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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四章 ...

  •   “那便祝您好运了。”子不识很好奇,文勋智究竟从何处寻来了破解之法。但他对自己亲手炼制的“罪业之花”有足够的信心,那岂是凡人所能轻易勘破的?

      “战争已经发动,你们已然无力回天。”文勋智道,“络影,你是我的女儿,为何不站在我这一边?”

      “父亲,我属于和平一方,抱歉。”文络影迎着父亲的目光,没有退缩,“在场的各位宗主,现在还有机会改变你们的选择。若你们并非真心情愿掀起这血雨腥风,现在,站到我的身后。我来替你们做主。”

      闻言,十一位宗主神色各异,有的低头沉思,有的面露挣扎,有的则下意识地望向文勋智。

      青玉宗主为首的三位年轻宗主早已按捺不住,他们毫不犹豫地走到文络影身后,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呵,”文勋智发出一声轻笑,“早就料想到了,你们几位,还是太过于年轻,不懂得何为大局。”眼见阵营失去三人,他却表现得丝毫不在意。

      “还有吗?”文络影的目光扫过剩下的八位宗主。然而,她停留了很久,却再也没有人敢站起来。那些宗主终究是选择了沉默与顺从。

      “好,就这样吧。”文络影双手一挥,雀翎扇凭空出现,“那只好委屈各位,在这寒冰中,静思己过了。”

      话音未落,整个议事厅的温度骤降。她展开自己的寒冰领域,无数晶莹剔透的冰刃凭空而生,直袭文勋智等人。

      但文勋智也不慌张,诛心箭在掌心凝聚。他没有格挡,而是直接一箭射出。箭矢击中了寒冰领域最薄弱的能量节点。只听一声脆响,整个领域剧烈晃动,袭来的冰刃瞬间化为漫天冰屑。

      “父亲,您真的要和我分裂成两个阵营吗?”文络影大声喊着。

      可文勋智面不改色,眼中只有对胜利的渴望,他正全力催动法力,准备彻底击溃这片冰封。

      “他果然还是个执迷不悟且无情之人。”子不识看不下去了。数道扭曲的影子从地面窜出,缠绕住那些尚未反应过来的宗主。

      文勋智眼见盟友尽失,自己又被冰困,知道大势已去,当机立断,准备施法遁走。

      “文宗主,您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还好叶忖度及时赶到,金色的光芒化作天罗地网,暂时将文勋智困在其中。

      “叶忖度,你想干什么!”文勋智在光狱中挣扎,脸色涨红,“络影被那子不识诓骗,鬼迷心窍了就算了,你可是我悉心培养出来的,一直与我同仇敌忾,难道现在也要背叛我了吗?”

      “抱歉,先宗主大人。”叶忖度微微躬身,“我作为络影的贴身护卫,职责所在,始终会站在络影这边。”他话音一落,光网骤然收紧,直接抽走了文勋智的法力。

      文勋智绝望地嘶吼着,身体却因法力被抽干而迅速衰弱,最终,双目一闭,在圣光之狱中不甘地昏迷了过去。

      “这不就解决了吗?”子不识带着被鬼影拖拽着的宗主们从阴影中走出,与叶忖度汇合。

      文络影看着光狱中昏迷不醒的父亲,再看看那些被鬼影捆绑、面如死灰的宗主们,心中五味杂陈。

      “先将他们关进地牢里吧。”她下令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私自和他们谈话。另外,不必再安排士兵看守,由我亲自看守。”她顿了顿,转向叶忖度,“关于战后士兵以及那些被父亲聚集起来备战的修炼者,就靠你安排了,忖度。”

      “好,交给我吧。”叶忖度重重点头,“等我处理完了,就立马找你换岗。”

      “好。”

      “不识,多谢了。”文络影走到子不识面前,真诚地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子不识摆了摆手,“我将他们送到地牢便要回宗门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尽管联系我。”

      “嗯。”子不识点了点头,便跟着叶忖度一起去押送各位宗主。交接完毕后,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急着往冥玄宗赶回。

