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鸾：仙界重生后成为魔王的白月光》今久客

5、子衍

　　见女儿来，玉瑶仙君道："阿忆，有些疲乏了，扶吾回寝吧。"

　　闻声瑾忆担忧，她知道母亲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好。忙应下，扶起母亲。

　　临离前仍看了正坐在一旁的男子一眼，仍在吃着圆子。

　　但低头时男子温润的嗓音道

　　"仙君好好休养。"

　　穿过人群，白府北门的正宫很是清静。她轻手轻脚地扶母亲上了榻。

　　只见母亲面色不如以往红润。

　　"那个叫渊的孩子，笑起来，有故人之姿。"

　　她笑笑，拍了拍女儿的手。

　　"母亲可是认识？"

　　白瑾忆有些讶然。

　　"记不很清，时间很远了。"

　　"那便不想，想多了头疼。"

　　白瑾忆露出活泼机灵的笑，才显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灵动来。下人间前，她经常笑得这样开心。

　　如今只是逗得母亲开心。

　　"傻气。"

　　玉瑶仙君轻轻点她的脑门。

　　又很感慨地端详起了少女，眼神很温柔，似乎穿越时光看着小时候的女儿。

　　"你在凡间体弱。吾深知你在凡间不如在天界长久，但苦日子也不短。”

　　说着摸了摸她的脸，

　　"你凡间父母也疼爱你，草药不断，日日年年地上山烧香拜庙。吾本想早早召你归天，但不能使他们伤心。正如吾见你幼时疼痛缠身一样伤心。"

　　仙君苦涩地笑了。

　　"女儿明白。"

　　白瑾忆眼眶红了。纵使她命运多舛，但两对父母，都是待她极好极好的。

　　"吾这一生，逃不出天家的牢笼。如今三界表面安和，实则暗流涌动，若有朝一日天下动荡，业火当出。想来吾也安生不得几年。"

　　似在为什么告别作铺垫。

　　白瑾忆一颗心慢慢地下沉。眼睛又酸又痛。

　　"莫难过，母亲不悔。这天下，仍有许多可怜的孩子，他们生来艰难如草莽，无所依靠。我即有一世安生，又是业火传世，也当为他人。"

　　"母亲，我知您天下大义，但只求周亲济巷生大众，先保全自己。"

　　她不愿再生死分离。

　　玉瑶却不语，笑着拭去女儿的泪。

　　傻孩子，从那一战之后，我便与天家捆绑，永不得安宁，永不得放手了。

　　只愿你能独当一面，自由地活。业火，牺牲我一个就够了。

　　母亲入眠后，白瑾忆坐了许久。

　　从前她不经人事，只生活在庇护之下。如今活了两世，真正有了对生死的敏锐。

　　母亲与天家的事情，她从前也知道。但并不知如此严重，更不知为何缘故。

　　父母都瞒着她，不愿提及。

　　但风雨并非遮掩就能平息。

　　她已不是娇弱的花朵，作为白家掌门唯一的子嗣，决心护家人周全。

　　她会自己查探，解决到底。

　　烟花仍在放，白瑾忆站在漆黑的影子下，让冷风吹了吹酸涩通红的眼，一个人无声走着。

　　脚步顿在前庭一株极旺盛的玉兰树下。

　　层层叠叠的枝叶下，烟花的火焰斑斓，打在一个颀长的身影上。

　　一个高挑俊朗，风姿卓越的男子正抱臂看着她。

　　"哭了？"

　　语气很轻。

　　大概是空气微凉的缘故，白瑾忆听他问话，心底莫名有些潮气，本冷下来的眼眶又隐隐发涩。

　　但她很快压下了异样的情绪。露出一个自以为平淡的表情。

　　实则眼眶红红，故作倔强。

　　"墨公子还没走？"墨家似乎不太担心这个儿子。她心想。

　　对上那双温润的眼睛，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他很随意回复：

　　"我姓寔，并非墨家所出，只是受人之托，暂住门下。"

　　白瑾忆心底惊讶，虽然在仙界进入他门之下寄养的仙童不在少数，但这是她从前所不知道的，更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起自己的事。

　　“那，该叫你寔渊。”

　　她想，他没有道出自己的原名，从前提及渊这个名字，大概也是在墨家取的。

　　她认为既他提起，又不透露原名想是不愿，但又提起原姓，定是心有不悦。

　　也能理解，及毕竟谁愿意被用不属于自己的名字称呼呢。

　　大过年的不得已一个人在外消遣时间，无法和家人团聚。应当是有些故事。

　　思及此，少女看着立在对面的男子，眉眼不禁温和了一点。

　　少女本就长的明艳精致，眼底带着些我见犹怜的温婉，柔美得不像样。

　　男子当然不知道对面的少女内心在想什么，看着她若有所思又忽然温润的眉眼，挑了挑眉。

　　"好。"

