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助我当文豪》浮云小猪

35、南安26——波涛暗起

　　大概是因为张皇后和齐昭仪出身中原士族，对羌族不太看得上，故而对太后蛇氏并不十分尊敬，惹得蛇太后不满，蛇氏自己沉溺于佛理，却也不愿意纵容张氏齐氏爬到自己头上，所以名义上太后执掌内宫，大权却始终在玉衡手中。现在姚冲和姚和都尚在内宫，还未到宫外开府，姚兴本来就下令宫中裁减用度，要是自己失了权，齐昭仪岂会让冲儿和和都好过？
　　齐昭仪带着孩子姚弼，在御苑采了鲜花回来，冷不防撞见瑶环和灵蛇，齐昭仪素来不服气玉衡，又撞见瑶环和灵蛇当着她的面，唧唧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免心里多想了，又岂会有好脸色？齐昭仪身边的大宫女见状，便呵斥道：“见了昭仪，怎不过来问安？”
　　瑶环和灵蛇心中有事，一时间居然都没看见齐昭仪大张旗鼓地带着人过来，一时慌了，定了定神，连忙行了大礼。齐昭仪并不急着让两人起来，两人也不敢动。气氛一时僵在那里。
　　姚弼打破了沉默，他无聊地把摘来的新鲜花朵的花瓣，一瓣一瓣揪掉，不满地说：“母妃，我要回宫吃点心！别管这两个宫女了，她们没有胆子得罪母妃的。”
　　瑶环和灵蛇本来大气都不敢出，听到小祖宗这么说，都暗自松了一口气，齐昭仪也不好真地发作，于是冷冷地说：“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怎么见到我，跟耗子见到猫一样？罢了，起来吧。”
　　瑶环等人突闻又一阵喧嚷声，瑶环心道不妙，宫中这么大张旗鼓，吵吵嚷嚷的，除了齐昭仪，便只有受到姚兴特别照顾的姚冲了。姚冲带着姚和都，和一帮年轻的兵士，也不知道回避齐昭仪，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提弓掣箭地走了过来。姚冲身边的护卫手里拎着几只野鸡野兔，野鸡野兔被利箭贯穿，还躺着血。最招人纳罕的是一个护卫竟扛着一匹狼，他们还没走到齐昭仪身边，姚弼就被血腥味和那匹怪模怪样的死狼吓得“啊”了一声，但是姚弼鬼灵精，不肯让别人看出来他被吓到，马上欢呼道：“七叔真厉害！等我长大了，也要去猎狼！”
　　姚冲听到姚弼的话，爽朗一笑，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姚弼如此说了，他更不好对齐昭仪发作。于是顺着姚弼说：“真不愧是皇兄的孩子，我姚氏的儿郎！嫂嫂，你真是养了个聪明的孩子。”
　　齐昭仪对姚冲本来怨气颇重，听到姚冲刻意恭维，反倒是吃了一惊，齐昭仪也算青春正盛，看姚冲面容俊美，身姿魁伟，身上尚且带有打猎留下的淡淡的血腥味，颇感意外之余，心不由得跳了一跳。也笑着说：“将军谬赞了，小小的孩子，是聪明还是笨，怎么说得准呢？我倒是听说，皇后娘娘的孩子泓儿已经开蒙了，我的弼儿还是贪玩不肯读书，真是让人发愁。”
　　姚冲平素也不爱读书，若论起文化水平，比老实巴交的三哥姚平还不如，闻言冲口而出道：“我们羌人以武立国，何必学南方那些酸人，大哥平日里总是叮嘱我要多读书，依我看，读书读得人没了气性，读成了奴才，还不如不看！”姚冲摸着姚弼的头，说：“好孩子，等你大了，叔叔给你挑一匹好马，再给你配好弓好刀！”

　　興率衆寇湖城，晉弘農太守陶仲山、華山太守董邁皆降於興。遂如陝城，進寇上洛，陷之。遣姚崇寇洛陽，晉河南太守夏侯宗之固守金墉，崇攻之不克，乃陷柏谷，徙流人西河嚴彥、河東裴岐、韓襲等二萬餘戶而還。——《晋书》
　　姚显摸着纸页边缘，彼时造纸技术尚不发达，日常所用的纸也不便宜，他现在一和姚崇有眼神接触，他就开始脸红，要不是姚崇魂不守舍，姚显肯定就被看出端倪了。姚崇不干活儿，姚显就得代劳，以自己的用兵能力，只要保证拉锯战中把损失降到最小，就是胜利。姚显暗暗对自己打气。翻开了姚兴递来的书信，做了好一顿心理建设才消化掉那些文字。
　　姚显猛猛灌下一杯咖啡，金墉城是魏明帝曹睿修建的军事堡垒，在洛阳西北角不远处。现在金墉城被东晋的夏侯宗之稳稳防守。姚显正在思考何时进军柏谷时，门帘一掀，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姚崇进了营帐。可惜这时候的酒多是浊酒，酒精度数太低了，根本喝不醉人，姚显没办法把姚崇灌醉。
　　姚显感觉姚崇已经转化成为抑郁症了，再和他接触下去，姚显自己迟早也变成抑郁症。他被咖啡刺激到，猛一激灵，直接呼叫系统：“要是能报销，整两瓶茅台！要是不能报销，十瓶二锅头！”
　　姚崇胡子拉碴地对姚显说：“陛下在信中，说了些什么？拿信来我看看。”
　　姚显怎么敢拿姚兴为什么现在还攻陷不了洛阳的责问来二次责备姚兴？姚显笑道：“我刚刚看书，信夹在书里或者公文里找不着了，陛下不过说了让我们早些班师，没什么大不了的。”
　　姚崇显然多天没有休息好，眼睛还是红红的，他机械地哦了一声，坐到姚显对面，说道：“依我看，夏侯宗之，我们赢不了。”
　　姚显急得差点跳脚：“四哥，我知道你为母亲和四嫂伤心，可是你是我的四哥，你不能这般没有志气！”
　　姚崇勉强一笑，伸出手拉了一下姚显的一脚，声音涩涩的，却很平静：“夏侯宗之不足为惧，但是现在以我们的实力，不能完全控制洛阳，洛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果不能做到完全有把握将其收入囊中，哪怕现在一时占据，我们迟早也会失去它。所以这场仗，我不会费力气，也不会让你费力气。现在陛下应该也准备从湖城班师回长安了，再等两天，我们也回去吧。”
　　姚显把一瓶精装茅台从脚边拎起来，递给姚崇。
　　姚崇皱眉道：“这是酒吗，我不喝，你也不许喝。”
　　姚显道：“这是忘忧水，不是酒，四哥，你喝点吧，喝点就能睡着了。”
　　姚崇鼻子一酸，一个堂堂汉子居然落下泪来，姚崇哽咽道：“你嫂子她，不许我喝酒的，她总是念叨说酒不干净。”
　　姚显一时间恍惚，贾谊确实吐槽过酒不干净，不过这是事实啊！姚显只好对系统说：“这次别整褪黑素了，来半片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