      ***

      夜色渐深,地牢的石壁上渗着阴冷的湿气。文络影便一直静静地看守在文勋智的牢房之外,等候着自己的父亲苏醒。根据之前在议事厅中父亲的言语,她总觉得有一团迷雾在心头。

      “父亲的法力尚未完全恢复,如今还未到圆满之境,面对早已突破圆满之境的冥玄宗俞府宗主俞秋毫,他为何会有如此信心主动发动战争呢?”她反复思量,却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此番拜访,我可以明确感受到,冥玄宗那边的战力远远高于我们盈光宗。他们只是碍于千年之前玄青之神長冥在浮星山设下的禁制,不愿主动挑起事端而已。”文络影回忆着在冥玄宗的所见所闻,仅仅是和冥玄宗排名第六的鬼渊宗主云灭的一场切磋,自己就已感到吃力。她不敢想象,排名更前的那几位宗主,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这背后一定有古怪,父亲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底牌。”文络影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一次,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等父亲醒来后,她必须问个清楚。

      ***

      一番鬼影遁梭后,子不识回到了冥玄宗。

      看着眼前一派安宁的景象,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与盈光宗那弥漫着血腥与肃杀之气的战场截然不同,冥玄宗的路上没有一具士兵的尸体,没有大片大片刺目的血迹,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已被迅速清理干净。

      “果然,我们冥玄宗的士兵修炼素质还是可以过关的。”

      他跨进了冥玄宗的城门。

      街道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巡逻的士兵们步伐沉稳,一切都与往日并无二致。

      如此安宁美好的场景,让子不识几乎不敢相信,这里在数个时辰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

      他随机叫了一名正在巡逻的士兵过来盘问。

      “子宗主,您可算是回来了!”那名士兵脸上满是欣喜,“俞少主和其少主已经将所有负伤的兄弟都送到俞府安顿好了。得亏我方准备充分,将士们训练有素,伤员不多,也并未对居民们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忙吧。”子不识心中稍定,奔往俞府。

      推开俞府大门,眼前的景象印证了士兵的话。庭院中,数十名负伤的士兵正接受着治疗,虽然身上带着伤,但精神状态尚可。如先前那个士兵所说,受伤人数确实很少。

      ***

      “不识,你回来了!”俞秋毫一见到子不识,立马快步跑过来迎接,“怎么样?盈光宗那边的情况如何?”

      子不识叹了一口气:“舅舅和月泉在哪里?”

      “我去叫他们。”秋毫赶紧跑去呼唤俞天久和其月泉。

      几人很快在议事厅集合。子不识关上门,将盈光宗的惊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人。

      “果然是他挑起的战乱,这文勋智还是那么可恶,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俞秋毫听罢,悲愤交加,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他如今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传弟子联手关押,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其月泉冷静地总结道,但眉头紧蹙,显然也察觉到了事情并不简单。

      “目前看来,文勋智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有其他举动了。但是……”子不识陷入沉思,“我总觉得,他背后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人物。”他抬起头,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俞天久,“舅舅,您可知道什么隐情?”

      “你还好意思问我?”俞天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些年来,和文勋智接触最多的人,不应该是你自己吗?你那‘罪业之花’的解法,说不定就是从他那里探听来的!”

      “我……”子不识顿时语塞。

      “我每天既要帮着那不孝子管理俞府的事务,还要抽空去子府帮你这不孝外甥打理府内杂事,已经够忙了!现在还要应对那老匹夫突然发动的战争,我哪还有空去洞悉他的阴谋啊……”俞天久抱怨起来真是滔滔不绝,子不识没时间再听下去,只能赶紧打断他。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问问络影吧。”

      “你既然自己有门路,为何还来问我啊!”俞天久听了更加地愤怒,吹胡子瞪眼。

      子不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向其月泉:“月泉,你刚才提到了解法……我培制的罪业之花向来无敌,可却被那文勋智找到了破解之法,这……会不会也和那背后之人有关?”

      其月泉点了点头:“极有可能。愿意帮助实力稍逊的盈光宗,去主动进攻实力强劲的冥玄宗,并且能告知他罪业之花的解法,此人究竟有何等神通?”

      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良久,子不识再次开口:“舅舅,别生气了。可以跟我们说一下,这场战争发动时的具体过程吗?”