　　他莫名很愉悦，又折了一朵玉兰，放在指尖轻轻地捻。

　　"玉瑶仙君身体似不好。"

　　少年漫不经心的语气又传来。

　　少女却不自觉拧了拧眉。

　　他如今也是不装了，不再用从前那种虚假的客气与她交谈。

　　"真假你自清楚。近来三界不太平。"

　　又是一只修长的手扫过，什么凉凉的东西别在她耳边。

　　少女被他突然道靠近惊了一瞬，微微后退。

　　目光落在了男子冷峻的面容上，在月光下微微勾起唇线，漫不经心。

　　寔渊走了，只留下一片冷冽的香，不知是男子的玄黑的衣袖还是耳边的玉兰。

　　他方才……在提醒我？

　　少女敏锐察觉了。

　　但为什么呢？他从前对所有事情好像都是表面的客气。

　　像今夜这般完全真实的情绪，她也算是第一次体会。

　　"主公。"暗处走出一个男子，向男子行礼，

　　"并未发现异常。白小姐似乎，对主公的秘密不感兴趣。"

　　临迹随主公潜入白府，暗中观察许久，才遁出暗处。

　　大过年的，本来和弟兄们在外头玩得好好的。

　　怎料白若突然出现邀请，也不知主公突然来了兴致，带着他就进了白府中。

　　说是探探底。

　　不过也好，想是今晚亲自来过这后，白瑾之那边是不用查了。

　　毕竟这么久，一点异样都没有。

　　"嗯。"

　　寔渊冷峻的眉目不松半点，不置可否，

　　"往后不用再查，她并无威胁。"

　　"主公，为何出言相告？"

　　临迹很少见见的于暗处蛰伏的主子主动暴露，甚至出言相劝。不由得惊讶。

　　“有些东西瞒不了很久。”左右不过名字罢了，也没什么大影响。

　　那玉瑶仙君的事……临迹只敢想，不敢问。

　　少年顿了顿，“不该问的别问。”

　　语毕，冷冷瞥了眼那黑衣卫。

　　临迹不禁啰嗦。

　　纵他武艺超群，但在这个年轻的主公面前，为他卖命多年，知道他手段毒辣。

　　看似良善无害，实则运筹帷幄。

　　颇有玩弄股掌的意思。是以并不敢有半分不敬，立即噤了声。

　　对比方才家宴玩乐的热闹，深夜的一切显得宁静。甚至有些夜深的寒冷。

　　只有月光仍照着八荒，与一个黑袍少年疾奔的背影。

　　墨家子女众多，家宴规模不小，现在剩下大一桌子残羹冷炙，在月光中落寞。

　　可见宴上定是热闹不已。如今热闹已过，一大家子包括下人侍女都进入了酣睡之中。

　　寔渊脚轻点地，回到他的房内。房子位置偏，很精简，也不算陋居。

　　桌上孤零零放着一碗圆子羹，早已冷透了。

　　圆子也硬，难以入口。

　　寔渊拿起一旁的字条。

　　“子衍，叔母做的圆子羹，可尝几口，事毕速归。”

　　是墨父留的。难为他家宴上玩得尽兴，仍然记挂这个外人。

　　其实这几年，除了在墨家门内被叫寔渊，不知道内情者会以为他姓墨。

　　虽然不是属于他的名字，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子衍，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字了。

　　寔渊将字条折好，放在柜上。捧起羹碗欲倒入花几。

　　但动作忽然停住，他平淡如水的目光落在了碗中。

　　舀了一口，吞下，实在很冷。

　　做完这个动作后才倒入花几。

　　本来墨父留他在家过节的。

　　一大家子为人宽厚，待他不薄，一众儿女都把他当宾客相敬，但总归是外人，不如亲生血肉。多少会拘谨。

　　寔渊很识趣地告辞，只道有要事要办，匆匆离去。一众儿女侍者才暗自松了口气。

　　玄袍上沾染了寒气，潮湿冰冷。

　　寔渊抬眸看着星空，并不想入眠。

　　玄衣身影兀自坐在门前积着薄雪的矮几上，饮着冷酒。

　　他感受着满身的疲惫，和体内滚烫跳动的心脏，那半颗正跳得很快，好像与什么在回应。

　　感受到后，男子淡淡地笑了，却有些苦涩。

　　纤长的手指捏着一只暗红似血的、通体透亮，触感冰凉的玉佩，举过眼前，任冰冷皎洁的月光倾洒。

　　照出玉佩血色蔓延，似在地狱盛放，妖艳的魔鬼之血。

　　"月亮很美，母亲。"

　　少年低哑的嗓音轻轻地散入了月光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苦涩。

---

作者有话要说：　　寔子衍与寔渊其实都是我们男主呀！不要弄淆哟宝宝们～感谢喜欢！感谢灌营养液的宝宝(*^_^*)感谢加入书签的朋友们～我会努力更新哒！感谢在2024-01-31 01:36:37~2024-02-03 16:45: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松云山上的雪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