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zero倒计时

66、65 没有你的世界

　　65 没有你的世界

　　青李能接受马修的指责、达米安母亲的指责，但不接受维克多的指责，“你怎么有脸说我不尽责的？都怪你给我打谜语，我什么准备都没有！白烬去晚一点，达米安就被扔进海里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雷希尔知道我和达米已经分手很久了，要不是后来传出我们复合的消息，他们也不会去找达米的麻烦。一定是那天有人看到我和达米一起乘车，所以搞出的流言。如果我和达米安真复合了，我会不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他吗？”

　　青李忽然想起来那天早上的，达米安和自己赌气说和维克多复合了。

　　青李捂住脸，原来是这样吗？

　　“但是，即便如此，你骗了达米安！你以为他不会发现吗？你们没有复合，他就不会在意你的安危吗？你对他就是这种印象吗？”

　　“……”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和克罗斯帮混在一起？他们为什么要追sha你？”

　　“我并不知道他们是克罗斯帮。我和达米去卡巴纳夜总会时，认识了老板雷希尔。他人挺好的，帮了我很多忙，我的很多店都是他帮忙开的。没想到他是克罗斯帮的，还把我拖了进去。”

　　“但登记信息上，是以他老婆的名义。”

　　“没错，为了在出事时避免被查。你怎么知道？”

　　青李支支吾吾地说，“我也，做了些调查。”

　　“是吗？总之，我和雷希尔开了很多店，但这些店都是他用来打掩护的道具。我比你笨，从未怀疑过他。他通过这些店，偷偷贩卖非正规渠道的黑色魔法石。他跟我说这是合法的，不用担心。我不是魔法师，对这些不熟，他说合法，就当这么回事了。”

　　“你不知道贩卖魔法石需要委员会盖章？”

　　“当时不知道，再说这些魔法石长在树里，又不是什么危险东西，我寻思这能有什么事？取出不费事，剩下的木材可以拿去做家具，来钱还多。直到委员会禁止后，我觉得不对劲，雷希尔并不在乎。很多失业的低级魔法师找上来，我看他们可怜，就没收住。直到银月守卫出现，雷希尔不相信我，想毁灭证据，所以我才跑了。”

　　青李做不出评价，干瞪着眼。无论初衷如何，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什么指责都没有用，必须要想以后的事。

　　维克多听对面没说话，想说什么时，青李开口了。

　　“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和姐姐都躲了起来，快接近忍耐极限了，现在达米又受到他们的袭击，我没任何办法。”

　　“你有没有想过，想过，自首？”

　　“自首？我刚才还以为你很聪明。如果我进去了反而更危险好吗？他们可以悬赏，让里面的人打si我！就算安全出来，外面也不是绝对安全。”

　　“证人保护呢？指认雷希尔。”

　　“雷希尔会让人报复我的父母和姐姐，还有达米！你就不能用脑子想想吗？我只能逃跑，别无选择。”

　　青李记得查尔斯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果然专家就是专家，“所以你那天去约翰的餐厅是……”

　　“逃跑前我想见达米一面，但一直没有勇气。我想知道他心里是否还有我，如果他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就告诉他实情，或者带他离开，但这样太自私了，我从来就配不上他。”

　　青李这时意识到他和维克多有多相似。

　　同样怀疑自己，质疑自己，是否配得上别人，希望证明。

　　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变成这样吗？

　　“别这么灰心，如果他不在乎你，就不会让我想办法带你回来了。只要你想回到正常生活，一定会有办法。”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和那群人打过交道！”

　　“我当然打过交道，你永远不知道开一家小饭店要和多少人有联系。听我说，达米安给你找了个律师，我去见过他了，他看起来很可靠，他说只要你愿意，就能带你回来！前提是你想。”

　　“我当然想！”

　　“那就拿出行动，想办法回来。”

　　“我的家人呢？我难道要拿他们做du注吗？”

　　“你这样逃亡，难保不会有一天被发现，还有精神上的压力，你能承受多久？你的家人能承受多久？你们要一直这样不见光吗？”

　　“……”

　　“和律师谈谈，想个办法，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你的家人和达米安。”青李回头看达米安，“你想和他谈谈吗？”

　　“不想。”

　　“如果你拒绝律师的帮助，或许这是你最后一次和他通电话。”

　　青李回到客厅。

　　坎农又进一球，达米安正高兴，“你去哪儿了？你看到刚才那个进球了吗？超级帅！”

　　青李举起手机，面色严肃。

　　达米安看着手机，想了想，突然开窍了，抢过手机，“喂？”

　　白烬关小了电视的声音，让达米安能听清对面的声音。

　　“达米？”

　　达米安听到维克多声音的瞬间，眼泪不受控的流了出来，“太好了，你没事。”

　　维克多那边也传来哭腔，“傻瓜，该担心的是你吧？你被人家打到脸变形，都是我不好，让你替我挨揍。”

　　白烬关了电视，自觉和青李一起上楼去了，留空间给两人打电话。

　　走到二楼，白烬问青李，“怎么样？”

　　“应该会顺利。”

