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上下左右小上上

8、第 8 章

　　辛克莱尔无言地看着威廉，许久，他还是开了口，
　　“是你做的噬魂兽吧。”
　　威廉看着辛克莱尔的眼睛，还是找不到一丝他的情绪波动，笑了：“是啊，是我。不愧是你小子啊，从小时候你猜谜的能力就很厉害。”
　　“为了希尔？”
　　“不然还有别的什么理由吗？“威廉喝着酒，苦笑。
　　“放手好吗？”
　　“放手？”威廉红着眼，声音哽咽，“你让我拿什么放手？你知道……你知道希尔她遭受了什么了吗？你们每个人都在劝我放手，那那些伤害了希尔的人呢，他们还得意地活着，而我的希尔，她本来有更美好的未来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辛克莱尔也不愿看到好友这样，他极力地想说些什么，但一出口，那言语都像是不妥。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威廉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兰伯特，那个洛根他该死，你知道吗？就是他把希尔拐卖到那个妓院的，那个玛丽，她也该死，就是她一次又一次阻止希尔离开那个地方，一次又一次地欺负她，那些看过希尔身体的男人全部都该死，最后希尔死了，被孤独地扔在了乱葬岗，连那个该死的洛根都有一个墓，而我的希尔，我的希尔……他们，他们全部都该死！！”威廉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眼泪爬了满脸，整个人显得崩溃又无力。
　　“威廉。”辛克莱尔站了起来，刚靠近了威廉一点，就被威廉制止了，“好了，兰伯特。”他又哭又笑，像是疯了一样，“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就算我们有这么多年的情谊，我也不会让你拦我的，这场祭祀我一定要做。”
　　辛克莱尔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想要希尔复活，他做这么多，召唤出噬魂兽，就是为了实现复活希尔，噬魂兽感受到他的仇恨，祭品自然也充满了仇恨。
　　辛克莱尔抓住她的肩膀，大声斥责：“你难道不明白吗，这可是黑魔法，召唤出噬魂兽一定会付出代价，而且黑魔法复活的希尔不一定还是她啊。”
　　威廉却一把推开了辛克莱尔，他大吼着：“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现在还有第二条路吗？我还能回头吗？我没有办法了。”突然，他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一只噬魂兽。他冲上去就攻击辛克莱尔，辛克莱尔一愣，反应过来，召唤出剑，和他打了起来。
　　在他们打斗时，威廉则在准备着祭祀，今夜是满月，正是祭祀的时间。他从地下室里抱出希尔的尸体，因为时间过长，她的尸体已经爬满尸斑，浑身散发着尸臭。
　　而也是在这时，辛克莱尔发现手上的剑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沉重，身体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噬魂兽的攻击他也越来越接不住了，难道说……辛克莱尔回想到了那杯酒，酒里被下了药？不对！威廉没有事，那就是……辛克莱尔的那个酒杯有问题！
　　“威廉！”辛克莱尔想问他，为什么，但已经没有力气了。
　　噬魂兽的一招下来，辛克莱尔的剑脱了手，那只恐怖的大爪落下来那一瞬，辛克莱尔看见威廉已经准备好了祭祀，算了，辛克莱尔悲哀的想。但想象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一并短刀刺中了他的爪子。
　　“瑟瑞！”辛克莱尔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教父。”瑟瑞一边对付噬魂兽，一边还有时间嘴贫，“教父不行啊，这么快就倒下了。”
　　辛克莱尔啧了一声，他没想到威廉居然会对他下药。
　　而威廉没想到会突然又多闯进来一个人，他红着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他趁瑟瑞被噬魂兽拖住，把虚弱的辛克莱尔挟持了，他和辛克莱尔差不多高，再加上现在辛克莱尔被下了药，他拖住辛克莱尔，小刀靠近他的脖子。
　　“喂”威廉朝瑟瑞喊，“你不许动，再动，我就把他杀掉。”
　　瑟瑞一惊，他没想到辛克莱尔会被挟持，这显然是在瑟瑞的计划之外的。但现在瑟瑞也不敢有多的动作，他停了手，噬魂兽也退到了威廉的身后，两方呈现僵持状态。
　　“你把刀扔过来，举起双手！”威廉朝瑟瑞发话。
　　瑟瑞显得很冷静，他把刀放到地上，借着地面的摩擦施力，刀滑倒了威廉的脚边，威廉用脚踩住了那把刀。瑟瑞按他的要求把手举了起来。
　　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照在了祭台上瘦瘦小小的尸体上，噬魂兽施法，尸体周围被一阵黑烟包围。
　　辛克莱尔有些心慌，他现在已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连睁眼和说话都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突然，他感觉脖子上的刀没有了，挟持他的身体一颤，注意到瑟瑞震惊的眼神，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他辛克莱尔像是猜到了什么，他虚弱的叫了一声：“威廉。”
　　威廉把刀刺中了他自己的心脏，血顿时溢了满地，没错，他没能杀掉那个马车夫，于是他决定自己当最后一个祭品，他在辛克莱尔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再见了，兰伯特。”
　　辛克莱尔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在梦中，他们还是少时地模样，他和威廉坐在草地上，远处希尔一边唱着歌，一边追蝴蝶。
　　“兰伯特”威廉突然说，他的笑容在阳光下很耀眼，又像是隔了什么屏障，辛克莱尔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甚至还如少年般稚嫩，“帮我照顾好希尔。”
　　辛克莱尔想说什么，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看见威廉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变成碎片，“对不起呢，兰伯特，给你下药了，不过就当是抵了当初你骗我的那一次吧。”威廉的声音逐渐变弱，直到听不见，“兰伯特，希望下辈子，我们还是好兄弟。到时候，我一定做你的骑士长。”
　　“威廉！”
　　“教父！”辛克莱尔惊醒了，睁眼看见的时瑟瑞焦急的脸，他回了回神，在瑟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天边已经破晓，阳光照亮了这间小屋，照亮了屋里的一切。
　　“他献祭了自己，救活了这个小姑娘。”瑟瑞解释着。
　　辛克莱尔看见威廉的尸体和祭台上重新鲜活的女孩，她像是真的从那幅画里走了出来，躺在那里就像睡美人一样精致美丽。
　　“辛克莱尔牧师！”在马车夫那里守了一夜的贝勒米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连同一起的还有病已好的布雷恩警官，但眼前的狼藉不由得让一行人愣住了，布雷恩识时务地叫走了所有的警务人员，只留下了他和贝勒米，他们在等，奥利芬的居民也在等，等这个可以保护他们的牧师给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