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4 冷言与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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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冷言与妒火
“你醒了吗？”
青李打开门，就像过去的那些日子一样，厚重的窗帘遮住阳光，达米安窝在床上像只慵懒的猫。
青李捡起地上的裤子和衬衫，打开窗帘，让阳光进来。
达米安翻了个身，背对窗户，继续睡。
青李知道怎么叫醒他，“维克多刚走了，他说要去机场。”
“我知道。”达米安糯叽叽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他跟我说了今天起早走。”
借着窗外的阳光，青李看到达米安的背，上面并没有咬痕和吻痕，“他跟你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一两周吧。”
青李点点头，就在他以为这几周不用想维克多的时候，脚踢到了一个塑料瓶，即使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配合旁边的方形塑料小包，青李瞬间就猜到了。
“看来你们过了一个刺激的夜晚。”青李把捡起润滑剂和套子，放进抽屉，“你们一定很开心，经过那么久终于重逢。”
达米安没有回话。青李的理智却被妒火燃烧。
“今天下午要去健身房，晚上去波一的专辑试听会。你要起来吃点东西吗？还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再睡会儿？”
达米安呼了口气，能听出他烦躁的心情，“出去。”
青李说出口后，也有点后悔，想赶紧离开，于是顺着达米安的话走向房间的门。
达米安再次翻身，背对青李。
青李不想多说，达米安却在青李离开前叫住他，“我们昨天过地很愉快，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不过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这个小处□□本想象不到肌肤相亲的快感。”
“这是你和他的事。”
“怎么和你没关？你帮我们复合的，我们都很感谢你。维克多出差结束就搬回来住，有他陪我，你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
关门的声音响起，两人都知道争吵暂时结束了。
青李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扶着胸口，感觉肺部又紧又酸，上不来气。
就算不帮维克多回来，青李依然会觉得懊悔，两个选择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因为他仍然笼罩在维克多的阴影下。
青李手握成拳，想砸墙，但这么做万一墙掉漆了，还要赔偿，思虑之后，放下手。自己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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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一的专辑试听会人很多，青李也被允许进入，只要不拍摄。
来了大部分是制作音乐的人，也有不少有名的歌手，还有一些波一身边的朋友。
音乐播放时，达米安在场所中间和波一聊天。
青李靠在墙边，人们路过青李时会好奇，虽然他们也不认识所有人，但一个人待着确实有点奇怪。
汤姆注意到青李也在，现在他们是哥们了，可以打招呼了。
汤姆端着啤酒走向青李，“我听说了。”
“嗯？”
“达米安和维克多，他们又在一起了。”
青李扭头不看汤姆，“好像是。”
“你帮了他们。我都看见了，从约翰店离开的时候。”
“……那是我的工作。”
“你做的对。我们听说这个消息时，都说早猜到了。他们是不可分开的，分手是调情的手段，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汤姆揽着青李的肩，“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这可是大功一件，达米安和维克多将来肯定不会亏待你。”
“我希望他们这次会更珍惜。”
青李待了一会儿，受不了人们的视线，提前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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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送达米安回家，青李看着达米安的背影进入卧室，转身回自己的房间，脱掉西装扔在床上，灯也没开。
趴在柔软的床褥上，青李感觉从没有这么轻松和舒适。要说他不留恋这么柔软的床、独立的卫生间是不可能的，没人会不留恋。
他喜欢住在这里，也习惯了，可维克多回来了。
他们是一类人，自己不是。今天晚上，如果是维克多，就能和达米安一起与听众们打招呼。
青李脑海中不断有声音赶自己离开。
那是他的声音。
