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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栾树花枝 ...
是日,晴空万里,碧蓝如洗。
京城内外皆披锦绣,挂彩结灯,一派喜庆之象。
随着乐队奏响,钟鼓齐鸣,一场盛大的游街仪式也自御街起,拉开了序幕。
提前守在御街两旁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皆或立于门前,或倚于窗边,挥动着手中的五彩绸缎,面带欢喜,声声喝彩。
金锣开道,旌旗飘扬。
马蹄声声,踏破晨曦,穿过繁华的长街,引来万千瞩目。
状元刘子期,身着大红蟒袍,头戴金冠,手持御赐金鞭,骑着高头大马在前。
在状元郎左侧的便是榜眼,周云起。
他乘着匹乌骓宝马,身着蓝袍,手持折扇,风度翩翩,举止间尽显儒雅之气。
而此次中了探花的詹钦霖,则是跟在刘子期的右侧。
今日的他身着绿袍,腰间系一玲珑玉带,骑于雪白骏马之上。
三甲并行,沿途的百姓纷纷向他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有甚者,更是热情抛撒鲜花,借此表达对新科进士的敬仰之情。
在沸沸扬扬的欢呼声中,仪仗队慢慢悠悠地穿过了御街。此刻,刘子期与周云起的身上早已沾满了芬芳。
唯有最受欢迎的詹钦霖,却是“片叶不沾身”。
“没想到探花郎,竟还有这副好身手。”刘子期抬起手,将卡在他衣襟上的花瓣拂下,又抖掉了挂在官帽上的桃红。
同样狼狈的周云起,挑出一朵开得灿烂的芙蓉插在了鬓边,接着,便将身上的其它花朵一扫而尽。
三人之中,詹钦霖生得最好。
因此,向他投来的鲜花是最多的,可惜都被他一一避开了。
在其余两人都簪上了鲜花之后,身上仍旧“光秃秃”的詹钦霖,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怜。
仪仗过了御街,很快便来到东市。
东市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虽然不像御街那样多,但是也没有逊色多少,各家铺子的掌柜们纷纷放下算盘,摊主们也搁置货物,只为一睹新科进士们的风采。
-
香满楼是最适宜观礼的地方,而谢若仪她们所身处的这间包厢,更是占据了香满楼的最好位置。
“娘子!我好像看到姑爷啦!”双手攥在眼前,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的芽绿,隔着大老远就看到了詹钦霖一行人的身影。
坐在窗边的谢若仪,闻言,远远望去。
一眼,她就看到了身着绿袍的他。
就像有心灵感应那般,在谢若仪望过去的那一瞬间,詹钦霖也忽然朝她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隔着喧闹的人群,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
垂眼,谢若仪低下头。
握住杯盏的手,不自然地紧了紧。
他穿官袍的样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俊朗。
丝毫没有发觉自家娘子的情绪,咋咋呼呼的芽绿见仪仗队越来越近了,又开口说道:“娘子,他们三个人里面好像就只有咱们家姑爷没人送花诶!”
“啊?”回过神,谢若仪抬眸看向芽绿。
“啧啧啧。”一边扼腕叹息,一边连连摇头,长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低落,“三个人里面,就数郎君的名次稍次了些,估计是被冷落了吧。”
用手摩挲着下巴,芽绿点头认可,“你说的有道理,换作是我,我肯定也是先看状元郎嘛。”
周身的温度忽然冷了下来。
谢若仪蹙眉,放下手中茶盏,目光在包厢内环视了一圈。
“快去把那个拿来。”指着门口架子上的青瓷花瓶,谢若仪低声催促。
虽然不明所以,但芽绿还是按照谢若仪的吩咐,将摆在木架上的花瓶捧了过来,“娘子,这香满楼的花瓶里插的怎么会是栾花?”
