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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百零五章 ...

  •   “盈光宗的未来终究是要转交给他人的,父亲,你可明白?”文络影道。

      “成神?你……”文勋智茫然了。他死死盯着女儿,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中的词汇。

      “父亲,您不妨亲眼看看。”文络影并未多言,只是抬起手。

      一缕金色的光芒自她掌心浮现,如朝阳喷薄。她的盈曦之力在神力淬炼下,褪去了所有驳杂,化为一种极致纯粹的璀璨光华。光影流转间,文络影抬手,撩开了额前的碎发。

      她额头上的神明之印,也随之暴露在文勋智眼前。

      “你的盈曦之力……竟然变得如此纯粹!还有你额上的盈曦神之印……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文勋智猛地扑上前,拼命想将女儿的模样看得更真切一些。

      “父亲大人,我得到了噬日石,便是得到了盈曦之神大人的传承。”文络影收回神力,牢房重归昏暗,只有她额上的神印依旧散发着微光,“如今,我的实力已达神级强者之境,更拥有三件神赐法器,已足够晋升神者。”

      她顿了顿,道:“届时,我便要随不识一同前往神界生活,再也不会回来。”

      “你有了如此神通,便要抛弃盈光宗,抛弃你父亲我了?”文勋智失望地咆哮,“你难道忘了我小时候是怎么对你说的吗?你是文家人,便要永远承担起守护盈光宗的职责!如今怎可为了贪慕那虚无缥缈的神位,而抛下你应尽的本分!”

      “父亲,您究竟是真的害怕我离去后盈光宗无人守护,还是害怕我离去后,没办法再成为您争斗权力的工具呢?”文络影一针见血,“神者,为平衡天下因果而生;而明暗两宗的宗主,是为守护天下安定而立。我既为宗主,又将为神者,维护明暗两股力量的平衡,守护天下苍生,我都会做到。”

      她的眼神没有动摇。

      “您虽为我父亲,但却是这挑起战乱的罪人。我无法抛下自己的责任,置天下人生死于不顾,去帮您争夺那些本就不属于我们盈光宗的东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明暗两宗再续千年的血仇恩怨。”

      文络影说完最后一句,决然转身,消失在黑暗的甬道尽头:“父亲好不容易醒了,便再多休息一会儿吧,我就守卫在地牢外面。”

      阴暗的牢房中,死一般的寂静。文勋智紧抓铁栏的手,力道一点点卸去,最终无力地垂下。他在一声沉痛的叹息中,跪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抬头,透过狭窄的牢窗,望向外面。天色不知何时已近黄昏,残阳如血。

      “络影,你……”文勋智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下去。

      他猛地抬手,粗暴地擦掉脸上的泪痕,随后重新站起身来。他冷笑一声,一步步退回到牢房最深处的阴影里。

      “盈光宗始终是我文家的……冥玄宗,也终将是我文家的!”邪恶疯狂的笑声在地牢中回荡,经久不息。

      ***

      另一边,冥玄宗中,那些在战争中受伤的士兵,在子不识和众人精心的治疗下,伤势已基本痊愈。

      “终于,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还多亏了络影送来的药物呢。”俞秋毫长舒一口气,活动着有些酸痛的肩膀,他撞了撞子不识的胳膊,挤眉弄眼道:“你小子,果然眼光不错啊。”

      “这些药物中融合了络影彻底纯粹的盈曦之力精华,所以即使是使用在冥玄宗之人的身上,也不会有任何排斥与危害。”子不识提及文络影,脸上便不自觉地漾开笑意,“既然冥玄宗这边暂时无事了,那我去盈光宗那边看看。你记得帮我跟舅舅说一声,免得到时候我回来还得挨训。”

      “你又要去找文络影啊!”俞秋毫一听,连连后退,“你还是自己去找他吧,我可不敢再替你挨骂了。”

      不美好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之前就是因为子不识擅去了盈光宗一趟,导致俞天久大发雷霆。那无处发泄的怒火,自然是全落在了可怜的俞秋毫身上。

      “好啦好啦,我自己去就是啦。”子不识看着俞秋毫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让他为难。

      于是,子不识来到了俞府的议事厅中。

      ***

      “舅舅,您现在有空吗?”子不识躲在门外,只探出一个脑袋。

      “进来吧。”俞天久正对着巨大的沙盘,忙碌地推演着接下来的战事安排,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地应道。他以为子不识也是来商议军情。

