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zero倒计时

46、45 你相不相信我？

　　45 你相不相信我？

　　青李这两天会时不时观察路边经过的汽车和路人。

　　无论马修怎么说，青李更相信自己的感觉。马修没听到维克多的话，没见到维克多，没看见那个穿夹克的男人，没有一直和达米安一起，自然会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青李猜测，那个穿夹克的男人至少来了两晚，一晚被自己看到，还有一晚，青李第二天在路边发现了烟灰，很可能是他留下的，

　　今天青李关了灯，坐在窗户前，准备了一大杯咖啡，努力睁着眼睛，监视门口的街道。

　　此时周围的邻居们都睡着了，只剩下路灯和一些人家的门灯还亮着。

　　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二点了。

　　“哈啊~~呃！”

　　打哈欠到一半，青李看到了一辆棕色的轿车驶来，立刻屏住呼吸。

　　棕色车行驶非常缓慢，像是在寻找目标，缓慢行驶到达米安家前。

　　青李屏住呼吸，怕被车里的人听到。

　　棕色车向后倒车退了一米，熄火停在邻居和达米安家的中间位置，让人搞不清它是来找谁的。

　　车窗降下来，里面的人叼着发着红光的香烟，拿着奇怪的望远镜照达米安的房子。

　　青李马上站起来，跑去了达米安的房间。

　　“有人在外面！！”

　　达米安因为白天录制音乐节目，累的已经睡了，被青李大吵大闹叫起来，嗓子仿佛糊在一起，“什么？”

　　“有人在路边用望远镜看你的房子！一定是在监视你！可能就是那天晚上我见到的夹克男！”

　　“……”

　　“你快过来看看！”

　　达米安从被窝里出来，眼睛没睁开就被青李拉到自己卧室，差点摔倒。

　　达米安揉了揉眼睛，站在窗前，从睡眠状态缓了一会儿才醒过来，睁开眼睛。

　　“哪儿啊？”

　　“就右边！它停在邻居和你的房子的中……间？”

　　棕色车不见了。

　　“怎么回事？它怎么会不见了？”

　　“不见了？”

　　青李跑下楼，跑到大门外，站在路边，左右张望，看不到一个活物，社区非常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狗叫声音。

　　“怎么会……它刚才还在这儿，怎么突然不见了？”

　　达米安跟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也许你太紧张了，看错了。”

　　“我不会看错的！有辆棕色的车！它停在那儿，司机用望远镜看你的房子。一定是刚才我去叫你时，它跑了。”

　　“也许是小偷吧，来踩点的，我们明天去找安保。”

　　“小偷……不是！他们的目标是你！所以才会跟踪你！马修不相信我，但是维克多绝对和这事脱不了关系！！”

　　达米安听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没办法一下子理解，“你这么晚不睡觉，太累了，进屋里喝杯葡萄酒睡觉吧，明天我们去找社区安保。”

　　“但是我真的……”

　　青李跟达米安回到屋里。

　　达米安倒了两杯葡萄酒，一杯给青李。

　　“喝吧，冷静下来。”

　　“可是……”

　　“喝了！我不想和你争这个。”

　　青李有些委屈，也顾不得郝春教的握姿了，喝了一半。

　　葡萄酒酒的涩味，刺激了青李的大脑，“我真的不喜欢葡萄酒。”

　　达米安喝了口酒，逐渐清醒过来，“好了，先冷静下来，把事情简单！注意！是简单！说清楚，我现在头晕。马修和维克多和小偷有什么关系？”

　　“好，事情开始是，维克多离开那天早上，表现地很奇怪。第一，他不允许我送他去机场。”

　　“也许他只是不想麻烦你呢？”

　　“不是！他的声音非常严厉，还有点恐慌。这就是第二了，他那天早上走地很匆忙，看上去像是害怕什么人。”

　　“他去赶飞机，当然匆忙了。”

　　“不是，如果他真的那么急，我说开车送他，他为什么拒绝呢？非要等他的朋友来呢？”

　　“你都说是朋友了，他不想丢下朋友呗。还有他的行李，说不定在他朋友的车里。”

　　“好吧，第三，他告诉我，让我当你的保镖，不要相信任何人，即使是熟人，让我在他离开期间保护你。这不是在暗示什么吗？”

　　达米安耸肩，“这也没什么吧？难道他应该说别管我，相信陌生人？”

　　“你没看到维克多当时的表情，我觉得他绝对在隐瞒什么。自从他走了之后，我们就开始被人跟踪和监视。”

　　“我经常被人跟踪，已经习惯了，你可能第一次不适应吧。”达米安起身，去拿红酒瓶，给两人重新倒上。

　　“为什么？你和马修都不相信我。”

　　“你告诉马修了？”

　　“我这些天开车，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我还看到有人在你家附近徘徊，我有那人监视抽的烟灰，在我抽屉里用自封袋装着，但滤嘴没留，可能是怕留下证据。”

　　达米安笑道，“你侦探电影看多了，可能只是一般的小偷呢？”

　　“那他为什么要跟踪你？小偷要的是钱，但他是冲着你来的。”

