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叶西楊

12、见色起意吧

　　高一结束迎来第一个暑假，炎热的天气降低不少人的活力，每天瘫在家里。
　　喻瑶被他爸接到靖都那边去了，她自己找了份暑假工，每天忙的也很少和许明晚聊天，只有晚上才回聊几句。
　　许明晚也回到镇上，每天不知道干什么，瘫在家里偶尔学一下，写一会作业。
　　姜眠时不时发消息过来，告诉许明晚她和闵深的进度怎么样了，听说他们已经有点暧昧了。
　　两个月就结束了。
　　暑期结束，暑气未散。
　　新一期张老师又要换座位，老样子还是和高一时的规矩一样。
　　许明晚成绩没什么浮动，即使英语有了一点提高，但还不足以挤掉前面的人。
　　可是姜眠的成绩却下降许多，排到了二十名。
　　原本许明晚的同桌是姜眠，也换成了张奇，铁打的同桌还得是宋杨和李柯，还有温嘉好和何一周。
　　许明晚总想着有没有机会，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许明晚你帮我数一下，我去上个厕所，谢谢谢谢。”张奇拿着一叠单子放在许明晚面前
　　“这什么？”许明晚低着眼看着眼前的单子，然后有看向张奇。
　　“上个星期体检报告，”说着人就走了。
　　许明晚看着面前单子，数着数着停了下来。
　　宋杨 身高182 体重 68
　　电话199 xxxx xxxx
　　许明晚看了一眼，在心里快速记下。
　　突然忘了数到多少，又再数了一遍，等张奇回来是，体检报告已经放在他桌上。
　　“齐的。”许明晚低着头继续写着作业。
　　“谢了。”说着拿起体检报告又离开了。
　　许明晚看了眼刚刚写在书上的电话号码，看了看周围把书合上。

　　高二，考试更加频繁起来，许明晚的压力不免大了起来，她周围都是班上的前几名，看着他们做测试快的飞起，总是让她有一种紧迫感。
　　很快，许明晚来到半期考试的滑铁卢，原本有所提升的英语又降了下来，连她平时学的最好的数学也没考好。
　　“别伤心，这才开始呢。”喻瑶在一旁安慰许明晚。
　　“没事，就是越学越不知道怎么学了。”
　　许明晚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喻瑶知道她越是心情不好，越是这个样子。
　　喻瑶和许明晚走到教学楼，马上准备穿过小广场，突然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影。
　　“宋杨，我喜欢你，行不行？”
　　女生的声音好听悦耳，像幽谷里传来一阵响铃。
　　“谢谢你的欣赏，但是我目前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是宋杨的声音，许明晚一下确定。
　　“行，我可以等高考结束，而且我马上集训也没有时间。”女生声音充满底气，没有因为男生的拒绝而没有退缩。
　　“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吗？”
　　许明晚没听完转身就走，绕了另一条小路，喻瑶紧跟着她走，看着许明晚一下冷脸，平时许明晚是个很温和的人，很少漏出情绪来，喻瑶不禁猜测起来。
　　“明晚，你，你喜欢他？”喻瑶小跑跟上。
　　许明晚鼻子一酸，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的压力，还是撞见刚刚的那一幕，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是我，我喜欢。”许明晚说话带着鼻音。
　　“去你家吧。”
　　喻瑶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点了点头，“好。”
　　许明晚躺在床上，眼睛泛起红来，眼眶还是润润的。
　　“你多久喜欢上的？”喻瑶躺在她的旁边。
　　“高一刚开学的时候。”
　　喻瑶听后，一下坐了起来，楞楞看着许明晚，“你瞒我挺久的啊许明晚，你还玩暗恋这套，你怎么喜欢上的。”
　　许明晚想着在小卖部的那一眼，眼睛像黑色宝石那样闪耀，睫毛如同鸦羽一般，在人群中偏和他对视上，没来由的心跳加速。
　　“见色起意吧。”
　　“你还，挺好色。”喻瑶讪讪地夸着。
　　“没事他不是还没跟那女生在一起吗，你别难过了。”
　　“我才不是因为他，我是考差了。”
　　死鸭子嘴硬，喻瑶心里想着。
　　许明晚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眼泪滴答落了一滴，“他没谈，但我就是忍不住，有一点点难过。”
　　“行了，不就是帅哥，我分分钟给你叫几个来。”
　　“真的吗？”
　　喻瑶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假的，我要有这人脉，我还能单着？”
　　“你别难过了。”
　　“我不难过，喜欢他不是什么让人难过的事，而且我又没想要和他在一起。”
　　“我没事了。”许明晚看了看时间，整理好情绪，拿起书包，“我回家了。”

