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队长今天也很招人》择九栖

4、第四章

　　祁妄带着小恶念顺着情绪感知波动最大的地方走，越靠近波动中心，小恶念越发躁动，越是往口袋里缩。

　　“衡阳十中，学校吗？”

　　祁妄看着眼前这所学校，深思，心智还未成熟的小孩儿确实会是下手的好对象。

　　“嗯，气息收敛了—”
　　方才还直冲天空的黑雾一下子全都退去。

　　是发生了什么呢？

　　祁妄并未再多想，而是转身离开，四处乱走，先是从宽敞的路上绕着学校周围踩了一圈，之后便是专门往些偏僻小路走，钻些杂乱的草丛，翻几个破损的墙头，不知道是从哪个草丛里钻出来的祁妄，找到了梨花树下的小铺子。

　　“聋哑人店铺，自助投币。”

　　祁妄扫了一眼红纸，大剌剌地走了进去，都是一些常见的生活学习用品和小孩儿喜欢的零嘴。

　　小屋里侧还有一个小小的学习桌，木头做的，做工粗糙，祁妄又细看了一眼，这桌子还改装过挺多次，不过现在好像有些不太切合。

　　和桌子上方几本有些破损的初中教材与低矮的学习桌椅的不匹配一样，这套桌椅仿佛被留在过去的时光里，不再更新换代。

　　祁妄在小铺子里绕了一圈走回出口，这一圈实际上只有他的四五步。

　　他看了看坐在那儿安静地坐着自己的事情的老人和那头上插着的稚嫩干花，在老旧电话机旁边的纸箱子抓了一大把糖果，又掏出钱放进投币箱里。

　　没有叮呤哐啷的声音，如果能看见的话，投币箱里应是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轻飘飘地落下，盖在了众多银色的硬币上。

　　祁妄走出店铺，把抓的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塞进大衣口袋，又随手拿了一颗，含在嘴里，常年嬉皮笑脸的脸上难得出现不一样的木然的表情，皱了皱眉，嫌弃，“太齁甜了，果然是小孩儿才喜欢的东西。”“拿了这么多，算了，拿去哄小屁孩儿。”

　　周围差不多都踩了一圈的祁妄现在想要进学校，开始寻思着哪块墙头好爬。

　　好巧不巧，某人遗留的“犯罪”·翻墙现场被撞到了。

　　倚靠着大树的墙角，一大片树叶被翻开，地上明晃晃地摆着个石头，上面还留了个脚印，学校的围墙上还盘着拇指粗的麻绳，这麻绳上还缠满树叶作掩饰，若不细看，只会以为是自然生长盘绕的树藤。

　　好家伙，这可不是短时间能弄出来的。

　　这怕不是个翻墙惯犯，看来是哪个小屁孩逃课出去玩跑回来了。

　　不过作案现场忘记收拾干净了。
　　祁妄虽然心里腹诽着，行动倒是直接，借着脚下的石头和墙上的麻绳，翻了过去。

　　某个刚翻完墙的小屁孩儿·沈叙白已经换了一身蓝白校服在校园里溜达。

　　只是刚刚还有的恶念气息已经消失殆尽，沈叙白和黑猫已经在操场溜达了好几圈。

　　现在已经到了教学楼下。
　　无奈之下，沈叙白和黑猫只能分开行动。

　　“小白，气息感知不到了，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用笨办法了。”

　　“我们两个人分开找，找那个女孩，你从顶楼往下找，我从这楼下上去找。”

　　“喵——”，黑猫应声，“唰”一下窜上楼顶。

　　沈叙白从一楼开始找，走过一间间教室，有些教室里的老师还在讲课，学生却各做各事，有些教室连老师都没有，整个班级闹哄哄的，走了半会儿，连巡逻的值班老师都没有，在这样的情景下，沈叙白这个穿着校服到处瞎溜达的人也就不足为奇。

　　沈叙白微哂了一下，也是，不是哪个老师都像老刘头一样尽职尽责的，无课时，总是在校园间巡逻，逮着逃课的学生抓。

　　教学楼毗邻着办公楼，不知不觉，沈叙白走到两栋楼的交接处，忽然办公楼的拐角出现了一个人影，沈叙白下意识地心虚，理智还没回过头来，身体下意识扭转方向就要溜。

　　“欸，你是哪班的学生？”
　　下一秒，沈叙白两眼一黑，完了，露陷了，都是被老刘头抓的后遗症害的。

　　还没起步，后脖颈子就被捏住了，“小孩儿，逃课呢，走，跟我去办公室喝茶。”

　　沈叙白内心，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这哪来的多管闲事的新老师。

　　祁妄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小孩儿，谁知道沈叙白虚晃一招，又想跑，被祁妄制住。

　　祁妄这可来劲了，哟，还是个刺头，今儿个非得让这小混蛋吃吃成年人的教训。

　　这回两人正面对上。

　　祁妄：这张脸怎么看也得是学霸级别的。

　　沈叙白：这白毛是新来的老师？？？

　　沈叙白没挣脱开，又被扼制住，就这么被押着去教导主任办公室。

　　祁妄，这人，去教师办公室跟回自己家一样顺溜。

　　办公室里零星还有几个老师在，看到押人的场面，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

　　一进办公室，祁妄松开了对沈叙白的钳制，不轻不重地抓着他的手腕，“老师，这我家小孩儿，他逃课被我逮得正着，这不，正送回来呢。”

