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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名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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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墨收到青云的传信，说剧院里面不正常，还说过几天是最后一次演出，让他们务必来一趟。
难得见青云说话不逗他，一句废话都没带，丹墨略感新奇，甚至还怀疑他写错了。
青云是鬼上身了吗？突然这么正经，丹墨一时有些不习惯，捏着那朵花反复揉搓，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叫青云变了性子。
青云传信用的是桃花，那桃花放在腊月寒冬实属鲜见，江浔渊看见就好奇随口问了一句。丹墨说是青云的消息。
一听是和青云有关，一直无所事事瞎转悠的苏南十分自觉凑上来:“青云没事吧？”
丹墨一如既往没搭理他，不过这次和往常不太一样。他平日忽略苏南的问题纯属是因为看他不顺眼，而这次，是因为他也不知道。
根据多年和青云相处的经验，他很少用这种传信方式。印象里他用这种传信方式的时候，不是受了威胁就是闲得无聊。
眼下这种情况，他还真不敢确定青云身处什么环境。
青云的语气里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他也不敢妄下结论。
现在他们在明敌在暗，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等得了确切信息，再从长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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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溪亭市公安局。
此时大部分人已经陆陆续续下班了，但杜辰璟还没走，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刷视频。
手机忽然弹出一条信息。
他点开看了下，是一个陌生的海外号码。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要四十万封口费。」
杜辰璟疑惑。
「什么？」
对面没再发送消息，而是传来了一张图片。图片的画质很不清晰，只勉强看得清里面有一个人形轮廓，背景漆黑。
杜辰璟心情复杂地保存了照片，正盘算着怎么回复，有人猛地拍了下他的肩。
杜辰璟回头，是苏陆川。
“小杜啊，小江交给你查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他指的是江浔渊暗中调查局内奸细一事，这本是江浔渊等人负责的，但现在人跑去了外省，于是交给了手下。
而江浔渊真正选定的调查人选并不是杜辰璟。
杜辰璟的表现太奇怪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居心叵测。
江浔渊便提议假装让他负责调查，根据他给出的名单判断他到底是不是有意混淆视听。
杜辰璟忙找出文档:“大概都能弄好了，目前值得怀疑的是这部分人，剩下的我还得再看看。”
苏陆川大致扫了一遍，感觉自己就不该怀疑杜辰璟是奸细。他甚至连偷懒不上班的保洁大妈都写进去了，理由是消极怠工。
苏陆川:“……好好查，我相信你。”
不过有一点，就是这份名单里没有小羽。
当时杜辰璟一口咬死的就是她，现在却转了态度。
是什么导致他不再那么认为的？
那阵被杜辰璟怀疑的谣言满天飞，小羽请了一阵子假，今天才来上班就找了苏陆川，说是觉得杜辰璟不对劲。
他当然不对劲了，都不怀疑你了。苏陆川想。
苏陆川走后，杜辰璟给江浔渊把名单也发了过去，还配上一个类似“求夸奖”的表情。
江浔渊对比了下，和真正调查者发给自己的大差不差。
想起小羽，他问杜辰璟:“你现在怎么不怀疑小羽了？”
杜辰璟反问:“为什么还要怀疑她？她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这句话与他平日说话风格相差甚远，怎么感觉他变聪明了？
没等回答，杜辰璟又发过来一句:“江哥，你们现在是在剧院附近吗？听说那个戏好出名的，可惜了，我看不到。”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剧院附近？！
心里的疑问愈发巨大，他把聊天记录拿给丹墨看，丹墨倒是一脸无所谓，表示比这诡异事情都见的多了，还在乎这一点小事。
况且杜辰璟不也是公安的人吗？想查他们的定位简直易如反掌。
江浔渊认真琢磨着那份名单，上面全是他甚至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小人物，还有前一阵刚调过来的。可偏偏这么一份名单，居然与正式调查组拿给他的极其相似。
单子上明确写着怀疑对象的个人信息。
丹墨凑过来看了眼，没忍住笑出声。
江浔渊不解:“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看这个人，有没有觉得很眼熟？”丹墨指了下其中一个叫“月亮”的人。
