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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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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风仔细观察主子的神情。
商鼎玉诧异:“托你给我捎话?”
言语中皆是不信。
娄风点点头:“对,她说谢谢主子您给他做主,还给她请大夫,这份恩情她记下了,还说....?
商鼎玉见他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起疑道:“还说什么?”
“那件事是她有错在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丈夫不与女子论长短,但她心里过意不去,
若您需要她帮忙,她在所不辞”。
娄风跟了主子十多年,他实不知这水二小姐和他家主子到底有什么渊源,主子这么厉害的人
物,还有她能帮到的地方。
不解定是要问的:“主子,您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您交给我,保管给您办的妥妥的”。
娄风被自己的善解人意感动了,合大昭上下,去哪里找他这么妥帖的侍从。
商鼎玉不动声色直视着他,那眼神好像嗜血的恶煞,娄风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难道自己
又说错话了。
他抬手虚虚挠了挠后脑勺,吓的不敢言语。
“倒真有一事需得你去办才可”,商鼎玉表情又恢复如初。
娄风一听真的有事,心中窃喜,早把刚刚的猜测抛之脑后,信誓旦旦回到:“全听主子吩
咐”。
这次他一定要让萧南行他们看看,他也不是一无所长的。
“府里近期来的一批马匹,听说水土不服,你惯会侍弄这些,不如你去照看几日,看看能不
能让他们快速适应下来”。
一听是这事,娄风做梦都要笑醒了,别的他不敢说,养马驯马他要是称废铁,那谁也不
敢说自己是王者。
娄风欢快领命而去,蹦蹦哒哒活像要去配重的母马。
且说水郁随了家人回去,这几日都在府内养伤,水娇娥也下了死命令,不允许表小姐再私自
出府,又警告水郁,若是再不报出门,就把二丫卖了去。
水郁虽说不惧姐姐的淫威,可也真怕她哪天生了天大的气,把二丫打发出去,她自己再怎么
作都无所谓,若是殃及无辜,那心里是万万过不去的。
这日,实在无聊的水郁,坐在大门口晒太阳,看门外三五不时的人在门前经过,自也是独有
的乐趣。
百无聊赖之际,就听有一串铃儿卖膏药的高声吆喝:“膏药,祖传的膏药,治疗各种跌打损
伤,膏药,贵人专用.....”
水郁顿时来了兴致,朝那卖膏药的老头招招手:“您这膏药真有这么灵验?”
老头呵呵笑着走上前来,神秘兮兮道:“小姑娘,老朽走街串巷这么多年,若没有点真本事,
如何能在这平都府立足,我这膏药配方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他伸出手,正反面摆了摆:
“十代单传”。
“十代,你怕不是唬我的吧,哪有这么巧,十代都是单的”。
见他不信,老头摇摇头:“凡事都有特殊,姑娘不信,老朽也无话可说”。
说着就要走,手起刚要摇铃,水郁又叫住了他:“哎哎,我没说不信,这不是唠嗑吗”。
老头眼圈打转,又倒了回来。
水郁又问:“那你这膏药男女都能用?”
“但凡凡体肉胎,人人皆可”
“什么病都能治?”
“跌打损伤,无一不灵”
“那其他的呢”
“什么其他的”
老头不解。
水郁想了想,委婉道:“就是可能也许,我是说譬如,此人受了伤,巧的就是在根本
上”
她一说老头便明白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脚底板一想就知她说的意思。
老头又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两贴便可见效,需得....”