      “这讲来,还真是得费些时间。”俞天久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开口。

      ***

      “今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在浮星山外围巡逻的子府弟子就察觉到了异动。他们回报说,盈光宗的大军正朝我们冥玄宗的领域袭来。”

      “我登上城头远眺,只见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旌旗招展,但奇怪的是,队伍中全是普通的士兵,竟看不到一位修炼者的气息。我当时便心生疑窦,只当是文勋智故作声势,于是只派出一支精锐的侦查小队前去查探。”

      “可结果,却是那支小队回报说,盈光宗摆出了进攻的架势,前锋已经开始试探性攻击了。我这才意识到不对,立刻调集子府和俞府的所有士兵出战,同时用紧急信符召集两座宗门所有修炼者备战,并将消息传递给了冥玄宗所有宗主。”

      “这场冲突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的士兵训练有素,阵法精妙,很快就击溃了对方的先头部队。冥玄宗的士兵们很快就回来了,只是小有伤亡。我亲自查探了一番,还好,只有少数士兵牺牲,大部分只是轻伤。倒是听士兵长说,盈光宗那边的情况似乎更惨烈一些,他们的士兵似乎……毫无战意。”

      “现在想来,这场小战根本不是为了取胜,更像是一次试探。他们在测试我们冥玄宗的士兵实力与反应速度,见讨不到便宜,便立刻撤退了。”

      “这种打完就跑、见好就收的战术,像极了二十年前的文勋智。那场夜袭,他也是如此,狡猾而又狠辣。”

      ***

      “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

      “这样更显得诡异了。”子不识道,“文勋智平白无故掀起战争,还是在明知道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究竟是何来的自信?这不像一个执掌宗门多年的老宗主会犯下的低级错误。”

      “他一定还藏着什么底牌没有亮出来,”俞秋毫道,“也不知道文宗主那边,能否从他口中问出什么究竟?”

      “好了,你们三个自己聊吧,”俞天久站起身,“我还要去看看士兵那边的情况呢,就不陪你们了。”

      议事厅中,子不识、俞秋毫和其月泉继续低声讨论着,关于文勋智潜藏的阴谋。

      ***

      另一边,文府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草药混合的苦涩气息。叶忖度带领着三位站在文络影这边的宗主,指挥着众人将受伤的士兵们安顿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满城的医师被召集而来,他们穿梭在伤员之间,熟练地清洗伤口、敷上药膏。

      “忖度,你过来,父亲有话要对你讲。”叶将军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一身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叶忖度对文络影略一颔首,便跟着父亲走进了营帐中。

      营帐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行军床、一张铺着地图的案几和几把椅子。一盏孤灯摇曳,将父子二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坐吧。”叶将军道。

      “好。”叶忖度应了一声,目光扫过营帐中的各个座位。离得太远,显得生分疏离;离得太近,又怕打破这久违的宁静,平添尴尬。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父亲这样单独谈话了,记忆中上一次,还是在他被送去文府修炼的前一晚。他很珍惜,也很看重这次机会。于是,他下定决心,挑了紧挨着叶将军的那张椅子。

      他坐下时,能清晰地闻到父亲身上那股混杂着汗水、铁锈与沙场尘土的味道。

      “最近在文府修炼得怎么样了?实力已经到哪一步了?”叶将军褪去了身为将军的威严,一开口便是习惯性的关心。

      “回禀父亲,我已经突破圆满之境了。”叶忖度挺直了背脊,“在这三年里,我收获颇多,又学习到了许多新的法术绝学。”

      “突破圆满之境……”叶将军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不错,不错。我们忖度,如今也能够独当一面喽。”

      “这……儿子不敢。”面对父亲毫不掩饰的夸赞,叶忖度下意识地低下头。

      “又没有责备你,干嘛露出如此慌张的神色。”叶将军难得地调侃道,“你平时在文宗主和先宗主面前,也是这副模样?”

      “不……不是!”叶忖度结结巴巴地否定。

      “这么说,你是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这样喽?”叶将军的笑意更深了。

      “没有,父亲,儿子只是……只是不敢接受您对我的夸奖。”叶忖度连忙解释。

      “还真是谦虚啊!”叶将军收敛了笑容,“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父子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是,父亲。”叶忖度低声附和。

      “此番唤你前来,是因为我想听听你对于这场战争的看法。”叶将军终于表明了他秘密叫叶忖度前来的真正目的。

      “父亲可愿听听忖度的……心里话?”叶忖度抬起头,正好也有太多的话想对自己的父亲讲。

      “但说无妨。”叶将军一下子就有了兴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主动地想要跟他分享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这场战争本就不该存在。”叶忖度开门见山,“若不是因为先宗主那磅礴的野心,盈光宗的战士们又何必鸡蛋碰石头,去和冥玄宗对战呢?结果呢?第一轮对战,我们折损惨重,已然败下阵来,更别提之后还牵扯了无辜的修炼者卷入其中。”

      他顿了顿,情绪有些激动:“冥玄宗的实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可他们却一直克制,不愿主动发起战争。而我们本就处于弱势,却还要不知死活前去挑战,这又是何必?”

