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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7 旅行篇J·告白 ...

  •   57 旅行篇J·告白

      “我能和你谈谈吗?”青李对达米安说。

      达米安正沉浸于梦幻的景色中,听到青李的声音,缓了一下,大概猜到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嗯?”

      “你知道我想谈什么,所以就不拐弯抹角了。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需要弄清楚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想会错意。这对你可能不重要,但对我很重要。只有明白你的意思,我才能做出判断。”

      海风吹着达米安的头发,仿佛在向他低语。

      达米安低下头,回忆维克多回来那天晚上的情景,“挚爱这个词影响我很深。维克多是我的灵魂伴侣,我们是一个灵魂分在两个身体,就像阿喀琉斯和帕特洛克罗斯、亚历山大和赫菲斯提昂,死亡也分不开我们。我对此深信不疑,即使分了手,也以为我再不会爱上其他人,因为阿喀琉斯和亚历山大没有再爱上其他人。一个故事,一个主角,只有一个挚爱,这就是我的认知。
      “如果我爱上除维克多外的其他人,我就不配把自己比作他们,不配拥有挚爱。”

      青李想起来绿松石咖啡店长说的,他们被童话束缚。

      “我感觉很痛苦,我的意志如此不坚定。我怎么能一边说维克多是我一生的挚爱,一边三心二意?我希望他能回来,再次把我夺走,这样我就不用受煎熬了。我骂自己是个骗子,是管不住自己的dang夫,背叛了我爱的人。”达米安看着青李,“我无法原谅自己对别人动了心,哪怕只是一瞬间。”

      达米安转身靠着桅杆。

      “我宁愿自己像阿喀琉斯和亚历山大那样,随着挚爱的离去,心碎si亡,追随爱人的脚步离开人世间,证明我的爱是多么纯洁高尚,我们之间容不下我俩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青李下意识挪开眼神。

      “所以我开始伤害自己,用痛苦证明给其他人看,我是个多深情的人。”达米安低下头,“但是我居然习惯了他不在的生活?我居然习惯了!不敢相信,我怎么能适应我的挚爱不在的日子?亚历山大可以忍受赫菲斯提昂不在吗?阿喀琉斯可以忍受帕特洛克罗斯不在吗?”

      达米安苦涩地笑了起来,不对任何人,只对自己,嘲讽自己不够忠贞和忠诚。

      “不过我相信,这是因为他不在我身边,我看不到他,这是没有办法的,我们的爱情并不会这样就被动摇。即使我对其他人有动心,也是一时的,等维克多回来,见到他,我又会属于他。我必须加强我的意志!抵制诱惑!”

      达米安握紧拳头,给青李看。

      “当他回来,我们吵了一架,然后和好,就像以前一样。我们的爱并没有变,就像钻石,永恒的美丽,永远不会消失。”达米安眼神落寞,眼底尽是失望,“可惜,它的光辉已经属于过去了,就像博物馆里的收藏品。即使没有消失,也不再拥有未来了,留在博物馆,供人们偶尔参观。”

      青李对上达米安的眼神。

      “你还记得你猜测我们本来想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但因为某些事停止了吗?你说中了,我当时吓了一跳,所以故意给你找麻烦。那天晚上,我们拥抱,亲吻彼此,以为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但是身体不会说谎。肌肤之间的接触,变了味,无法继续下去,也进行不下去……我们知道这就是结束了。我们的浪漫关系,到此为止了。”

      达米安双臂搭在围栏上,仰头深呼吸,把这些话说出来,松了口气。

      “维克多说是我的错,我爱上了其他人。我很生气,他甩了我,却要我对他忠诚。然后我们都冷静下来,接受了事实,原谅了彼此。他猜到了你。”

      “……嗯?”青李突然被点名,愣住了。

      “他请求你保护我,并不是在暗示你什么,只是猜到了我的眼里有了其他人。”

      青李依然是懵逼的状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需要我再说明白一点吗?”达米安站直身子,站在青李面前,“维克多和我不会复合,因为我心里有了别人。”

      青李的眼神因达米安的走近变的慌张,四下乱晃。

      达米安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写的纸条,放到青李手上,“这样够清楚了吗?够你判断了吗?”

      青李低头看纸条上的问题——你喜欢我吗?感到不可思议,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像在沙漠里走了许久,没有喝水,慌张地问,“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青李做了吞咽的动作,让自己冷静,语气慌张,听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确定你喜欢我?我和维克多一点都不像,可能只是因为我在你待在你身边,任劳任怨,你误会自己的感情了呢?将来你明白了,不就该后悔了吗?”

