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云上之人》旧梦上

13、第十三章 飞行课之后

　　尽管没有必要，但塞拉菲娜依旧在医疗翼待了二十多分钟去平复心情，期间，她思考了给在场所有人实施一忘皆空、寻找改变过去的时间魔法、以后在霍格沃茨直接瞬移出行等种种办法，希望能把自己从刚才尴尬的场景中解救出来。结果自然都不现实。

　　米拉已经在拼命克制了，但她看到塞拉菲娜难得一见的绝望神情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事实上，魔法很快就处理了衣裤上的血迹；庞弗雷夫人给她的魔药也是只要喝下去就能起效，身体没有不适了；顺便庞弗雷夫人还教给了塞拉菲娜一个小咒语，作用在内裤上，血液可以自动吸收。

　　一般是女性长辈或是大一些的同辈女性来教这个咒语的，不过很不幸塞拉菲娜第一次来时身边没有这类人，她人在扫帚上飞着。

　　最终，塞拉菲娜一出医疗翼就直奔宿舍楼，让米拉给她带晚饭。这件事情的影响在当天晚上就显现出来了，开始并没有那么糟。宿舍里其他三个人一起回来的，米拉脸红地像喝了酒一样，她得意地晃着手里的一本书，一坐下，就开始讲述塞拉没能亲眼看见的其他人的反应。

　　塞拉菲娜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不太乐意地听着。

　　“我敢说赫奇帕奇他们都很同情你。”米拉说，“至少女生们是这样。我收到了这个。”

　　她笑着把书递给塞拉，从封面绘制的卡通图案中很容易看出这是一本讲解生理结构的书。

　　“我听她们的聊天，她们大概已经在说你在食死徒中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米拉眉飞色舞，把莱娜抱在怀里一下下地撸着。
　　“这太夸张了。我并不是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塞拉菲娜慢吞吞地说。

　　“你当时的表情太过于震惊和茫然了。”米拉说着大笑起来。帕翠霞也是，乐呵呵地补充道：“我还看见她们在警告赫奇帕奇的男生们不要多嘴。”

　　“依我看，赫奇帕奇男生们热烈地讨论魁地奇就是为了不要留出空白以防有人想到了你这事。”维多利亚评价道。

　　“我甚至觉得他们有点儿同情你了！”米拉哈哈大笑。

　　“戴维斯他们根本不敢说话，因为觉得是他们起了头开启那个比赛的。”帕翠霞一边收拾自己的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澡，一边不舍得离开这个话题似的匆匆补充。

　　“我觉得他们还是怕你会报复。”米拉挤挤眼睛。塞拉菲娜无奈地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嘿，维多利亚！”米拉和塞拉面对面坐着，突然扭头叫道，“你来喂一下莱娜好吗！我把笔记落在变形术教室了！”

　　她风风火火地走了，塞拉菲娜眨眨眼睛，抿起嘴唇。刚才就不远不近地加入谈话的维多利亚比她还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动作僵硬地像炼金术造就的傀儡人偶。

　　“猫粮在我的桌子上，中间第二层柜子。”塞拉菲娜开口说道，对米拉（或许和帕翠霞一起？）促成寝室和谐的行为有点不以为然。

　　“嗯。”维多利亚含糊地应着，接着流利地说起自己家中养的猫——太老了，在她出生之前就在家中，快寿终正寝了。

　　塞拉菲娜不怎么提问，只是听着。她承认自己有点走神。维多利亚很快就没有话说了，两个人无言地看着莱娜咀嚼食物一动一动的触须。直到帕翠霞洗完澡，来问塞拉关于变形术的问题，宿舍里僵硬的气氛才消散一些。

　　塞拉菲娜只口头回答了她的问题。帕翠霞问她借笔记，她说道：“我没有记笔记。”

　　“可你在变形术上写了东西，我看见了，那是什么？”正当帕翠霞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把这拒绝视为一种两个人之间没那么熟的标志时，维多利亚已经不客气地问出来了。

　　塞拉菲娜皱眉。现在课堂上的内容她几乎都已经掌握了，出于对老师的尊重，她会听课，然后在练习阶段迅速完成之后，思考一些自己想研究的课题。又一次地，出于礼貌，她带的笔记本里只会是记录与课程相关的课题，比如，变形术课上她带的笔记本里就都是关于变形术的内容。她不过偶尔发散一些思维记录一下灵感。

　　这个频率低到不满一节课一次。维多利亚能提出这个质疑，不知道观察了她多久。

　　“在无痕伸展咒创造的空间里可以嵌套多少内部空间，以及承载物体的形态是否对这个结果有影响。”塞拉菲娜垂下眼帘，不去看她们两个人的表情。

　　一阵短暂的静默。维多利亚表情古怪地耸了耸肩，说道：“看来你是真不需要像我们一样记笔记了，难怪我看你桌上的笔记本都是空白的。”她说着就要去洗澡。

　　塞拉菲娜却如被电流击中一般突然站起身，扭头一看，摆在桌面上的正是她研究陷入瓶颈的那本日记本。“你看了它？”她说。

　　“这有什么？你什么都没写。”维多利亚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要碰我的东西。”塞拉菲娜冲着她的背影冷声警告。维多利亚没有反应，但是帕翠霞有点被吓到了。她战战兢兢地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塞拉菲娜暗自叹了口气，把日记本锁进抽屉里，又讲了一遍。

