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zero倒计时

65、64 意愿

　　64 意愿

　　青李拿着达米安母亲给的机票回家去了。

　　早上飞机延误了一会儿，正好给青李时间和律师打电话。

　　母子俩找的律师维尔主要处理个人事务和民事纠纷，没有和委员会辩论的经验，但他深得母子俩的信赖，并相信他推荐的律师人选。

　　他为青李预约了与律师查尔斯见面的时间，并答应陪同前往，给予一些他的意见。

　　回到家，青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睡了一晚，理解了达米安说的孤独的感觉。

　　.

　　第二天青李和维尔去见律师查尔斯。

　　查尔斯是个高高胖胖的中年人，头发快掉光了，和青李握手，“你好。”

　　“你好。”

　　“我听维尔说这是个很麻烦的案子，时间不多，那我们就赶紧开始吧。”查尔斯两只手拍在一起，兴致冲冲的。

　　查尔斯的沉着从容，让青李感觉很可靠。

　　青李向查尔斯讲了事情缘由，维克多和达米安的关系，出了什么事情，现在的情况，以及他的诉求。

　　查尔斯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耐心听完后，问了第一个问题，“你还没有维克多的消息？”

　　“我想他这两天就会打来电话，因为达米安受到袭击的事情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这件事很难办，难办。”查尔斯起身，走到吧台，举起一瓶酒，问青李，“雪莉？”

　　“不，我不喝了。您说难办的意思是……”

　　查尔斯给自己倒了一杯，“别误会，我说的难办不是出庭麻烦，银月守卫那群人按规章办事，还好说。维克多没有sha人，只要态度诚恳，待一两年就出来。难办的是克罗斯帮，他们连达米安都敢袭击，即使关进去，维克多依然有危险。”

　　“这个我知道。”

　　“维克多在克罗斯帮只是个边缘人物？还是核心人物？”

　　“我觉得他是边缘人物。维克多这种有知名度的人不可能进入核心。”

　　查尔斯喝了口酒，“我的建议是维克多与银月守卫合作，指认克罗斯帮的成员，这样才有可能为他争取到证人保护计划。不过维克多以前做过艺人，即使被保护，也不免被人认出来，可能还会引来仇人。”

　　“确实有这个可能。我去过他姐姐的咖啡店，墙上有不少粉丝和他拍照。”

　　“嗯……有很多帮派人物金盆洗手，都会与组织的人断绝关系，并向老大保证不将秘密透露出去，得到组织内部的认可，在里面关几年出来后过上正常的生活。如果维克多与克罗斯帮达成协议，拒绝作证，没有证人保护，虽然关的时间长点，但只要不损害克罗斯帮的利益，导致组织成员入yu，他们应该会松口。但我们无法100%肯定，他们真的放过维克多。总之哪种都很难办。”

　　“哪种您更有把握。”

　　“两种都有牺牲，就看维克多更能承受哪种。”查尔斯叹气，“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先找到他，听听他的想法。只要他愿意回来，一定会有办法，就怕他不肯回来。”

　　“他为什么不肯回来？”

　　“逃亡虽然很煎熬，但他应该是准备了一些积蓄，足够自由快活地生活一阵子，然后结束生命，对他而言没什么痛苦。相比之下，回来要接受审判，绝对不轻松。你有把握能劝他回来吗？”

　　“……”

　　.

　　达米安听说了查尔斯愿意为维克多出面与银月守卫交涉，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在医院里度日如年，根本闲不住，一直缠着医生，软磨硬泡求医生给自己开出院证明。

　　另一边马修也是各种信息、电话，询问能不能出院？音乐节表演来不来得及？

　　医生最后实在没辙，签了出院证明放达米安走了，但回去后要去医院报道，定期检查。

　　达米安到机场时，有记者和粉丝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他的航班信息，就在机场外等着他。

　　马修交代过，要全副武装，免得记者拍到什么照片，借题发挥。

　　达米安的母亲深谙此道，买了一堆新衣服，给儿子罩着。

　　记者拿着麦克风，问达米安伤情如何？音乐节还能参加吗？是谁袭击了他？

　　机场的保安防着记者和粉丝，让达米安在母亲的带领下快速离开机场。

　　虽然飞机到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马修还是要求青李把达米安先带到公司。

　　现在进度比预期晚了一个星期，有些事不能再等了。

　　马修叫来了经纪人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本来我们还要为音乐节拍摄海报，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达米安受伤，我们和音乐节的主办方协商，海报用之前的旧照片。排练时间压缩了很多，我们已经找到了额外练习的场地和时间。服装方面要赶紧试衣服，留时间修改。这次达米安受到袭击的事件为音乐节的表演增加了热度，算是因祸得福吧。”马修问青李，“最重要的还是达米安的身体恢复情况，能上台吗？”

　　“明天去医院检查，医生会做出判断。”

　　“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没时间闲逛了。这次表演的重要程度我不用在说了，希望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会议结束后，马修叫住青李，向他道歉，“对不起，之前怀疑你，你说的对，我太久没见维克多，都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没关系，我习惯了。但，我还是没能保护好达米安，让他受伤了，耽误事情。”

　　马修拍了拍青李的肩膀，“不要自责，事情还没糟糕到那个地步。我听说你在帮维克多找律师？”

　　“嗯。”

　　“……这件事确实只有你来办最合适，我帮不了你，加油吧。”

　　“我会的。”

　　.