      “多谢舅舅。”见舅舅心情不错,子不识也欢快地小跑进来。

      “来,你对盈光宗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看看,我这战术安排如何?”俞天久将自己的作战方案挪到子不识面前。

      子不识仔细端详了片刻,赞叹:“舅舅不愧为冥玄宗第一谋士,这战术果然精妙。只是这些排兵布阵之事,不识实在外行,舅舅尽管安排就是了。只要有我在,无论盈光宗派出多少修炼者,我都能制服。”

      “你小子就知道贫嘴。”俞天久被他逗笑了,指着他说道:“说吧,如此嘴甜,又想干什么坏事?”

      “那我可直说喽。”子不识嘿嘿一笑,凑上前,默默把手搭在了俞天久的肩上,说道:“我要去盈光宗一趟。”

      “盈光宗?你去盈光宗做什么?”俞天久一愣,随即联想到子不识和文络影的关系,瞬间恍然大悟,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才分别多久,你就已经耐不住了?”

      子不识微微点了点头。

      “盈光宗目前可是全面戒备状态。”俞天久正色道,“之前你是随文络影一起进的城门,这次你一个人,再想进去,可就不容易喽。”

      “舅舅也太小看我的实力了吧。”子不识神秘一笑,“其实,舅舅,我还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哦?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俞天久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啦。”子不识说着,一股力量自他体内涌出,玄青之力在神力的提炼下,变得纯黑如墨。

      俞天久看得入了迷,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粹强大的力量。直到子不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猛然惊醒。

      “舅舅,您方才怎么……走神了?”子不识疑惑地看着他,方才舅舅的眼神,似乎别有一番深意。

      “没什么。这是……”俞天久定了定神,问道。

      “这便是神力了。”子不识解释着,同时抬手揭开了额上的抹额,将那枚玄青神之印,展现在了俞天久面前。

      俞天久满心震撼,下意识地催动念力想去探测一番。

      “如此境界,我的念力竟然无法探测分毫。”他失声惊叹。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短短几年,这个外甥的实力已经提升到了这般深不可测的地步。

      “舅舅,我的法力已经达到神级强者的境界,这下您该放心我独自一人前去盈光宗了吧。”

      “你……是如何在如此短时间内得到提升的?”俞天久追问道。

      “这说来话长,舅舅,我还赶时间呢。要不等我回来,再慢慢讲给您听?”说完,子不识不等他回答,便像一阵风似的溜了出去。

      “这小子……浑身的神力若非他主动暴露,我竟然丝毫察觉不到。”等到子不识离去,俞天久一人在屋子里喃喃自语,许久才摇了摇头,失笑道:“罢了罢了,随他自己去吧。”

      说完,他又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那纷繁的军务之中。

      ***

      子不识一路施展鬼影遁梭,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了盈光宗的城门口。

      “子不识,你又来了?”城楼之上,叶将军正巡视着防务,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鬼鬼祟祟在城门口徘徊的身影,他喊道,“这般偷偷摸摸的,可是在寻找进城之法啊?”

      “是啊。”子不识听见呼声,连忙抬头,脸上堆起笑容,“原来是叶将军亲自在此当值,本宗主真是好运气啊,还未进城,就遇到了老熟人。”

      “怎么?子宗主找到进城之法了?”叶将军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调侃道。

      “还没呢。”子不识也故作苦恼地摊了摊手。

      “那要不要在下帮您一把啊?”

      “叶将军真是太客气了,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子不识大大方方地站到了城门正中间,抬头看向叶将军,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劳烦叶将军开一下城门吧。”

      叶将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从他得知文勋智及一众宗主都被文络影囚禁后,他便识时务地听从文络影的安排,乖乖守在这里。文络影与子不识的关系,宗门内人尽皆知,他哪里敢得罪这位未来的神者。无奈之下,他只好挥手示意士兵打开了沉重的城门。

      “子宗主,城门已开,请吧。”叶将军憋屈道。

      “多谢叶将军了。”子不识理了理衣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盈光城中。

      “这家伙这么听话,看来是已经得知文勋智的情况了。”子不识心中暗笑。

      ***

      子不识在城中街道上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叶忖度正独自一人,为街边临时营地的伤兵分发药物。