　　这时候米拉回来了，蹦蹦跳跳地，兴高采烈。“遇到了几个有意思的格兰芬多。”她打开自己写了一半的魔咒论文，“我一拿起我的课本它就变成了蛇——他们大概没想到我根本不怕！差点儿就被我的咒语击中了。”

　　“无聊的格兰芬多，没有意义的恶作剧。”塞拉菲娜遥遥头，眼睛并没有离开她手上的书。

　　“是谁？”帕翠霞问道，她显然已经被作业折磨得精疲力尽，需要什么有趣的事缓和一下心情。

　　“没看清楚。”米拉说道，“但或许在那几个常常挑战塞拉的人之中？”

　　“哦，够了。”塞拉菲娜作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烦躁表情。

　　米拉毫不介意地搂上她：“诶呀，亲爱的塞拉，你不是之前还说这不失为一种对决斗技巧的磨炼？”

　　“我想你能听出这是因为我无法摆脱所以想出来的嘲讽说法。”塞拉菲娜无奈地撇了撇嘴。

　　“但你可真够严肃的。让人分不清。”米拉说道，朝帕翠霞笑道，“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

　　帕翠霞看了塞拉菲娜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怯怯地点了点头。

　　宿舍氛围自此达到了拉文克劳平均水平，即友好礼貌。不免疏离，但在拉文克劳，这很常见。塞拉菲娜的禁闭是给扫帚进行防护，非常无聊的体力劳动，而且不繁重，左右霍琦女士并不想难为她，这没什么好说的。

　　但即使迟钝如塞拉菲娜也很快发现，学校里关于她的说法又变了。

　　飞行课上的事，尽管大家不会公开说，但学生们口耳相传，很快就基本知道了。拉文克劳中反而有更多人饶有兴趣的打量塞拉菲娜，因为她与之前所传的所谓食死徒的名声太不相符了；赫奇帕奇中传出了各种各样的传言，对她的成长环境作出了无数揣测，唐克斯还专程来和塞拉吐槽，她身边的好友都开始好奇她的家庭状况了。

　　至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魁地奇新赛季来临，第一场正是这两院。对一个可能的食死徒的兴趣消减了，两院的学生又开始了纠缠不休。拉文克劳们普遍认为教授们也多少有些放弃调节这两院长久以来的矛盾了，甚至想看乐子。

　　连找塞拉撩架的格兰芬多们也不来了。斯莱特林是他们更乐意找的对手。塞拉关禁闭的时候在扫帚间发现了被关起来的某位斯莱特林，对方恶狠狠地警告她不许说出去，好像塞拉乐意似的。哭啼啼的大块头男生，好像是叫卡修斯·沃林顿。

　　塞拉菲娜本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在魔药课上，她听到米拉说韦斯莱兄弟和沃林顿在走廊上互相扔咒语，她才想起有这么个人。

　　“是不是韦斯莱兄弟先把沃顿关在扫帚间的？所以他来报复？”塞拉菲娜低声说道，把切碎的坏血草丢进坩埚。

　　米拉指挥着玻璃棒开始顺时针搅拌：“是吗？我没听说。不过比起韦斯莱，我还是更讨厌沃顿一点。”

　　塞拉菲娜点了点头。她其实不太关注的，但韦斯莱双胞胎的名字在低年级中也是如雷贯耳，著名的捣蛋鬼了，和塞拉也比试过一两次，不算牛皮糖的那一类，所以塞拉菲娜对他们没什么恶意。

　　斯内普往她们那里扫了几眼。与学生中传闻不同的是，斯内普自认并不是找茬的那一类。被他反复讽刺的哪一个不是脑子没有发展完全的巨怪？他教学多年来对于低级错误的忍耐程度的阈值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倍。学生们如果能做好药剂，他一点儿也不会多费口舌——除非那是格兰芬多，当然。格兰芬多们总是自大的。

　　能做好药剂的，脑子正常的学生，只要不出格，他也不会管。当然，什么行为出格，这取决于他。譬如，塞拉菲娜·莱斯特兰奇和她的好友米拉·林内特讲话，他一时不准备制止。而当他站起身，准备出言讽刺时，她们又闭嘴了。他站在她们身边晃了一段时间，她们并没有惊慌失措或是做错步骤。

　　正常学生就这样不就可以了吗？斯内普腹诽。

　　说起来，邓布利多还曾经要求他多关注一下莱斯特兰奇。考虑到她的姓氏，他们几乎都猜测她会来到斯莱特林。邓布利多意思不要让她走得太过分，走上她父母的老路。但，莱斯特兰奇分到了拉文克劳。斯内普于是就默认自己没有这任务了。

　　这孩子也并没有掀起什么水花。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后可能起了点名声，不过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他们决定先静观其变。梅多斯显然不满，斯内普乐于看热闹。毕竟梅多斯对他这个前食死徒并不友好。在斯内普看来，莱斯特兰奇没有一点儿像格兰芬多，在有了一定不算太好的名声之后也懂得蛰伏，算得上是一个脑子正常的小孩。

　　飞行课上发生的事更让他笃定了莱斯特兰奇的“正常”，他认为邓布利多的关注多少有些多此一举了。忙碌的、被巨怪学生们的无语操作和垃圾论文折磨的魔药课教授不想特别关注某个具体的学生。

　　但，他很快，就在这节魔药课之后，就见到了塞拉菲娜·莱斯特兰奇“不正常”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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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喜欢~要毕业太忙了~但是会继续努力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