青李闭上眼睛，想象20岁的达米安和维克多在海边追逐嬉戏，互相泼水，玩气球，拍合照，夕阳来临，用这辈子只有一次的含情脉脉地看着彼此。
青李睁开眼睛。继续留在这里，他就要看着维克多搬进来，每天两人出双入对，一起在地下室工作，而没有自己的位置，听他们不断念叨如何相遇、如何相爱，这比sha了他还难受。
听汤姆说，大家都默认了达米安会和维克多在一起，青李的心都凉了。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自私的一次，并没有好结果。
“嗡~嗡~”
青李拿起手机，是她的母亲。
“妈？”
“你现在在干什么？没在加班吧？可以接电话吗？”
听到妈妈的声音，青李鼻子瞬间酸疼，“这么晚了，我肯定在床上准备睡觉啊。”
“我怕打扰你工作。”
眼泪没有预兆地流了出来。平时很烦母亲关心自己的事，认为她啰嗦，现在听到她的声音，青李却破防了。
青李擦掉眼泪，吸了下鼻子，“没关系，我没在工作。”
“你没事吗？鼻子不舒服吗？一定要小心，请病假也会扣全勤。你大伯家的女儿就是，请了半天病假，三百的全勤就没了。三个小时！三百块就没了，我真的不理解这笔账，这三个小时是能让公司亏损三百块钱吗？”
“我没事。你们在做什么？”
“今天客人少，关门早，我这不是没事了给你打电话吗？”
“嗯……”青李忍不住哭泣，发出了声音。
妈妈这下听了出来，“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被公司的人欺负了？”
“不是。”青李起身，坐在床边，“我不知道，妈，我该怎么做？”
“做什么？”
“我犯错了，都怪我自己，我越线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你做了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
母亲沉默了十秒钟，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复，“你没有让我失望，我一直以你为豪。”
青李低下头，眼泪完全止不住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感觉很难过，很孤独。”
“那意味着，你要长大了，是好事。你爸和我打算开自己的店时也这样，担心这，担心那，一样的。当你决定扛起新的责任时，你就只剩下自己了。”
青李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街道，“如果我错了呢？如果我让所有人都失望呢？”
“我一直都认为我是失败者。我没受过高等教育，面对其他家长总会自卑，担心我引导不好你，但你是咱们家唯一考上大学的，每个亲戚朋友老师都说你是个好孩子。我觉得自己不算完全的失败者。”
“我知道，但是我害怕……”
“你总是想太多，顾虑太多，你初中班主任就跟我说过。你想让所有人都满意，每个人都开心，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你爸拉的面条，有的人就喜欢他拉的面条，劲道。有的人呢？喜欢吃软的，就不喜欢他拉的面。”
“我喜欢吃硬的面条。”
“但有人喜欢软的，我记得六号楼那个谁啊，就是老在公园溜达的那个，那个老太婆。她牙不好，就喜欢吃软不拉几的那种。你爸拉面的技术很好，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明白，你也要接受这点。”
“……”
“别担心，你能比我和你爸还笨吗？”
青李头靠在玻璃窗上，“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接下来该怎么走。”
“你肯定知道，你现在顾虑太多，瞻前顾后，所以犹豫了。先放下无用的想法，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聪明。”
“你当然聪明。你小时候就聪明，你只是需要机会让你的智慧派上用场。”母亲吸了下鼻子，“这么晚了，我打算睡觉了，你也睡吧。”
“好，那我挂了。”
挂断了电话，青李失落地看着大门外的街道。
他聪明吗？聪明个屁！如果真聪明，早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青李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再睁开时，突然，有什么吸引了他的目光。
青李眯起眼睛，那边是不是有人在吸烟？是达米安吗？可是看身影不像，而且还在路对面。
那人穿着皮夹克，双手插兜里，嘴里咬着一根烟，直勾勾地盯着这栋房子。
青李下意识感觉到危险，小跑到一楼，通过面向马路的玻璃窗向外打量。
那人一直站在那里，眼睛一直没有移开。
青李用窗帘挡住自己，等着他离开，但至少5分钟，他一直站在那里，没车停下，也没有人理他。
青李可以确定这个人有问题，赶紧跑回二楼，想用手机拍下来，但是当他上楼找到手机，从二楼的窗户看，外面已经没人了。
……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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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和维克多复合的消息越传越广，越传越夸张，青李还听到流言说这两个人将会结婚。