      “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看着叶忖度疲惫的样子,子不识忍不住上前。

      “你怎么又来了?”叶忖度头也没抬,光听那语气,便知来者是谁,“那就有劳子宗主相助了。”

      子不识接过他手里的药箱,蹲下身,贴心地为士兵们治疗伤口。

      然而,那些盈光宗的士兵一看见是冥玄宗的宗主,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纷纷往后缩,哪里敢放心将自己的伤口交给他。

      “这么害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子不识觉得好笑,他也不废话,直接抓住一个离得最近的士兵的手臂,不容拒绝地将药膏涂抹在他伤口上。

      那士兵不敢反抗,只能紧闭双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任由子不识处置。

      子不识忍俊不禁,手上动作却变得轻柔。药力伴随着他温和的法力渗入伤口,那士兵只觉得剧痛顿消。

      “这……”士兵睁开眼,看着子不识轻柔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惊讶,“怎么……”

      “看什么?由本宗主亲自为你治疗伤口,你就偷着乐吧。”子不识嘴上嘲笑,手上却没停。

      那士兵愣了许久,直到子不识处理完伤口离开,他才如梦初醒。看着子不识的背影,他心中的敌意,竟在悄然消散。

      就这样,子不识和叶忖度忙碌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将所有士兵的伤口都处理完毕。有了文络影融入神力的药物,士兵们不仅伤势痊愈,连精神都恢复到了鼎盛的状态。

      “大家便先回军营休息吧,接下来只需听从文宗主的安排。”叶忖度拍了拍手,高声说道。

      “多谢文宗主提供的药物,多谢叶公子……”士兵们齐刷刷地躬身行礼,然后,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子不识,犹豫片刻后,说道:“也多谢子……子宗主。”

      说完,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羞愧地跑回了各自的营帐。

      “还是头一回听见盈光宗的人这么感激我呢。”子不识叉着腰,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几个时辰,辛苦你了。”叶忖度擦了擦汗,“先随我回文府休息吧,我也该去找络影换班了。”

      “络影?换班?”子不识疑惑地问。

      “地牢里,络影她亲自看守先宗主和其他几位宗主,从昨天一直到现在……”叶忖度边往文府赶,边急匆匆地解释道。

      “随我一同去。”

      “好吧。”叶忖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身影一闪,迅速赶往了那座阴森的地牢。

      ***

      “你们,怎么……”文络影看着并肩走来的两人,有些惊讶。

      “在城门口的士兵营里遇到的,”叶忖度率先开口,“我们一同把士兵们的伤势治好了。”

      “一同?”文络影走近了几步。

      被她的目光一扫,子不识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向一旁,而叶忖度则将手背到了身后,避开了与文络影的对视。

      “咳,好了,”子不识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容,拍了拍叶忖度的肩膀,“我们早就和好了,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怎会记恨一辈子呢?”

      叶忖度也默默地跟着点头。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文络影便没有再追问。有些默契,无需言明。

      “络影,你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待了太久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叶忖度连忙岔开话题,“快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不识。”

      “好吧,那我便先走了。”文络影点了点头,临走前,她用眼神飞快地示意了一下子不识。

      “那我送送你,”子不识立刻会意,连忙找了个借口,“反正这地牢我也不方便进去,里面那些文家的老家伙们对我可都怒火中烧,万一被文勋智他们给看见了,恐怕不用动手,光是眼神就能引起一场暴乱。”

      “去吧,去吧。”叶忖度早就看穿了子不识那点心思,“这边交给我可以了,你安心送络影回去。”

      “那我们便先离开了。”文络影和子不识向他告辞,“你也要注意休息啊,我们很快忙完手头的事就回来换班。”

      叶忖度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

      ***

      两人来到了文府的议事厅中。

      “怎么样?冥玄宗那边还可以吧?”文络影率先开口。

      “放心,有我舅舅在,冥玄宗不会出问题的。”子不识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况且,冥玄宗这一战的损伤本就比盈光宗轻,根基未动,很快便可以恢复元气的。战亡士兵的家属也都安抚好了,抚恤金和封地都已下发,暂时没有动荡。”

      “那就好。”听了子不识的话语,文络影放松地端起茶杯。

      “你父亲那边……”子不识看着她,欲言又止,但话到嘴边,还是决定开口,“……还是不肯说吗?”

