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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傀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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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墨留在医院和两人的家属交谈，这边就只剩下了苏南和江浔渊。
苏南是个法医，自然不像指望他像丹墨那样帮上太多忙，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在旁边找一下存在感，没什么实际功劳。
于是他们这边调查的重担，基本全部压在了江浔渊身上。
江浔渊把他们所了解的信息和地方当局给的支持信息总结到一处，仍没能得到太多进展。不过关于剧院的前世今生倒是了解了一些。
这家剧院很早前就有了，传言前身是个自建戏台子，十几年前班主跑路人走楼空，没多久就被人买下了。
孔雀是这儿的第三任管理者。
第一任是购买者的侄子，后来为了娶媳妇，转手让给第二任，一个编剧。
那个编剧管理期间，剧院里上演的戏基本都出自他手。文采很好，但他写的内容太无趣了，人们想看的无非是惊天动地的凄美爱情，或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他反而不写这些，渐渐人都不再喜欢来这里看戏了。
编剧无奈，将职位留给了自己女儿，也就是孔雀。
半年后，当剧院易主后第一场戏上演当晚，他毫无征兆猝死于家中。
他一生无妻，孔雀是收养的。孔雀便给他写了个故事，在故事里为他找了位鬼新娘。
这就是那场戏的由来。
在这场戏中，鬼新娘本就与鬼夫相交甚好，双方父母也十分满意，于是许了终生。快到了成亲的日子，鬼夫却莫名染病，卧床不起。鬼新娘担心他好不起来了，还需自己照顾，竟隐瞒此事偷偷与别人成了亲。
鬼夫头七，是鬼新娘成亲当日。
同鬼新娘成亲的男子被暗杀于娶亲途中。
鬼新娘终于有些怕了。
鬼夫的父母以她不忠为由，要求她以冥婚的形式嫁过来，她不肯，哪知自己父母拿了钱，一声不吭把自己置于死地。
新婚日，她被活埋于地下，在狭小棺中与鬼夫同眠。
鬼夫已经隐隐露出白骨的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禁锢怀中。
有些阴暗讽刺的情节，只演了一场便名声大振。
是孔雀得意之作。
江浔渊回忆着剧情发展，疑惑不得解答，憋得难受。
演了这么久，鬼夫的尸身怎么也不见腐烂？
当时发现鬼夫是真的死人后，苏南还偷偷去看了一下，判断绝不会出错。
当时由于只有他们去了后台，怕走漏风声让剧院方加强警惕，他们做没发现的样子，给上级报告的时候还专门强调了不能现在就展开大规模搜捕。
这点东西还没分析完，手下来话说曹怡去了剧院，孔雀好像同她很相熟。
怎么曹怡又跑出来了？
真是越查越复杂。
自己抽不开身，他叫苏南去一趟，什么都不用做，等她出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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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内。
孔雀一路走，一路和曹怡说着什么。
两人进了化妆间，曹怡在角落拿出一身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然后问孔雀:“你确定这样可以？”
孔雀无所谓笑道:“可以，他们一个个都是废物，看不出来。”
曹怡点头:“那就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孔雀将她送出剧院。曹怡走的时候带着那身戏服，没拿袋子装，就直接搭在胳膊上，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
苏南偷拍了张照，回去找江浔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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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道具间。
青云是在锁链的碰撞声中醒过来的。
他发现自己躺在石台上，身子很是疲惫，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
垂眸去看，那四条铁链分别缠上他的四肢，正固定着他。
青云怔怔看向坐在远处的孔雀，试探着出声:“姐姐？”
见他醒来，孔雀不慌不忙走过来，撩了一下耳边长发，语气里带着些妖艳:“可算是醒了，等你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啊，我的小云公子～”
熟悉的称呼使青云一惊，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孔雀看出他的心思，坐到石台上，温柔注视着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自顾自说下去:“小云公子可是在我这里讨到了不少好处呢，还套走我那么多秘密……那正好，我来索要一点报酬。”
说着，她伸手拂开青云衣袖，拆下那段她给青狐用来包扎的纱布。
原来是这处……青云默默想着，但这最多只能证明他就是那只青狐，至于青云这个身份，孔雀究竟是怎么猜到的？
