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云上之人》旧梦上

2、第二章 检测

　　“把你手中的东西放下，小食死徒。”

　　塞拉菲娜被带到魔法部这个小房间中，坐到一张小圆椅子上，接着把她挟持来的一大帮男巫女巫就走了，她怀里抱着死去的莱娜坐了十二个小时到第二天中午，终于等来了一个人，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进门便嫌恶地扫了一眼莱娜，粗声粗气地命令她。

　　塞拉菲娜抬起眼睛，她觉得嘴唇干干的，尝试了两次才发出声音。

　　“不。”她说，手攥紧了对她来说没什么用的魔杖。

　　“哼。”男人嘲弄地看着塞拉菲娜举起的魔杖，叫道：“你乐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魔法部没人愿意管你，如果不是爱米琳反复强调了，你猜猜有多少人现在就要来找你报复……”

　　塞拉菲娜没有听懂他的话，她浑身发抖，莱娜冰冷的尸体不能给她一丝慰藉。

　　“等着你的亲戚吧！如果他们还敢出现在这里。”男人说着，似乎是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的样子，把这间小小的会客室的门踹开了，嘟囔着，“有什么好询问的，小食死徒……”

　　“维吉尔·霍普柯克！”正在这时，一道甜到发腻的声音传了过来，塞拉菲娜清楚地看到了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

　　“有什么事，乌姆里奇？”霍普柯克冷着脸说。一个矮个子女人出现在了门口，脸上带着笑容朝塞拉菲娜点头。

　　塞拉菲娜不懂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但她感觉不到多少善意。

　　“听说莱斯特兰奇家有个孤女，司长要求带她去检查一下。”乌姆里奇依旧甜甜地笑着，“担心她的身上有黑魔法的痕迹。当然，这是很有可能的，莱斯特兰奇他们才刚被抓捕归案，司长的担心是有前瞻性的……”

　　“得了吧，乌姆里奇！处理这些孩子是我们登记管理部门的事！”霍普柯克不耐烦地说。

　　“当然，当然，”乌姆里奇敷衍地答道，“可是，您认为莱斯特兰奇家的孩子，是普通因为战争失去家园的孩子吗？”

　　她脸上居然依旧维持着笑容，轻飘飘地说道：“还有哪一个孩子，她的父母和叔叔都面临着审判？”

　　“直接说你的目的，乌姆里奇！”霍普柯克看上去已经没有耐心了，“我们已经通知了她的亲属——”

　　“马尔福夫妇吗？他们也面临着审判——”

　　“不。她还有其他亲戚——够了！”霍普柯克发怒了，“你们魔法事故和灾害司没有事务要处理吗？多少麻瓜等着你们的一忘皆空呢？”

　　“这也是我们的工作！”乌姆里奇也提高了音量，“与黑魔法斗争！你难道能够否认这个孩子身上很可能有不少黑魔法物品？她的父母不会教她黑魔法？”

　　霍普柯克被噎住了，只能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他当然对这个孩子没有好感，他的几位亲戚就死在食死徒的手下。可是，他并不想多折腾这个孩子，乌姆里奇的意图他不清楚，可绝不是什么好事。

　　塞拉菲娜紧紧抱着莱娜和她的魔杖，二位魔法部职员在因她而争吵，可她却仿若一个局外人，她的心像已经没有火星的灰烬，她的脑海空茫茫的像一片荒原。

　　乌姆里奇已经自认为胜利了，她走到塞拉菲娜面前，说道：“好孩子，和我走吧，只是一个很简短的检查，很快就好。”

　　她伸出手，可看清塞拉菲娜抱着的是什么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孩子，你为什么抱着一个家养小精灵呢？你应该把他丢掉。”

　　“没用的乌姆里奇，”霍普柯克站在门口嘲讽道，“她全身上下就剩她怀里那点儿东西了，你查不出什么的。”

　　“你就带她走吧——等她的亲戚到了，我就直接让他们去你们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

　　霍普柯克看上去不想管这事儿了。

　　乌姆里奇十分满意，暂时。现在令她头疼的事变成了眼前这个孩子。

　　“你应该和我走，不要带着这个东西。”乌姆里奇尽可能地让自己语气柔和一些。塞拉菲娜僵硬地站起来，她不想跟着这个女人走，可她不知道怎么办：“你们要把莱娜怎么样。”

　　“什么莱娜？”乌姆里奇脸上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你不会说的是你的父母？或者是你其他认识的人？他们都要进阿兹卡班的。懂吗？”

　　她步步逼近，塞拉菲娜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纹路。“他们干了坏事吗？”塞拉菲娜开口问道，语气平和得不像个孩子。

　　“哈哈哈，你觉得呢？不然你怎么会被叫做小食死徒？”乌姆里奇反问道，颇为得意。

　　可是在我的父母眼中，你们才是坏人。三岁的塞拉菲娜心说。她觉得身体紧绷着，抗拒着和这个女人接触，于是她说了：“我不想和你走。”

