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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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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铁门打开的那一刻，陈昭身上的寄生怪兴奋地张牙舞爪，黑色的雾气四散，化作一双鬼手，迫不及待地想把开门的人勾到身边来。
下一秒，又谨慎地收敛气息，沙哑地嘶叫，“嗬嗬，那群人真讨厌，耽误我进食”。
陈昭看着来人，和善地微笑，“你来了，做好你的选择了吗？”
不知为何，杨雪觉得陈昭的笑有点瘆人，下意识低下头，后退了几步，攥紧衣角，原本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我，我.....”
寄生怪不再犹豫，直接出手，“小丫头，想后悔，晚了。”
黑雾化成触手，直接去拉扯杨雪心中的欲念。
杨雪身上黑雾暴涨，只余点点白光。
在校园“瞎逛”的祁妄第一时间感知到恶念的波动，时间刻不容缓，祁妄直接跑起来。
实验楼前，祁妄愣住，摸了摸头，
“这么大一栋楼，怎么找？”
“从哪找啊？”
“往年的数据，可以发现，恶念一般会选择在幽静，隐蔽的地方动手。”
“恶念还没有聪明到能掩饰自己的行动。”
“幽静，隐....对了，天台。”又开始冲刺。
一段的楼梯疾跑后，对着套着锁的铁门。
“嗯，锁住了，是我猜错了吗。”
跑都跑上来了，不看看能行吗？
祁妄揉了揉手腕，准备暴力拆锁。
结果，手刚碰上锁，“咔哒”一声，锁开了。
祁妄寻思着，我也没用力啊，这就开了，不应该吧。
又把锁合上，打开，合上，打开....
祁妄嘴角抽了抽，“所以这是把假的锁，当摆设，甩老子呢。”
“啧。”
推开门，楼顶一片空旷，祁妄伸手，偷偷摸摸往角落里蜷缩的一缕黑丝被勾在手上，下一秒就消散在空中。
“又跑了。”
“真是麻烦。”
奔波一圈，什么也没抓住的祁妄也歇了气，等过段时间再看，现在先填饱肚子。
沈叙白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也没了继续寻找恶念的心思，和黑猫会合之后就准备离开。
两人都忘了翻墙这回事，往校门口走，又碰上了。
沈叙白先看到了祁妄，毕竟那一头白发在人群中也太显眼了。
祁妄也看到了沈叙白，和他肩膀上通体黑色的猫，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猫，与恶念相似，又有些不同，并未在档案上见过，就是不知道那小孩儿知不知道这猫的存在。
黑猫察觉到祁妄的审视，用心声对沈叙白说，“喵喵——”，“小白，那白毛怪能看见我。”
“他胸前的口袋里还有只弱鸡。”
沈叙白自然也看到了，祁妄胸前的口袋里泛出些许黑丝，很微弱。
黑猫回头瞅了下沈叙白从会合之后就明显臭着的脸，怎么不说话。
沈叙白磨了磨牙，“白毛怪，这名字挺适合他的。”
黑猫纳闷，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小白，你认识？”
沈叙白努力冷静，“不认识”，
“新来的人，不是这片区的，小心些。”
“哦。”
沈叙白正想岔开他走掉，祁妄已经大喊：“沈弟弟”，并且朝他走过来。
沈叙白转身就要走，奈何祁妄速度快，几步便过来，揽住沈叙白的肩膀，“沈弟弟，好久不见呀。”
周围不少目光聚集过来，似乎在说，原来这位就是沈弟弟。
祁妄已经明显感知到沈叙白心情的不爽，但还是揽着他的肩膀，“沈弟弟，别生气吗，哥请你吃饭。”
肩膀上的黑猫对沈叙白的情绪感知更加深刻，一声都不敢吭。
沈叙白很想甩开他的手，然后臭骂几句，但是不行，他一点儿都不想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成为街坊四邻的谈资。
在瞥到祁妄胸前散出的几根黑丝后，更是下定决心，他倒是要看看这人是什么来头。
祁妄知道沈叙白已经松口，于是接着说，“沈弟弟，推荐推荐有什么好吃的。”
已经受了一上午气的沈叙白并不打算让自己的肚子也受气，乖乖领着祁妄往饭店走。
沈叙白带着祁妄在街巷里绕来绕去，嘴闲不下去的祁妄，“沈弟弟，你莫不是还在生我气，打算把我拐去卖了，也不对，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打不过我。”
“像你这样的，我一个能单挑好几个。”
沈叙白：......吵得头疼，不想说话。
没人顶嘴，祁妄自觉没趣，便没再说了。
到了，一家小小的店铺，门口摆了零星几个桌椅，没什么客人。
祁妄嘟囔一句，“原来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沈叙白没搭理他，径直走进店里，挑了旁边只有一把椅子的小桌子坐，“姨，一份炒面。”
