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寻找艾丽丝》毛五月

13、两位在交往吗

　　以前练习赛时，枭谷的队员为了激励消沉的主将，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话。
　　“三排有个超可爱的女生在看这边哦。”
　　胡说。
　　明明来看比赛的都是排球部的前后辈，满场都是男性荷尔蒙。
　　但主将却能因这句话而重燃斗志。
　　“哦！我可不能让她失望！”

　　以前研磨无法理解。
　　人的情绪会因为应援改变这么多吗。
　　但今天，他大概有点明悟了。
　　我在被某个人关注着。只要意识到这点，精神便会加速兴奋，也能比平时做出些更快的反应。
　　他双手并拢，抬出一个高高的球。
　　球飞到半空中，映着体育馆里冰冷的白炽灯，连时间的流速都开始减慢。
　　我今天可真努力啊。研磨的理智随着汗水一起流失，冒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比赛大概率会输。毕竟对上的是名门强校，对方还有全国前三的主攻手。
　　可恶，还是不甘心——
　　随着最后一球落地。
　　井闼山以2：0的成绩晋级。
　　音驹今年的IH就此止步。
　　二三年纪早有预料，唯独一年级还在愤愤不平。
　　“如果我发球不失误......”列夫垂着脑袋，回想起刚刚比赛的几次失误，一拳砸向地板。
　　作为音驹备受关注的新生力量，身高近两米的他本该成为进攻的武器，无奈基础太差，武器未出门，反倒把自己人累得够呛。
　　“意识到这点还不晚，好好特训吧。”

　　众人收拾完行李，准备打道回府时，数数人数，唯独缺了某位二传。
　　“我再呆会儿。”研磨摆摆手，背靠墙坐下。
　　刚刚他看了眼台上，爱理不在音驹的应援席。
　　不过对方说了会来看比赛，也不会爽约。
　　他打算等中场休息再找找看。

　　“欸？研磨你不是......”最积极回家的吗。夜久卫辅话还没说完便被黑尾捂嘴。
　　猜到了什么的黑尾眉毛挑得老高：“知道了~我们先回去。”
　　他一手一个推着人走出赛场，还不忘回头为研磨点赞。
　　安心去约会吧，其他的我来摆平。
　　黑尾如此想。

　　可惜的是研磨和爱理的见面远不如他想的浪漫。
　　爱理挥舞着应援扇为白鸟泽呐喊加油的样子被研磨抓个正着。
　　甚至之后对上视线对方也丝毫没有要认错，反而摇着扇子一副“我来看比赛了哦”的开心模样。

　　“才不是开心，只是普通的微笑。”爱理心虚辩解。
　　“哦？你拿着白鸟泽应援扇是什么意思？”
　　“是，是旁边人塞给我的！”
　　爱理坐的区域恰好是白鸟泽应援席，前后左右都是白鸟泽的狂热粉丝，见她双手空空，不由分说塞了一堆应援物过来。
　　正好会场里温度略高，她便挑了其中最实用的应援扇。
　　绝对没有故意在研磨面前应援白鸟泽！
　　话说原来刚刚的球队就是白鸟泽啊。真不愧是宫城的TOP。主攻手的扣球好几次差点砸到观众席。

　　听了解释后研磨依然压不下暴躁的情绪，他低着声音道：“至少也为本校应援下啊。有濑不是因为我才来看比赛吗，什么啊，举着他校的应援。我也尽了百分百的努力，结果连句加油都没听见。”
　　“前辈的精彩瞬间我看到了喔，”爱理说，“那个高高的传球，打得太漂亮完全超越了称赞的语言，看到的时候我也不禁觉得排球真是项愉快的运动。”
　　她笑弯了眼睛，模仿研磨双手合拢作出传球的姿势。
　　“是嘛。”被安抚了的研磨心情微微上扬。
　　“嗯嗯，”爱理连连点头，“下次的比赛我也会来的，带着音驹的应援物一起！”
　　“......没有下次，我们已经被淘汰了。”
　　“没有复活赛吗？！”
　　“为什么要有复活赛？”研磨说得无奈，“又不是游戏。”
　　“没有复活赛，改成积分赛也可以呀，一次胜负后还可以通过之后的比赛把积分赢回来。”
　　“那会很累的。”