　　乌姆里奇脸色变了，嘴角迅速地放了下去，这个脸色让塞拉菲娜想起贝拉生气的样子。她见过很多次，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了下去：“我要和莱娜一起。”

　　贝拉这个时候应该歇斯底里地骂她不够上进和对黑魔王不够忠诚了。而乌姆里奇却只是停顿了很久，然后看了莱娜一眼，笑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检查人员在她身上测试各种各样的魔咒，她看到乌姆里奇和一个有着精致的金发、戴着镶嵌着珠宝的眼镜的女人交谈着，那个女人双眼一点儿不眨地盯着她，手边的羽毛笔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没有什么问题。”几分钟后，测试人员说道，语气有点厌烦。伏地魔倒台后，不仅是抓捕食死徒的傲罗办公室和魔法法律侦查队忙得不可开交，他们逆转偶发事件组同样如此。这个女孩在他们看来没什么好检测的，她甚至没有穿鞋，只穿了一身睡衣，没人会想在睡衣的口袋藏黑魔法物品！

　　“那么，那个家养小精灵呢？”乌姆里奇站了起来，用一种甜美的语调说道。

　　“什么？”测试人员惊呼，垂着脑袋的塞拉菲娜一下子抬起了头，呼吸紧张起来，让她不舒服的胸闷感又来了。

　　“我听说，有些食死徒他们会在小精灵身上下延时爆炸咒，利用家养小精灵独特的魔法，对一些他们无法找到或者无法攻克的地点进行攻击。”乌姆里奇解释道，塞拉菲娜觉得她的余光在看着自己，“麦金农一家据说就是因此丧命的，不是吗？我们不能排除莱斯特兰奇家的小精灵也有被用于这种用途的可能。”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莱斯特兰奇小姐会紧抱着一个低等生物不放，是不是？”乌姆里奇旁边的女人补充道，“毕竟连麻种巫师都不乐意和这种生物接触太多，何况食死徒。”

　　“或者莱斯特兰奇小姐可以自己来说明一下……”

　　这句话，塞拉菲娜没听清楚是谁说的。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不舒服过，耳边不知为何响起了巨大的蜂鸣声，胸口闷痛得让她无法呼吸，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她干涩的喉咙中喷涌而出，她张大嘴巴，握紧拳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对魔力较为敏感的检测人员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她这是要魔力暴动了！”

　　话音未落，下一瞬间，一阵摧枯拉朽般的魔力冲击了在场的所有人，小小的检测室的门被轰开了，桌椅文具支离破碎，烟尘一时弥漫开来。

　　丽塔·斯基特——坐在乌姆里奇身边的那个女人，匆匆去找她的羊皮纸和羽毛笔，她甚至更为兴奋了。而乌姆里奇则格外狼狈，她想厉声呵斥两句，但被灰尘呛得说不出话。塞拉菲娜摇摇晃晃地，似乎站不住。陌生的感觉侵袭着她，她前所未有的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因为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胀痛。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她的魔杖，于是身体中的洪流自发地朝魔杖中涌去，她的脑海迎来短暂的清明，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

　　丽塔·斯基特几乎是闪电般地掏出了一只相机，一道白光闪过，照片拍下了，而塞拉菲娜也本能地一挥魔杖。杖尖发出纯粹的魔力，击中了门框。乌姆里奇尖叫着躲到检测人员身后，动作灵活堪比小虫的始作俑者丽塔已经冲出了门。

　　塞拉菲娜摇晃着身体，她感觉自己在被潮水一波一波地冲击着，而魔杖就是唯一缓解自己痛苦的出口。她几乎看不清眼前人们表情的扭曲，像在自己的活动室那样，胡乱挥舞着魔杖。

　　突然，一阵柔和的蓝光从远处而来，温和地包裹住了她。一时间，身体中的混乱似乎停滞了，塞拉菲娜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魔杖掉到了地上。于此同时，她的思维也立时松懈了，混沌的黑暗包围了她的灵魂。

　　乌姆里奇狼狈地爬起来。塞拉菲娜倒下去了，蜷缩的样子像一只窝在巢穴里的小兽。蓝光的发出者很快来到了她们身边，长长的花白胡子，紫色的斗篷拖地，正是当今最为人尊敬的白巫师，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现任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的身边跟着很明显是一对夫妻的一男一女，女人的样子几乎就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翻版。

　　“乌姆里奇女士，我们听闻莱斯特兰奇小姐在这里，很不幸，这里似乎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邓布利多说道，蓝眼睛在眼镜之后打量着这位魔法部职员，以及站到一边，她的速记羽毛笔还在飞舞的丽塔·斯基特。

　　“我想，您不是莱斯特兰奇小姐的亲属，不是吗？”乌姆里奇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是。”一旁站着的女人上前一步，她有着浅棕色的头发，气质温和，但此时她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是塞拉菲娜·莱斯特兰奇的姨妈，安多米达·唐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