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回廊》御七爷

22、将军

　　“先生，下次见。”水巫云到了家门口向颜镜辞告别，虽然后者满脸的不想走的模样。

　　进了屋，水巫云就看到天砚远和海鸿赋在客厅等他。
　　“.........”有种不妙的预感，水巫云轻手轻脚打开卧室房间门，然后被海鸿赋抓个正着。

　　客厅中，三人坐在沙发上。
　　海鸿赋率先表明，“巫云，我们想......”
　　“不可以。”没说完就惨遭拒绝。
　　“上次你们和释迦说完，她就在回廊里和我沟通过了。释迦当时的回答和我是一样的，这很危险。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同意你们冒险做危险的事。”水巫云严肃地说着。

　　天砚远推了推眼镜，“可身为人类，我们总得做些什么。”
　　“所有私自介入神职事务工作的人类全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我不可能让你们拿性命去卖命。”
　　水巫云第一次用警告的语气和天砚远说话。

　　天砚远和海鸿赋皆是愣在原地，当水巫云察觉语气太重想要道歉时，海鸿赋呆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水巫云低头，气氛是从未的凝重。

　　“因为人类太脆弱了。”这个回答让天砚远有些意外，“什么？”
　　“因为我可以死无数次，你们不行。人类的生命...在死亡面前，真的一碰就碎啊......”
　　“我一次次的回来...本来就是为了救你们的。”

　　天砚远和海鸿赋对视一眼，上前轻轻搂住水巫云。
　　“人类的生命与你们而言自然是脆弱的，但是于我们自己而言，生存何不是一种慢性的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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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巫云冷淡地站在回廊水面之上，释迦在其不远处安静的驻足。
　　“使者，告诉我吧，你的想法。”
　　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空无的回廊，水巫云站在其中，向一张单薄的纸，风一吹就倒了。

　　“我很喜欢每一次，所有爱我的人有声地，残忍地，把我残破的生命...一块一块拼凑起来的过程。”
　　“可是你看，情意的无声胜于有声的摧残。”
　　释迦明了。
　　“去吧使者，我支持你的一切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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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巫云回神，看着信任自己的天砚远和海鸿赋。
　　“好。”
　　“但...乌托邦的狠毒远不及当前，所以任何时刻，留在我身边。”

　　天砚远海鸿赋高兴地点头，“好。”
　　水巫云点头，在二人身上各放了一只蓝蝶，说:“如果你们目前没事了，就回卧室。我带你们——”
　　“去回廊。”

　　待一切准备好，水巫云闭眼，意识逐渐模糊又突然清晰。
　　他望向一旁，天砚远和海鸿赋似乎有些头晕的捂着头。
　　水巫云走近，“慢慢会适应的，第一次进来脑海需要反应。”

　　说完，水巫云单手轻轻一挥，数张蓝白色纸张出现在三人面前。
　　他回头对二人说:“你们先缓缓，我去找一个人。”

　　水巫云找到目标人物，闭上双眼。
　　意识灵体出现了一个吵闹的大厅里。
　　如此显眼的灵体站在大厅中央，周围突然就安静了。

　　水巫云不管旁人，目光紧紧盯着家主座上的少年。
　　同样，少年炽热地目光也回应着水巫云。

　　“先生。”刚喊出这个称呼，水巫云迟疑了一瞬，旁人一阵叽叽喳喳像是对他的话不满。
　　“颜家主。”水巫云纠正了说辞。

　　“我不是。”颜镜辞淡然开口，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听懂这个语气，反正其他小家主是听明白了，他们家主这是不满意了。
　　水巫云能感受到，但他选择跳过目光，“回廊想和天堂鸟交换情报。”

　　颜镜辞拿水巫云这样没办法，无奈又温柔地问，“好，回廊想要什么？”
　　“天堂鸟的内部情报。”
　　等于掏人家家底。

　　“好。”颜镜辞说，一旁的长老成员立马否认说:“不行！这可是私密情报！你们回廊能拿什么和我们交易？”
　　水巫云心平气和地说:“这不是交易。回廊和天堂鸟本来就是合作关系，什么时候两大组织首领沟通轮得到你这种人插话了？”
　　那人被水巫云这么一说气急了，刚要指着人打骂，一把阴森的利刃就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什帕耶目光冷然地盯着面前一动不敢动的人，后与水巫云友好对视一眼。
　　水巫云点头，看向颜镜辞。
　　“我觉得，我手中的情报，颜家主定然感兴趣。”

　　颜镜辞嘴角上扬，他知道水巫云把握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关于回廊。”
　　关于我。

　　这下颜镜辞坐不住了，于他而言，这个“情报”相当于一块稀世瑰宝被自己拿了一块石头交换了。
　　“什么时候聊聊？”颜镜辞问。

　　“你忙完之后。”
　　在上一次分别没多久，水巫云来找颜镜辞的时候就看到人家在开会，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我不忙。”颜镜辞说。
　　“好吧，那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水巫云说完，向前者鞠躬示意，然后转身就走。

　　他转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水巫云回到回廊，天砚远和海鸿赋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直接步入正题。
　　“很多事情你们早已有了解，我说一点知识盲区。”
　　“先是目前现世的组织。第一个，回廊。”
　　“全名克莱因回廊，这个是我自己加的。回廊的工作是撒网捕捉乌托邦撒向人间的鬼手。主要内容是寻找和消除危害人类的隐患。途径是通过进入人们的梦境、镜中和意识之海，可以理解为「意识」但各有不同。最终任务是，在乌托邦放弃占领这个世界之前，活到最后。”