　　不知道会打多久，两人会说什么。青李有信心达米安能说服维克多回来，接受律师的帮助。

　　虽然认为自己不需要再嫉妒维克多，看到达米安为维克多流泪的瞬间，青李还是心情复杂。

　　下意识想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事，达米安会不会难过。

　　可这样的比较并不好，青李也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

　　青李走进达米安的卧室，打开阳台的门，下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达米安在一楼的阳台打电话，不会知道二楼的青李能听见。

　　青李扒着窗帘，一边骂自己不尊重别人隐私，一边忍不住偷听两人的对话。

　　“我已经没事了，放心，医生用魔法石的力量把我的脸都修复好了，比以前还好看，不相信你可以回来看看……为什么不能回来？他们罪犯！他们应该被抓起来，你只是被利用，讲清楚不行吗？”

　　青李知道维克多会回答什么，这种事是讲不清楚的，讲实话也没人会相信。

　　“那你就一直在外逃亡吗？我怎么办？担心你什么时候被人肢解、丢在小区公寓里直到发臭才被人找到？还是像我一样被打破相、丢进海里？……这不是你的错！打我的又不是你！……我妈爱怎么想怎么想！求你了！试着和律师谈谈，就当是为了我……别担心律师费！就当我借你！你将来再还我行不行？别找借口了，跟他谈谈！”

　　青李坐在阳台的门边，放弃了挣扎，决定听完两人全部的对话。

　　“你这样在外流浪是没有未来的，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家就算待几年，过上正常的生活不好吗？……我没有责怪你！我是希望你安全，你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吗？我就是希望你安全……不想被抓？自由的si？你是在拍《末路狂花》吗？你没sha人！你就是卖了点破石头，这样太夸张了！”

　　就当青李觉得两人的对话趋向无聊的来回拉扯，默默地打哈欠时，达米安却说出了那句让他无比羡慕维克多的话。

　　“你无论如何不肯跟律师谈吗？无论如何吗？……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在乎了。如果你这么想寻si，我愿意跟你一起……一个没有你的世界，不值得我活下去……”

　　“！”青李听到达米安的话，震惊地爬到阳台，从围栏之间偷看达米安的头顶。他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你要是觉得我在开玩笑，可以试试。我没办法劝你，你也管不住我。”

　　青李爬回房间，盘腿靠墙坐着。

　　达米安的话可能有吓唬维克多的成分在，逼他接受律师的帮助，但达米安不是做不出这种事。赫菲斯提昂si后不久，亚历山大就失去了征服世界的兴趣，紧跟他而去。

　　一个没有维克多，但有自己的世界，对他而言值得生活吗？

　　“好，你现在和他谈谈，如果不行我们再说下一步。”达米安推开玻璃门，回了客厅，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我去找他的电话给你。名字叫查尔斯·Can，他是这方面最好的律师……”

　　担心达米安上楼，青李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早上，达米安睡地正香，一阵敲门声响起。

　　在医院失眠了几晚，回到家达米安睡地很熟。和维克多联系上，答应与律师沟通，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

　　门外的人也不等达米安请他，就推门而入，“再不起来，医院检查就要迟到了。你都没有闹钟吗？我才不想叫一个比我大的人起床。”

　　不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让达米安迅速清醒过来。

　　不是青李、不是白烬、不是母亲，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达米安揉了揉眼睛，“青李和白烬呢？”

　　男人双手背后，态度并不友好，“白烬给你做保镖，几天都没休息，我来替她。至于你的助理，有事出去了，好像是朋友的父亲去世了什么的？”

　　达米安坐起来脸上尽是失望，“那也不用你来吧？大材小用了。”

　　“我也这么认为。你能起来了吗？你的助理特别叮嘱检查不能迟到。”

　　“我已经起来了。”

　　“穿衣服不用我帮忙了吧？请快点下来。”说完男人就闪身离开了。

　　.

　　达米安在衣帽间挑衣服时，给白烬打电话，电话刚接通不等白烬说话就开口抱怨，“你叫那个臭小子来干什么？”

　　“他自愿要去的。一大早跑到你家，说让我回家，他来做你的保镖。”

　　达米安套上白色长袖，“你签的合同里有写可以随便换人吗？”

　　“别这么死板，给你升级服务还不行吗？”

　　“我跟他不对盘。”

　　“我不懂你们两个为什么互相讨厌。石思橘和你一样是小少爷，魔法师中的天才，你们应该很聊得来才对。”

　　“我才不是小少爷，我也不喜欢他那张臭屁脸。”

　　“反正，我已经回来了，店里还有好多工作，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喂！你别挂！喂！居然挂了。”

　　.

　　达米安背着包跟着石思橘一起出门。

　　石思橘也不惯着他，把他推进车里，关上门就去了另一边。

　　相比这个臭屁的小子，他家青李温柔多了，至少不会这么粗暴。

　　“你生什么气？是青李和马修找的白烬，又不是我。”达米安一大早一肚子气，“对了，我妈呢？”

　　“阿姨说有事要去办，让我先带你去医院，在医院会和。”

　　“她还真相信你。”

　　“哼。”石思橘臭屁地笑了一下，露出手腕上橘色的手镯，示意自己是高级魔法师。

　　达米安轻笑，“你们魔法师比一般人还喜欢把人分为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