接着老头就使用方法细细交代了她一番,水郁面上热辣滚烫。
进屋拿针线的二丫回来就见水郁两颊扑红,手里紧紧攥着个小葫芦瓷瓶,和几贴膏药,也不
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王府内,娄风拖着一老者不撒手,大哭着哀求:“游先生、游管家、游老爷、忠叔,求求
您替我去跟主子求个情,我实在受不了了”。
游忠抚着花白的胡须发叹:“你呀你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说话多做事,怎么就是不长
记性”。
娄风抹着眼泪:“我真的知错了”。
越说哭声越大,将个府里的老树都镇的抖了抖。
游忠刚要开口,就听下人来报,有一个小丫头送了东西过来,自称是槐树胡同来的。
游忠一听便知是哪家,他道:“让她进来”。
而后又对紧抱着自己的人训斥:“仅此一次,再有下次,你就是哭倒长城我也不会替你说情”。
娄风见游忠松了口,赶忙拿衣袖擦了擦眼,竟是一滴泪花也无。
“谢忠叔,您就是活菩萨、是大罗神仙”。
马屁拍的响亮。
说完,又像是怕对方反悔,脚下生风,两驱开足马力撒丫子跑了。
游忠笑着摇摇头:“这小子”。
二丫战战兢兢进了王府,将水郁交代的事一字不漏转述给了游忠,末了又把一个红粉相间的
小袋子交给了他便走了。
游忠看着手里的袋子,眉头蹙成一个川字。
单凭这粗糙的针线,便可断定这姑娘平时应该不怎么做活计。一个普通的布袋,愣是让她
做成了满身是脚的爬虫,况且这种粉嫩的颜色,他当真不敢想象王爷看到这怪东西时的模样。
书房内,商鼎玉正写字,一只信鸽扑闪着落到打开的窗牖之上,他将笔搁下,走至窗边,单
手抓住信鸽,将捆绑于脚上的东西拿下来,又将提前准备的鸽食放下,便又回了桌案旁。
他从一细管内将密函抽出,抚平,细细看了起来。
“咚咚”两下敲门声响起,商鼎玉将信纸收好,理了理衣袖,这才说了句:“进来“。
游忠进了书房,又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商鼎玉恭敬叫了句:“忠叔”。
“王爷“,游忠道:“宫里那边传出话来,皇后有意将尹家姑娘指给升王为妃”。
商鼎玉并不意外,升王虽不是皇后亲生,可皇后却拿他比亲的还要亲,尹家又是皇后的娘家,
自然是想结亲来巩固儿子的地位。况且,再有两月就是秀女大选之日,皇后定是怕父皇一时
兴起,在诸家贵女中给升王挑选正妃,是以先下手为强。
游忠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接着道:“如今选秀在即,王爷也需早做打算才是”。
商鼎玉却笑了下:“于我而言,娶谁都一样”。
看他这幅毫不在意的表情,游忠心中一痛,当下也不再提此事。
又想起来娄风求他的事:“王爷,娄风这小子这几日遭了大罪,眼看都瘦了一圈,那些马看
到他不是骑就是跳,人都萎靡了”。
商鼎玉的京郊别院后有一大片空地,足足有30亩之多,一溜的平原,起初考虑用来耕种,
后来又作罢。他如今还未成亲,自己又经常在外征战,王府内都是些男仆,可信得过的又没
几人,管理起来比较麻烦。
索性将这地方圈禁起来,弄了养马场,挑几个信得过的过去了。
不过这些小马驹还未阉割,又因为到了发情季节,脾气比较暴躁,对接近的人攻击或者其他,
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娄风本来信心满满,可当真几十匹发同时朝他发起攻击时,纵使他有金刚不坏之身,也怕被
这些家伙们给踩成铁饼。
商鼎玉本意也是给他个教训,如今又有游忠说情,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既然他不能胜任,
便让他回来吧”。
一件事了,游忠终于想起水郁的事来。
他试探问:“王爷与那水二小姐很相熟吗?”
商鼎玉微怔:“忠叔为何如此说?”
游忠自宽袖中拿出那个颜色跳脱的布袋递于商鼎玉:“这是刚刚她府里丫头送来的,还说是
还您人情,特意交代说药效奇好”。
游忠不免担心:“王爷,是哪里不舒服吗?”
那日水郁来王府时,游忠正好外出,是以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商鼎玉尴尬咳嗽一声:“没什么事,就是一些小误会”。
游忠也不再追问,不过,看王爷神情,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心里又忧虑起来。
“王爷,老奴知您对成亲一事不抱期望,可怎么说您也贵为皇子,未来的王妃虽不求出自显
赫富贵人家,至少也得知书达理,熟读《女戒》《女训》”。
他不是看不上水郁,那丫头论摸样万里挑一,论性情也属大方爽朗之类,外加她还聪明,若
纳为妾室他一点都不反对,但要她做王妃,着实有许多不妥。
商鼎玉没料到他联想到此,不免觉的好笑:“忠叔多虑了,我与那水二小姐也只见过两次面,
彼此不甚相熟,之前因为温仪之事有愧于她,才将她带于府中疗伤”。
游忠见他说的大方,不像是撒谎,遂也放下心来:“那丫头确实机灵,可自小在乡野阡陌生
活,终是没有京都闺秀的仪态”。
商鼎玉出自皇家,自小学的都是些经世治国的大道理,对于这种儿女情长之事反而并不通透,
再者他十三岁便入了军营,接触的都是些糙汉子,整日打打杀杀,更是没时间去肖想其他。
这日水郁正自后院的菜地摘番茄,二丫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小姐、小姐....,有你的邀帖”。
水郁擦了擦鬓角的汗珠儿,边接信边问:“谁寄的?”
她可不记得自己在京都还认识什么人。
二丫并不识字,只能摇摇头。
水郁打开邀帖,几行字迹娟秀的小楷列于眼前:水小姐,特请参加本月二十五日的水上游园
活动,查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