      “我问过了,”文络影放下茶杯,“他现在全是对我的埋怨和失望,骂我是不孝女,是家族的叛徒。先让他在牢房里冷静几天再说吧。”

      “好,委屈你了。”子不识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文络影反手回握住他,“这总是要做出一个决断来的。我已经跟我父亲表明了我的立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重演二十年前的罪孽了。”

      子不识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心里满是佩服,也满是怜惜。

      “不识,”文络影忽然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可以和我说说……那罪业之花……究竟是什么吗?你之前只跟我说过它的作用,却没说它究竟是如何发作的。”

      她终究是担心。若是父亲当初说的解法无效,此战必定会让罪业之花疯狂生长,不知会怎样折磨他。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真的想了解吗?”子不识再三确认道,“那过程……并不好受。”

      “嗯!”文络影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想阻止这场战争,就必须从这战乱发起之人下手。如此把我父亲关押在牢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背后之人定会将他视为弃子,自己出手或是再派出其他人来继续挑起战争。届时,我父亲如果不使用解药或是解药无效的话,罪业之花必定会疯狂生长……我只是想知道,我父亲可能面临的最坏结果是什么。”

      “好,那我便告诉你。”子不识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罪业之花共分为两类。一类是我们冥玄宗秘法培育的,作为观赏类盆栽,其散发的灵气可以辅助宗内弟子修炼。而另一类……则原为冥玄宗用来惩罚极恶之人的秘法,后来经过我的改造,也能适用在盈光宗之人的身上。”

      他顿了顿:“这类罪业之花,顾名思义,由罪孽滋养而生。它会寄生在人体经脉深处,与宿主的灵力乃至神魂相连。被花朵寄生之人,其犯下的罪孽越多,内心的怨念越重,罪业之花便会汲取这些负面能量生长。当罪孽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罪业之花便会彻底盛放,幻化为焚尽万物的罪业之火。最终,被寄生者则会在那无法熄灭的火焰中,连同神魂一起,被焚烧殆尽,化为灰烬……”

      子不识说完,看着文络影变得煞白的脸,心中一痛,赶紧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络影,对不起!”他埋首在她的发间,愧疚道,“当初为了报仇和制约文勋智,我只能这么做。我以为,只要他心存一丝悔意,罪孽就不会增长,谁知他竟执迷不悟,没有任何悔改。”

      “无妨,”文络影在他怀里轻轻摇头,“这是他自己犯下的罪孽,自己选择的结局,你我都已经劝说过。愿与不愿,希望与不希望,生或是死,都是我父亲最后的命运,我现在……都已经什么都不期望了。”

      自从成为神级强者后,她的心境已然脱胎换骨。阑瑛说过,这便是盈曦之神需要具备的心态。作为圣明的神者,不可以有任何私心,一切都要按照天法办事,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该当普通人一样,公正对待。

      “现在,若是还没有找出我父亲背后之人,这场战争便还有可能继续……”文络影从他怀里退开一步。

      “文勋智背后之人,会不会和当初阴风法阵一事有关?”子不识猜测道,“当初文勋智那股莫名而来的玄青之力还没有个说法呢,那绝非盈光宗的功法。”

      “确实,”文络影点头赞同,“我父亲既然会冥玄宗禁术,一定是受人赐教。”

      “既然这样的话,此人应该是出自于我们冥玄宗了。”子不识的眉头紧紧锁起,“我会立刻寄信给秋毫和月泉,让他们在宗内暗中调查,多加留心任何可疑之人。”

      “好!劳烦他们了。”文络影说道。

      ***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

      “大事不好,宗主!”

      “怎么回事?”文络影和子不识瞬间警惕起来。

      “先宗主……先宗主,他带着其他几位被关押的宗主……逃走了!”

      “什么!”子不识和文络影同时大惊失色。

      “那忖度呢?叶忖度呢!”两人异口同声,焦急地追问道。

      “叶公子……叶公子已经追过去了……”士兵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回答,“属下……属下没有追赶上,只隐约看见他们好像是朝着城门那个方向追逐而去,速度快得惊人!”

      “城门!不好!”文络影和子不识对视一眼,身影一闪,化作两道流光,夺门而出,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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