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英伦玫瑰》Pomelooo

4、借刀杀人（上）

　　凌晨四点，手机电话轻微的振动被你敏锐捕捉，本来就没在深度睡眠中的你猛地坐起，困意全无：别又是那位主吧。
　　把自己当机器人啊？你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看向屏幕，还好，是继叔。
　　“卡瑞娜？”他的声音也疲惫不堪，你表示理解，好说歹说都是凌晨，即使是BN的掌权人也会困的，“有一个突发的任务，要不要去？”
　　“？”你脑补了几万种情况，没想到是最坏的可能，不过出于职业素养你只能答应“救人还是刺杀还是偷东西，迫不得已抢劫我也可以试试。”
　　“刺杀。”Morendo平静地说，“北风那里有情报说五点半米伯雷赛尔·坎辛普要在百货大楼?十一楼交易几箱□□，你知道的......中年人年纪一大什么事都想管管......北风提出想让你和他一起去。”
　　“等等等等，坎辛普？？？？”你打断了他的话，“你都知道是坎辛普了你还让北风去？？他背后可是一整个Britney集团，况且这可是贩毒，你叫警察了吗？”
　　“警察也在待命，我已经联系好了。”Morendo说，“北风要求去的，你就当锻炼他吧。”
　　Oh Fuck.
　　“为什么不能叫冰蝶？”你语气里是失望。
　　Morendo在电话那头摊手：“冰蝶今天傍晚去莱斯特郡执行另外一个任务了，时间正好冲突......前几个月在追查的一个嫌疑人突然说跑到这里躲着了，冰蝶还有秋狐她们一起去了，那里的警察也沟通好说审讯也在莱斯特郡完成，冰蝶的特长你是知道的，基本上每一次审讯都少不了她。”
　　?
　　的确如此，冰蝶异于常人的能力你最清楚，自从她几年前第一次来到BN成为你的助手时，你就注意到了她的王牌——不只是对于各种药剂的一清二楚，更是对于心理测写的天赋。第一次带她参加审讯时犯人张扬地像是个魔术师，对于罪行只字不提，你在一旁感叹BN俨然第二个苏格兰场，她却只看了犯人几眼就大胆地说他在心虚，之后又一下子把他的心理状态剖析了个底朝天，原本打哈欠的侧写师黎贝卡差点把桌上的墨水瓶打翻，以一种“这就是你说的新手结果比我还专业？”的眼神看着你。
　　那个时候的你一半震惊一半欣喜，黎贝卡从此名正言顺地把她拉进了心理侧写的训练，你得到的“报应”是每天晚上回去前都要被这位大姐姐分析一遍，底裤都快被扒光了。
　　“嘿嘿你看我练得怎么样，Saint说我以后可以做一个心理侧写师，和药剂师兼做的那种！让我再看看.......”
　　你赶紧用包捂住自己的脸：“姐你别别别别别别我今天已经被你扒地感觉情感都是裸着的了，你让让我吧啊啊啊啊。”
　　毫无疑问你以前从来没经历过喝一杯水就被这位小助手说思绪紧绷——尽管的确是这样——或者就是走的时候脚步紧了一点就被她提醒说迫不及待，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很抱歉以这么一种形式认识你，索罗特娜。（手动捂脸）
　　不过你还是宁愿说她在药剂方面的深究，至少在她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那种药的缺乏了，Morendo常常说市场上没有适合你的药，所幸索罗特娜调出来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
　　“所以呢.....?”Morendo的声音打断了你的回忆，“现在已经4:04了，你还有一个小时做准备，祝你好运，伊娃。”
　　“北风会和你在贝克街附近那个咖啡馆碰头，你执行任务时他会在百货大楼的楼底放哨，不用担心，记得带枪。”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得了，Morendo说“要带枪”就是在暗示对方人数较多，但是你只需要在对面能狙他们的地方扎营就可以了，优势在我嘿嘿。
