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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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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地牢，可是禄王也不敢对凤栖太过怠慢了，只将她囚在一间密室，由皇家内卫看守着。等到了晚上，他带着吃食何好酒过去看望，一进门，就见到凤栖端坐在桌边，两只眼睛冷冰冰地看过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禄王爷，你那个弟弟，真是好仁义啊。”
禄王闻言莫名有些心悸，掩饰性地垂首，而后一撩下摆，坐到了凤栖的对面陪着笑。
“凤仙长本事通天，却与仙门并非一脉，如今请您到此处，只是因皇室想避开仙门的耳目，与您谈个交易罢了。”
“哦？”凤栖见他姿态放低，挑了挑眉毛：“你来这里，原来是要拉拢我，不是要审问我么？”
“嗨，不过是——为了让凤仙长看清剑阁真面目的一场戏而已。多有得罪，小王跟您赔个不是，日后也定当做出补偿。”
凤栖不置可否，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只说道：“你想谈什么？”
禄王微微一笑：“凤仙长三年前拜入云国南落宗，一年前在南落后山禁地打伤剑阁弟子，半年前于紫烟峰下灭杀妖王，随后借着姚刃的风往东而来，目的——怕是从未改变，只是为了收集那上古神器的碎片。您此次前来漠河皇城，也是因为我皇室密境里有您想要的东西吧，”
凤栖幽幽地看着他，不答话，禄王笑了笑，只继续道：“神器碎片，与我皇室并无太大用处，若凤仙长想要，自可双手奉上。”
“你费尽心思将我调查清楚，设下这么个局，陷害之后又是拉拢又是献宝，是想干什么？”
禄王闻言，叹了口气，顿了半晌才道：“只因我那弟弟，非要当个千古留名的明君呐。”
...
凤栖从密室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萧煜冷着脸抱着等在外面，怀里抱着他那把剑。他很少有这样喜怒明确表现在脸上的时候，这会儿眉头紧紧皱着，却像是极愤怒。
凤栖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和凤栖对视上，那张冷若冰霜的俊美脸庞顿时带上了惊喜，如春水般化开来。他连忙两步走上前来，一把将凤栖拥入怀中，满腔都是情窦初开的急切。
“禄王说须得走这么一遭，才能洗清你身上莫须有的罪名。他们保证半日内必会放你出来，我只能，只能先等在这里...”
凤栖脸埋进他胸前看不见脸上表情，只柔柔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怪他。
萧煜见她这副模样，知她受了委屈，只长叹一声，伸手在她的后背安抚地抚了抚，过了半晌，才沉声地道：“我已经将此事禀明了师尊，等回了剑阁，我们定会给你寻个公道。”
凤栖闻言，幽幽道：“即使禀明师尊，他老人家又能如何呢？难不成会为了我，亲自向漠河皇帝兴师问罪么？”
萧煜一愣，凤栖却从他胸前抬起头来，勉强露出一个笑，说道：“罢了，罢了，经此一事我才知道，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碰见权贵，依然只有被戏耍羞辱的份。萧煜，你知道么？我孤身一人站在斗场里的时候，面对恶鬼妖邪都不害怕，在面对看台上的人那恐惧仇恨的眼神，才真的是如坠寒窖，胆颤心悸...”
萧煜听她此言，心里又酸又疼，他只见过凤栖无人可挡的威风，何时见过她这样一般女儿家姿态的诉苦，这会听见她泫然的音调，心里只柔肠百转，只顾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连声安慰道：“是我不好，明知其中有异，却仍让你上场。”
凤栖伸手抹了抹眼角，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随后抬起眼睛，轻轻问道：“我觉着有些怕，一会，一会你能陪着我么？”
萧煜闻言一愣，低头犹豫道：“这，这时辰已晚，恐怕你我孤男寡女，不合规矩...”
凤栖抿紧了嘴唇，眼睛缓慢眨了眨,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孤男寡女...孤男寡女?我以为，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互通了情意，你才对我如此。难不成，事到如今，这还是我的一厢情愿么？”
萧煜见她眼底闪着水光，慌了神，连忙拉过她冰冷的手置于胸前；“不，凤栖，不是一厢情愿，我，我也心悦与你...”
