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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禁酒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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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沫，刮剃，静置，上蜡。
沃特有条不紊的做着一道道工序，他的动作很快也很细心。等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收好鬃刷，仔细端详着那双鞋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维克托呆愣愣的看着男孩，只觉得沃特应该拓宽一下业务，那双手或许也可刮胡子？
他难以想象男孩注视情人般的抚摸他的脸颊……
与维克托神游天外不同，沃特留恋的用手指轻抚着鞋尖自夸道：“我可以肯定，它一定会给您带去不少的好运气。”
“……”
没有得到回应，沃特奇怪的抬头，谁知刚好看到维克托眼含生无可恋气息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总觉得这男人内心戏很足。
“维克托先生？”
“……嗯？”
沃特试探性的又喊了一声，“您还好吗？”
“结束了？”
沃特居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许遗憾，他不确定的看向对方的冷脸又觉得不像。
“是的先生，依旧是五分钱。”
“嗯。”
维克托拿出口袋中早已准备好的五分钱俯身放进了箱子，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那道背影渐行渐远，沃特拿出鞋箱中略带余温的硬币若有所思。
这位叫维克托的金主行为之怪异，但他却相较于那些上流人士更尊重自己…也很大方。
“真是个奇怪的…好人？”
“咳！”
头上传来的咳嗽声让沃特有些耳熟。
“先…维克托先生？”沃特有些惊讶这个突然去而复返的男人
“谢谢。”维克托刚刚还在懊恼忘记给小费，现在听到男孩对他印象不错心中愉悦。
这是听到自己夸他是好人了？
沃特愣了愣，也不尴尬。随即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
“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沃特环视了一圈没发现男人有遗落什么东西。
维克托被盯的手里发紧，一个有钱人为了漂亮的男孩特意回来送小费…是不是有些图谋不轨？
维克托觉得不能说出实话，真实缘由到了嘴边彻底变了个样：“一起去吃个饭吗？”
“？”沃特的有一瞬间的难绷，“先生您是在…邀请我吗？”邀请两个字的语调奇怪，看起来很别扭。
“嗯…我看你挺瘦弱的。”
的确，沃特和韦德生活拮据，那点钱能拉扯大都不错了，错过茁壮发育年纪的沃特现在看起来不到一米七，对维克托来说就是又瘦又小像个鸡仔。
维克托理直气壮不带丝毫旖旎的表情，一瞬间让沃特又觉得是自己思想太龌龊。
沃特为了保险起见将脸向前凑了凑，还是试探了一句：“哈哈，先生。您真是语出惊人。不知道还以为您看上我了。”
“……”维克托不着痕迹的向后仰了仰，脸上的表情大概是…懊恼？
见维克托真的没有这种想法，沃特也不想失去这个大方的客人便连忙解释：“先生不用当真，我只是开个玩笑，明明该害怕的是我。”
被沃特点醒的维克托也知道自己搞了一系列蠢事很令人误会，便随便编了个稍微靠谱点的理由，“其实我的确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沃特歪头思考片刻，“维克托先生，介意稍等一下吗？我需要收好工具箱。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当然。”男人耸肩，示意沃特继续做事。
维克托初来乍到并不熟悉有什么好的去处，最后还是沃特带他去了附近的餐厅。
“哦！小沃特，好久不见。韦德…”传菜的服务员见到沃特惊喜的打了个招呼，刚想和韦德寒暄一阵，发现跟随沃特进店的人并不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老爹他……肺炎。”沃特不自然的扶了扶帽沿，他与韦德可能一年才来这里奢侈一次……知道韦德去世的人并不多，葬礼更是没有人来。