　　“夜来香，组织内部都是道貌盎然的伪君子。他们的工作是在阴阳之间徘徊，获取人间信息，而阴界信息获取不易，毕竟他们是进不去阴界的。所以他们会用特殊的手段把组织成员哄进阴间，说好听点为了情报，难听点就是把人杀/了还骗人家这是什么大义，诸如此类的漂亮话。但是有一说一，夜来香的情报一向精准。他们拿到情报，了解人类的行为举止并学习。然后，伪装人类，以此——骗过乌托邦。”
　　天砚远和海鸿赋有些震惊，水巫云继续说:“夜来香有个小组织，名为疯乐子。”

　　“拆开理解。疯就是疯子，乐子就是乐子人。喜欢把他人的伤疤一次一次翻上来，看到人痛苦他们就很快乐，手段可以说是极其疯狂不择手段。”
　　“人类里面也有这种人，但他们是真畜/生。疯乐子是以激发人类的负面情绪从而引出潜藏的鬼手。夜来香疯乐子的管辖区是国外，国外的鬼手不归回廊管。”

　　“这是...为什么？还是说有人的鸿运和回廊是一样的吗？”海鸿赋问。
　　水巫云摇头，平静地说:“因为他们不认为回廊有能处理好鬼手的能力，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削少我的管理范围。”海鸿赋突然沉默了。

　　“零，可以说是里面的人大部分是正常的，当然是某些方面。他们的工作是合作、拉拢人心。神职于人类而言是虚幻的存在，但如果一个人天天到你脑海里说这世界有神啊神明存在啊，人类虽不相信神职的存在，但会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外来势力的存在。他们还负责给受困的人们创造幻境，能不能挺过这次幻境零不负责，他们只负责搭桥，能不能平安无事过桥全靠人们自己。人们沉迷在幻境之中，零在这段时间吸取他们身上的怨气。作用是引鬼手上身，然后自救。”
　　“不过在我看来，不过是仗着自己命硬强挺着罢了。”

　　海鸿赋表示，“这......怎么和巫云你 ...”那么像啊？
　　水巫云解释，“不一样的，零是会死的，我不会。”
　　“.........”

　　“神算，最正常的组织之首，字面意思就是预知未来记录过去。神算目前掌门是苏氏大小姐，她的工作是「算」乌托邦的下一步动向。但乌托邦并不属于一个组织，它是真真切切被世界排除在外的存在，就等于让神算算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海鸿赋疑惑，“啊？那这怎么算？”

　　“能算，神算可以改命，把自己的命在未来轨迹里写死，灵魂归于世界之外，在真正的虚空中捕捉乌托邦的身影，并完整记录，一切情报归回廊。我们和神算大小姐是合作关系，至少她是这么说的。”
　　“神算二小姐...听说是疯了，她的那一派追随者估计是想不开。”

　　“虎门，最正常的组织之一。里面的人主打真诚仗义，是游历在人间的慈善家...也不能这么说，但他们确实乐于助人。说来矛盾，虎门的工作是散播假讯号。不过是为了迷惑乌托邦，后者急切想要攻克这个世界，虎门哪会让他们得意？就因为他们的人类身份很好，被附身的人类在潜意识里面就会把「这个人是好人」的意念贯/穿牢固。总结虎门仗义真诚是真，利用信任也是真。他们把上钩的鬼手打麻了之后——扔给回廊。”

　　“他们本身是处理不了鬼手的，但是又不乐意把消灭鬼手的功劳给别人，所以就给回廊。”
　　“以上信息，是我从梓星口中得知的。”

　　天砚远和海鸿赋这么一听站不住了，大为震惊地说:“梓星？？梓星他是虎门的人吗？？”
　　水巫云点头，点出一张蓝白色纸张，指了指上面，“嗯，他写给我的。不过他的身份是我自己想到的，他估计没打算瞒我的，我能发觉就坦白，发觉不了就暗地里帮我。”

　　天砚远问:“既然都是好友，为何选择遮遮掩掩？”
　　水巫云说:“梓星是虎门的掌门，在身份暴露之前，他得确保虎门在回廊这里的可信度。实际上，我得先信任梓星，之后再是虎门，但我对梓星的信任是根深蒂固的。”

　　“庸医，杀/的人比救的人多。他们的工作就比较简单暴力了，不是所有心脏或者负面情绪溢出的人类都会被鬼手选中，但是这些人留着危害世界。庸医的工作就是绑起来杀/掉，庸医可以说是最不讲道理的组织，他们不在乎启迪怎么想，肮脏的人命对他们来说，低/贱。他们喜欢杀/完人后，玩弄其尸/体，这算是他们的特殊癖好，虐/尸。但论救人，庸医是天下最好的医生。需知，杀/人比救人简单多了，庸医的手术刀握住是需要实力的。”

　　“天堂鸟，除了当家就没几个正常的。他们的工作是潜入人间，留下传闻。「使者救世」「庸医逆亡」「神算改命」「生者问灵」「留香人间」等诸多传闻都是天堂鸟留下的。主要工作是处理人间存在的恶意团体，净化鬼手。”
　　“和回廊不同的是，他们可以净化，而我是直接性解决。虽然净化后和直接死亡没区别，但净化的干净鬼手会对其操纵者，也就是乌托邦造成反噬。反噬强度是根据净化者自身的实力上下浮动都。”
　　“可以说，天堂鸟是唯一一个可以直接攻击乌托邦的组织。”

　　“哎，那回廊和天堂鸟联手不就无敌了？”海鸿赋兴奋地说。
　　“不是的。”水巫云当即否定了这个观念，“回廊锁定的鬼手消灭后只属于回廊，不可被净化。而且回廊处理的鬼手，往往都是无药可救的人们，净化的作用不大。”

　　“这些，就是目前现世的所有知名组织，先且知道他们因何存在，以免后来产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