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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欲拒还迎 ...

  •   见谢若仪手里拿着信纸,神情不对。
      李文静凑近了她的身边,蹙眉问道:“怎么了若仪?是这张信纸有什么不对吗?”

      思绪在刹那间经历了几番流转。
      垂眸,将手中的信纸重新递给了听花,谢若仪轻声回道:“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看错了。”

      听花接过信纸,折好放回了桌上。
      这段小插曲,主仆二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有谢若仪的眼底,始终藏着一抹化不去的幽深。

      她想不通。
      为什么自己亲手画好,又亲眼看着芽绿封起来的图纸,会以另一个形式,出现在这个地方。

      几人将弄乱的桌案规整好之后,没过多久。
      沈钧就回到了营账。

      揭开帐帘,看到了李文静的身影,沈钧的目光有些诧异,“殿下怎么还没走?”

      “表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里话外的逐客意味,李文静声音不满。

      她一边说,一边走向了沈钧,颇有一种——
      你不说明白,我就不会放过你的气势。

      抬手掩唇,沈钧尴尬地找补道:“咳,这里荒郊野岭的,什么都没有,没想到殿下居然能耐住性子,呆这么久。”

      “哼。”双手负于胸前,李文静偏过头,一副生气了的模样。

      要哄李文静,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重点在于有没有把握住“精髓”,而此刻的沈钧,则是恰好地把握住了精髓。

      扫了一眼帐内的另外三人,沈钧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

      他话音刚落,谢若仪就望向了李文静。

      打量着沈钧的表情,以为他是要送什么小玩意儿来哄自己,李文静朝谢若仪和听花说道:“你们先自己在营帐附近逛逛,我等会儿就出来。”

      于是,谢若仪便和听花,以及沈钧的亲信一起出了营帐。

      -

      距离营帐不远处,就是此次要搭建堤坝的运河。
      位于晋京郊外的这条天松运河,不仅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没法浇灌所流经的农田;在雨水充沛的季节时,更是会水位暴涨,引起洪涝灾害。

      周围的百姓已经积怨许久,朝廷也曾多次下令,命工部在此处修建堤坝改善民生,但是由于此处地势极其复杂,所以修建堤坝的计划迟迟都没有展开。

      把裙摆的末端捞起,拢紧攥在手心。
      谢若仪走到运河边,近距离地观察着水流的走势,以及周围的地势。

      很快,谢若仪就发现了不对。
      她蹲下身,将自己的手指浸入了水中。

      河水冲击着她白嫩的手背,谢若仪蹙眉:果然,不是自己刚才看花了眼,天松运河水流的速度,的确比别的运河要快上许多。

      可是为什么,水流会这么快?

      蹲在地上的谢若仪,以一种较低的姿态,认真地观测着周围的地形。

      刚才站着的时候还没有发觉,现在蹲下来,她才发现。天松运河周围的地势呈浅盆状,四周高,中间低,并且河水清澈,并没有太多泥沙。

      专注地研究着面前的河流,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谢若仪用食指和拇指捻起了一团泥沙——

      忽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力袭向了她的后背,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地往前倾。

      电光火石间,谢若仪将全身的力都用在了腰部,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了泥地,这才免过了落水之灾。

      “你在做什么?!”突然出现的张庭宇,冷声叫住了一次不成,还欲再次使坏的沈子扬。

      讪讪地收回了手掌,转过身。
      沈子扬的目光肆意而又充满挑衅,“哟,张太傅可真是,什么闲事都想要来管一下。”

      看都没看他一眼,张庭宇无视沈子扬,朝他身后伸出手,对被他推倒在地的谢若仪关心道:“谢…谢女使,你还好吗?”

