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叶西楊

11、生日快乐

　　自从上次和程老师的谈话后，许明晚一心把时间投入到英语中，成绩虽然没有明显的提升，但比起之前已经有了明显进步。
　　“明晚等会一起吃饭？”姜眠把做好的作业放进抽屉。
　　许明晚想着把后面的完形填空给做了，摇了摇头，“你去吧，我再做一会儿。”
　　“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姜眠严肃看着许明晚，“必须好好吃饭，就当我陪陪我了。”
　　“行行。”拗不过姜眠，许明晚笑着答应，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许明晚和姜眠在食堂吃的，看到最近姜眠吃的很少，连饭后必喝的酸奶也没了，许明晚一脸疑惑，“你家破产了还是准备减肥，也不至于你也不胖。”许明晚说着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分了一个给姜眠。
　　姜眠一脸感动，眼里含着泪水，嘴里流着口水看着鸡腿，“明晚你也太好了。”
　　嘴里含着鸡腿，说起话来含糊不清，“不是，宋杨生日在下个月，我存钱买生日礼物。”
　　“而且宋杨刚好是端午节那天，到时候放假还可以一起给他过。”
　　“生日很重要吗？”
　　“当然，反正像我这样有仪式感的人，还是觉得挺重要的。”
　　宋杨，五月五。
　　许明晚低着头吃饭，姜眠见没反应轻声喊了几下。
　　“明晚明晚。”
　　“啊那个宋杨生日礼物你准备了什么？”
　　“没想好。”姜眠一顿想了下，“要不买个游戏机。”
　　姜眠一口气想了好几个，最后还是定下游戏机。

　　许明晚今早没在家里吃，在学校门口周记家买了包子和豆浆。
　　早上来得早了些，教室没什么人，许明晚拿着单词本边吃早饭边记单词。
　　抬起头时不经意看见窗外，宋杨拎着早餐，从前门走了进来，刚好和许明晚迎着面。
　　许明晚看向一旁，拿起桌上的豆浆，战术性喝了起来。
　　“今儿来那么早。”李柯在后排说着，因为班上人少显得声音大了些，“周记家的早餐给我吃点。”
　　李柯说着就已经伸了手去拿。
　　宋杨一支笔敲了上去，“爬开。”低下眼眸吃着早餐。
　　周记家。
　　许明晚很快抓住这三个字，想转过头看一下，还是忍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好像和他有关的都变得不一样，要是两个人有什么可以联系起来的，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陆陆续续的人多了起来。

　　一整天下来，姜眠都是无精打采的，一上课就开始耷拉起眼。
　　“你怎么了，昨晚通宵？”许明晚看着姜眠。
　　“没，可能没睡好吧。”姜眠毫不在意。
　　“我给你说，我总感觉闵深知道我喜欢他。”姜眠垂了垂眼，微微皱起眉。
　　“怎么说？”许明晚有些吃惊。
　　“就我感觉，他最近老是躲着我。”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许明晚安慰道。
　　“不可能，我觉得肯定是。”姜眠掰了掰手指，开始分析起来，“上个星期我就觉得不对劲，他平时都是走大楼梯的，我跟着走了几天跟他打招呼后，他就改走小楼梯了。”
　　许明晚勉强回了一个微笑，“你是不是小多，这能说明什么？”
　　“大楼梯又宽人又少，按照他的性格肯定只会走小楼梯，而且他的习惯从不轻易改变。”姜眠越说越起劲，站了起来。
　　“还有前两天，我在食堂给他打过几次招呼，他笑得很勉强，事后连食堂也不去了。”
　　“我每次经过三楼，他的脸都快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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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晚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
　　“所以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他喜欢我，所以躲着我。”
　　许明晚一本正经起来，原来躺在沙发上的，挺直身子，“我觉得他知道你喜欢他很正常。”
　　“很明显吗？”姜眠疑惑道。
　　“？？？很明显，我觉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他。”
　　姜眠叹了叹气，趴在沙发上，“算了不想他了。”
　　姜眠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坐了起来，“诶你说端午那天我们自己做饭可以吗？”
　　“你要做什么？”
　　“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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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里提前说好端午这天的聚会，姜眠，许明晚和温嘉三人早早的买好一堆菜，大包小包地拎着。
　　开门的那一刻，李柯赶紧把菜拿了过去，看着一堆东西开始思考起来，“然后我们要干嘛？”
　　话音一落，姜眠一巴掌拍在李柯肩膀上，不轻不重。
　　“剥蒜择菜洗菜，你还闲没事做吗？”
　　“切菜的话？”姜眠扫了一圈。
　　“我会。”许明晚看着眼，没一个会切菜，讪讪说道。
　　李柯在一旁悄悄竖起大拇指。
　　“那好我和明晚切菜。”
　　姜眠将所有任务分配好，大家各自分工起来。
　　其中不乏闹出一些笑话，比如李柯用剥蒜的手蹭了蹭眼睛，直流泪水，好不容易换了过来，剥洋葱又让他泪流满面，看着滑稽。
　　许明晚娴熟的切好菜，摆好装盘，姜眠不会切肉，自然也落在许明晚的身上。
　　姜眠看着切的均匀整齐的菜盘，不禁发出赞叹，“哇明晚你这切的好好啊？”
　　“熟能生巧。”许明晚宛然一笑。
　　突然只有大家嬉戏的房子里传来一阵歌声，宋杨拿着小音响放在茶几上，看着大家看过来的眼神，无措问道：“我放歌，没问题吧？”
　　愣了一下，温嘉突然大声说：“我要听偏爱。”
　　“放知足。”李柯凑在宋杨面前。
　　何一周一把把李柯拽了过去，“听偏爱。”
　　宋杨忍不住勾起嘴角，眼睛弯成月牙般，看着如春风拂过。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时，姜眠递了个眼色给许明晚，许明晚一下就领会到了，等着悄摸没人注意时离开座位。
　　刚刚吃的时候，许明晚就接到电话说定的蛋糕好了。
　　借着空隙时间，去楼底把蛋糕提了上来。
　　姜眠配合着把灯一关，拿起ccd拍了录着视频。
　　许明晚端着点好蜡烛的生日蛋糕走了过来，大家唱起了生日歌，只有宋杨愣住看着，许明晚把蛋糕放桌上，五人看着宋杨只等他许愿。
　　宋杨的眼睛闭了起来，睫毛像羽毛一样微微晃动着，烛火映衬在宋杨脸庞上，随着身后的影子晃动。
　　吹完拉住，姜眠这边就把灯给打开了。
　　“许的什么愿？”何一周调侃道。
　　“说出来不灵了你不知道啊？”温嘉嗔怪，看了眼何一周。
　　“行了都玩那么久还搞这些，可别指望我感动的流泪啊。”宋杨声音里止不住的笑意，不同平时冷着脸在学校，此刻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潭春水晕开。
　　李柯把气氛烘托到极点，“好好好吃蛋糕吃蛋糕，祝我们的宋宋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许明晚轻轻的念出来，融汇在大家的声音中。

