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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唐酒不自觉,其实纵容娇娇已成了她下意识的决定。

      ……

      唐酒以为她们这一辈子都会如此忙碌而又平凡幸福,娇娇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天不遂人愿,平静的湖底终究被鱼儿撞破了水面。

      这天唐酒如往常一样从酒酿回来,只是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无奈之下只好在一处屋檐下躲雨,因为雨下的有点大,她便躲进了巷子里。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凝眸细看,的确是娇娇快速的脚步。

      唐酒以为娇娇是来给她送伞的,她高声唤她,“娇娇!这里!”

      然而大雨哗啦声冲散了了她的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娇娇跑远。她想了想,还是担心那娇气的姑娘被淋坏,便用袖子挡住脑袋冲击雨里。

      本是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唐酒却觉得怎么也追不上。反倒是大雨将她淋了个透彻,而娇娇的身影出了村子,往外去了。

      唐酒心中惊疑不定,总觉得娇娇今天怪怪的。

      大雨将地上打湿,一片泥泞,很是不好走,脸上的发丝紧贴着脸,难受的很。

      唐酒却不知道凭着什么一直追着娇娇的背影出现在一处山谷处。山谷后是一片大湖,湖岸旁有大片红色的不明液体,液体中心躺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远处那个娇弱纤细的人儿随手便扔了伞,蹲下去,背对着山谷这面的唐酒,身影窸窣抖动,而那里的红色液体越来越多。

      红色顺着水流漫延。

      唐酒大脑一个宕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最后起身跳入湖里前,那深褐色的大尾巴,心里只有一个充满愤怒的名字“鲛人”。

      害死她母亲,害死她族人,让她背负诅咒的鲛人。

      唐酒不敢置信,眼睛死死瞪着,双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呜咽出声。一时间,从头凉到脚,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只知道耳边都是风声,都是雨声,以及母亲死前那副模样,让她走不出来……

      ……

      而唐酒不知道,她刚走,那湖面便泛起波澜,一条深褐色的人身鱼尾,褐色长发与娇娇截然不同的鲛人浮出水面,看着唐酒离去的方向,怪异的笑出声。

      很快,树林传来利剑破空之声。

      那利剑险险划过鲛人的脸,一个蓝色的身影从那边山谷飞跃而出,手持长弓,又射出几箭破空袭来!

      那鲛人虽被其中一箭擦伤,但确是毫不在意,用着沙哑的声音道:“小殿下,只要你回来,鲛人族王的位置还给您留着。”

      “呸,回去给你抽干我的血?”娇娇厉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打算!你最好别打歪主意,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呵,那就随小殿下的意吧”鲛人在水面慢悠悠的晃悠仰躺,“希望小殿下别后悔今日的选择。”

      随即一个下沉消失在湖里 。

      娇娇面色阴沉,但到底没有在追。她都躲到这里了,还能被找到。小渔村已经不安全了,她需要马上转走。

      可是,酒酒还在这里。

      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思及此,娇娇抬手收起长弓,几个纵身消失在大雨里。

      ……

      娇娇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渐暗,大雨还在下,且雨势愈发大了,天边还夹杂着雷云滚滚。

      而她的眼皮一直不安的跳动,心里隐隐觉得有坏事要发生。果不其然,她刚进屋里就看到了跪坐在院子里颓废的唐酒,她背对着娇娇,怀里露出一个木板一角。

      娇娇莫名心下一慌,脚步微乱,小跑着进院子想要将唐酒扶起,“酒酒,你这是,这是做什么?”

      “酒酒,地下凉,雨大。”

      娇娇温柔的嗓音落下,天边立刻降下一到落地闪电,明晃晃的照亮了唐酒苍白无色的面庞。而娇娇也看清了唐酒怀里的东西,一个灵牌,月无暇。

      “酒酒…”

      娇娇无措慌乱,她不知道唐酒到底怎么了,但直觉告诉她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伸手想要去触碰呆愣的唐酒,唐酒却突然爆发,一个大力直接将娇娇甩了出去。

      娇娇一个不慎,被大力推出去,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泥泞水里。

      “酒酒,你怎么了,我是娇娇啊”

      唐酒从地上站起来,面色是挣扎和痛苦以及一抹深沉望不见底的眼神。

      唐酒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她只是面对着她,居高临下,声音冷漠,“你是不是鲛人?”

      “酒酒…”

      “我问你,你是不是鲛人?!”

