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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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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一种虚幻现实主义。宇智波佐子一直这么觉得。她记忆里的梦被无边无际的红色月夜填满,唯一的触感是她光着脚走在没有尽头的长廊,奔跑奔跑再奔跑。所以她不相信美梦的说法,灰色的记忆使她失去相信爱的能力。
她此时好像就在做噩梦,但是这个梦和那个红色的梦又有区别,宇智波佐子无法分辨。梦里宇智波鼬死了,但是那片冷冷的黑炎还是蔓延到宇智波带土指尖,男人用滑稽的声音介绍自己是阿飞,随即又冷面下来说我是宇智波斑。佐子笑的想死,你是宇智波斑?她心想那我就是千手柱间。她知道这个人是宇智波带土,但是梦里的那个她不知道,她瞪着眼睛看着宇智波带土,佐子听见自己问,“他真的死了?”
“如假包换。”宇智波带土说,“你知道秽土转生吗?”
长方形的棺从封印里放出来,落在地上扬起灰尘发出嘭的一声,宇智波佐子忽然惊醒,感觉喉间后知后觉浮出窒息的感觉,背后细细密密爬上一层冷汗,天黑的很快但是冷的更快,宇智波佐子踉跄着站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真的得回去了。
她穿着黑色的大披风,从背后看和旁人无异,只是瘦削了一点,披风挡住她缺失的左胳膊,宇智波佐子是左利手,但是她不得不练习用右手书写和生活。漩涡鸣人多次鼓动她参与柱间细胞的实验,不出意外的话这年冬天实验室就将培育出鸣人的右臂。佐子每次都拒绝了,她还记得阴查克拉生长在掌心的感觉,好像在被天照灼烧。
佐子从小道绕路回去,路上经过各种各样的水果摊贩,她在其中一家门前站了一会后选择走进去,过了一会提出来一袋番茄,卖番茄的阿姨看见她一个长得那么漂亮的小女孩独自出来买菜瞬间心生怜爱,主动为她抹去了零头,又在佐子单手拿零钱的时候发现她是个残疾,追着又送了她几个。居然还有人不认识自己。宇智波佐子好高兴。她不是想吃番茄也不是想买菜了,她只是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宇智波佐子不想回去。
她又经过烤肉q和一乐拉面,这是村子人最多的地方,门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上彩色的拉条,店面里暗黄色的光显得有些温暖,执勤的忍者们换上了木叶的马甲,来往的行人穿的也变厚了,拉面店里的暖气变得可视化,像海浪涌出滚滚白气。佐子突然意识到冬天要到了,他们是在等一场雪。
她走进一乐拉面的店里,点了一份番茄拉面和一份照烧味拉面打包带走,一乐大叔忙碌间不忘记和她打招呼,“你是鸣人的好朋友吧?”他说,“好久没见到你了呢!”
周围的忍者食客唏嘘,现在谁不认识大英雄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子,他们又偷偷摸摸地打量起这个黑色的身影,露在外面的那一小片肌肤白的炫目,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句谢谢,然后接过打包好的拉面。
于是见过漩涡鸣人的便把两个人拉在一起比较,他们是好朋友吗?这性格完全是截然相反啊。
宇智波佐子则想到宇智波鼬,他在家里呆了一下午,应该是饿了吧,她也不是特地照顾他,只是自己喝了那样多酒,想要吃一份热汤暖暖胃,宇智波鼬只是顺带的而已。走到住宅区已经能依稀辨认属于自己的那个小窗口,泛黄的灯光亮着,那是有人在等她回家。
“有人在等她回家。”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佐子也不知道,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倒是有过这种经历,春野樱和漩涡鸣人在旅馆等旗木卡卡西和她打探情报回来,那时候整个和室都是暖的,但是那种氛围很快就被鸣人打破了,他冲上去对卡卡西拳打脚踢抱怨为什么抛下他,后面的春野樱的表情有点挂不住,卡卡西就揉揉鸣人的头说哎呀哎呀小孩子快去睡觉吧,然后回头对佐子说你也是。
因为那时候我是小孩子,宇智波佐子知道卡卡西一直把她当小孩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佐子想起卡卡西,紧接着就想起宇智波带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又在心里强调一遍。好像反复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然后她用钥匙开了门。
钥匙插入孔眼然后带着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不会被任何一个忍者忽略。可是佐子把目光投到鼬的脸上,他倚靠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睡着了。偏暗的灯光在他眼睫下投出影子,长发披散在脑后,他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纤细的手上有针孔,宇智波鼬没有被吵醒,应该是做了好梦,他嘴角还挂着笑。
宇智波鼬已经不是一个忍者了。佐子再一次清晰地直面这个问题。这个人不再是宇智波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