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之外》金令令

4、第四章

　　“嗯。”我立即动作，跨坐在她的后座上。
　　“好了吗？”她关切体贴地问。
　　“好了。”我柔声回。
　　她开始骑了，我一个不注意往后仰，我立刻抓住她的衣服后摆。看来是没搭惯自行车后座，连要抓点东西防止往后倒都忘记了。
　　尽管不习惯，但我还是很开心能搭路奕的后座。
　　路奕骑车的技术很娴熟，控制方向也很到位，骑得很稳，我也很安心。
　　我在犹豫，要不要抱路奕的腰。一来可再安心点，二来就是想和她贴贴，感受她的温度，顺便能摸摸她的马甲线。
　　那天上体育课的时候，看到她跑完步回来出汗了，腹部那里也被汗湿浸透。我由此看到她的一点马甲线，若隐若现，我窃喜。
　　回归正题，可我不敢，没有路奕的同意，就和她亲密地肢体接触，她会不会反感呢？毕竟才认识不久，了解的话还不是很深入，虽然现在关系还算好，但我还是不敢。
　　怎么回事，这时候内敛的性子又显露出来了。
　　高予辞，勇敢点！
　　可是我的手却纹丝不动。
　　一辆摩托车从路边冲出来，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前倾下意识地抱紧了路奕。
　　随后我又立刻松开手。
　　路奕似乎看出来我的害羞，“怎么了？小朋友。”
　　“没什么。”我想掩饰。
　　她拿手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说，“抱紧。”
　　得到她的允许，我紧紧圈住她的腰，像胶水一样粘在她身上。
　　身前的人勾起唇角，得逞一笑。
　　…
　　我抱着路奕的腰，心思很古怪，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在她的肚子上摸索。摸到结实的肌肉和流畅的马甲线，我羞耻地偷笑了。
　　心在兴奋不已地跳动，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偷偷的。路奕好像一无所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她的情绪。