      脑海中绷紧的那根弦,在张庭宇临时改了口之后,才终于松了下来,“多谢张太傅,我没事。”

      并没有将手放入他的掌心,谢若仪只是撑着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啧啧啧,原来这个小宫人是你的相好呀?”看着眼前,将谢若仪挡在了身后的张庭宇,沈子扬声音玩味。

      原本他只是闲着无聊,想要捉弄一下小宫人,结果没想到——这小宫人居然和张庭宇有瓜葛。

      “休要胡言。”张庭宇皱眉。

      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微微颤抖。
      低着头的谢若仪,咬紧牙关,忍住了喉间呼之欲出的痛呼,刚才跌倒的时候,她的左手被河边的石子划破了。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张太傅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朝张庭宇的身后扬了扬下巴,沈子扬似笑非笑,“要不是我哥说要见我,我可真想留下来看看这个热闹。”

      说完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他就扬长而去了。

      “谢娘子,你的手没事吧?”
      见沈子扬的身影远去,张庭宇侧过身,拧眉朝谢若仪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

      “是我带她来的。”

      闻声,张庭宇抬眼望去。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李文静就站在不远处。

      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垂在身侧的手指暗暗地攥紧了衣角,“若仪,你是要跟我一起回去,还是?”

      感受到他们二人目光对视之间的那股火药味儿,谢若仪简直恨不得自己刚才——是真的掉进了河里。

      抬眸望向李文静,谢若仪高声应道:“我是跟殿下来的,那肯定就是跟殿下一起回去。”

      听谢若仪这样说,李文静的眼中顿时又亮起了光。
      她提着裙摆,走近两人身边,恨恨地瞪了张庭宇一眼,朝他冷哼了一声。

      然后,就牵着谢若仪走了。

      “殿下,等等。”忍耐着痛,直到走远了,谢若仪才用另一只手扯了扯李文静的衣袖。

      骤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李文静的眼尾有点儿泛红,“怎么,难不成你后悔了吗?”

      “不是。”谢若仪垂眸,看向了自己与她相交的左手。

      顺着她的目光,李文静目光不解地低下了头。
      顿时,她吓住了,“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

      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掌心中抽回,就连衣袖也染上了可怖的腥红,“没事,只是刚才不小心被石子划到了。”

      “那我牵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捧着谢若仪的左手,李文静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刚才她只顾着生气,现在才知道,原来掌心所感触到的黏腻,竟然是她伤口中所流出的血。

      “看着严重,其实没有很疼的。”眉宇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谢若仪故作轻松地安抚她道。

      “怎么…怎么可能不疼?”内疚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李文静抬起头,咬唇说道:“都怪我…现在,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摇了摇头,谢若仪温声道:“又不是你害我受伤的,怎么会怪你呢?我们还是快些回城吧,营帐这儿估计没有医师。”

      重重地点了点头,李文静闷声答应。

      -
      霖院。
      秋夜已深,窗外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秋虫低吟,与夜风拂过树梢的细语交织在一起,更显夜色深沉。

      身着素色寝衣的谢若仪,静静地躺在床上。
      如墨般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因汗水被打湿,而贴在了苍白的颊边,看起来楚楚动人。

      跪在床边的芽绿,眼神中满是关切。
      她双手轻柔地握着一块洁白的丝帕,小心翼翼地为女主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渍。

      “娘子到底是出去玩了,还是去上战场了?怎么会搞得浑身都是伤呢?”虽然语气责怪,但她的神色却十分专注,动作也轻柔至极。

      “要是姑爷回来看到了,指不定还要怎么发疯呢!”芽绿一边说,一边用指尖蘸取药膏,轻轻地为谢若仪抹着药。

      原本一直在装聋作哑的谢若仪,听到这,回过神来,“等郎君回来的时候,我的伤口还没好吗?”

      “就几日的光景,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会好?”用纱布将谢若仪受伤的手包了起来,芽绿眉头紧皱,“怎么会伤到这里呢?”

      “不小心摔倒了,磕到了河边的石子。”趴在软枕上,谢若仪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膝盖呢?这又是怎么搞的。”

      “也是…摔倒了……”

      “娘子!”芽绿又气又恼,恨不得以后天天把谢若仪栓在自己的腰带上,仔细看着。

      膝盖的擦伤,文静本就不是故意的。
      而那个劳什子的沈子扬?说了也只不过是让芽绿徒添烦恼罢了。

      省去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谢若仪求饶道:“我知道了,我以后肯定会小心点的。”

      “不是小心点,是要非常,非常非常的小心才对!”芽绿板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
      说到膝盖上的伤,谢若仪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画的那张图纸,“芽绿,你还记得吗?昨日在书房,我让你帮我收起来的那张图纸。”