没有回答芽绿的问题,谢若仪撩起袖子,将花枝从瓷瓶中抽了出来,用力折下一枝。
旋即,便站起身,倾着身子将花枝向外抛去。
金黄色的栾树花枝在空中飘飘荡荡。
如果按照既定的轨迹落下,栾花会恰如其分地落在距离詹钦霖一尺的前方,与他失之交臂。
在看到又有人向詹钦霖抛来鲜花的时候,周云起开口打趣道:“又来一位,不过这位小娘子的准头倒是差了——”
谁知,他话音未落。
一路上都对鲜花避如蛇蝎的詹钦霖,却突然策马向前,抬手接住了那抹鲜艳。
接到了花枝,詹钦霖立刻抬头向上望去。
在谢若仪的目光之下,他面带浅笑,没有一丝犹豫就将栾花枝插到了自己的鬓间。
被詹钦霖的动作整迷糊了,周云起喃喃自语,“他怎么忽然又换了副性子。”
策马在前的刘子期,听到周云起的话,侧着脸回道:“还用想?这次抛花的,估计就是他的那位师父了。”
“师父?”周云起重复了一遍,瞬间恍然大悟。
而后,看向詹钦霖的目光之中,也带上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揶揄,“原来詹兄不是不喜欢花,而是只喜欢你家娘子所赠之花。”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收下了他们二位的调侃,詹钦霖的目光直视前方,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这段插曲而感到害臊。
唯有耳根的那抹淡红,暴露了他藏匿于眼底的喜悦。
娘子,应该不生气了吧?
-
与此同时,香满楼对面的茶楼,轩茗楼。
有人默默地将夫妻二人之间的全部互动,统统都收入了眼中。
冷不丁,清冽的女声在雅室内响起。
“张太傅看得这么入神,应该看出他们夫妻之间的伉俪情深了吧?”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闻声识人,张庭宇没有回头就皱眉说道:“今日人烟稠密,殿下怎么来这儿了?”
“怎么?轩茗楼是张太傅你开的?”盘着手,走到张庭宇的身侧,李文静略带挑衅地说道:“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不是。”
“既然不是,那张太傅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去留?”
侧过身,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文静,张庭宇抿唇,继而说道:“但这间雅室,是我订下的。”
“你!”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李文静气鼓鼓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晋还没有孤去不了的地方!”
无奈地掐了一下眉心,张庭宇解释道:“微臣并没有不许殿下来此,只是……”
“只是自己偷摸看人家恩恩爱爱,没想到被我抓了个正…唔唔……”双眼瞪圆,李文静万万没想到,一向克己复礼的张庭宇,竟然会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张庭宇立马就收回了手,眉头紧锁,他躬身行礼道:“微臣失礼了,请殿下责罚。”
脸热得比灯笼还烫。
李文静捂住脸,咬牙剁了下脚,闷着头跑了出去。
望着李文静离去的身影,站在窗边的张庭宇抬起刚才碰过她那只手掌,目光复杂。
-
“娘子!姑爷他接到您扔的花啦!”仪仗队走远之后,芽绿兴奋地蹦蹦跳跳,眼睛亮晶晶的。
重新端起茶盏,在饮下了一口桂花茶之后,谢若仪唇角上扬,轻声回道:“嗯,我看到了。”
说完,谢若仪站起身,“观完礼了,咱们回家吧。”
“好!”芽绿乖巧应声,而守在门边的长辉则是极有眼力见地推开了房门。
回程的路上,芽绿又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娘子,这香满楼怎么会摆栾树花呀?真是少见!”
“不知道。”掀开车帘的一角,谢若仪杏眸含笑。
“娘子还记得吗?詹府也有一颗好大好大的栾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吓了我一大跳呢,我从没见过那么大颗的栾树。”用手比划着树干的粗细,芽绿绘声绘色地说道。
“记得。”
她不止记得那颗栾树,还记得——
她与詹钦霖初次相见时,便是在那纷纷扬扬的花雨之下。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单单就他没人赠花,包厢的位置又那样正好,而花瓶里…
插的又偏偏是栾树花枝。
真是难为他煞费苦心了,其实她心里原本还怄着的那一丁点儿气,早就在他亲手做的枣糕里消失殆尽了。
谁知除了枣糕之外,他还做了这么多……
指尖一圈圈地勾勒着衣裙上的花样,谢若仪的胸口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他总是,这样温柔。
-
日头渐渐隐没西山。
直到天色欲晚,詹钦霖才回到霖院,身上依旧是白日游街时的那身绿袍。
坐在院子看书里的谢若仪,听到院中响起的脚步声,抬眸看向詹钦霖,“你回来了。”
“嗯。”语气试探,詹钦霖慢慢吞吞地挪到了谢若仪的身后,又小心翼翼地攀上了她的肩头,“娘子怎么又把头放得那么低?这样看书久了,脖子会疼的。”
状似无意地扭了扭脖子,谢若仪的尾音勾着笑意,“好像确实有些不爽利,郎君帮我揉揉吧?”