孔雀将那截纱布对折两次，观长度合适后蒙在青云眼上:“有些事，如果看不见，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青云没有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本能却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容细思，孔雀便捉住了他的手。一阵血肉撕裂的疼痛自指尖传来，接着就又什么东西钻进了体内，在体内游走着，又在关节处破开皮肤冲出来。
如此反复数次，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折磨到几近崩溃，孔雀的动作好像才缓和了些。
青云感觉自己的肢体已经不受控制，被人牵着动了动。
直到孔雀给他卸了蒙眼白纱，他这才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透明的鱼线被鲜血染成鲜红，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淌着。鱼线另一端缠在孔雀指上，随着手指的起落牵连，完全可以控制青云的举动。
熟悉的场景，就像是戏中任人摆布的鬼夫妻。
青云终于明白为什么戏中演员看上去如此惊恐了，孔雀所控制的，恐怕不止他一人。
而控制傀儡也需要多年练习才能做到假以乱真的地步，这么看来，孔雀应该也出演了戏中某个角色。
孔雀的手法很娴熟，像是专门制造牵丝木偶的傀师。当年曾有傀师满门遇难，便以傀术造出了整整一个大家族的人，终日相伴身旁。但现在，还会有这种人的存在吗？
理了理线，孔雀重新看向青云，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是残忍:“傀儡新娘……可是要乖乖听话的哦～”
“我的小云公子，可千万别叫我失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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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丹墨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身边是一直在哭的中年妇女。
那女人是老七和小十的姐姐，从丹墨一来就开始哭，眼睛都有些红肿了也不收声。
看出她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丹墨递过去一张面巾纸:“相信他们会好起来的，你也不要太难过。”
女人抽抽噎噎，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难过，他们要是永远这样下去，老了谁来照料啊。”
越说越难过，哭的比死了儿子的林子父母还惨。
丹墨静静看着，心里头不是一般的平静。他好像很不懂这些人的感情，除了与自身亲近的人，他几乎无法理解任何人的情绪。
这算一语成谶了吗？丹墨苦笑。
但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安慰了女人几句，开口询问关于两人的具体情况。
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给到丹墨手上:“这是小七和小十发病前写的，可惜我看不懂，你能看出来他们写了什么吗？”
纸上的字并不好看，说直接点就是鬼画符，丹墨看了半天，才勉强认出来个“在”。还有稀稀拉拉几个觉得像，又不敢确定。
如果猜的都对，那写的大概是有一句“在剧院遇见……好吓人，她怎么可以……不要！”
忽略中间断掉的部分，几句一点关联都没有，丹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面对敞开心扉的家属，又不能直说，只好收下了纸:“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女人千恩万谢，将他视作救命稻草一般。
莫名其妙给自己接了个活，还没工资，丹墨有点不开心。他和那女人聊了些其他话题，将她的注意力往其他东西上引了引，让女人稍微恢复了一点。
辞别女人，他仔细串了一遍前因后果，感觉事情变复杂了。
那个女人还给了他一张相片，说是剧院工作人员拍的，是两人与林子、青云的合照。
当时女人拿出相片时一脸郑重，指了指画面最中央的人:“他们交代了，这个人一定得保护好。”
丹墨还以为是谁，结果一看是青云，刚还有点涌上的悲伤一扫而空。他们看人怎么光知道看脸啊，青云什么实力，还要他们保护？
没有外界威胁的情况下，青云保护他们还差不多。
那张相片拍摄手法和配色很怪，背景是纯黑色，连闪光灯的光也没有，拍出来的人脸很暗，几乎看不清表情。
那三个人是睁着眼的，中间的青云则闭着眼，头边放了一朵白花。
三个人像是在看着青云，又像是看着镜头，目光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之感。
想到三人现在的处境，丹墨没来头的想到一个词——死不瞑目。和他们表情到挺像，但转念一想，老七和小十只是疯了，并没有死亡，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不管怎么说，这张相片还是很独特的。
丹墨带着鬼画符的纸和那张相片回去同江浔渊汇合，走到半路，突然看见一个身着戏服的姑娘坐在树上。
姑娘脚尖晃动着，眼见就要跌下来，丹墨眼疾手快上去接了一下。
一具妆容妖艳的女尸砸到他怀里，眼睛瞪得大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下错字】
做一个傀儡娃娃玩——
傀·青云·儡:为什么每次必有我受伤？
阿辞:因为苏南要追妻啊～不伤一下怎么给他表现的机会？
青云:……（开始掏线）你猜猜这世上会不会只有孔雀一个傀师？
我怎么感觉青云啥啥都会呢……卦术、法术、傀术、易容术，还有后面会出现的某术等等
老实交代，青云你到底是干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