      “记得呀,怎么了?”垂着脑袋,整理着刚才换下来的纱布,芽绿答道。

      “你去拿过来。”谢若仪眸光复杂。

      虽然不明白谢若仪为什么会突然要那张图纸,但芽绿还是依照她的吩咐,去书房中,把她要的那个卷轴给拿了过来。

      “娘子。”

      “我只有一只手,现在不方便。”

      谢若仪用眼神示意,“你把卷轴打开,然后将那张图纸摆开。”

      …
      看着芽绿手中展开的图纸,谢若仪眉心紧锁。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
      那张图纸和自己随手绘的这张,是真的一模一样。

      “娘子,这张图纸怎么了?”举了许久,见谢若仪表情实在古怪,芽绿忍不住出声问道。

      “芽绿,你说这世上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张图纸吗?”谢若仪屏住呼吸,轻声问道。

      不明所以的芽绿,思索了片刻,答道:“当然会啊,娘子你现在再画一副不就一样了?或者我照着这张再画一副,不也是一样的吗?”

      杏眼微眯,芽绿的这番话为谢若仪打开了思路,但她又百思不得其解。

      确实。
      如果对照着临摹,那就会出现两张一模一样的图纸,可是见过这张图纸的人就只有自己和芽绿。

      所以沈钧手上的那张图纸,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思来想去都没有想清楚缘由,最后,这个问题被谢若仪藏在了心底。

      -
      又过了几日,会试在暮色中缓缓落下帷幕。
      贡院的大门在沉重的铜锁解开声中,被缓缓开启,夕阳余晖洒在斑驳的石板路上,为这庄重的时刻添上一抹温柔。

      詹钦霖随着人潮,步出贡院,颀长的身影在落日的映照下被无限拉长。

      轻轻地揉着酸胀的脖颈,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人群,他在心中隐隐地期待着,某个身影。
      很快,他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她。

      清丽的面庞挂着温婉的笑意,谢若仪身着浅紫色衣裳,发髻轻挽,正静静地站在树下。

      与詹钦霖视线相对的瞬间,精致的杏眸中,闪过了一道心疼。旋即,她快步上前相迎。

      “娘子……”詹钦霖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就好像他在里边,吃净了苦头。

      谢若仪很吃这套,她朱唇轻启,“这几日真是辛苦郎君了,长辉在外边候着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嗯。”詹钦霖温声应道。

      夫妻二人并肩而行。
      詹钦霖一边往前走,一边用目光仔细地打量着谢若仪,好几日没见到自家娘子了,他可得要多看几眼才行。

      “等等。”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谢若仪的肩头。

      詹钦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声音也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娘子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知道他会问,但是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在意。

      被他身上散发的阴郁气息也带起了几分沉重,谢若仪克制着内心的紧张,努力地牵起唇角,浅笑着安慰他道:“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事的。”

      “这样吗?可能是我多想了。”詹钦霖轻声说道。

      见詹钦霖没再继续追问,谢若仪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才总算安了下去。光是准备科考就已经够累了,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的这些琐事,而劳心伤神。

      -

      是夜,秋风拂过。
      院中的落叶随风轻舞,发出沙沙的轻响。

      “娘子去哪里了。”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凤眸漆黑,詹钦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被长辉唤进书房的芽绿,傻傻地答道:“娘子?娘子现在不是在净房沐浴吗?”

      “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我不介意,重新给娘子找一个能照顾好她的贴身女使。”说这话的时候,詹钦霖一脸淡然。

      但仔细看,却会发现,他的眉眼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凌厉。

      见识过詹钦霖的手段,芽绿咽了咽口水,心想:不管娘子做了什么,姑爷都不会生气。
      可要是自己惹恼了姑爷,那可就生死难料了……

      眼神闪烁了几下,芽绿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前日,娘子跟着怀宁公主去了京郊,回来之后,身上就有了那些伤。”

      “京郊。”略一思索,他又继而问道:“那日娘子都见了些什么人?”

      “人多不方便,那日我就没有跟着一块儿去。”头低得像鹌鹑,芽绿抠着衣角回道。

      “那日回来之后,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手指掐着眉心,詹钦霖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有……”仔细地思索了一番,芽绿摇了摇头。

      用余光扫了眼快要抖成筛子的芽绿,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是没有说谎的胆量,詹钦霖轻敲了下桌案,正准备让她出去时——

      芽绿一拍脑门,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娘子问了我一个很古怪的问题。”

      “什么?”