　　沈叙白眼角抽了抽，这家伙原来不是新来的老师。

　　一个颇有资历的老师站出来说话，看着像是某个行政领导，“这是哪个班的学生啊，叫什么名字。”

　　祁妄踢了踢沈叙白的脚跟，“问你呢，哪个班的。”

　　在场的老师：这家长好像挺关心孩子的，又好像不是很关心孩子的。

　　沈叙白狠狠瞪了某人一眼，趁着有办公桌做遮挡，直接一脚踩在某个咸吃饭淡操心·多管闲事的大队长的脚上，还用力地辗了辗，才回答问话的老师，“高三十六班，沈留。”

　　“嘶—”，祁妄吃痛一声，这小子，下脚也太狠了些。

　　“高三十六班的，老徐啊，这是不是你们班学生。”

　　高三十六班的班主任老徐刚好在这群老师里头，瞧了瞧沈叙白，欸，这，我怎么没见过着学生啊，难不成年纪大了，忘了，可是细看，好像又有些眼熟，还是班上哪个小刺头。

　　颇有资历的老师又接着说，“高三，是一个很关键的时期，老徐，这学生，你带回去好好看着，可不能再逃课了。”

　　“欸，好的，陈主任，我肯定好好看着，督促他好好学习。”

　　陈主任又把目光转向祁妄，盯着他白花花的头发和脖子上的银色项圈，“你是他的.....”

　　祁妄不假思索，“哦，我是这小屁孩的哥哥，我叫——”

　　某人顿了一下，名字一下子没编出来。

　　沈叙白立刻接了上去，“我哥，他叫沈精兵。”

　　祁妄顺着接下去，“对，我叫沈...精兵。”祁妄后知后觉，咬牙切齿地念完。

　　祁妄顶了顶腮帮子，这小混蛋竟然骂我，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祁妄开始跟各位老师唠嗑，给沈叙白岌岌可危的处境添油加火，巴不得这火烧得更旺一些。

　　“老师，我家这小孩逃课，怕是落下了许多课程，希望老师课后能给他多补补。”

　　“还有，作业也可以多布置些，免得这小子一回去就跟野猴一样到处乱窜，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已经隐隐约约能听见沈叙白磨牙的声音，祁妄心里嗤笑，小屁孩儿，跟爷斗，输了可别哭鼻子。

　　唠了一会儿，陈主任明显有些不耐烦，“老徐，下堂是你的课吧，赶紧把这学生带去上课，高三可不好落下课程。”
　　“好，那陈主任，我就带着这位学生回去上课了。”

　　“这位家长想来也有别的事要忙，下次有机会再来学校，我们好好交流。”

　　“好好好，老师您也辛苦了。”

　　祁妄目送着沈叙白被老徐带回去，还手贱地挥了挥手，无声地说道，再见，小屁孩儿。

　　沈叙白真的快气炸了，从那件事过后，第一次情绪波动这么大，表情管理失控，张牙舞爪朝祁妄挥拳。

　　敲里吗，敲里吗，这辈子都别再见面了。

　　沈叙白被老徐带着回班上上课，被重点注意，不好开溜，只能认认真真地上课，还时不时谴责一下某个大队长。

　　祁妄和小孩儿作对完，心情舒畅地继续在校园里“瞎逛”，时不时挠挠发痒的耳朵。

　　而黑猫在翻遍了整栋教学楼，也没找到人，连沈叙白也找不到了。

　　而被他们四处寻找的主角此刻正在实验楼楼顶的天台上。

　　陈昭背着手，慢悠悠地来回踏步。

　　“一哒哒.....二哒哒.....”

　　.........

　　那张笑脸有些诡异和僵硬。

　　“咯吱——”一声，楼顶的铁门被推开了。

　　陈昭回头微笑招手，“你来啦。”

　　这时的笑容却找不出任何异常。

　　幕后小剧场：

　　祁大队长义正言辞地抓“逃课”的小白：我这是为了匡扶正义，呸，不是，是拯救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啊

　　小九冷笑：你一个逃课专业户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小白看热闹ing，跃跃欲试，准备加入狠狠揍祁大队长一顿。

　　小九：去去去，上你的课去，上课不准溜号。

　　哈哈哈哈没错，沈叙白被老徐盯着上了一上午的课。

　　小九：狗嘴jpg.and嗑瓜子ing.

　　祁大队长搬了个小凳子，对小九的瓜子望眼欲穿。

　　小白怨气深重ing,狠狠剜过来几眼。

　　主要火力在祁大队长身上哦。

　　某大队长得罪媳妇而不自知，还深以为傲。

　　小恶念嘞，怎么不见了？

　　守了一晚上的小恶念正在祁队长衣服口袋里呼呼大睡呢。

　　至于小白为什么没看见，

　　只能是小恶念太弱了，感知不到。

　　小恶念吧唧吧唧嘴，翻个身继续睡：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