“既然你我两情相悦，那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萧煜看着她的表情，反应过来她是真的不懂哪里不对，联想到她出身荒野，自小逃难，恐怕无人教导过这些礼教之事，便叹了口气，只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耐心说道：“男女之事不仅要两情相悦这样简单的。还须得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双方父母见证，拜过了天地，才算成了夫妻。你啊，且莫急，待回到了剑阁，我便求师尊为我们主持大婚，与你结成道侣。”
“夫妻？”
萧煜温柔笑了笑，说道：“栖栖，我既然确定了心意，便不会再让你空等。”
凤栖闻言眼神闪烁，手指在萧煜胸前绕来绕去，不过片刻，又柔下脸色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柔道：“只今天一次好么？经历了这种事之后，我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如果你不陪着我，我可能一夜都不敢合眼...”
...
萧煜第一次对人动了心，也是第一次尝到这种被对方轻声细语地说两句话就牵着鼻子走了的滋味。他没什么经验，自然无力招架，只等稀里糊涂地被凤栖拽进房里，往床上一推，他才隐隐反应过来有些异样，只伸手攥住自己的领子，把黏在他身上的凤栖轻轻推开些，问道：
“凤栖，你拉着我来，实际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要做那种事么？”
凤栖又俯身压了过来，含糊地说了什么，听不清，黑暗里只能见到她那双眼睛隐隐透着冷色的光，似乎情迷意乱，又仿佛别的什么。萧煜被她亲在嘴唇上，狼狈地偏过头去，往后靠了靠，倚在床柱上，只坚持道：“等到成婚，成婚后就可以。”
凤栖在他精致的鼻梁上蹭了蹭，又起身在他紧闭微颤的眼皮上亲了亲，萧煜听到她贴过来，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喊他：“萧煜，萧煜。”
蜜糖般的语气，分外珍惜。
萧煜愣了愣，心跳如擂鼓里莫名生出几分惶然，让他下意识地握住了凤栖抚摸上他脸颊的手掌。
“凤栖，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对你一见钟情，萧煜，我们是天生一对儿。”
“凤栖，你会告诉我你的身世么？”
“很快，很快就可以。”
“凤栖，你会辜负我么？”
“不会的。”
...
时至夜半，寂静的皇城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破土而出，即将大开杀戒。乐语从睡梦中惊醒，连滚带爬地出去看，结果刚一出房门，就和凤栖和萧煜打了个照面，这两个人都是衣衫凌乱，脸色微红，举止可疑的很。尤其是萧煜，紧紧地握着身边人的手还不算，一双剔透的瞳仁更是如水般地看着对方的脸，片刻都不移开，一副中了药似模样。
反观凤栖，倒是有些懒洋洋的，脸上的笑意带着餍足。她注意到了乐语，抬手向她招了招，乐语听话地走过去，到了近前，就听对方问道：“乐家在漠河北方，是么？”
乐语一愣：“怎么现在问这个？”
凤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懂了，眼睛看了一下萧煜，叹了口气，随后点头道：“没错，距离皇城大概有半月距离吧。”
凤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几个人正说着话，没过一会，就见到一脸凝重的禄王领着一众护卫走了过来，刚到三人跟前，就急急道：
“大事不好，皇城下镇压上古妖邪的阵法被人破坏了，那里面关着的邪物恐怕要破土而出——凤仙长，还望您立即出手，在它屠戮百姓前降伏那妖魔才是！”
凤栖闻言，抬了抬眼皮，问道：“要我立即出手？谢长烬人呢？怎么不见他？”
禄王苦笑一声：“谢仙长早在黄昏时，就率领一众剑阁弟子，启程回万剑山脉了。”
凤栖出了囚室后就只见了萧煜，没听他说起这茬，根本不知道在她被囚的这段时间里，谢长烬干脆利落地直接启程了。
这样看来，如果不是萧煜跟在禄王后面时刻不松，步步紧逼着他们放人，凤栖孤身一人被关在皇城任人宰割，倒真有那么几分剑阁弃子的味儿了。
凤栖想到此处，稍微收起了几分脸上的漫不经心，对禄王说道：“替你们收了妖之后，秘境里的东西，就归我么？”
禄王见她并未避讳萧煜和乐语，微微皱了皱眉头，含糊道：“是如此，凤仙长。”
萧煜看着凤栖，抿了抿嘴唇，也没出声询问，似乎笃定她会事后解释。凤栖得了禄王的保证，便点点头，说道：“那走吧，还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