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之外》金令令

3、第三章

　　“啊？那我可要考虑一下了。”她对我眨眨眼。
　　“哦。”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
　　“答应了。”她又迅速说。
　　“嗯？”我还没转过弯来。
　　“我答应了。”她重复道。
　　“好鸭！”我连语气都变得雀跃，肉眼可见的高兴。
　　连被身前的人发现了都不知道。
　　“很开心？”
　　“嗯。”我害羞点点头。
　　“有多开心？”她着重强调读前两个字。
　　“我…你自己想吧。”我羞耻地回答她。
　　“好吧，放过你了。”
　　路奕指指店内的货品问，“你还有什么想买的吗？可要快点挑，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没了，就这个。”我指指手中的悠哈。
　　“好好好。”她去结账。
　　等了几秒，路奕从收银台走了回来。
　　“走吧，回教室。”她发出清朗悦耳的声音，表情深深。
　　“好。”
　　我们一起走去教室，过程说不上短暂，也说不上漫长。可是我的心境就是在不断变化。
　　我们一路有说有笑，不再像第一次并肩而行那样生疏淡漠。我们好像突然之间就有数不清的话题聊，关系也在这一刻升温。
　　“让我来猜猜你是什么星座？”我胸有成竹。
　　“你肯定猜不出来～”她不以为然。
　　“你以为我猜不出来吗？很好猜。”看到她不太相信的样子，我先故作高深。
　　“你说呀。”她似乎很想听到我的答案。
　　“双子座。”我一针见血。
　　“看不出来哦，有点厉害。”她有点动摇道。
　　“那你以后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太笨了。”我假装叹息，摇摇头。
　　“我怎么笨啦？”她走上前来，掐住我的脸。
　　我想推开她的手，她的力气却大得吓人，怎么掰都掰不开，但脸上却毫无痛感。看出来她把握着分寸。
　　阳光正好，明媚的脸说出：“啊？哪笨呢？”，她一边捏着我的脸。这场打闹的画面最后以我服软结束。
　　“不笨了，其实呢…”我故意停顿。
　　“其实什么？”她好奇。
　　“没什么，回教室了。”我快步踏入教室，回到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路奕来找茬。
　　她痞痞地开口，“学霸，这道题怎么做？”
　　我没好气回她，“你不是懂吗？”
　　“我不是学霸。”我接着说。
　　“在我们班能排到前十的人已经算一号人了。”她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
　　“简仵告诉我的。”
　　“哦。”我懒懒的。
　　“谦虚的小孩。”她突然这样说。
　　话题到这终止了，因为要上课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路奕并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种清冷自持的人，我们都被她的外貌给骗了。实际上，她是一个会心疼人，会心软的人。她也很喜欢开玩笑，幽默又不失风度，跟她待在一起感觉很好玩。
　　可以这么说，跟她相处很舒服，很轻松，也很快乐。
　　*
　　今天是星期五，已经放学了。学生们都在收拾书包，我也不例外。我在抄写黑板上布置的作业。
　　一个身影在我旁边出现，大半的阴影笼罩住我的视线，我抬头望去，路奕跟我一点距离都没有，挨着我站着。
　　她摸摸我的头，轻声细语地说，“抄完了吗？”
　　我的心开始狂跳不止，“扑通”“扑通”“扑通”…没完没了。
　　“还没，差最后一句。”我低着头不敢直视她。
　　“周六我们出去逛街吧。”
　　“去哪？”我疑问。
　　“天江广场。”她侃侃而答。
　　“碰面的时间呢？”
　　“下午2点。”她耐心极了。
　　“嗯。”我连忙应好。
　　回到家后，我爸高沅在客厅看电视，里面播着一档综艺节目《康熙来了》。主持人小s的尖叫声传来，刺激得整颗心脏更加兴奋。
　　刚刚在学校高兴的余韵还残留着，久久未散去，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周六我们去逛街吧。”
　　我脸上的笑死活不肯压下去。爸看见了，就开始调侃了：“怎么从学校回到家，抿嘴笑一直没停过？在学校谈恋爱了？”
　　我立即否认，“没有。”
　　“我看你就是有情况，笑得不值钱的样子。”高沅嘲笑道。
　　“真的没有。”我强调。
　　“跟你说啊，我不反对早恋，但也不要影响学习啊。还有千万不要倒追男生，女孩子也是要自尊的…”
