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埃斯基摩斯基

17、第 17 章

　　（转第三人称视角）
　　齐家。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实在看不出两人竟是未婚夫妻。
　　江玄冷脸看着齐绮罗，“管好你身边的人，别再试图打探我。”
　　自从上次他与母亲一起拜访齐家，齐绮罗意外得知他不常在江家住后，她就派人调查他。所幸没过多久就被他发觉，把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绑回了齐家。
　　如今他们见面是为警告——齐绮罗越矩了。
　　女人随意地捻起脸颊的一簇发梢，漫不经心道：“我不过是关心一下我的未婚夫而已。”
　　闻罢，江玄脸色难看了几分。
　　这被齐绮罗收在了眼底，她嗤笑道：“既然不愿与我成婚，你当初又何必答应齐家。”
　　“与你无关。”
　　女人撑着下巴戏谑道：“我差点忘了，江二少爷还是个喜欢吸引父母注意的小孩。该不会这又是博取他们关注的把戏吧？”
　　江玄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沉声道：“闭嘴！我再警告一次，如果你管不好你的人，那就别怪我不顾你我多年情谊了。”
　　“真是好笑。不顾你我情谊的人不一直是你吗？你跟我装什么，”齐绮罗叱道，“若不是你，我与星柏怎会到这个地步。你明知我与星柏的事，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江玄无所谓地吸吐烟雾，抖了抖烟灰，“听说他找你私奔，而你不愿抛弃你齐家大小姐的身份，为何要怪我。”
　　女人气急，“我怎能为了个人的情爱，弃齐家名声而不顾！”
　　“所以是你自己放弃了他，而不是我。”江玄碾灭烟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朝着齐绮罗说。
　　齐绮罗麻木地凝视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只觉这人陌生的很。
　　年幼的江玄沉默寡言。江家看重长子，宠爱幺儿，然而对于江玄，却是忽略甚多。小的时候，她经常能发现躲在角落里偷哭的江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她为什么父母亲不喜欢他。
　　因此她对江玄总是比江意多了几分包容。虽然她比江玄小一岁，但在心里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
　　究竟是何时开始，他变了这么多，变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最近不知为何呕吐的症状加剧，也愈发嗜睡。一回到家我都要紧闭房门，防止梓期发现。可次数多了，纸终究包不住火。
　　他看我日渐憔悴的脸，哭着喊着说要把我绑到医馆看病。
　　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也苦于呕吐的折磨，同意去看大夫了。
　　我随意找了一家医馆找大夫把脉，谁知那个大夫探了许久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脸色倒是越来越奇怪。
　　“大夫，我这是怎么了？”我急问。
　　大夫露出难色，支吾其辞，“这...老夫从医几十年，也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脉象。”
　　我更心急了，继续逼问他。
　　“您真要我说吗？”
　　我点点头。
　　大夫小声道：“脉象如珠走盘，是喜脉。”
　　我不肯相信，强笑道：“大夫，我是个男人，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
　　然而大夫坚持道是喜脉。我争不过他，心想此人是个庸医，医术不精，竟然还敢开馆行医。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白芍跟我说的许氏医馆，打算前去试试。
　　许氏医馆外排了长长的队伍，从门口排到桥边，有老有少，看得我直发怵。看来白芍没骗我，他家师傅应该是位杏林高手。
　　我估摸着排到我太阳都要下山了，正打算要离开，却发现有位姑娘在门口举着一块板子，上面写着：疑难杂病者优先。
　　我好奇地走过去，问道：“姑娘，我可否试试？”
　　“既然如此，就报上你的病情吧。”
　　我把我的症状都说与了她，她却说我是风寒。我实在无法，低声对她说：“我去看过大夫，他...他说我是喜脉。”
　　那姑娘瞬间瞪大了双眸，上下打量我，似是已经相信我的话，清了清嗓子道：“请稍等。”
　　她这副模样也是情有可原，哪个男子会对外人开此等玩笑。
　　很快，姑娘从里头出来领我进了一个房间，那里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慈眉善目地看着我。
　　“想必是许大夫了。”我说。
　　“正是，”许大夫捋了一缕白须，“如何称呼您？”
　　“鄙人姓林。”说罢便把手伸过去，让他给我把脉。
　　许大夫探了片刻，露出了跟之前那个大夫一样的神情，小声呢喃着什么。
　　“林先生，任老夫怎么看，你这个脉象都是喜脉。”
　　喜脉？！！我怎么可能会有喜脉呢？！！
　　一个大夫可以诊断错误，可两个大夫诊断结果都一致，那我...
　　“林先生可是最近呕吐不止，嗜睡异常？”
　　“是。”
　　“可是近来发觉很是疲累？”
　　“是...”
　　“那又是否有时小腹微痛，腰酸？”
　　我强忍颤音道：“是...”
　　许大夫又捋了白须道：“那便是怀孕之兆。”
　　“可我是个男人，又怎么会...”
　　许大夫说：“男子怀孕虽惊世骇俗，但不是完全没有。老夫曾翻过古籍，古时也出现过一位男子怀孕的奇事。”
　　我急问：“那可曾提过那男子最后如何了？”
　　许大夫瞥了瞥我的脸，说：“那男子难产而死了。”
　　他又继续跟我解释，男子本不是受孕的体质，无法生产。又因为男子受孕与女子不同，男子一旦受孕，身体会异常敏感脆弱，稍有不慎就容易危及性命。而且，女子使用的打胎药男子也无法使用，若误饮也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险。所以，古籍里的那位男子没能寻找到打胎之法，最终只能难产而死了。
　　除此之外，许大夫还说，怀孕前期，受孕的男子会异常渴望交合。若四日不与人交合，便欲潮汹涌，骚痒难耐。
　　我回想起那晚与江玄的交合，心里有了答案——那时的我大概已经有了身孕，而这个孩子就是江玄的。
　　一想到肚子里正在孕育着江玄的血脉，强烈的呕吐欲望汹涌袭来。我弯着腰捂住自己的嘴，难受得流出眼泪。
　　我哽咽道：“大夫，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说罢就径直跪在地上求他。
　　许大夫忙扶起我，“受不得受不得！林先生不必如此，老夫自会尽全力帮你找到打胎之法的。”
　　突然，我感觉到了腹部异动，不禁轻叫了一声。
　　许大夫见状道：“如今你需要好好静养，稍后我会写张安胎的方子，在没有找到打胎的法子前还是要好生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