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鼬佐）》听雨风来

5、公寓

　　关于族地还是上忍公寓，其实佐子并不是没有过犹豫。她并没有在这里住多久，但是对此却记忆犹新——上忍公寓狭小的推不开身体，木制搭建的房梁在上面有人走过的时候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然后抖落下一些灰尘，忍者们像工间里的机器昼伏夜出。

　　公寓的隔音效果一般，忍者的寿命比普通人要短得多，于是他们的爱和恨也更强烈，宇智波佐子的邻居是个三白眼的男人，无数个夜晚她躺在床上听见他与不同人交缠在一起的呻吟，有男有女。她楼上住了个年轻的中忍，爱好是做饭，中午午休的时候铝制品和铁制品就在宇智波佐子额头上叮叮当当的响，饭的香味飘到她鼻子里，佐子被折磨的睡不着，她索性跑去训练场。

　　在机械的扔手里剑的时候宇智波佐子又忍不住放空大脑发呆，她想到自己十一二岁一个人住在忍者公寓的时候的一个邻居，那是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她喜欢养花，没有任务的每天清晨抱着一大把绿色的百合站在阳光下裁剪枝叶，水珠在她背后折射出彩虹，她说她这是在醒花。过了几天她敲佐子的家门递上一束粉色百合，香气扑鼻。

　　那是宇智波佐子第一次一个人侍弄花草，以前那是美琴的任务。她跪坐在地板上用苦无代替剪刀按记忆力母亲的样子剪下花药，红色的花粉簇簇的落下来沾上洁白的花片，那段时间房间和宇智波佐子的身上全都是香的，她几乎泡在百合海里。所以现在佐子一看见花、看见百合、看见山中井野就想起那个棕色长发的女人，脸的轮廓被记忆损毁，唯留下淡淡的百合花香气。

　　但那个女人还是死了，她是忍者啊。佐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很久没再见到那个站在狭小走廊里对着太阳醒花的影子，那扇小小的铁门上重新贴上“无人”的告示，太阳撒在铁门上，但是铁门仍然是冷冰冰。

　　她叫什么名字？佐子不知道，这样的忍者在木叶多得是，接受了草率的培训，带上金属的枷锁后前赴后继地献出生命。慰灵碑上的名字越刻越多，据说火影办公室计划再放一块新的石头。

　　宇智波佐子把回旋的手里剑接到手心里又抛出去，在木头上留下一道道刻痕。她想回去又无处可去，宇智波鼬？别提他。佐子不想看到他，准确来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以泪水？以刀锋？可是她恨了他这么久。

　　佐子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其实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从得知宇智波鼬出院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反复想象着今天的剧情，可是她还是把一切搞得一团糟，宇智波佐子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失败，好像一个被提来提去的玩偶，一个贻笑大方的小丑。宇智波鼬占领了她的床，她的上忍公寓，还有她的一切。她什么都不剩了，佐子打了个啰嗦。

　　她告诉自己别想这些了，于是她晕沉沉地靠在树上睡着了，睡得很不平稳，眉头仍然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