一个围着花围裙的中年妇女走来，“好嘞，欸，是叙白啊，好久没来了。”
祁妄咧开嘴角，“姨，我也一份炒面，跟叙白一样。”
中年妇女这才注意到祁妄，“好好，叙白，今天还带朋友来了。”
“姨待会再给你们搞两份馄饨汤。”
祁妄：“谢谢姨。”
中年妇女笑笑：“小伙子，真有活力”，擦了擦手，进了后面的厨房。
长辈走了，祁妄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沈叙白对面，阴阳怪气，“我该叫你沈留，还是叙白。”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从厨房走出来，“小沈，这还是你第一次带朋友来呢。”
中年男子拿着抹布把桌子又仔细擦了一遍，“小沈，好久不来了，你姨念得紧，有空就常来看看。”
“哎，不说了，你和朋友好好聊。”
“你们吃好喝好啊。”
然后带着收拾的东西回后厨。
祁妄皮笑肉不笑，“敢情三个字只对了一个字。”
沈叙白冷笑，“呵，那你叫什么，沈精兵吗，沈-哥-哥。”
祁妄是什么人，能被气到吗？
祁妄笑容得意，沈叙白给了他个白眼，蠢货。
祁妄依旧笑得猥琐，“嗯，对，我叫沈哥哥，来再叫一遍，哥-哥。”
沈叙白抖了抖，“呵—”，笑不出来。
“热腾腾的馄饨来喽，还有炒面，小心烫。”
馄饨和炒面端上了桌，中年男子发现这桌子两人坐有点挤，便开口，“这张桌子有点小，你们要不换张大的？”
沈叙白刚想开口，祁妄已经先一步做出回答，“不用了，叔，叙白，他喜欢和我靠近一点。”
沈叙白一脸震惊，关天化日之下，这人是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中年男人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年轻人，喜欢亲近点，热闹点，正常。”
“我儿子就喜欢和他朋友一起窝在卧室里打游戏，好兄弟嘛。”
“你们两感情还挺好。”
被祁妄反复戳碰的沈叙白情绪已经濒临极限，感情好个屁啊。
明明知道这家伙会跟过来，还给自己找了个小桌子的沈叙白想穿回去扇自己一巴掌，现在祁妄这么说，自己也不好换位置。
这下倒好，两人膝盖相抵，稍微低个头就能互相碰头。
沈叙白还在自我纠结的时候，祁妄已经将两人的筷子和勺子擦拭了一遍，“吃吧，大中午了，肚子不饿吗。”
祁妄怕沈叙白尴尬，先一步夹起面条吃。
沈叙白见祁妄吃起来，不再说话，加上肚子确实有些饿，便也吃起来。
沈叙白往炒面里放了几乎铺满面的番茄酱，拌了起来，吃几口面条，腻味了，就喝口汤，来几口小馄饨，十分自在，早已忘记祁妄的存在。
祁妄偷偷抬眼，看到的就是沾满番茄酱的炒面，鼻尖冒着热汗，嘴角沾了点番茄酱的沈叙白，不禁感概，这么嗜甜，吃饭还能沾上东西，果然是小屁孩儿。
沈叙白察觉到祁妄的目光，但并没有抬头，他可不想再听到些惊为天人的话了，饭还没吃饱，先气饱了，算什么事。
沈叙白吃得差不多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早已解决的祁妄，“吃饱了，我送你回家。”
沈叙白以为和一个第一次见面就结梁子的人坐一起吃饭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结果，更离谱的是，这人大白天的要送他回家。
沈叙白僵硬：“不用。”
祁妄坚持要送，“这小地方，一个人走多不安全，尤其是你这样长得又嫩又好看的男高中生。”
沈叙白：“....青天大白日的，能有什么危险”，再大的危险都大不过祁妄，沈叙白觉得要真让祁妄送他回去，他估计会在半路就气到心肌埂塞，于是又强调了一遍，“不用你送。”
祁妄直接选择性耳聋，把人直接揽住，“哎呀，知道你心里其实想让我送，不要害羞嘛，哥送你回家。”
沈叙白.....
“欸，送送送，哥送你回家。”
沈叙白思考了一下，跑不走，估计也打不过，算了，让他给我送。
祁妄，“走走走，回家了”。
一路上真的是到处都叽叽喳喳的。
沈叙白....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走了好一会儿，前面终于有了一幢
幢像是居民区的楼房。
沈叙白随意走到了一栋楼下，“诺，我到家了。”
祁妄心想不能逼得太狠，不然小猫真要炸毛了。
“好，那我就不送了。”
“不过我应该可以有幸知道你的门牌号吧，下次方便来拜访。”
沈叙白，呵，拜访就不必了。
沈叙白怕他要是不说，这人会一直赖着。
“没有门牌号，七楼，就我一个住户。”
祁妄，“好，那再见”
祁妄转身离开，忽然间想起什么，又回头，“忘了告诉你了，我叫祁妄，祁连山的祁，妄想的妄。”
祁妄这才安心离开，心想，知道住处就好办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沈叙白等人走没影了，才离开。
只不过并没有进那栋楼，而是绕了另一条小路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