      娇娇抬头有些无助的看着唐酒,眼里都是无措。大雨落在她们二人的脸上,狼狈不堪 。以往,唐酒是最不舍的娇娇受委屈的。

      “酒酒…我…”

      唐酒看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忽然自嘲一声。放佛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越笑越大声,越笑越讽刺。

      娇娇看着唐酒陌生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想过要瞒唐酒的,没想的。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给她听。

      砰——

      “啊!”

      唐酒突然将手中的灵牌砸向娇娇,娇娇下意识抬手护住脸。但是灵牌却没有砸在她脸上,而是砸在她的脚边。

      “你给我滚!!”

      唐酒狠厉的眉眼震碎了娇娇最后的期望,她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害怕,无措,且茫然。

      唐酒心里此时炸翻了天。

      她呵护那么久的人居然是害死她娘的鲛人族,是会吃人的妖怪!

      她曾经发誓,一定不会在帮助任何一只鲛人,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曾经那么美好的回忆变成了利刃,一刀刀剜着她血淋淋的心口。唐酒心里即使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有蹊跷的,但是她不能原谅娇娇欺骗她的事。

      她永远无法原谅害她不幸的鲛人族。

      “你这个妖怪,赶紧滚啊!”

      唐酒额头青筋暴起,眼眶布满血丝。

      理智告诉她,应该趁她弱要她命,可是养一只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管这次事件到底怎么回事,她都要赶娇娇走,为了小渔村和小渔村的村民不受波及。

      娇娇被吼的一愣,从地上站起来,慌乱转身往外走,却在刚刚崴了脚,步伐好笑又滑稽,娇小的身躯越发显得脆弱。

      她走到门口下意识回望了唐酒一眼,或许是在希望唐酒挽留她,可是她终究是要失望了。

      唐酒冷漠的注视着她,一身麻布襟衣,长身玉立,面色像是永远化不开的冰山。

      娇娇眼里蓄满泪水,回头跑了,很快在大雨里消失了身影。

      唐酒何尝心里好受,娇娇崴脚走的每一步都结结实实踩在她心上,她想去扶她。可是,她又不能扶她。

      作为唐酒,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和鲛人扯上关系,否则必定掉落万丈深渊。

      唐酒俯身捡起灵牌,抬眸间眼色坚毅,步伐决绝踏入屋中,从屋里压箱底拿出一柄红菱长枪。

      长枪经历多年淹没在狭小角落里,如今依旧亮的惊人。

      这是唐酒母亲给她留下的,她让唐酒守护好小渔村。她还说,让她替她守护鲛人皇族。凭什么?

      为了这个上古大地之母留下的承诺,他们一族先后全折在鲛人这里。到现在,只有唐酒一人。

      守鲛族,一个所谓被大地之母赐福却实则诅咒的家族。先辈们终其一生都在为鲛人族登陆掩护,后代子孙还仍不得自由。

      可唐酒现在没有时间哀伤,她必须启动阵法守好小渔村,绝不能让鲛人族伤害到小渔村!哪怕只是一点可能性也不能!

      唐酒手持长枪,冲入雨帘。
      去往那最高处的山峰,立于山顶,捏诀:“天地随我意,水门灵界生——”

      话落,一道无形的屏障罩住了小渔村,而她也盘膝而坐。

      ……

      这一天还是来了,天边乌云密布雷云阵阵裹挟着危险的气息。

      娇娇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守护在小渔村暗处,她顾自想了很久。还是不能就这么放任鲛人族伤害唐酒以及这个淳朴的山村。

      毕竟这里曾满载了她最快乐的回忆。

      现如今,她只能主动现身了。

      远处翻涌的海里隐隐有一个人影,她那蔚蓝的长发如海藻般靓丽被随意披散在身后,她就那么静静立在水面上,长长的鱼尾在水下若隐若现。

      娇娇跳入水中,没入水里,水面波澜之下隐隐可见她的身影。

      待她再出现在水面上的时候,以及变回了她原本鲛人的模样。

      那是雌性莫辨的,脸颊旁是淡淡的鱼纹。这才是它最原本不经伪装的模样,属于鲛人的特征。

      那个离她不过百米远的身影,轻轻笑了笑,放佛早就猜到了她会来一般,轻嘲道,“何必呢,到最后还不是被抓到了。”

      娇娇却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说道,“我跟你回去随你处置,请不要伤害这里的人民,我想你们也不愿在暴露在人类面前了吧。”

      那女人回道,“可以。”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拿到你的鲛人泪。”

      娇娇皱眉,“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信?鲛人泪我没有,而且就算有也不能活死人,肉白骨。”

      女鲛人不语,只是淡笑。

      “那可没办法,毕竟这是主上交代的,我也做不了决定,小殿下还是先跟我回去吧。”

      娇娇刚想说好,却被一声轰响惊动,她回眸看去,是北山那边的动静。

      她略一思索,恍然明白过来,回首恶狠狠道,“你该死!”