　　达米安母亲想让儿子回家住，有保安更安全。达米安觉得在自己家更舒服，有利于恢复，拒绝了。

　　执拗不过儿子，达米安的母亲决定搬过来住。

　　白烬作为保镖也被要求24小时跟着达米安。

　　房子里多了两个人。白烬住在书房，达米安的母亲住进青李对面的卧室。她还抱来了自己的新床单和被子，看起来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

　　青李暗暗叫苦。

　　青李不介意白烬住进来，毕竟是同龄人，好说话。达米安的母亲是长辈，不一样。

　　以青李过去的经验，跟父母辈的人住，不是说可能，而是一定会被管东管西。

　　果不其然，当三人从公司回来时，达米安的母亲拿着鸡毛掸子边打扫屋子，边挑刺。

　　“这屋里怎么都不通风？一股怪味，每天都要扫地拖地，看看落了多少灰？你回来之后就没打扫吧？多萝不在，你们连卫生都不管了？白天出门窗帘要拉上，免得被小偷和粉丝看见。调料瓶不能放在岛台，没吃完的东西也不知道放冰箱里，坏了怎么办？引来老鼠怎么办？庭院的盆栽怎么没浇水？有的都枯了……”

　　晚饭，达米安的母亲从家里拿来了家政做的饭，鸡肉沙拉、吐司、蘑菇浓汤、一热就能吃的派。

　　吃完饭，青李被达米安的母亲使唤打扫卫生、洗碗盘、扔垃圾。

　　“去把这兜垃圾扔到外面去！不要在留在屋里产生异味！”
　　“给院子的盆栽浇水，明天把门前的落叶扫干净，被踩碎了就更不好扫了。”
　　“洗洗手，去收拾小烬的房间，你难道想把活留给人家小姑娘干吗？”

　　白烬和达米安则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达米安母亲不停使唤青李，达米安和白烬觉得不对劲，互相看了一眼。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恶婆婆在欺负新媳妇。

　　白烬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身去了二楼，“我去帮忙。”

　　达米安走到到台前，对母亲表达不满，“妈，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了？”

　　“你欺负他做什么？”

　　“白烬是女孩子，你身上有伤，活儿不就剩我们俩干了吗？你看我歇了吗？我要是欺负他，我就坐在那儿喝茶看电视让他一个人干活了。”

　　“你老是这样，我才不喜欢你过来住。你一来，所有人都要神经紧绷。”

　　“我这叫严格管理。”

　　“行吧，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唉！怎么跟你老妈说话呢！”

　　.

　　达米安母亲回房间泡澡，终于给三个年轻人放松的时间。

　　三人坐在一楼客厅看坎农的球赛。

　　青李被达米安母亲折腾疲惫了。达米安在回来的路上一直躺在车后排睡觉，比较有精神。

　　达米安看青李困了，将他搂在怀里，靠着自己的肩膀。

　　青李越来越困，最后躺在达米安的大腿上睡着了。

　　上半场打平，下半场开始坎农进了一球，电视里传来欢呼声。

　　“Goal！！！”

　　青李被电视转播员激情的声音叫醒，“谁进球了？”

　　“坎农的7号。”

　　青李坐起来，揉眼睛，“还没踢完吗？”

　　“下半场刚开始。”

　　“我去喝点东西。”青李去厨房找了瓶果汁，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一杯。

　　果汁的酸甜味让他清醒了不少，拿着果汁杯走到沙发后面，双臂搭在靠背上，“白鸡这状态不行啊。”

　　“他们的头号得分手转会了。”

　　“转会去哪儿来着？”

　　“有香肠和啤酒的地方。”

　　“嗡嗡~嗡嗡~”

　　青李正和达米安聊天，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最近不管谁打来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电话，青李都会接，可惜大部分陌生号码都是骗子和广告。

　　“喂？”

　　就当青李以为这又是骗子电话时，对面却传来急促的男人声音。

　　“我不是叫你保护好他吗？你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答应我的？”

　　青李愣了几秒钟，来的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要是把手机交给达米安，想问的问题就得不到答案了。

　　反正达米安和白烬在专心看电视，青李拿着手机悄悄从阳台的门走到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