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zero倒计时

20、19 聚会 下

　　19 聚会下

　　见达米安愣在原地，汤姆大笑了起来，用力拍拍他的胳膊，“你给小姑娘拼魔方吧，我去吃肉了。”

　　说完，汤姆走去烤架，捡了两串肉和一串玉米回到女朋友身边，问，“玉米你吃吗？”

　　“我不喜欢玉米。”女友回答，“你吃吧。”

　　“香肠呢？”

　　“我不喜欢香肠。”

　　“这个你不喜欢，那个你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少问我问题，安静一些。”

　　汤姆在大家面前，也不想发火，艾丽是自己的女朋友，又不是姑奶奶，努努嘴，扭头不再理会。

　　鸟田信和约翰聊天，“你真的打算投资那家公司？”

　　“我有老婆有孩子，搞音乐不保险。”约翰喝了口气泡水，耸肩，“我可不想一直弹贝斯，不然老了就失业了。”

　　鸟田信拿啤酒的手停在半空，“我也有这种担忧，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像你这么聪明。”

　　“其实很简单，你可以试试，万事开头难……”

　　玛丽对土豆沙拉赞不绝口，拉着多萝问菜谱，“这个真的太好吃了，亚历克斯他们吃了两碗了。你怎么做的？是不是加了什么独家秘方？”

　　“没什么特别秘方，就是普通的做法。”

　　“不就是道沙拉，还要保密。”

　　“没有！没有！真的没什么秘方，就是最简单的做法。”

　　“你们的肉是在哪家买的，肉质真不错。”

　　“这家店我一定要推荐！飞天小猪！”玛丽打开话题后，多萝也开始说个不停，“我也是从别人那儿知道的，一会儿我给你他家的名片。肉好，也准时送达，服务真的好。”

　　“是吗？一定要告诉我。”

　　“咯~~”巴歇尔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饱嗝。

　　达米安嘲笑，“谁让你吃那么多，还喝了三瓶啤酒。”

　　“烤肉就要配啤酒，配红酒才是浪费。”说着，巴歇尔又打开了一罐啤酒。

　　这边，三个女人围着青李，问东问西。

　　“你们家是拉面店？”希尔达问青李，“老杨是你们的常客？”

　　青李将铁串上的肉块拨下来，“好像是，我不经常在店里，听我妈说好像是。”

　　玛丽问，“你一直住在这里没关系吗？你有女朋友吗？”

　　“我没有女朋友，面试前就被问过，可能是考虑到了这点。”

　　“你父母不着急吗？”

　　“我反正不急。”青李很轻松，“我还没遇到那种能让我一眼万年的女孩，让我宁愿牺牲一切也为她负责。”

　　戴安轻笑，“果然还是年轻人，把爱情想的太浪漫了，哪儿有那么梦幻。你要一直这么想，老了也找不到合适的。”

　　青李摇头，表示自己不愿将就，“我就活一次，如果我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女，我却有对象了，对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也不好。”

　　“年轻人。”戴安喝了口啤酒。

　　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太魔幻了，青李补充，“其实我就是，想要那种一击即中的感觉，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毫无准备，就被电到了。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会让我的心动，我也不知道。”

　　“男的呢？”希尔达突然问道。

　　“男的？”青李起初没听懂，想了想，“哦！你是说，男人……”青李摸了摸鼻子，“呃，我不介意男人，如果老天爷是这么安排的，真有男人能给我心里一电的感觉，这是不受我自己控制的，我愿意接受。”

　　希尔达、玛丽和戴安都停下咀嚼，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青李看了一圈，只有他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李第一想法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们讨厌同性恋，赶紧补充道，“你们，介意吗？”

　　“不介意！我们当然不介意！”希尔达替大家回答，“我们以为你介意。”

　　“哦……我不介意。”

　　三个女人互相看看，最终玛丽硬憋出一句，“挺好的。”

　　戴安喝了啤酒，有点“小”醉，对其他两位一直催青李结婚很不满。

　　戴安捞着青李，身体有些歪，青李腾出一只手，护在戴安后面，保护她不会摔倒。

　　“你们都逼着他结婚干什么？他现在过地不好吗？一个人活地多自由？非要像我一样，被一个混蛋纠缠几年，才明白急着结婚是个错误才满意？”