凤眸骤亮,詹钦霖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秋日的晚风在院中肆意游走,顽皮地吹动着槐树的枝叶,带起一阵阵凉爽。
夕阳隐入西山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皎洁的月光。
伸手握住了詹钦霖为自己按揉脖颈的左手,谢若仪开口问道:“郎君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说呢,陛下今日给你授了什么官职。”
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微的幽光,詹钦霖收敛了笑意,沉声说道:“吏部主事。”
“怎么会去了吏部?”听到詹钦霖的回答,谢若仪声调不自觉地抬高了,“那状元和榜眼呢?”
“刘子期…授翰林院修撰,周云起授翰林院编修。”避开谢若仪的目光,詹钦霖小声回答。
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而翰林院编修与吏部主事一样,都是正七品。但是在翰林院做事与在吏部做事,自然是不同的。
毕竟,翰林院天天都在跟陛下打交道。
若是三人都被分到六部,亦或是只有状元被分到翰林院,那还有理可依,但为什么他们二人都去了翰林院,偏偏就只有詹钦霖一人被分到吏部?
思来想去,谢若仪都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詹钦霖在殿前的所言,惹得陛下不喜,所以陛下才会将他打发去了吏部。
怪不得,他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和自己提起这回事。
眸光流转之间,谢若仪眉头越皱越紧,搭在詹钦霖手背上的手也渐渐往下滑。
反握住谢若仪的手,詹钦霖的动作有些慌乱,“娘子。”
转过身,用指尖点了点他的掌心。
抬头看着詹钦霖的眼睛,谢若仪的目光满是温柔,“去吏部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郎君还记得张大人吗?他可是吏部尚书,看在祖父的份上,日后他定会多多提点你的。”
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放下,詹钦霖睫羽微颤。
他才不在乎什么提点和前途,只要若仪没有因此而不高兴就好了。
抬起眼时,詹钦霖已经换了一副神情,他如释重负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原本我还担心去了吏部之后会两眼一抹黑呢。”
“其实吏部的确更适合郎君,若是真去了翰林院,天天与古籍打交道,怕是每日散职回来都要缠着我问个不停了。”见詹钦霖真的并没有因此而失落,谢若仪也放宽了心。
“啊?!”凤眸之中闪过一道受伤,詹钦霖做出西子捧心的模样,脸上写满了与至宝失之交臂的遗憾,“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儿!”
被詹钦霖的反应逗笑,谢若仪扬眉,“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啦,郎君还是早些去洗漱吧。”
可怜巴巴地望着谢若仪,詹钦霖又道:“难道在吏部碰上了难解的问题,我就不能来问娘子了吗?”
“可以可以!什么都可以!”无奈地摇了摇头,谢若仪站起身,推着詹钦霖进了净房。
半个身子都踏进了净房的詹钦霖,听到谢若仪这样说,忽然扒住门框,将谢若仪揽进怀里。
“娘子刚才说…什么都可以?”
脸一红,谢若仪眼神躲闪。
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詹钦霖没再继续为难,而是见好就收地问道:“好娘子,今夜让我回寝屋休息可不可以?书房的床好小…而且娘子知道的,你不在我身边,我根本就睡不……”
没等詹钦霖说完,谢若仪就打断他道:“好了!不许说了,你回来睡…回来睡就是了!”
凑近谢若仪,望着她黑润的杏眸,詹钦霖故作纠结,“真的?娘子不会等一下又变了说辞吧?”
距离近在咫尺,詹钦霖呼吸的温度让谢若仪心颤,她连忙偏过头,但是又恰巧把敏感的耳朵露了出来。
这下,整个人更是结巴到不行。
“我…我哪有说话不算话过,郎君你爱信不信,我的书还没看完呢,我要走了,你快放开我!”一连串的话语,来不及经脑子就脱口而出。
公主殿下晚上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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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栾树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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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公主殿下们来看看我的预收文呀~ 1.《佳偶天成》(青梅竹马伪骨科) 2.《反派他是恋爱脑》(有毛茸茸元素的沙雕甜文)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