      北山那里是谁她几乎都不用想,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都在这里了,他们还要去伤害唐酒。
      而现在的她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她跃出水面,鱼尾化足就想要往北山而去!

      鲛人女坏笑一声,以鱼尾作力拍动水面作墙;拦住娇娇,“小殿下,您不能走。”

      娇娇踩着汹涌的水花反手划出长弓,几箭射出,化作流星雨袭向女人。

      女人几个躲闪,却还是被利箭划伤,面色阴沉下来,便想使用海潮术。

      但她忘了,娇娇才是最纯正的鲛人血脉,跟她单挑法术简直是完败。

      几个回合下来,鲛人不出预料的输了。娇娇不欲与她纠缠,抽身离去,快步往北山而去。

      怎料本该气急败坏的鲛人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嗤笑一声。

      “都说了鲛人泪会有的……”

      ——

      而娇娇火速赶到北山的时候,只见一片狼藉。显然,这里刚刚结束一场恶斗,地面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她寻着痕迹追去,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担忧。只希望唐酒无事,不然……

      在远处的山峰之巅,立着一个红衣美人,她背对着娇娇,她似乎抓着什么,有血液漫延到地上,一点一点侵染土地绿草。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回眸间露出她面带纱面的脸。

      “这么快就来了吗?”

      那红衣女子侧身,手上提着的是一个白衣的‘少年’,那少年的脖颈被她抓着,如同拎着小鸡一般容易。

      娇娇却在一瞬间瞳孔地震,嘴唇不可置信的微张。

      “酒酒!”

      红衣美人看了看手上提着的人儿,反手就给她扔了过去。

      娇娇猛扑过去,双手接住那个下落的身影,脸色苍白。

      可怀里那个人却紧闭双眸,唇色苍白,身下的血液浸湿了她的白衣。

      血液还是温热的,人却已经冰冷了。

      “酒酒!酒酒!”

      娇娇嘶声裂肺,目眦欲裂。颤抖着手去探她的呼吸却在一瞬间缩回了手。

      她面色仓皇,不知所措,她不相信唐酒就这么死了,可是理智告诉她,唐酒已经没有呼吸了。

      “酒酒…酒酒!”

      可是唐酒无法回答她了。

      娇娇怔愣着,恍惚的摇头。
      却又转头看向看戏的红衣女子,思绪回笼放佛一切痛苦,愤怒都找到了源头,她轻轻放下唐酒。

      五指成爪,愤狠的袭向那个女人!

      “我要你偿命!!”

      红衣女子不屑,挥手一个掌风便轻松化解她的罡风,一拳将其击飞。

      你以为她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跑,那是因为她有恃无恐。

      娇娇被狠狠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

      红衣女子嗤笑一声,“呵,就这点本事还敢外逃?”

      “也不看看你的本事是谁教的,还想以此来对付我。”

      红衣女子揭开面纱露出她绝美的面庞,以及她面色一道长至眼角的疤痕。

      娇娇愣了,“阿嬷……”

      红衣女子轻笑着缓缓走向她,脸上的疤痕被拉扯着张开獠牙。

      “怎么,是想说我不是死了吗。还是想问女皇是不是说杀的。小殿下啊,我不知道该说你愚蠢还是单纯。”

      她自顾自的说着,面色带着不屑与愤恨。

      “也是,你生来不愁衣食,长成如今这般倒也无可厚非。”

      娇娇突然觉得以前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有了真相,那些蛛丝马迹也逐渐浮出水面。

      难怪她的母皇死的那般离奇,难怪鲛人族内部纠纷发生的那么巧合。

      “你到底想做什么?!”