      “娘子让我把她昨日画好的图纸从卷轴里拿出来,摆在她的面前,紧接着就问了我那个古怪的问题——世上会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张图纸。”芽绿仔仔细细地复述道。

      “她还有说什么别的吗?”

      摇了摇头,芽绿乖巧道:“没有了,就这些了。”

      “嗯,你下去吧。”
      詹钦霖摆了摆手,芽绿立马如获大赦地“逃离”了书房。

      等芽绿走后,守在门边的长辉忍不住问道:“郎君,难道您真的想要把芽绿给换掉啊?”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詹钦霖起身。
      望向窗外被风吹动的枝叶,他低声说道:“怎么可能,她是娘子的人,我只不过是吓吓她罢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

      詹钦霖侧头,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也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长辉走后,屋子里就愈发安静了,只剩下了落叶的沙沙声还在空气之中回荡。

      看着深浓的夜色,詹钦霖在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芽绿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一模一样的两张图纸,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他眸光一沉。
      既然自己都能从几千年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那詹枚,又为什么不能重生?

      -
      霖院,卧房。
      卧房内只燃着一盏青灯,灯火轻轻摇曳,将四周的物事映得影影绰绰,添了几分朦胧与暖意。

      待谢若仪换上寝衣回到卧房时,詹钦霖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等着她了,“娘子,天色不早了,我让芽绿歇下了。”

      “今日,我来帮娘子上药吧?”

      垂在肩上的青丝还没完全干透,发梢末端的湿意染透了轻薄的寝衣面料,没察觉有什么不对的谢若仪,轻轻地点了点头。

      将裹裤往上撩起,露出了白嫩的膝盖。

      看着她膝盖上的伤痕,詹钦霖似笑非笑地捉住了她的脚踝,“娘子这一跤摔得可真不凑巧,同时摔破了膝盖,又划伤了手。”

      做贼心虚的谢若仪哪敢反驳,连连称是。

      环住她脚踝的手,略微地收紧了些,琥珀色的凤眸中闪过了一道暗光,“娘子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嘶……”

      说话间,詹钦霖给她的膝盖涂上了祛疤的膏药。
      酥酥麻麻的,还有一点儿辣。

      见他还在等着自己回答,谢若仪偏过头,随口敷衍他道:“郎君长相英俊,身形健硕,才智也十分过人。”

      在谢若仪说完后,詹钦霖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我问的不是这个,是我的性格,娘子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在意这个问题,谢若仪也认真了起来,她抬眸看着他,“郎君性格温良,表面冷硬,实则骨子里却十分柔软。”

      青灯的亮光被轻纱床帐遮去了些许,詹钦霖的半张脸都沉没在了阴影之中,只有精致的下颌和光洁的脖颈能够被看得清楚。

      神情却难以辨清。

      他似乎笑了,但那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看来娘子还不够了解我,其实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说完,他忽然倾身上前。

      没有任何防备,被他单手禁锢在床角。
      温热的气息一大半都洒向了她的脖颈,带着一点温热,撩拨得人耳根发烫。

      抬起眼,看清了他眼底汹涌的情绪,谢若仪下意识地就往后躲了一下。

      发觉她的闪躲,詹钦霖挑了挑眉,“娘子骗了我,还被我发现了,现在不是应该要先还债吗?为什么要躲?”

      意识到自己被芽绿出卖了,谢若仪的表情稍微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她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你正常点!”

      “我怎么不正常了?亲自己的娘子,难道算不正常吗?”略微放松了些对她的禁锢,詹钦霖语气玩味。

      重获自由,谢若仪用右手捉住了他的手腕,但是她的手相比于他的,实在是太小了,比起示威——
      反倒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是不是这几日在贡院太累了?要不然我去给你泡杯安神茶吧?还是要吃点什么?”以为他会放过自己,谢若仪连忙说道。

      “我想要吃的东西,已经在我嘴边了。”搭在她腰间的手,小幅度地摩挲着。

      詹钦霖发现,原来有的时候不靠撒娇——他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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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公主殿下们来看看我的预收文呀~ 1.《佳偶天成》(青梅竹马伪骨科) 2.《反派他是恋爱脑》(有毛茸茸元素的沙雕甜文)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