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8 旅行篇K·月亮与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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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旅行篇K·月亮与黎明
青李和达米安坐在教堂的台阶上听完了大叔们的演奏和演唱。
表演结束，时间不早了，厨师们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但是年轻游客还有不少，对他们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喝酒、聊天、坐在台阶上谈情说爱。有一群男的刚喝了酒，正在大喊大叫唱歌发酒疯。年龄较大的熬不住回去了，有不少爸妈领着孩子回家和酒店了。
青李还意犹未尽，“最后那首歌，《Buona sera》听起来挺不错的，很应景。”
“我也挺喜欢，大叔把悠闲的感觉唱出来了。你知道普瑞玛还有一首代表作《Just a gigolo》吗？歌词讲的是一个舞男，年轻时给别人跳舞，满足客人们的浪漫幻想，但青春逝去，他也会变老，对曾经买过他的舞的人们来说他‘不过是一个舞男’。他感到很悲伤和孤单，没有人关心他。”
“哇~听着很棒，我说的是词，不是说他的遭遇。”
“我听这首歌的时候，就会联想到自己。有些只能年轻时干的事，一定要干完再变老，青春不会等我犹豫，也不要沉醉于追捧和奉承，因为不知道哪天他们就会一脚把你踹开。”
达米安和青李走出广场，看到月亮挂在海岸上，洁白而明亮，美轮美奂，于是决定到海堤上走一段路，散散步。
海堤两侧是金属围栏和一堆不规则石头，防海浪冲击。
夜间的海水冲撞上防波堤，与石块相撞产生“唰唰”的声音，从这里望向小镇，已经变成了由年轻人接管的不夜城。
青李翻过围栏，坐在巨大的石块上。
达米安怕他掉下去，“回来！这么黑你掉下去了我可救不上来！”
“这么大的石头，承受得了海浪，还承受不了我的重量吗？过来吧。”
达米安看了下远处坐着的一对情侣，如果有危险应该向他们求救吧？
说着，达米安扶着围栏，小心翼翼地翻过去，弯着腰，压低重心，来到青李旁边坐下来，“你怎么突然胆子这么大了？”
“这么美的地方，掉进去也值了。”
达米安被惊到了，“你是这种性格吗？又喝多了？”
“可能是听到好听的音乐，心情好了吧。偶尔会有这种时候，心情放松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青李任凭海风吹拂自己的头发。秋季的夜晚温度下降，海风带来丝丝凉意，月亮高高挂起，白色的月光照在海平面上。
两人没有说话，静静地聆听海浪的声音，一波一波冲向海滩，划过石头。
闭上眼睛，大脑和身体最大限度地停止工作，大脑放空，身体仅仅能够维持生命，以便享受人生最宁静的时刻。
脑子里没有任何思绪，昨天过地如何？今天是否辜负？明天什么计划？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坐在海与路之间的石块上，哪里不用去，什么不用做，绝对的安静。
只剩下呼吸和心跳。
即使海水撞到石块时，溅到两人的脸上，也没有去理会。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小镇那边的喧嚣声音变小，灯光变弱，月亮被云遮住。
载满游客的游艇从海上归来，年轻人的声音从奢华游艇上传来。
青李和达米安被他们的尖叫和电子音乐声吵醒。
气氛被破坏后，达米安问，“回去吗？”
“嗯。”
青李盯着哪艘白色的游艇，光是听到他们高兴的声音，看到游艇上四射的灯光，就能想象到乘坐的男男女女有多么快活。
“我喜欢这种感觉。”青李说，“忘记一切后，再开始思考。抛开杂念，简化思考，看清自己，不再被细枝末节扰乱思考，仿佛获得重生一样。你说的对，我害怕失去，不仅因为我是胆小鬼，也因为我能得到的太少，就会更在意失去，至少后者我能控制。我生在如此的环境中，不会像他们一样，可以毫不在乎。”青李伸手示意游艇上的人。
达米安看到举杯庆祝青春的年轻男女，忘我地说笑、唱歌、玩乐。
青李放下手，叹气，“但是，我刚才在思考，我有什么可失去的？我什么都没有，我害怕受伤害。可是我能一辈子不受伤吗？即使我不焦虑这件事，我也会焦虑另一件事。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
“等我si后，我只剩一堆土，没有任何感觉。那些痛苦和快乐并不会跟随我一起上天堂，我什么都带不走。让它们留在这里吧，我的快乐、痛苦、悲伤、幸福和嫉妒，它们不会再使我烦恼了。”
青李歪头，放在达米安的肩膀上，感受着许久以来从未有过的平静，不再纠结，不再犹豫，内心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遗忘。
答案没有说出口，心却早已知晓。
两只手像是被吸引了一般，寻找到了彼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达米安也感到放松不少，如释重负，微笑地蹭了下青李的脑袋。
他们都等待这个时刻太久，当它到来时，却如此简单，之前所做的所有准备，从负担变成了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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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牵着手回到酒店，没有对话。他们早已心知肚明，任何话只会破坏这种意境。
青李不想在海边吻达米安，会让达米安回忆起曾经和维克多在一起，即使他想。
达米安也不急着复刻上次的浪漫，他想证明这次会和上次不一样。