大家都默认了两人会在一起，戴安、玛丽、汤姆、巴歇尔、约翰、鸟田信，即使看不到维克多探班达米安，看不到两人同框，听不到维克多的消息，他们依然相信。
唯独希尔达，她不相信流言，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du吗？如果我赢了，戴安，送我套裙子。”
不过他们都很聪明，不在达米安面前谈这件事。
波一的专辑发售了，首日销量很不错，热度和榜单排名也很高，评价中上，认为太过流行，深度不够。
当初马修答应了波一经纪人达米安参加宣传期三场演出和重要演出的要求。达米安本人也喜欢现场表演。
马修听说达米安和维克多复合，像是很正常的事，并没有多问。
面对青李，马修温柔了很多，“别担心，你做的很好，帮了我的忙，你不用担心以后的工作。”
“我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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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三场宣传表演中最后一场，音乐节目的现场表演。
达米安和青李肩并肩站在布景外面等候，一句话没说。
一个化妆师小姐姐给达米安补妆，直到导演喊达米安过去，小姐姐停下手。
看着监视器中，达米安和波一一起唱歌，青李只感觉到冷飕飕的。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达米安，走到镜头前，就会露出迷人的微笑。原来一切都可以是假的，只要达米安愿意。
马修从导演身旁走到青李旁边，“你们俩怎么了？又吵架了吗？”
“我们为什么要吵架？”
“别跟我说谎，到最后我还是会知道的。”
“我们真的没吵架。”
马修看出了达米安对青李的暧昧，但他也是坚信达米安和维克多会复合的那一拨人。达米安或许对青李有点意思，年轻、单纯、好使唤，可始终赢不了青梅竹马的维克多。
马修无奈地叹气，“这样，如果你不想在他身边继续工作，我可以把你调到公司坐办公室，每□□九晚五，怎么样？”
“……”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英雄一样成长，有时候，做个胆小鬼也没有错。”
青李的眼神很坚定，“我明白，等维克多回来，我会思考我的未来。”
“你明白就好。你对达米安很好，他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一定会回报你。”
青李没有在意马修说什么，“但维克多并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担心。”
“他现在在做生意，变数大，肯定说不准。”
“不是那样的，维克多离开时的表情和说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
“你太在意他了。”
“你上一次见维克多是什么时候？”
“上次？上次，可能是他在公司和我谈不续约走人的事情吧。”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那之后，你没再见过他？”
马修回答地理直气壮，“我很忙的！他也一样。”
青李看着监视器，表情毫无波动。
“怎么了？”马修问，“你问这个什么？”
“维克多离开那天早上和我说了些话，我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从他慌张的表情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还有可能威胁到达米安的安全。”
马修叹气，“你想多了，维克多怎么可能害达米安呢？他们认识那么久。”
“但那天早上的维克多确实很奇怪！”青李转头看马修，“他在和什么人做生意？你知道吗？或者他还在lava时，和哪些人混在一起，能告诉我吗？这关系到达米安的安全。”
“你只是不喜欢维克多，所以希望他出事。”
“但是我看到有人在达米安的房子周围转悠！他们一定是在监视达米安！不止一天晚上，开车出门好像有人跟踪。”
“可能只是粉丝。”
“绝对不是！粉丝会大大方方出来，那些人躲躲藏藏不想让我们注意到。这些都是从维克多离开后才有的。”
马修无奈地劝道，“我知道达米安和维克多复合你很失望，但他们从小认识，是唯一的挚友，绝不可能做出坑彼此的事。你，你要放弃，这又不是丢人的事。”
“我早冷静下来了！我现在非常理智！”青李双手放在胸前，指向自己，“你自从维克多离开公司后就没见过他了，根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我最近见过他，还和他说了话。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
“维克多说了什么？”
“我不可能每一句都记住，但我记得他说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即使熟人，要保护好达米安。”
马修低下头，“我还是觉得，维克多不会让达米安陷于危险之中。你可能最近太累了，产生幻觉了。”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44 冷言与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