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英伦玫瑰》Pomelooo

5、借刀杀人（下）

　　你僵住了，下意识捋了下头发，顺便掐断了通讯器：“你想要什么？”你眼底往下看腰间的左轮手枪，颤抖着问。
　　“别这么无趣，我不是为了钱而来。”那人狡猾地笑了。
　　“让我转身。”你缓缓地说出这四个字，手已经握上枪柄了。
　　那人给你留出了转身的余地，那一瞬间你马上掏出枪上膛，可上膛的速度耽误了你反应的速度，子弹射出的一瞬间男子已经掐住了你的脖子，位置的变化让子弹打偏了，而你整个身体被拽出窗外。神情恍惚地，你看见一个陌生男子手拿匕首，寒光泛泛的尖刀离你越来越近：“玩阴的是吧，嗯？我本来也没想留活口，只不过想让你活得久一点。”
　　你额头上分泌出细细的汗珠，脸颊涨成了粉红色，男子自顾自地说：“不过你也要死了，我会是那个杀了你的人，我也会给你留下你的白玫瑰.......被人知道身份的滋味一定很棒，杀了那么多人，你不会介意反噬的，不是吗？别人会怎么说呢......哦对.....“The fall of England Rose”.....”他“喋喋”地笑着，你拼命挣扎，双腿却被夹得无法移动。
　　“你要珍惜这个称号啊，瑞兰哈德，没准以后他们都不这么称呼你了。”
　　匕首慢慢地向你靠近，你的视线因为刀尖的逼近无法对焦，面前男人的面孔也因为窒息感的攀升而恐怖万分。
　　可我不能死。
　　“I will kill you.”
　　你不知道这句话是自己挤出来的还是男人说的，只知道在他致命的匕首快划向你的脸时你猛一歪头，趁他手松了的那一刻双腿使劲向前一踢，男子撞到冰灯的玻璃门上，你顺势夺过他手上的匕首，用枪对准他，一系列动作完成时不忘再整理一下碎发。
　　“用刀？”反客为主后你勾唇一笑，“你可真够失算的...先生。”
　　男子站起身来，可“砰”的一声响，他捂着受伤的大腿蜷缩在角落里。
　　你慢慢走到他身边：“现在知道怕了？”你揪起他的头发往后仰，用匕首在他面前挥舞了几下，“Now，I will kill you.”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沾满鲜血的手拉起袖子，一条青黑色的蛇被深深烙进肉里，嘴中的信子仿佛“嘶嘶”地吐着，阴森地不真实。
　　阴森。这是对你而言。
　　?
　　“生日快乐......伊娃！”
　　“Kneel down，you *****！”
　　有人尖叫，有人倒地，有人因为恐惧无法面对，无法面对了十几年。
　　彩色的气球被炸的粉碎，有关紧的柜门，针尖，和，蛇。
　　?
　　“不认识它了，伊娃？”男子见目的达成，咧嘴大笑，露出肮脏的一嘴黄牙。你的脑海里闪过无数蒙太奇般的回忆，腿上传来刺痛，你明白男子是在使障眼法，手中的匕首被他夺了去，随后猛地往你脖子上一架——但男子不打算一刀致你于死地，只不过你的脖颈上渗出了滴滴血珠。
　　“He has come back.”他说。
　　最后一刻，你的手肘击中了男子的脸部，在他到底的瞬间毫不留情地扣动了枪的扳机。子弹击穿了男子的心脏，他仰面倒在肮脏的地上，烙着青蛇的纹身还清晰可见。
　　触目惊心。
　　垂死的他抽搐着，你一刀扎在了他的手心上，他疼的大叫起来：“告诉我，他们人在哪里？！”
　　你的声音几近低吼，有无法言说的愤怒。
　　男子还在抽搐。
　　“Damn.”你骂了一句，拔出带血的匕首扎在了另一个手心上，“SAY IT！！！！！！！”
　　“你...你不会赢的...他藏起来了，他藏得极其隐蔽，你永远也发现不了他....他会杀了你，会杀了你....Olecranon不会放过你，永远也不会！”男人大叫着，嘶吼的声音昭示着他最后的死亡。
　　你毫无感情地踹了他一脚，确认他没有心跳，脉搏和鼻息后，泄愤似的将那个纹身划烂，看着污臭的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流在地板上。
　　可对你而言真正恐怖的是他们回来了。
　　有一种梦魔，你知道你逃不过。
　　?