　　希尔达和玛丽没办法接话。

　　戴安趁着酒劲，用力拉了下青李，“他是混蛋！我这么多年才看清他，男人真不能相信，没一个好东西。”

　　青李微微皱眉，她难道忘了自己也是男人？但为了不让她尴尬，便点头附和，“嗯嗯。”

　　“我怎么了？他凭什么嫌弃我？我是精英，我有事业，他是老几？老娘要的是事业，不是男人，他算什么？爱滚哪儿滚哪儿。”

　　玛丽一听戴安又要开始唠叨她的离婚，啰啰嗦嗦个不停，借口去找自己的孩子了，“我该去找亚历克斯和罗娜了，不知道他俩又跑哪儿去了。”

　　希尔达也赶紧跑了，“我去给你们拿肉，香肠还是烤肉？”

　　戴安说，“我想吃鸡翅。”

　　希尔达看青李。

　　青李不想麻烦希尔达，“我盘子里的还没吃完，一会儿自己去拿。”

　　希尔达头也不回地离开后，只剩下青李和戴安。

　　青李不得不留下来听戴安讲他的渣男前任。

　　戴安趴在青李的肩膀上轻声抽泣，“我真是瞎了眼了，瞎了眼了。”

　　“你当初为什么和他结婚呢？”

　　“年轻呗，听我的，你可别像我，年纪轻轻就爱上任何一个人，100%不会幸福的。我的青春都被渣男毁了。”

　　“100%？”

　　“不信问达米安，他比我还惨。”

　　“他跟我说他没谈过恋爱。”

　　戴安听到青李的话，像是什么天大的笑话，刚还悲伤着，就傻笑起来，“年纪小就是好糊弄，你也太容易骗了，以后可要注意着，小心点，不要让人家骗了。”

　　聊起达米安的悲伤过去，戴安来了劲，也暂时忘了自己的悲伤。

　　“我其实也想过他说的是不是真话。”青李压低声音，怕被听到，“他是不是被女人伤害过才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

　　“你还真猜对了，没有我想的那么笨嘛。他就是太理想主义了，又在某些方面现实主义，简直是个矛盾集合体。既渴望爱情，渴望结婚，又不想维护，不想付出，总想营造出自己是被抛弃的，可怜的那一方。”

　　“Drama queen？”

　　“啊？”

　　“Drama queen，喜欢戏剧性的那种人。”

　　“对！就是那种！”戴安喝了一大口啤酒，一身酒气，不见之前训斥手底下工作的小女孩的戾气，看起来就是个喝醉酒的大姐，“结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两个人的。对方如果发现你付出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事情更加drama，而不是为了解决问题，就会很无语，至少我是，因为那样很自私。”

　　“嗯。”青李假装自己听懂了戴安在嘟囔什么。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生活在一起，以及他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的生活。结婚证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特别是感情问题，结婚证不是防腐剂，不能防止感情变质。自我才是问题根本，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无法为对方付出太多，但是世界那么大，找到一个完美合适的人成本太高了。”

　　“你说的很对。”

　　“听姐姐的，你千万不能重蹈我的覆辙。”

　　“我会记住。”青李低身，靠近了些戴安，“所以，谁伤了达米安？是艾琳吗？”

　　“艾琳？”戴安不敢置信，“谁是艾琳？”

　　“就是和他在船上搂搂抱抱的女模特。”

　　“女模、哈哈哈！”戴安笑的捂住脸，“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种哪儿都能见到的女人怎么能伤达米安的心，你可能没听说过，那个人是……”

　　“青李！”达米安突然喊青李，打断戴安的话，手举着罗娜的魔方，一脸愁容，“你会解这个吗？”

　　青李想请戴安说完，但是达米安正看着这边，不敢继续问，戴安肯定也不会继续说了，叹气转向达米安，“你给我试试。”

　　“你会解？”达米安惊讶道，看起来没听到刚才戴安和青李的对话。

　　达米安和罗娜走向青李。

　　罗娜说，“我就第二排开始不会了。”