　　高沅滔滔不绝地讲，我不耐烦，径直走进房间。一关上门，外面的说教声听不见了，世界彻底安静了。
　　我把书包随手扔在桌上，倒头就睡。
　　不知不觉就睡到了凌晨三点，起来洗完澡后，发现昨天下午的时候，路奕给我发过信息。
　　【明天下午两点记得准时到。】她提醒我。
　　【好哒。】我回了一句。
　　然后倒头继续睡。
　　…
　　我看到路奕走进教室了，我也跟着她的脚步。
　　教室里只有一个女生正侧着头枕在手臂上趴在桌上睡觉。只见路奕走到那个女孩身旁，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的恬静的睡颜。
　　那个女孩头动了动，路奕宠溺地看着她，还用手去踫踫她的鼻子，像在逗小猫小狗一样。我生气极了，原来她也可以和别人这么亲密，甚至比对待我还要热情。
　　我的情绪明显很低落，我知道自己吃醋了，但我就是不肯上去打扰，我知道我没这个资格。没人规定路奕是属于我的，连路奕自己都没承认过。
　　我继续观望着。
　　路奕突然俯下身吻上女孩的嘴唇。
　　可能是睡眠浅吧，只一下，女孩便被吻醒了。
　　那个女孩缓缓抬起头，我赫然一怔愣，竟然是我的脸。
　　我“啊啊啊”的叫出声。
　　被惊醒了。
　　醒来的我在反思，怎么会做这种梦呢？梦到路奕吻自己，我还吃自己的醋。心说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要是告诉简仵听，她肯定把它归类为春梦。并调侃我说你肯定喜欢上路奕了，而且还要更早。连简仵说话时的语气，我都能模仿上几分，再配上那句话。
　　我告诫自己这只是梦，就好像别人说的，梦里什么都有，现实却很残酷。
　　点开手机已经是1点了，我立即起床洗漱。
　　为了赶上约好的时间。
　　出门前，我一般要洗个澡。这次我洗的久了一点，想着香香地见路奕。
　　下午一点50分在天江广场等路奕。
　　不远处一道身影向我走来，不疾不徐，矜贵优雅，很有美感。走在茫茫人海中，好像定格的一副水墨画。
　　我们在门口碰面了，进广场逛商店。
　　她挑了衣服让我试试，我走进了试衣间，把衣服穿上身。只一试穿，就能体现到她的眼光有多好。
　　走出试衣间，我站在她身前给她展示，她满意地点点头。她夸我，“你穿起来很养眼。”
　　我羞耻地驳，“是你眼光好啦。”
　　“你看看还有哪些你喜欢的衣服可以试试。”
　　“不用啦，这一套就够了，家里还有很多衣服。”我不想花太多钱。
　　她转头跟销售员说，“就要这一套，谢谢。”
　　结账的时候，她抢着付款。我争不过她，只好随她了。
　　说起来，这是她给我买的第一套衣服，也是第一次给我买衣服，我觉得好幸运啦。嘻嘻～
　　我好奇地问，“你有给别人买过衣服吗？”
　　她似是看穿我的小心思，“怎么了？不想我给别人买？”
　　“没有啊，就问问。你先说你有没有。”我执着。
　　“没有。”她突然认真地回答。
　　“哦。”我别扭地回应。
　　我们走出广场门口，她提议最近某音有个很火的舞叫“troublemaker”，要我们一起跳。
　　我不是很会跳，她却跳得很厉害，有节奏感，动作流畅。
　　她教我跳，尽管一开始动作生疏又反应迟钝，但也逐渐熟练。第一次合跳不是很成功，到半路我忘动作了，她向我看来，我与她对视，我们反应到了什么，顿时笑作一团。我们弯腰蹲下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录制暂停，我们重新录制，结果还是不甚满意。我跳的框架不够大，动作幅度也不够大，体现不出与她势均力敌的感觉。
　　她似乎很有耐心，她在慢慢教我怎么跳，她说不着急录，先跳得够好先。她手把手地教我，她的身体碰到我时，我心不由自主地跟着跳。舞蹈在跳，我的心也在跳。她身上有暖意，贴在一起时，暖融融的。直到教好，我的身上还有她的余温。
　　我们开始录视频了，配合得很默契，中间有眼神对视，黏黏糊糊的。动作你来我往，你一举我一动像心照不宣的肢体语言。扭胯、摆手、叉腰，精心设计的动作惹人遐想。与她热舞是我的幸运，我暗自腹诽。
　　我在想如果这个视频发上某音肯定能上热门，毕竟视频的质量还是可行的，舞蹈配合度百分百。
　　我突然不知道我和路奕到底是动作默契一点，还是心默契一点。我既灰心又开心。
　　哎呀，真是矛盾呢。麻烦了。
　　“你是搭车来的？”
　　“嗯。”我肯定。
　　“介意来我家玩一晚吗？就今晚。”她询问。
　　“可以。”我兴奋得立即答应。
　　“介意搭我的自行车后座吗？”
　　“你家离这很近？”我猜测。
　　“嗯。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