　　路奕骑了多久，我就抱了多久。
　　直到车子停下，我都不舍得松开手。
　　“到了。”她没说什么。
　　“哦。”我讪讪松开手。
　　她引着我进门口，给我新的家居拖鞋换上，而那双客拖也被放置在鞋柜角落。
　　似乎看出我的疑问，她开口，“专门给你买的。”
　　“啊？”我不解。
　　“希望你能常来。”语句听着很热情，语气却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嗯，谢谢。”我内心颇为激动。
　　这是路奕哎！路奕邀请我经常来她家耶！
　　意识到这点，我又开始兴奋了，唇上也微微弯起点弧度。
　　察觉到这个微表情，路奕一边鼓掌，一边说出那相似的句话，“欢迎亲爱的高小姐大驾光临！”
　　“谢谢！”我再一次表达感谢，并且这次我们都默契地大笑出声。
　　一眼望去，这就是一幢复式小公寓。
　　看玄关处除了新买的，就只有路奕一个人的，还有一双客拖。
　　我问出口“一个人住？”
　　“嗯。爸妈给我租的。平时放假就回这里。”她坦言。
　　“那你爸妈呢？”我询问。
　　“不常来这里，他们经常出差。”
　　我心想原来路奕的父母很忙，没时间照顾她，她很自由却又缺少家庭温暖。反观我家就家庭氛围浓厚，于是我提出，“以后你也常来我家呗，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我想到了什么，接着说，“对了，你喜欢吃什么菜？”
　　“嗯…水煮牛肉、酸菜鱼、麻婆豆腐。”
　　“你爱吃辣？”我顺口。
　　“是的，但小时候不喜欢。”她解释。
　　“为什么？”
　　“小时候觉得辣味太呛了，所以都不敢吃辣。之后我得了厌食症，妈妈听说吃辣能开胃，我就试着吃，结果我觉得吃辣也还不错。后来我爱上了吃辣，厌食症也好了。”她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原来啊。那你下次记得来我家。我让我妈给你做川菜和湘菜。”我感慨。
　　“好。”她柔声回答。
　　“啧啧啧…无辣不欢的小朋友。哈哈哈～”我温温柔柔的。
　　“你呢？你喜欢吃什么菜？”
　　“我喜欢清淡一点的。”我如实回答。
　　“好，我要去做饭了。”她站起来。
　　“等一下。”我跟着站起。
　　“我和你一起。”我真诚地说。
　　“嗯。”她对着我歪头笑，笑得温柔极了。
　　我动容，着迷于她的笑了。
　　于是我负责煮饭和洗菜，她负责炒菜。我们相处得并不久，却很默契，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我满意于现状，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活方式很平淡，却也令人心头一震。平平淡淡地一起做饭，就好像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四菜一汤，咸的、淡的、辣的、炒的，还有鱼汤。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格外丰富，不知道吃不吃得完呢。
　　我们在辛苦劳动后终于开吃。
　　她时不时给我夹清淡的瘦肉，我腮帮鼓鼓地用碗接过。
　　“太好吃了。”我扒着饭说。
　　“好吃就吃多点。”她又给我夹了满满一碗。
　　我娇娇嗔地说，“堆成山啦，吃不完。”
　　她学着我的语气，“好孩子才不要浪费食物呢。”
　　“今天本孩子要教会你一个道理。”我傲傲的。
　　“什么呀？”
　　“浪费也不能再吃了，撑坏肚子怎么办，对吧？”
　　“哦。”她学着我的日常口头禅。
　　我被逗笑，“身体最重要，学会了吗？”
　　她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高老师，我学到了。”
　　我被她的孩子气所吸引，然后直到被折服。
　　“我洗碗吧。”我不好意思。
　　“不用了，有洗碗机。”她解释道。
　　“嗯。”
　　我们一起把碗拿到洗碗机里洗，分工合作，好不快乐。
　　上了楼梯，她带我参观她的房间，很干净，很整洁。桌面上摆着一张合照，是她们一家人的。墙面上也挂着路奕奕小时候的照片，每一张都笑容甜美，动作文静。
　　复式公寓就是这样，小小的一层就是整个卧室。
　　地上摆着一把吉他，还有一架电子琴，我注意到楼底还有架子鼓。
　　“你玩音乐的？”我好奇。
　　“略懂一二。”她谦虚笑笑。
　　“听说打架子鼓的女生很飒。”
　　她莞尔，“你会吗？”
　　“不会，但我会一点点吉他。”我有点小自信。
　　“能弹一首给我听吗？”
　　“嗯。”我答应。
　　我准备就绪。
　　一边弹，一边唱。
　　“我只想做你的太阳你的太阳
　　在你的心里呀 在你的心底呀
　　不管是多远的远方
　　不要害怕我在身旁”
　　…
　　我认真地望着她，好像能望进她心里去。
　　嗓音婉转带点沙哑，她定住，望着我的眼睛。
　　此时，她的眼里只映出一个我。
　　我分不清是她的眼在发光，还是她眼里的我在发光。
　　“你看着我眼睛
　　你记着我声音”
　　…
　　我们都沉浸在歌声里，我在唱，她在听。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里，我开起了演唱会，她是我唯一的听众。只她一人的认真注视早已胜过万众瞩目的热潮，多么希望这场演唱会能唱到天明。
　　她一人挥动的荧光棒照亮了无形的歌声，曝光了她眼中闪闪发光的歌手。
　　一切的鲜花和掌声都来自于她。此后，唱歌的我在她眼里熠熠生辉，无论何时，经久不衰。
　　…
　　“很好听。”她鼓起掌来。
　　“真的？”
　　“嗯。就差送上鲜花了”
　　“谢谢。有没有专业一点的评价？”我期待。
　　“弹唱都有基础，唱得不仅有技巧，而且唱得很感人。”
　　“哇，很高的评价。”我双手合十。
　　她笑得很灿烂，“我只是实话实说啦。”
　　“你呢？我想听你弹琴。”
　　“下次吧。”
　　“下次给你弹一首你会喜欢的。”她补充。
　　我感到惊喜，“真的吗？很期待。”
　　“嗯，希望你会喜欢。”她挑起左眉，嘴角浅浅一笑。
　　她的笑容，我的沦陷。
　　“你说喜欢是什么感觉啊？”她表现出了好奇。
　　“我也不懂。”我挠挠头。
　　“嗯？”
　　“我没谈过。”我坦白。
　　“嗯。”她没说什么。
　　“好像是会和她分享日常，看到她喜欢的东西会买给她，看到她落泪会心疼。”我别别扭扭地说出口。
　　“你怎么知道？”
　　“听网上说的。”我随意道。
　　“哦。我喜欢你。”她深情款款。
　　“什么？”
　　“哈哈哈哈…”她笑个不停。
　　“啊？”我懵了。
　　“开玩笑的啦。”
　　“为什么？”我不解。
　　“想看看你的反应啊，没想到你懵懵的。”
　　“哦。”我缓过神来。
　　下一秒，“我生气了。”
　　“怎么了？”
　　“喜欢怎么能开玩笑呢？这不好玩。”我气愤极了，感觉被人捉弄了，但在她面前还是忍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这种事开玩笑的。”她也意识到了，真诚地道歉。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让步。
　　“知道了。”她摸摸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我的生气转成平和，摸摸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好啦，没事了。”
　　她被逗笑了，“上一秒还在生气呢。”
　　我拍她的手，“还不快睡觉。”
　　“不生气了？”她向我再一次确认。
　　“真的没事啦。”我笑着肯定。
　　“那睡了。”她没再犹豫。
　　我们从床的两边上床，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好像就是差其中一个人主动靠近。
　　盖着同一张被子，各自睡着。
　　我主动说，“奕奕，晚安。”
　　“阿辞，晚安啦。”她回以相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