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上下左右小上上

7、第 7 章

　　等到马车停在教堂门口时，天已经黑了，今夜是满月，月光像水一样，照的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银霜。昏黄的马灯在马车上摇摇晃晃，映着辛克莱尔下车的影子也摇摇晃晃的，马嘶叫了一声，像是饿了。
　　“瑟瑞，你把马车夫送回去吧。”辛克莱尔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的，瑟瑞听不出他的声音里的感情，“噬魂兽肯定还会去找他，你注意保护他。”
　　瑟瑞答应了，辛克莱尔突然摸了摸他的头，那么近的距离，瑟瑞看见了辛克莱尔眼里充斥着忧郁，像是一片蓝色的海。
　　终是瑟瑞安全地把车夫送回了家，没过多久，贝勒米居然来了，还带着许多警务人员。
　　“喂！你们……“那时瑟瑞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树枝上，抓着头发，想着辛克莱尔，看见贝勒米，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这一下到把贝勒米吓了一跳，把剑都拔了出来。
　　“原来是你啊。”看清是瑟瑞后，贝勒米才把剑放了下来，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噬魂兽呢。”
　　“你们是来捉噬魂兽的？”瑟瑞皱了皱眉。
　　“对啊。”贝勒米解释说，“我醒了之后，马上就到教堂去找辛克莱尔牧师，但刚好你们都出去了，我在卡拉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刚搞明白，牧师大人回来了，他就让我来这里保护那个马车夫，说他就是下一个目标什么的……”
　　“那教父呢？”
　　“辛克莱尔牧师从我这里要了洛根-布尔，那两个死者，还有这个马车夫的资料后，就回房间了”贝勒米回忆道，“好像后面还出去了，不过他一直眉头紧锁，看起来像是心情不太好……瑟瑞，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啊？”贝勒米一回神，发现瑟瑞已经不见了，“咦？瑟瑞？”贝勒米眨了眨眼睛，在她身后的警务人员也没反应过来，打着灯四处看看，哪里还有瑟瑞的影子呢。
　　而在远处的屋顶上，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影子，瑟瑞拿着他刚刚从警察那里偷来的资料，神色凝重，突然，身体内部传来一阵剧痛，瑟瑞皱了皱眉，咳出血来，“啧，这该死的，三成魔力完全不行啊，连诅咒都挡不了。”他自嘲一笑，眉眼间全是不屑，“唉，本来是不想管太多的，谁让是你呢，教父……”提到“教父”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嘴角不由得勾起，露出了恶魔的尖牙，赤色的眸子在满月的照耀下，显得更美丽，像是红色的罂粟，只要浅尝一口，就会万劫不复。
　　“呀，兰伯特，你居然来了。”来人开门后见是辛克莱尔，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有一瞬，随后就恢复了自然，“你个大忙人，没事你都不会来，说吧，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他招呼辛克莱尔进了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威廉。”辛克莱尔笑着打趣。
　　“可以可以”那位被辛克莱尔称为威廉的金发男子也笑了，“尊敬的牧师大人大驾光临，我怎么不应该拿出最好的饭菜？”
　　他搭上辛克莱尔的肩膀，笑着，“怎么，想吃什么，好兄弟给你安排上！”辛克莱尔看着他的笑容，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少年时期，他收了收心绪。
　　“拿酒来，喝一杯！”辛克莱尔像是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他自顾自走进了屋里，里面一切都没变。
　　“那可是你说的啊！”威廉有些兴奋，“可不是我逼你的啊，可不能说我亵渎神明啊？”
　　“行了，快去拿酒！”辛克莱尔坐了下来，威廉去拿酒了，辛克莱尔一转头，就看见那张照片还是放在桌子上，照片被保护的很好，用漂亮的檀木装的相框，照片中的金发少女坐在草坪上笑着，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像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子，下一秒就要从照片中走出来了。
　　“来，兰伯特，这可是我珍藏了几年的葡萄酒。”威廉从酒窖里抱出了一瓶葡萄酒，正拿开瓶器。
　　“突然很怀念呢。”辛克莱尔开口，“小时候，我们几个训练完后也是在这里一起喝果汁呢。”
　　“是啊。”威廉搭腔，言语之间带着笑意，“不过说是训练，不过是你和小黑一起用魔力单方面压制我和希尔罢了”威廉口中的希尔正是照片中的女孩，威廉的妹妹。
　　“但是的剑术很好啊”辛克莱尔回，“我所有的招式你都可以接下来呢，也就是这样，你还做过教堂的骑士长呢。”
　　“唉，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威廉在希尔失踪后，就辞去了骑士长的职务了，“怎么，现在还是没人能接下你的剑术？”
　　辛克莱尔只是笑笑，像是随口一问：“罗希失踪了几年了？”
　　威廉开酒的手一顿，故作自然地说：“两年了吧。”他尬笑着，“不谈了，她本来就喜欢自由，说不定现在是在哪里探险呢！”他为辛克莱尔到了半杯酒，“喝酒喝酒，我们都几年没一起喝酒了？”
　　“从你当了牧师开始吧”威廉自问自答着，“你啊，当了牧师之后，整天像是天上的神使一样，忙的不可开交……要不是你今天来，我都感觉你是不是把我这个好兄弟给忘了……”
　　“对不起，威廉。”辛克莱尔一口把杯子里酒喝完了，感觉不像是在喝红酒，而是在赌气，“没有继续找她，实在是……”
　　“没事。”威廉打断了他的话，昏黄的灯光下，辛克莱尔看清了威廉的脸，几年没见，他居然有了衰老的痕迹，金发中甚至有些染了白色，辛克莱尔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找，一直在找他的妹妹。
　　他像是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不怪你，毕竟那种情况下……”他又为辛克莱尔湛了酒，两人面对面坐着，威廉举起了酒杯：“来一个？”
　　辛克莱尔也举起酒杯，两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红酒摇晃，威廉不知怎得，心突然猛地跳了一下，朦朦胧胧的，辛克莱尔的金色长发像是变成了希尔妹妹的，他好像看见希尔在向他微笑着，他的眼泪不由得从眼角滑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威廉。”
　　“好了，不要说了。”威廉又重新湛酒，“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兰伯特你来的目的，先陪我喝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