      红衣女子走到她身边,伸手轻抚她的额头,语气亲昵,“乖,帮帮阿嬷,阿嬷不伤害你,我只要鲛人泪。”

      娇娇崩溃了,为什么又是鲛人泪,这个传说到底要逼死多少鲛人。

      陆地上的皇族为了长生捕杀鲛人,仙鬼为了修炼捕杀鲛人,如今鲛人自己族人还要为了那子虚乌有的传说来逼她交出鲛人泪。

      可是鲛人泪准确来说是鲛人进行分化或者重大悲伤才能产生的,她天生落泪难,何来鲛人泪?

      娇娇呜咽出声,“我真的哭不出来,我真的哭不出来…不要在逼我了!”

      红衣女子眸色一暗,几乎是瞬间就掐着她的喉咙,“你哭不出来也得哭!”

      “给我哭!呃…”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去,是一柄熟悉的烈焰长枪,那长枪贯穿了她的腹部。

      她机械的转头,便看见了本应该没了呼吸的人手持长枪,动作迟缓而有力。

      “给我…放手!”

      红衣女几乎是愤怒的掌心震退长枪,一个挥袖就把唐酒击飞了。

      娇娇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飞跃过去,接住了被振飞的唐酒,“酒酒!”

      唐酒却没时间和这傻妞叙旧,费力推她,“走!快走!”

      娇娇死命摇头,她不走,她走了唐酒不仅会死,村民们也会死。

      唐酒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故意做狠像,推她, “我恨鲛人,我恨你,你为什么不走,难道要和我全死了才好吗?”

      ——

      红衣女子看着这幅深情场景古怪的笑了,手上一个蓄力,那柄被振飞的长枪落在了她的手上,她也不多说,五指握紧一□□过去!

      唐酒将娇娇推开,却不甚被刺中。

      四周放佛都变慢,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血肉被撕开的疼痛。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在停止跳动,眼前的`视线模糊直至漆黑。

      之前是装死,而现在…是真要死了。

      恍惚间她看见娇娇的哀嚎,感受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喊叫。

      “唐酒!!”

      怎么说呢,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

      她还没告诉娇娇她没有生她气,她只是怕娇娇不走会被抓到,她也不恨她。

      她知道,娇娇只是个小姑娘,单单纯纯没什么坏心思的。

      就这样唐酒就这么草率而又简单的结束了自己不过十九的年岁。
      ……

      “唐酒!”

      她亲眼见着唐酒断气,却又无能为力,她被红衣女子抓住脖颈,内心是无限的凄凉。

      她曾经是鲛人族最无忧的小殿下,有疼爱她的母皇和阿嬷,可是后来母皇死了,杀她的又是对娇娇最好的阿嬷。

      她被逼到小渔村,幸运的被唐酒救了,可是阴我她,唐酒死了。

      是她的无知,是她的无能害了唐酒。

      是她那所谓的鲛人泪害了母皇,害了唐酒,该死的人是她才对。

      娇娇渐渐松开了挣扎的手,无限凄凉寒冷从心底曼延席卷心头,撕扯着她的理智。

      一滴红色的眼泪从眼角溢出,而她的面貌也开始蜕变。

      她开始变得更倾向女性,却不知红衣女子兴奋的接住了那滴红色的血泪。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后,她不在停留,一把扔了奄奄一息的娇娇,状若癫疯的用玉瓶接住。很快踏风而去,徒留地上虚弱的娇娇。

      她看了眼远处的唐酒,努力的往她爬过去。

      ……

      鲛人泪,传说有起死回生之力,然,只有鲛人皇族血脉才有其力。青鸾不过一个旁族,但是她要救阿月,费尽二十年的时间,终于搞垮了皇族,成功掌控了娇娇。

      但要让一个鲛人落泪何其不易,鲛人一族生来就少泪。于是,她给娇娇和唐酒编织了一个梦,一个能让娇娇心甘情愿掉下第一滴泪的梦。

      她如愿得到了鲛人泪,可是她在得知鲛人泪不能起死回生的时候又会怎样呢?

      大概会崩溃的吧。

      可惜,那都是后事了。

      而唐酒和娇娇,她们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她只是整个鲛人群里的一只,而唐酒,也只是一个小渔村的姑娘。

      她只会些浅薄的法术,会偶尔跟婶子调皮。

      她们有错吗?没有的。

      她们只是打不过坏人,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自己在意的人。

      ——

      什么是悲剧呢,大概是在这个武力为尊的世界你却如蝼蚁般懦弱,你渴望实力,崇尚自由,但你却依旧被现实压迫,被强者钳制…这或许就是悲剧吧。

      黑暗战胜不了光明,可黑暗能泯灭需要光明拯救的微小生物。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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