　　“伊娃！！”
　　脚步声传来，你举枪向后看去，看到气喘吁吁的Jim冲上了你的楼层，看到男子后他双眼睁大，“天呐你没事吧！”
　　你放下枪，装作无事地轻哼一声：“体能不行啊。”
　　“都这样了你还和我说体能的事？？！”Jim喊，“我看到你从窗外被拽出来，喊你通讯器也没反应我就上来了，他吗？”他指了指死掉的男人。“想杀我的几万人里面的一员而已.....”你云淡风轻地说，“我相信Morendo教过你怎么处理尸体吧，北风？”
　　“另外，楼下的保安应该醒了......”
　　Jim甩甩手：“我早解决了....不是杀了他们是迷晕了，明天早上才醒，妨碍不了我们.....所以，垃圾场还是小树林？”
　　“我觉得我们速度得快点，”你说，“我这次没给手枪装消音器。”
　　?
　　所幸这件办公室没有装监控，在快速擦掉血迹后，陌生男子的尸体就这样被装进垃圾袋想废品一样扔进了垃圾场的一角。走时你如往常一样扔下一朵白玫瑰在他脚侧，你确信自己没有留下证据，何况男子和自己素不相识，警察查也查不到自己这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句尸体被发现，玫瑰也会让伦敦知道这次大概率又是那个杀手“玫瑰”干的了，与其躲躲藏藏不如神秘一点。
　　回去的路上Jim还想问点什么，你一直闭口不谈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问警察有没有抓走坎辛普，有没有收缴那一大箱□□。“当然都有，”Jim一半不耐烦一半担心，“但是我不是问这个，那个男子找上你绝对不是偶然，你不怕是有人报复吗？”
　　“要报复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假装不以为然，“既然我选择了这个职业我就必须要做好被刺杀的准备，Jim我想这是家常便饭。今天只不过是来的人高级了点，时间正好碰巧了点，披上个面具就让你怕的不行，你那小脑瓜到底在想什么啊？”
　　地标接近贝克街，Jim叹了口气，“伊娃你还是那样。Morendo那边我先不提今天晚上这回事，你和他说任务完成就行。就这样。晚安。”
　　“晚安。”你说完和他分手，绕路回到贝克街221B的后方，看到熟悉的垃圾箱后轻巧地爬上去，想翻窗回到卧室时结果发现窗户被关了，而且被锁上了。
　　我去，我记得我没锁窗户啊。
　　关键是卧室窗户的锁是在窗户内侧的，你无法用回形针或者发夹撬锁进入，事已至此你只好决定从最最最最最容易惊动人的前门进来，妈的回不了自己家的感觉真差。
　　我跟你们那些房屋自由的人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间已是初夏，黎明慢慢地攀上了地平线，给原本静谧的房屋给来了曙光，镀银一般洒落屋顶和你的肩头。你将狙击枪藏在垃圾箱后方，你只能保证被人发现不会看到一个刚杀完人还拿着狙击枪的自己，腰间的手枪就算被发现应该也无大碍，毕竟英国允许这样小小的“自卫”。
　　“吱呀——”你非常小心地撬开了房门，黑暗的门厅没有一点光，但你很清楚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等待了很久。你决定无视他，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
　　“卡瑞娜。”一个声音从你右边传来，你下意识地去摸枪，但动作停留在了腰间，转头时你看见夏洛克正在门厅盯着你，他穿着蓝色的睡袍，手上拿着一杯咖啡，眼睛和衣服一样湛蓝，像是黑暗中的孤星，“晚上...或者我还是说早上好比较好。”
　　“晨跑？”他打量了你一番，眼神显然没有上午那么咄咄逼人，但是依然犀利，像是在扫描，你心里一阵悸动，肺里似乎被灌满了铅：“我就算是去跑马拉松了也和你没有关系，福尔摩斯先生。”你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当然我只是去散了会步，提神，放松心情。”说着你话锋一转，“下次一起？站在门厅等人不如直接在外面见面。”
　　夏洛克淡淡地笑了：“这个请求听起来很诱人。”他说，“但是不了。”
　　你也没指望他答应，只是继续上楼，再恋战你迟早会败下阵来——监视人不是交朋友，你不要这么多语言接触。
　　“嘿卡瑞娜，”夏洛克突然叫住了你，“你允许我问一个问题吗？”
　　你回眸看他，微笑：“轻便。”
　　“你小时候，或者以前，有没有得过什么关于神经的疾病。”夏洛克语气非常平静，似乎只是在询问天气一般。可相应的，你的背影不易察觉地一颤，但你的回答没有任何起伏：“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罢了。”
　　你笑得更甜了：“emm...并没有。”
　　他依然平静地看你，但你看出了热切——这种热切完全出于他对于你本身的求知欲，在这个咨询侦探的眼里，似乎所有人都可以看做一个案件，而自己不过是比较棘手的那一个：“我知道答案，琼斯小姐。”
　　什么答案？你皱了皱眉，转身上到二楼，只给他留了一句“如果你怀疑我是精神病患者大可以直接问，不必这么拐弯抹角。日安。”
　　你并不相信这是巧合，正常人——好吧他不是正常人但是——不会问出这种毫无逻辑的问题，就算是新室友了解对方难道不应该先问什么生日啊星座啊MBTI吗？哪家好人问神经疾病？当我神经病啊!