　　眼看话题转向了其他方向，爱理终于松了口气。刚刚对上眼神时，她还以为会被狠训一番。

　　时间近中午，两人决定先去餐厅填饱肚子。
　　路过大厅时，看到中间有个人挤人的摊贩。
　　“真受欢迎。”爱理感叹。
　　“文化衫的摊位每次都这样。”

　　刚好有人被从人群中挤出，晃晃荡荡拿着几件衣服单脚站稳在他们身前。
　　“好险，”他半抬鸭舌帽，露出张熟悉的脸。
　　黑色M字刘海，看上去凶恶的上挑眼。
　　“影山同学？”
　　影山飞雄回看过去，平静打招呼：“是有濑啊，好久不见。”

　　中午的进餐变成了三人一起。
　　附近还有空位的店只剩下拉面馆。
　　也只是刚刚好空下三个横排的位置。
　　爱理坐在两人中间。
　　由于三人都不是擅长社交的类型，沉默的氛围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第一碗拉面上来，才有所缓解。
　　爱理平举筷子，小声说了句我开动了，算是打破僵局。
　　她小口吸着拉面，一时不慎被辣椒呛进鼻子，开始咳个不停。
　　纸巾和水同时从左右两侧递过来。
　　影山和研磨的视线交汇。
　　“咳，咳，咳。”爱理闭着眼睛随手拿过右边的纸巾，擦擦眼泪鼻涕。
　　“水。”研磨又把水往前递了些。
　　“谢，谢。”
　　几口水咽下去，才终于缓解了火辣辣的感觉。
　　爱理不敢再尝试第二口。她离开位置重新点了份酱油拉面，再回到位置时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她看看左边的研磨，又看看右边的影山。
　　恍然大悟。
　　“前辈，这是我中学的同学，影山同学。”
　　“影山，这是我高中的前辈，孤爪前辈。”
　　她向左右补上迟来的介绍。
　　“前辈好。”影山低头问好。
　　正式的让研磨有些不自在，“哦，嗯，你好。”

　　等重新上菜时，爱理问起影山来东京的原因。
　　“我来看IH。”
　　爱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猜也是。”
　　“有濑你呢。”
　　“我也是。”
　　“你什么时候对排球感兴趣了？”
　　“人是会变的。话说影山同学你考上白鸟泽了吗，今天比赛没看到你呀。”
　　“落榜了。”
　　“...我猜也是。”
　　“哈？！什么叫你猜也是！”

　　两人谈话间十分熟稔。
　　直到三碗拉面都上来，研磨也没能成功搭进去话。
　　他郁闷卷着拉面。
　　“咳，咳，咳。”
　　一时不慎，他也被酱汁呛到。
　　“水，水。”爱理急忙递过水杯，又用纸巾擦干净桌面。

　　“两位在交往吗？”看着这一切的影山语出惊人。
　　时间恍惚冻结。
　　“才没有。”爱理慌忙反驳，“不要误会！”
　　得到回复的影山没再说话。他歉意看了眼研磨：“抱歉。”
　　研磨用纸巾挡住嘴，小声咳嗽道：“没关系。”
　　稍微有些不爽。

　　“你就因为这个原因睡不着打游戏熬了整夜？”黑尾惊讶叫道。
　　“好吵。”研磨皱眉，默默把被子拉到头顶。
　　“居然还发烧了。”黑尾看了眼体温计，认命起身去找退烧贴。
　　发烧了吗，难怪昨晚睡不着。
　　“不，我觉得不止这个原因。”
　　黑尾找到退烧贴贴上，认真分析道：“也就是说现在是单相思阶段吗。奇怪啊，那位有濑应该不是会搞暧昧的性格。没有兴趣的话也不会来看比赛。”
　　“但是在旧同学面前却否认了交往关系。唔，她不会是喜欢那位旧同学吧。这样的话研磨你反倒成了外来的那位。”
　　他退后一步，躲过砸过来的枕头：“开玩笑开玩笑。想知道真相的话，不如直接把对方约出来问清楚。喜欢还是无感，总比我们在这边猜来猜去要好。”
　　直接问吗。
　　研磨看着手机上的联系方式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