“我很抱歉…”
沃特摇头并不在意，现在的钱越来越难赚，失业的人多的满大街都是，人们都能嗅到风雨欲来的味道，老爹现在去了天堂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尤里卡为了表达歉意将两人安排在靠窗的位置。
“先生们，想吃点什么？”
沃特对尤里卡竖起一根手指，“老样子！一份意大利面！”
“另一位先生呢？”
意识到自己疏忽了对维克托的照顾，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脸颊，“维克托先生要吃点什么？”
“和他一样吧，再加一份潘纳库塔和Gelato。”维克托对这个小饭馆并不反感，一点都没有高高在上的样子。
“好的先生，冰淇淋需要后上吗？不尽快吃掉的话会影响口感。”Gelato化的很快，有客人点这道菜时尤里卡总会嘱咐一句。
“嗯。”
“维克托先生居然喜欢甜食吗？”沃特突然觉得这个高大少言的男人居然有这么随和的爱好。
他以为这个人会对刻板印象的东西不顾一屑？像这个大时代的普通人那样，对所谓削弱男子气概的东西敬而远之。
“那些是给你点的。”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小孩子应该都喜欢吃甜。
“还有叫我维克托就好，老是先生先生的太陌生了。”维克托退下外套和帽子，此时沃特才发现眼前的人长了一双天蓝色的眼眸，室内的暖光打在铂金色发丝上……像神话中受众多女神追捧的光明神阿波罗。
“你好像很喜欢发呆？”
“因为您很帅…”沃特直言不讳丝毫没有害羞的意味，帅哥谁能不喜欢呢。
“……哈。”沃特的坦荡反将维克托一军，他不由对这个有趣的男孩愈发感兴趣。
“祝您们用餐愉快。”两份意大利面以及一份布丁被摆上餐桌。“如果需要冰淇淋请呼唤我。”尤里卡对男人鞠了鞠躬。
这间餐厅的厨师是真正的E国人，沃特惦记这儿的意面许久了，浓郁的樱桃番茄味还有残留唇齿间的肉沫…
太香了！孩子好久没吃到真正的肉了！
食物入口的美味让沃特的心中难以言喻的酸涩，是想到老韦德了吗？他也不知道。
眼眶中莫名其妙分泌的泪液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低着头大口吃饭，努力的睁大双眼以防被对面的男人发现端倪。
维克托见沃特双眼水润一言不发的进食，心中暗忖他是饿了多久？
一份意大利面很快见了底，沃特假意扶头蹭了蹭泪花，自以为掩饰很好的挂起熟悉的笑脸，“抱歉，我有些饿了。”
“没关系。够吃？”
“足够了！”沃特被这一顿饭收买，此时无论维克托想要什么忙他都可以帮忙试试。
可接下来是冗长的沉默，好像吃完饭就没了话题。
难道这个忙很不好开口？
一顿饭的闲聊与体贴让沃特不在戒备，主要还是维克托看起来真是个友善的人，如果被一个富豪这么惦记也不是不行？
维克托长得帅他也不算吃亏…说不定以后腻了还有一大笔补偿金？
两个人面对面神游，像什么脑电波交流仪式，看起来怎么都不对劲。
“先生，需要上冰淇淋吗？”收到老板的催促尤里卡主动上前询问，两个人呆在那做醒梦可是占了一桌座位的。
维克托如梦初醒。“……哦，好。”
沃特小小的在节操与金钱上纠结了一下便下定了决心，“维克托，你需要什么忙我一定全力以赴满足！”
只见维克托向后倚靠双手交叉置于腹间，他的表情做苦恼状。“你也知道我的同伴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交易，他让我去置办一身行头参加舞会，但你也知道我刚来到这并不熟悉，你的手艺很不错。”
“所以，我想请你为我定制一双适合去那种场合的鞋。”
就这？
沃特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很无语的同时又觉得对面的男人很蠢。
沃特紧张攥拳的双手松开，缓缓舒气道：“我是有这个手艺…可是恕我直言街边的鞋匠接触不到那些名贵的材料。”
“那些老爷夫人们眼神好得很。仅是一个照面，人的价值等级已经被贴上了标签。高端的舞会上就算做工再精美的鞋，廉价的材料也会让您从此抬不起头。”
沃特的话让维克托陷入沉思，良久之后他点点头。制鞋只是个借口，但男孩的这番话他是听进去了。
“先生们Gelato，用餐愉快。”
碗装的脆皮壳之中是巧克力色与淡绿色的两颗球体，端上来似乎还能感受到其中的冷意。
“维克托试试？很好吃的。”这是沃特第一次吃冰淇淋，比起Gelato的灵魂开心果味，沃特更钟爱巧克力的味道，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维克托接受推荐拿起叉子尝了一口，味道确实挺不错。