　　“我有什么什么呢？嗯？”达米安摊手，“你说的大概是粉丝，马修可能也是这么想的。之前，我家附近就出现过粉丝，我也以为是小偷、杀x犯。马修和我报了警，还开了记者会，但是没有用，那群人还是会来。现在治安好了一些，出现的不多了而已。”

　　青李低着头，“你们还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发现了一点现象，猜想的成分太多了。你甚至没有证据证明监视我的人和维克多有关。”

　　“维克多离开后，我就发现了跟踪的人和监视的人。”

　　“巧合！”

　　“万一他们是来讨债的呢？”

　　“讨债？维克多不缺钱，他每年都有版权收入。他身边也没有缺钱的人，你想太多了。”

　　“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维克多那天早上表现地就像在躲债。他可能做生意惹到了某些狠角色，现在在找他的麻烦。”

　　“好吧，假如维克多真的在躲债，那些监视我的人想要的不就是钱吗？上门来找我要钱就行了，干嘛要监视我？他们是小丑吗？”

　　青李摇头，“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可我不理解维克多为什么要坑我？我可以帮助他！钱绝对不是问题！我可以借给他。”

　　“这就是你和马修不相信我的原因！！维克多绝对不会背刺你！你们是青梅竹马！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你们是亚历山大和赫菲斯提昂！是天作之合！为什么要相信我呢？”

　　“我说了我相信你，但是你的故事缺少关键证据！我和马修，我们和维克多在一起十年了，我们知道他不是做蠢事的人，除非有证据证明你的说法，否则没有说服力。”

　　“……”

　　青李一口气喝下了一整杯。

　　达米安给青李倒酒，“冷静下来。”

　　青李扶着额头，“抱歉，马修和你都不相信我，让我很难过。”

　　“等你找到证据，我就相信你。”

　　“找到证据，就晚了。你没见过讨债的人有多可怕，我见过。我们小区，有个男的欠债还不上，讨债的人给他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打了电话。他承受不住压力，sha了妻子、孩子甚至父母，然后再自sha。我不在乎这是不是巧合！我在乎的是你的安全！”

　　“我很感激你这么为我着想，可钱对维克多不是问题。”

　　“那他可能知道了什么秘密？”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可能吧。”青李转向岛台，两只手撑着额头，叹气，“我做了个噩梦，昨天晚上。我梦见我醒来，像过去的每一个早晨一样，和多萝打招呼，吃饭，然后去你的房间叫你，发现你的身体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扭段倒在一片血泊中，床单、被罩、枕头，全都都是血。
　　“我害怕有一天你真的会被夹克男打死。警察会怀疑我，第一发现者，还因为我和你住在一起，最有机会犯罪，动机是你和维克多复合，我吃醋，所以杀了你。既有动机又有机会，我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我母亲会在法院哭晕过去，我父亲没心思经营饭店，他们会被小区的人责难，被迫搬离现在的住所，可能还会影响更多的人。
　　“媒体还会添油加醋。我上过新闻学，知道那群不负责任记者什么样。我是个穷小子，而你是个富家公子，渲染一下，就变成我这只来自底层的癞蛤蟆，被娱乐圈的光鲜亮丽吸引，苦苦追求你这只高贵冷艳的白天鹅被拒绝，因爱生恨，杀了白天鹅。
　　“多年之后，或许会被哪个导演改编成电影，把我刻画成一个可怜兮兮，追求上流社会，却被上流社会看不起的庸人。你是唯一关心我的人。我默默暗恋你，看到你和维克多复合，明白自己永远得不到你，就杀了你。导演以此来批判上流社会的虚伪和底层的残酷。
　　“哦！我在他们眼里绝对是精神病，没病不会做这种事。但我希望他们能多动动脑子，想一想，比如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我警告过你？”

　　达米安默默听完青李的想象，喝了口红酒，笑道，“恐怖悬疑电影看多了，你都可以去当编剧了。”

　　“有时候，真事比电影还有戏剧性。”

　　“但我有点好奇，”达米安放下酒杯，看青李，“警察为什么会认为这是情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都被带偏了。”

　　“我知道，但为什么？”

　　青李冷哼，“人们就喜欢这种故事。”

　　“故事都是根据事实想象的。”

　　青李紧张地喝了口酒，“一旦人们的想法被带偏，真相就没有意义了。”

　　达米安没想到青李的嘴这么严，头扭回来叹气，“好吧，既然你如此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么就去调查吧，刚好我也想知道维克多到底在做什么。”

　　“调查？”

　　“你之前在媒体公司上班，应该有过记者梦吧？觉得有问题，就去调查，维克多的秘密，找出证据。”

　　青李被说动了，“像真的记者？”

　　“嗯，你找到真相，而不是脑补，这样我和马修就相信你。”

　　青李想象自己找到证据，让马修折服的情景，他会对自己佩服五体投地。

　　“我可以吗？”

　　大学时，青李不只学到黄se新闻的写法，也听说过不少富有使命感的记者的事迹。

　　使命感是一个好记者必备的，自己有吗？

　　想出答案的青李拼命点头，“那我就找出证据，让你们相信我。”

　　“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