      “我确定很多次。”

      “但是!但是,你怎么确定你确定了?有科学指标吗?比如,我们靠近的时候,心跳到多少算心动?可能你只是压抑久了,看谁都心动呢?那天面试有七个人呢!包括我有八个!我是其中之一,你也许会更喜欢他们呢?”

      “但是他们没有来到我的身边,我也不知道。”

      青李后退,摊手否认,“为什么是我呢?一定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

      “因为,这个世界上肯定有更适合你的!像维克多那样的,可能适配指数100分这样的。咱们俩适配指数可能只有75分?这样对你不公平,你值得更好的,对我……也有点不公平。”

      “但是我没有遇到100分的人。”

      “世界上这么多人,肯定有啊。”

      “我知道肯定有,可我只有八九十年的寿命,我已经用了1/3。我没办法和世界上每一个人谈一次恋爱,给他们打分,然后再决定和谁在一起。我没那个时间。”

      青李焦躁地抱着头,扭头看海,希望自己冷静下来。

      “相较于这个庞大有几十亿人口的世界,我一辈子认识的人有限,能互相了解的更少。你来到我的生命中,不管你和我是75分,还是85分,命运安排我对你心动,就是这样,这样不够吗?”

      “……”青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跳极快,焦虑不安。

      “我不强迫你承认什么,只有你自愿说出口,才说明你准备好了。昨天我写问题时,我不想让你感觉到我在逼你,可我觉得现在不说出来,我会后悔,后悔我曾经有最好的机会,却退缩了。”

      “但是,但是,”青李双手抓住围栏,“但是我不是你的赫菲斯提昂。”

      “没关系,我也不再是维克多的亚历山大。”达米安低下头,笑道,“再说,我一点不像他。我可不知道怎么打仗,不会用兵器,也不喜欢受伤,可能我们都喜欢喝酒?长得都很帅?有钱?真实的亚历山大可能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想的是一个浪漫的形象,完美无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童话。”青李似乎明白了店长说那句话的意思。

      他们被童话束缚住了。

      吉吉诺走过来,指另一组客人,“他们想走了,去看看其他地方,你们来吗?”

      “走吗?”达米安问青李。

      青李点头没回答,跟着吉吉诺和达米安离开了。

      吉吉诺带几个人在小镇上又转了一会儿。

      夏天这里会举办音乐节,吸引来很多音乐家。吉吉诺还记得之前维克多和达米安就是夏天来的,来这里看过音乐会。

      达米安当然还记得看音乐会的事,但说自己记不太清了,因为过去太久了。

      .

      天黑前,吉吉诺把青李和达米安送回了巴马尔菲,然后带着另一组客人回了家。

      他们是两女一男。两个女人担心出来游玩有危险,叫了她们的一个男性朋友一起。

      其中一个女人在回程时认出了达米安,拍了合影,要了签名。

      回到巴马尔菲,达米安和青李找了家餐厅吃饭。

      晚餐时两人没有过多交谈下午的事。

      达米安坚持等青李自己开口,他可以在旁边敲打敲打,但不能逼,否则关系不会牢固。

      主动和被逼说出口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准备好背负责任,考虑周全之后才说的,后者可能会发生推脱责任的情况。

      跑了一天,青李的注意力更多还是在食物上,他点了一份千层面。达米安吃的是比较粗的面条,表面比较粗糙,这样能更多裹上酱。

      .

      吃完饭,青李抚摸着鼓鼓的圆肚子,“在这么吃下去我会和这里的老爷爷一样,胖成圆的。”

      “那我只能把你当成球滚着走了……想想挺好玩的!”

      “水上滚筒不就是吗?”

      两人回到教堂广场上,此时有三个叔叔在表演。

      不少人都围了过去。

      拉手风琴的人唱的是当地的民谣,用的是当地方言,青李和达米安都听不懂,但旋律很好听,烟嗓听起来也不错。

      可能是为了照顾外地的游客,唱了一段估计全世界人都听过的《Luna mezzo mare》,即教父嫁女儿时亲戚唱的歌。

      虽然大部分游客还是听不懂唱的啥,还是很捧场,跟着一起鼓掌,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了。

      吹单簧管的叔叔独奏了《Autumn leaves》,为这首悲伤的情歌,增添了一份空灵和悠扬,声音飘荡在广场上。

      吉他大叔则独奏了一段当地民谣,让燥热的空气,瞬间平和下来。

      最后手风琴大叔唱了一首《Buona sera》,这次是真的照顾了外地的游客,他自己唱地也很尽兴,“Buona sera signorina kiss me goodnight~”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57 旅行篇J·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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