　　但你宁愿他是在骂你，也不愿相信他发现了你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你活着的筹码。
　　?
　　夏洛克并没有回去，他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回想起自己和哥哥迈克罗夫特的一通电话。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正在跑步的迈克罗夫特拿出手机，看了眼拨打人，眯起眼睛。
　　“好久不见，哥哥。”夏洛克靠在窗前说，“减肥减下来了吗？”
　　“不用你操心。”迈克罗夫特淡淡地说，“说吧，怎么了？”
　　夏洛克望向窗外，他似乎看到有人向外奔去：“关于这位....新房客。”
　　他的哥哥动了动嘴唇：“只不过是个新的租客，不要戒备心这么强，不是除了华生医生以外的每个人都是凶杀案的杀手。”
　　“我觉得她比一个案子要有趣得多。”夏洛克的微笑慢慢从容，“你说呢？我的，特立独行，从来不孤独的好哥哥？
　　My dear brother，你知道我不喜欢在我脑子里面留问题。”
　　他不会否认窗户是自己锁的，他也不会否认自己很想知道这个女孩真实的样子。
　　但他不会说他似乎对这个女孩本人很有兴趣，他只不过很想把这个挑战扒个底朝天，他只会说，Oh damn给我几个案子。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哈德森太太说她因为换工作来到这。她很爱干净，很注重清洁，指尖干净，尽管手腕上有伤痕也仔细地护理过，手指灵活，身材比例极好，长久锻炼，喜欢射击和格斗（而且是个高手），可以看出很善于隐藏内心，至少面对外人基本上都是很冷淡的性格，同时智商绝对不差，不喜欢过多的社交，除非迫不得已但她也可以做得很好，经常出入高级场所——仅仅这一点就有很多可以深究的了。
　　还有，她的名字绝不可能，或是绝对不可能只有Carina·Jones这一个。
　　夏洛克觉得这个女孩藏着更多的秘密,侦探的职业敏感性让他感觉身边有了一个半永久性案子。好啊，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自己绝对不会无聊了。
　　For gods sake谁给我的这么好，又这么差的运气。
　　?
　　你目睹——或是说听到了全部对话，你非常确信他开始怀疑自己，但是没有关系，只要自己没有完全暴露给他，他依然会对自己这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保持兴趣，自己依然可以完成任务。
　　这算不算反利用，以自己本身作为诱饵来吸引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注意力？
　　好新颖，自己一开始都没发现。但是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只是需要赌上这个秘密被人发现并失去耐心的后果。
　　何况你也要赌他是否会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那么好吧，任务失败被开更容易死，你大概猜到按照夏洛克的性格，他只不过会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罪犯，调查清楚就抛诸脑后，封存在他的记忆宫殿里，他才不会管这个事情多轻多重呢。
　　那么就此为止吧，伊娃·瑞兰哈德，你对自己说，相比于担心这个除了是你的监视人和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的侦探，你更应该去调查那个男子和那条蛇。
　　这才是一个真正劲爆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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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可爱想猜一猜伊娃童年时经历了什么？
还是感谢所有来看我文的大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