　　路上许明晚脑海不断重复着刚刚的画面，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还没回家呢。”陈禾拿着电话背对着许明晚。
　　许明晚看了眼，径直走向房间。
　　“诶回来了，我把电话给她，你好好说啊。”说着陈禾叫住许明晚。
　　“你爸打电话给你。”
　　许明晚结果电话，心里一沉再沉。
　　“喂，爸。”许明晚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听你们老师说你这次成绩下降的很快，你说你原本英语就不行，数学又下降了，以前还能考个十多名，我告诉你你学习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男人的声音不算凶，但也绝对算不上温和。
　　“知道了。”说完，许明晚把手机还了回去。
　　陈禾也没多说什么。
　　许明晚也习惯了，考好了就说“继续加油，别骄傲。”
　　考差了就说“考试是自己的，自己看着办。”
　　许明晚把书包一放，冲了澡就躺床上睡了。

　　“宋杨我可是听说了。”李柯扒拉在宋杨身上，“人孟梨我知道的，艺术班学音乐的，人漂亮有气质，这你都不谈。”
　　宋杨推开李柯，垂眸眼睛看不出情绪，突然抬起头声音夹着笑意，“谈什么啊，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中国。”
　　“而且人家忙着集训，我忙着竞赛，哪有时间。”
　　“不谈还是喜欢的吧。”李柯笑着说。
　　“一边去。”
　　许明晚尝试静下来，打开习题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接下来好几个月，许明晚一门心思投入学习中，连姜眠好几次叫她出去也拒绝了，成绩也慢慢回原来的水平。

　　国庆假期，姜眠邀请许明晚去爬山。
　　“我不。”
　　“许明晚，你不能在拒绝我了。”姜眠有些生气看着许明晚。
　　“好吧。”
　　姜眠拉着许明晚说：“我说学习不能太死了，要适当放松。”
　　“可是我们真的要爬山吗？”许明晚叹了口气，试图让姜眠换一个，因为她觉得爬山真的是一项累死人的项目。
　　“nonono，我可不是简单的爬山，我们大家一起去看日出，哇想想就很有意义。”姜眠自顾自说着。
　　“好吧。”
　　许明晚早上定好闹钟，很早就起来跟姜眠他们集合。
　　天不算热还算凉爽，许明晚背着酒红色双肩包，爬着山路身上沾了些露水，原本刚爬的时候，大家还在嬉戏，到这儿已经累的不行了。
　　“姜眠快到了没？”李柯有气无力地，撑着旁边的树问。
　　“快了快了。”
　　“李柯你虚啊？”何一周在旁边给他一击。
　　“说谁呢你。”李柯作势挥一拳给何一周，有侧身像宋杨倒去，“宋宋他欺负我。”
　　话音一落，五个人齐刷刷漏出嫌弃的脸上。
　　宋杨推开，脸上漏出无语的笑来，“别闹，我传统性取向。”
　　“我靠。”李柯一下大喊一声，“到了到了。”说着向前跑了上去，大家紧跟其后。
　　原本有些凉爽的，爬上来不免出来一层薄汗，许明晚从书包拿出包纸巾，给每个人挨个递了过去。
　　“明晚，你最贴心了。”
　　许明晚没做回应，腼腆一笑，最后才朝着宋杨递过去，手一下僵住，慢慢收回。
　　“谢谢。”男生礼貌的笑了笑，拿着纸擦着。
　　“没事。”许明晚轻轻道，心里却有些别扭。
　　夜幕渐褪，黎明降临，远方红日悬挂，第一缕阳光破开云霞，散发金桔色的光芒照耀在众人脸上。
　　姜眠拿出ccd开始拍照，又给大家拍了个合照。
　　“啊啊。”李柯上前一步，朝着山下大喊，“老子天下无敌。”
　　喊完，李柯朝着后面看了眼，勾了勾手，“干嘛你们看我一个人玩尬？快快快。”
　　何一周拉着温嘉，两人也朝着大吼一声。
　　“我要去好多好多地方，拍好多好多照片。”
　　“我要成为一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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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晚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大喊宛然一笑，有些触动，少年阳光明媚，意气风发，原本她也想趁此大喊一声，“希望大家平平安安。”
　　上前的那步，又退了回来，没办法放开但能和大家一起登顶看日出也够了。

　　国庆归假回来，大家又投入学习，宋杨和李柯参加了竞赛待在班上的时间也短了许多，以至于许明晚总是觉得身边这个人已经消失很久了。
　　“许明晚你想考哪儿？”姜眠转过身来问。
　　许明晚想了想，“C大吧，不想离家太远了。”
　　“想想以后大家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哎宋杨李柯肯定是要考A大的。”
　　“温嘉应该回去B大，何一周他也想考B大吧。”姜眠皱着眉说着，气氛低沉了不少。
　　“没事，这才高二呢，别现在就伤春悲秋了，高三还得了。”许明晚缓解一下气氛，笑着调侃道。
　　“时间过得很快的。”姜眠轻轻道，转身继续写着作业。
　　是啊，很快的。
　　许明晚继续写着，眼睛微微闪动，又低下头写着。
　　如果可以，她也想考A大，试试吧试试吧，脑子一直传出这样一个声音，挥之不去。
　　——
　　愿大家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