　　早上起来，桌上放了几个粽子，许明晚看着没什么胃口，倒不是吃饱了，是一直以来都没那么喜欢吃，总是吃了两口就饱了。
　　“要弄个粽子吃不？”陈禾看着许明晚难得起得早，说着就准备去剥。
　　“不了。”许明晚下意识拒绝了。
　　“还说你外婆专门带过来的，昨天你不在家没吃上，那煮点面吧。”
　　许明晚一想到外婆，外婆对她很好什么都给她留着，但自从离开镇上以来，很久没见过外婆了，想着不免有些触怀。
　　“算了，我吃粽子就行了。”许明晚拿起碗撒了些白糖，剥了个小的。
　　没一会，陈禾准备出门，对着许明晚说了句：“桌上给你放了两百块，自己买点吃的。”
　　“知道了。”说完就没影了。
　　许明晚没什么表情，把钱揣兜里就又去睡了个回笼觉。
　　五月六这天，是许明晚的生日，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生日对于她来说一直可有可无的。

　　睡够了，起来才看见喻瑶发给她的消息。
　　【喻瑶：你是不是还没起来，我就知道。】
　　【喻瑶：起来发个消息我来找你。】
　　早上十点发的消息，许明晚看了眼时间，现在快一点了。
　　【许明晚：醒了，快把哥的生日礼物带上，赶紧飞过来。】
　　没一会儿，“叮咚”一声传来，许明晚一下弹起来，顶着一窝鸡头去开门。
　　喻瑶一手提着一个小箱子，一手拎着口袋。
　　许明晚接过，打了个哈欠问：“这啥？”
　　喻瑶换好些往里走，直接躺沙发上，从书包里掏出充电器。
　　“生日礼物，诶，等我走了再打开，口袋里是零食和水果。”喻瑶找着插孔，扭头看着许明晚的袋子，“快把水果洗了，我今天一天可不走了，你等会得把我的晚饭给安排了啊。”
　　“行。”许明晚笑着把礼物放房间里，洗了一盘水果放茶几上。
　　“来来来打两把。”喻瑶打开游戏。

　　下午的时候陈禾回来，两人在沙发上躺着听见开锁的声音一下端正了起来。
　　陈禾进来看见两人，笑着问：“小喻来找明晚玩啊？”
　　“诶是，陈姨。”
　　“好好好。”陈禾放着东西，想到什么，“我去做饭，今天就留下一起吃饭啊，可不许走哈。”
　　“那肯定我都多久没吃到陈姨做的饭，今天我就是专门来蹭饭的。”喻瑶笑着回答，眼睛弯弯，活像乖乖女一样。
　　“就你会说话。”陈禾被她逗笑来合不拢嘴，“行了你和明晚玩吧。”
　　喻瑶拉着许明晚进来卧室，关了门，一下躺在床上。
　　“你还挺有包袱。”许明晚嗤笑一声。
　　“哪儿我那都是被我妈给训练出来的。”喻瑶翘起腿，“这让我聊几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诶等会会吃啥。”
　　“鱼，酸菜鱼。”许明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倒不是开玩笑，按照许明晚的经验来看，不管是大节小节，还是过生日，陈禾必做酸菜鱼。
　　“行。”

　　做好饭，陈禾就叫她们吃饭了，不出许明晚所料，看着桌上的酸菜鱼，喻瑶在桌下朝许明晚比了个大拇指。
　　吃完饭喻瑶就走了。
　　许明晚收拾着，看着微信发来两条消息。
　　一个是喻瑶的生日快乐，另一个是他哥的红包。
　　许明晚领了，挑了个“谢谢哥”的表情包发过去。

　　——
　　生日快乐，祝你也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