　　两人刚才的对喊，引起了庭院里大家的兴趣，又有了新的乐子。

　　青李接过魔方，蹲下来，让罗娜看着，像专家一样观察六个面，“先拼蓝色的吧，蓝色的面多，好拼。”

　　很快拼好第一面后，青李靠近了些罗娜，让她看的更仔细。

　　“第二排的拼法，主要是把中间的几个块，用公式把它们转到正确的位置，比如上面这块要到左边的这个位置对吧？先这样向右挪转一圈，然后左手向上转，再往右转，再回来，然后转个遍，再用右手，把这个角的这块转回去……看！这样就过来了。”

　　“哇！！哥哥你好厉害！！”罗娜举起魔方给妈妈看。

　　青李笑容灿烂，“现在我成哥哥了？其他的中间块也这么挪到自己的位置，第二排就拼好了。”

　　罗娜把魔方给青李，“你再做一次。”

　　“行，比如这块，要挪到这儿对吧？那就先转向另一边，然后……”

　　“听起来好复杂。”希尔达光听到左左右右、换边，就觉得烦了。

　　其他围观的人也记不住，只觉得神奇。

　　玛丽看女儿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我听说会拼魔方的人很聪明。”

　　青李抬头，笑道，“普通人拼魔方其实也不难，主要是公式，用熟了，非常快。真正聪明的是那些理解公式，理解本质的人。我只会这种魔方，更复杂的我就不会了。”

　　“我绝对拼不来这个。”汤姆摇头道。

　　约翰补刀，“因为你太笨了？”

　　汤姆用手背拍打约翰的胳膊，两人都知道是开玩笑，相视笑了笑。

　　“没关系，我之前也不会拼，上大学的时候，因为跟老师生气，心烦睡不着，手边只有魔方能玩，就上网学习怎么拼，让我的心安静下来。你们有机会可以试试，很有用。”

　　玛丽推推儿子，“你也过去学学呗。”

　　“我不想拼。”亚历克斯抱着果汁杯，嫌弃地看着魔方。

　　青李为亚历克斯开脱，“他不想就不想吧，学习拼魔方最好是自愿的，如果心事太杂，公式记不住，还是拼不好。我主张学习还是自愿更好，更有效。”

　　这话对亚历克斯很受用，“妈！你听听！听听！”

　　马修开玩笑道，“等你自愿学习要等到猴年马月。”

　　大家都笑了起来。

　　罗娜自己转了两下，忘了后续的步骤，“然后呢？”

　　“嗯？”青李从后面环住罗娜，扶着小手，“比如这块，这块绿色和红色的，要放在这儿，就先往这边转，然后……”

　　达米安的眼神黏在了青李身上，像胶水一样，鸟田信从他前面路过也没挪开。

　　希尔达很快便注意到达米安的专注，开玩笑道，“那孩子还真乖。”

　　“……嗯？”达米安感觉希尔达在跟他说话。

　　希尔达笑道，“我说的还能是谁？说是老杨去吃饭时碰巧遇到的，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我咋就遇不到？”

　　“你在说什么？”

　　“你的眼睛一直盯着人家。”

　　“我才没有。”

　　希尔达不像其他人，根本不怕达米安生气，仍然笑嘻嘻的，“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你今天几次偷看那小子了？要我数数吗？”

　　“我看怎么了？其他人没看吗？怎么我看就是另有隐情，你们看就不是？”

　　“大家都在说，达米安养了个新的宠物，听话的小狗，代替维克多。他年龄确实有点小，老牛吃嫩草容易消化不良，但是现代社会年龄差不是问题，没人在乎。”希尔达是几个朋友里唯一敢讨论维克多的，“我支持你，维克多的事该忘就忘了吧，向前看有什么错呢？生活还要继续。”

　　“维克多不是我的宠物，那小子也代替不了维克多。”达米安有些生气，语气变重了许多。

　　希尔达听到达米安的语气像要把自己刮成片，笑道。“你不会还牵挂着维克多吧？我听说维克多现在有钱有事业，过地挺好，都准备结婚了，对方是他们公司的同事，原来给他做秘书的。他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什么？”

　　“你是想惹我生气吗？”

　　“……只是建议，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