两人回到房间，打开阳台的窗户，让微凉的夜风吹进，像昨天那样躺在一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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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拂晓，天还没亮。外面没有一丝亮光，只有天空泛起的虚幻蓝色。
青李先醒来，靠在达米安的肩膀上，确认身旁的人是有温度的，并不是自己在做梦。
达米安随后醒来，迷迷糊糊地把青李搂在怀里，“你不再睡会儿吗？上午没什么事。”
“我感觉这就像一个梦。我走进了不属于我的世界，得到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总归有一天要回到真实的世界，带不走梦里的任何东西。”
“哇~挺适合写成悲情歌的？”
“你觉得好笑？”
“不是，我只是没睡醒。”达米安抱紧了怀中的人。
青李像只小仓鼠，拼命往达米安的怀里钻。这次的拥抱不同演唱会那天晚上，是他想要的那种。
达米安小声在青李耳边叮嘱，“别蹭了，大早上我会忍不住。”
青李立刻不敢动了。
达米安感受到怀里人的恐惧，反而笑了，“记得我说维克多走后，我对其他人兴致缺缺。我不想变成交际花，跟谁都能有一腿，那样很廉价，所以抵抗了住盖伊的男人和超模美女的引诱。但是那天盖伊的派对，看到你从泳池里出来，就再没其他人能诱惑我了。”
青李回忆达米安说的事，脸逐渐红了。
“我以为我可以接受朋友关系，不用更进一步也没关系。当维克多回来的时候，我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曾经以为他回到我身边，就能放下你。可即使和维克多在一起时，我还是忍不住想你，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
青李不喜欢听达米安聊维克多，以前不，现在更不，但达米安在维克多面前承认喜欢自己，给了青李信心。达米安想要自己，而不是维克多。
“他问我是不是你？说你去找他帮忙时，表情很难过。后来我一气之下就承认了，那又如何？他甩我了，我有权力喜欢其他人。他的表情很搞笑，我从没看到他那种样子。我居然可以忘记他，爱上其他人……”
青李捧着达米安的脸，吻了上去。
达米安立刻安静了下来。
青李注视着达米安的眼睛，“当我吻你的时候，只想我行吗？”
“你嫉妒了？”
青李没有回答，再次吻住达米安。
第一次是为了堵住达米安的嘴，不想再听他提那个男人的名字，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第二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吻。
与那天午后轻轻的吻感觉不同，青李从未感觉如此之好，好像在迷宫中徘徊许久，终于看到了出口的亮光一样。
他太过喜欢这个吻，比解渴的椰子汁还要香甜，渴望再来一次，更久一点。
他从达米安的眼中读出同样的想法。
得到了默许，这次达米安更加主动，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刚开始还有点耐性，但他仿佛在沙漠中寻找绿洲太久的人，见到水源就拼命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你说只有我能诱惑你，能向我证明吗？”
达米安没想到平时乐呵呵的小子吃起醋来这么狠，但对自己是件好事，“我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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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达米安没明白青李说的证明是什么意思，以为是单纯的邀请。不过仔细想想，他那么在意自己和维克多的那一夜，找证据自己和维克多没做过，现在说不定是要自己证明更渴望他，而不是维克多。
不管这小子是不是这么想的，达米安当真了，非常努力地证明，自己想要他，如他所愿的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堆咬痕。
达米安教青李怎么在自己身上留下吻痕，开玩笑说，“这样我就不能再其他男人面前脱衣服了。”
青李羞红脸，“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开玩笑的。但是你不想吗？”
“……”
青李像吸血鬼一样，在达米安肩膀上留下两个印记，第一个不是太明显，但效果有了就行。
“不在我背上吗？”达米安笑道。
“你要说多少遍那件事！？”
“说实话，那天早上你是不是故意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印记？”
青李没有回答，但心虚的眼神已经暴lu了内心的想法。
“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你盯我不止一两天了吧？还做关于我的梦，看到我被暴li肢jie。我都要打寒颤了~你对我的身体有多执着？”
“别逼我打你，自恋狂。”
“哇，你好凶哦~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呢~”达米安笑了笑，一点没被青李严肃的恐吓吓到，反而在他耳边低语，“我们中午要去的水上餐厅很有名，很多明星都去过。离午饭时间还很早，你不想连坐都不坐下来吧？那样可没办法享用美食。”
青李体会到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两个人缠打起来，最后以体能弱的那个被制服结束。
青李这才知道健身的好处。相信给他几个月，结果一定不一样！当然前提他真能练出来。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58 旅行篇K·月亮与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