“月亮？这不是真名吧？”江浔渊顺着看过去。
这个名字确实眼熟，他伸手拿过剧院的演员名册，匆匆往后翻了几页。在某一页的中间位置，也有一个叫月亮的人，出演路人角色。
如果这两个名字对应的是同一个人的话……
他们中有剧院的人？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先前的半面妆案，和此事也有关系？
思维极度混乱，江浔渊问道:“你认为这是同一个人吗？”
丹墨沉吟片刻:“怎么不会呢。”
他早上刚把那封信给林子的女儿送了去，小女孩跪坐在地上，死死拽住他衣摆，仰头眼巴巴望着他:“大哥哥，爸爸去哪里了啊，怎么还不回来陪我玩？”
丹墨蹲下身，与小女孩齐平，温柔哄着:“你爸爸昨天跟我说，他很快就回来了，到时还要带你买漂亮衣服和好多玩具。”
小女孩眼前一亮:“真的吗！”
“嗯，但前提是你要乖乖的等他哦。”
女孩重重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她母亲突然走来，不顾小女孩的哭喊拉开她，看向丹墨时带了些捉摸不透的情绪，为女孩的纠缠向他道歉。
丹墨询问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关了门。
她关门的时候带了些力道，相当于很明确的表达了立场，不容他人质疑。
临走的时候，他听见小女孩在门内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要爸爸回来，母亲就显得格外冷漠，像是打了小女孩一巴掌，她瞬间就安静下来。
林子的妻子，和他关系应当很不好吧。
丹墨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他们家门牌号，是6-9-9006。
六单元，九层，六户。
和上一个案子颇为巧合，都与九六密切相关。
还有，那个案子对应的卦象不是多次提到了“婚媾”一词，虽有些区别，但大致上还是和这演冥婚的戏有些相似之处在里面的。
如果这戏真的涉及到了半面妆一案，他们上次搜查，不就已经暴露了吗？
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丹墨不顾苏南劝阻，果断换了调查方式。
江浔渊叫人去查了林子三人的信息，说是他本名叫李林，在医院火葬场上班，干的是抬尸的活。
其余两个是表兄弟，现在在医院。
确切来讲，是住进了医院神经科。据院方透露，他们几天前被家属送来的时候神志很不清楚，疯疯癫癫笑着，手舞足蹈，口里还在念不知名的歌谣。家人几次想拦下，都差点被误伤。
这是第一天，第二天开始，他们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甚至帮家里洗菜做饭。那天做的菜有一道粉丝汤，泡粉丝的时候，他们忽然又犯了病，拿着菜刀满屋子乱跑。
家人好不容易才把人控制住，一刻不敢耽误送来了医院。
最近他们的症状到是减轻了一些，部分时候可以很流畅地回答问题。但只要一涉及到关于剧院的话题，他们就会立马再次疯起来，要么就是一脸迷茫表示听不懂在问什么。
有关剧院的所有记忆，他们好像都不记得了。
医院走廊，护士站的小姑娘看着新闻。
她拉了拉身边同伴:“你看到那个新闻了吗？听说是从咱们医院跑出去的。”
同伴点头，两人叽叽喳喳议论开来。
今天，有一名中年男性在街头去世，死前疑似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场景，慌乱逃跑中磕到了后脑，被送往医院救治后偷偷私自离院，于凌晨被人发现。
丹墨搜了一下，死者名叫李林。
李林？
他不是在火葬场上班吗？他连半夜扛着尸体都不怕，还会被什么吓到？
当时他在李林家看到了他们的全家福。李林看上去是个很魁梧的男人，应该很少有东西会吓到他才对。
他们三个，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的，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先前那几个不知道孩子参与演出的家庭都报了案，报的是失踪。
苏陆川也和这边当局联系好了，暂且允许江浔渊等人参与调查。
手中积攒的悬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江浔渊没来由的有些烦躁，于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他抢过苏南手机，看到屏幕上的购票界面，眉心紧皱。
那张剧照像是最新换上去的，他在里面看到了青云的脸。
青云和演鬼夫的演员站在最中心，旁边是双方父母的演员。他们的真实名字都被遮住，只露出了角色名。
图片的比例经过裁剪，已经变形得很厉害了，不过还是依稀可以看见吊着的傀儡娃娃。
两个小娃娃的服饰和两位主演一模一样，悬挂在父母手中，象征着他们身不由己的悲惨命运。
江浔渊试着用丹墨的思路分析了一下。
或许，这张剧照，是不是暗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笑哦，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先写完再干别的，然后每天写着写着就玩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