“噗嗤——”
沃特的笑声令维克托投来不解的目光。
“哈哈，维克托下次千万别吃E餐了，你会被他们撕碎的。”沃特撇过头已经看到怒目圆瞪的厨师了。
“他们对食物很认真，用卷过意大利面的叉子吃冰淇淋会破坏它们原本的味道。算是…对食物的亵渎？”
顺着沃特的目光，维克托也注意到了厨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嗯，看来是招人厌了。”
“你真的是商人吗？我觉得…维克托你身上的习惯…嗯…”沃特思索半天才想到和比较贴合的词语，“很不上流。”和那张脸完全相反。
“上流？”维克托的表情很奇怪，可能他都没想到这个词会和自己沾边。
“不是吗？我们在街头工作惯了，练就了一副好眼力。衣服的料子裁剪一眼就看得出，不似普通人服装的宽大，你和那位老爷从头到脚穿着很讲究多半都是定制的。”
“看来你就是那群一眼就能打上标签的富太太之一？”维克托和沃特氛围融洽，不知不觉间已经开上了玩笑。
“哈哈，可别打趣我了。富太太可不住地下室。”
“因为这些证明我有钱？那又为什么说我不上流？”
“你和那些富人不一样。”
“说说看。”看着对面的沃特侃侃而谈，维克托觉得两个人一同吃饭真是个绝佳的主意，否则他也不会见到一个小小的鞋童，有这么有趣的灵魂。
沃特右手手指灵巧的转动冰淇淋勺子，左手则支着下巴浅浅思考片刻，“感觉。”
直觉吗？维克托摸搓着指节，他本人也相信直觉这个东西，并不质疑沃特的说法。
“越有钱的人越不想和贫民接触，像那位大胡子老爷，他们会把硬币扔到箱子里，有的人还会扔到地上。而你不一样，你会因为值得给我高额小费，还会吧钱放到箱子里。”
“您或许是善人，或许是真正的绅士，但我更偏向于有过底层的经历？”
沃特没有注意到对面人目光的细微改变，他自顾自的伸出手指指向另一只手上的茧痕，“长久从事工作手上都会有茧，富人们没有，因为他们不需要一直工作。”
沃特将视线转向维克托交叉的双手，“你也有，但我并不认识那是什么职业才会有的痕迹。”
维克托闻言展开自己指节修长的右手，除了沃特看到拳骨上的痕迹外，掌内也有。
“而且你很讨厌穿正装，第一次见时候…像个被套上嘴套的大狼狗，不爽的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你这样会让我很挫败…沃特。”维克托叹气扶了把额前的发丝。
“不，你不说话高冷皱眉的样子。还是很像什么贵族大佬的。”当然和那张帅气的脸脱不了干系。
“我们才见了两面，你的观察推测能力简直令人感到可怕。”维克托用叉子轻点盘子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但是沃特，以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如果换作是别人，那足以让你在这个城市消失。”这并不是威胁，而是一个忠告。
“但是我相信你不会的，对吧？”
维克托挑眉，“也是直觉？”
沃特耸了耸肩没有正面回答。
“叩叩叩——”突然指节敲打桌子的声音响起。
是厨师亚瑟。“两位先生，如果吃完了还请不要在这逗留。”看着融化成一滩不明物体的冰淇淋，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而后面的尤里卡则默默的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亚瑟当时可以接受在店里聊天的顾客，甚至可以收留一些可怜人过夜，但唯独不允许有人在他的店里糟蹋食物！
“抱歉…”
直到维克托结账，亚瑟还不忘狠狠地剜了一眼这个用沾满番茄酱的叉子吃冰淇淋的家伙。
两个人聊天聊了许久，天色此时渐暗，属于贫民区的沃特独自一人回去并不安全，维克托贴心的将人送到门口才要离去。
“嘿！维克托，我们是朋友了对吗？”
维克托指了指裤兜，“我以为你早就有答案了。”
目送维克托离开，沃特若有所思的摸向口袋，里面赫然是一张崭新的20刀！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真上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沃特：原来你是sp
维克托：什么？我不是，我只是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
维克托：你不是还看上我了？
沃特：什么？我不是，我只是有一双挖掘金钱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