      “我知道盈光宗人还是忘不了千年之前的那场耻辱,可是,父亲,这一切不都已经在二十年前夺回来了吗?子不识,以及这一代的冥玄宗人都是无辜的啊,为何要让他们遭受如此灾祸!”

      “玄青之神降下浮星山本就是为了制约和惩罚冥玄宗,那代代传承的祭月石和噬日石也都有各自的反噬,冥玄宗默默承受了千年之久,早就已经赎清罪孽了!”

      “父亲,我们该知足,该收手了。”叶忖度最后恳切地说道。

      “我……”叶将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照着以前,叶忖度如此直白地针对文勋智,他必然是要发怒的,可这一次,叶将军却是平静得反常。

      “我……也不是不想止战,”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只是先宗主对我的恩泽太重了,重到我这一生都无法偿还……”叶将军的思绪飘回了从前。

      那时,叶将军一家还住在村落里最贫穷的角落,四面漏风的茅草屋挡不住冬日的严寒。若不是那年征兵时,文勋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选中了自己,让他加入了文府的军队,并且出于对他那股不服输劲头的欣赏,破格提拔,一路高升的话,这个家早就已经崩塌在贫病交加之中了。

      是文勋智的赏识,给了他这文府大将军的职位,给了他家族的荣耀,同时也给了叶忖度进入文府修炼、改变命运的机会。

      “忖度,你和我如今能到达这个地步,都是仰仗了先宗主大人的。”叶将军娓娓道来,“你还年轻,如今实力也如此强劲,前路无量。可我已经年老了,一身戎马,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我无力再做反抗,便只能默默忍受。这样很好,在众叛亲离之际,我还站在他身边,也好偿还先宗主对我的知遇之恩。”

      他道:“既然你要身负正义,走你自己的路,那么这旷世的罪孽便由为父替你扛着吧。为父来替你成为这逆贼同党。我无法改变阵营,你若是想去文络影那边便去吧,父亲不会拦你。”

      “父亲……您……”叶忖度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从未想过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必多说了,”叶将军转过身去,“你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忙吧。”

      “我……好吧。”叶忖度第一次对父亲如此留念,“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父亲的背影,然后匆匆离去了。

      叶将军一人独自站在营帐里,看着叶忖度离去的背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同样倔强而瘦弱的少年,被接去文府修炼的时候,也是像这般,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

      文府的牢狱中,文络影还在等候着父亲苏醒。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远处传来的伤者呻吟,内心备受煎熬。

      “络影……络影……”文勋智干涩的声音从角落的稻草堆里传了出来。

      “父亲!”文络影立马起身冲到囚笼前,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栏,“您怎么样了?”

      隔着囚笼,文络影细细查探了一番文勋智的身体状况。他体内的法力已经被废,但体力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络影,你真要一直关押着爹爹吗?”文勋智挣扎着坐起身,残喘着问道。

      “对不起,父亲,”文络影道,“阻止这场战争是我作为神位继承人的职责,我不能放任您继续将盈光宗的将士们送上战场,去做无谓的牺牲。”

      “放任?这些士兵本就是要上战场的,怎么?安逸太久了,都不会战斗了?”文勋智反问道。

      “父亲,文府内部的秩序尚未稳固,人心浮动,为何还要冒然出战?究竟是何时机,让您赌上了所有?”文络影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络影,这其中的缘由我无法向你诉说,”文勋智避开了她的目光,“你只管放我出去,让忖度归还我的法力就行了。爹爹向你保证,这场战争的最后赢家,一定会是我们盈光宗。”

      “父亲,不管是谁胜利了,我都不会高兴的。”文络影道,“我终将成神,告别凡间。就算这场战争胜利,为我赢来了无上荣耀,也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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