　　你轻巧地从床上下来，从箱子里拿出早就备好的夜行衣，再戴好手套换上黑色的r2跑鞋。箱子的底部是一把SRS紧凑型狙击步枪，你给它装好消音器，确认没有落下后打开窗户，夏天的热风扑面而来——你估算了一下，贝克街221B的二楼到楼底不过7米，正巧下面还有一个垃圾箱，你一跃而下，无声无息地落在金属盖上，之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你带走的还有一株非常艳丽的白玫瑰。
　　咖啡馆店面关着灯，挂着“休息”的字样，只有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斜靠在门面前，点燃了一根香烟，你从拐角穿过马路，见到Jim后调侃道：“多洛夫少爷也想出任务啦？”Jim挠了挠头笑了：“积累积累经验嘛......”说着他拿出一根烟给你，“来一根吗？”
　　你白了他一眼：“你需要我和你说几次我不抽烟？快走。”
　　他像个小跟班一样屁颠屁颠跟在你后面：“呀这次你要狙他们啊？好酷！”
　　这是一个当了五年特工的样吗？你满脸黑线，一边叮嘱他：“一定要躲在灯光后面，我记得百货大楼旁边有一个空旷的办公楼，知道进去了就没有大问题，通讯器开机了吗？开机了就行，保持联系，有异常叫我。”
　　“另外，Morendo应该已经和你说过，警察已经准备好了，避免搭话，到时候他们以枪声为信号。”
　　“嗯嗯嗯。”他乖乖点头。
　　你无奈地抹了把脸——明明他比自己大了十一岁。
　　?
　　百货大楼其实离贝克街不远，即使是步行二十分钟也到了，你不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才4:31啊......你不禁想到了卧室温暖的床，明明可以多睡一会，Morendo非要这个点叫自己起来......女杀手这个职业就这点不好......睡眠不足.......
　　百货大楼建楼也有些年头了，大楼表面充斥着掉下的白皮和墙灰，本是热闹的超市的它如今也冷淡下来，在这个电子社会中，它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没人会在选择费力去超市购物，相比之下E-bay更加便捷，只有老年人还比较青睐它。在这个点，基本上全楼层的灯光都是暗的，只有稀稀拉拉几个窗户闪着灯。这很正常，总归会有几个员工上夜班整理仓库什么的，庆幸11楼没人，在今天这场戏码中，不会有无辜人员死亡。
　　它的对面是一个刚建好不久的办公楼，只有几家小小的创业公司租下了铺位，青涩的大楼似乎在等待时间给它带来沉淀，与百货大楼形成矛盾的反差。一位强忍睡意站岗的年轻保安站在门口，空旷的大厅里有一位打着鼾的女员工，你意识到闯入这个办公楼简直和解小学数学题一样简单，至少不用用真枪实弹。
　　?
　　眼皮打架的保安看见有一个浑身黑色的女孩徘徊在楼门口，好像在观望着什么，她的脸上似乎是困惑，大概是迷路了吧。保安打量着她，女孩身材优越，一步一步带着点魅惑，但从黑夜望去有清冷的感觉，绝对不是那种陪/酒/女的身份，几个因素加起来让人明知失败的可能又很想搭讪。
　　保安盘算着要联系方式，只见女孩自己走了过来，不过她的五官依然在黑暗中，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你好，女孩笑盈盈地问：“不好意思问一下了，请问Abucus公司是不是在这呀？我好像有点迷路......”
　　保安这下看清了她的面容：英俄混血，语气虽然乖巧但眼神中总感觉有一股冷漠，而且脖颈旁好像有一个黑色的痣——是自己的幻觉吗？好像黑色的不只是那颗小小的痣而是蔓延到了周围的皮肤。他没怎么听清女孩的问题，眼睛从女孩的身上移不开，嘴唇打着颤，脸红了三分之二。
　　“额......小姐我......唔！”
　　他没来得及说出答案，人就直接瘫软在地面上，寂静中发出轻微的鼾声。你收回手上的麻醉针，掰去针头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顺便将针管塞进衣服口袋：“看看看看看够了没？”你踢了一下他的大腿，将他扶起来靠在墙旁，确保行人不会起疑心，之后摸了摸他的裤袋，顺走了门卡，“借用一下。晚安晚安。”
　　大厅内的小姐姐依然打着盹，睡得很沉。你轻手轻脚走进办公楼，在电梯里按下14层，一边点了几下通讯器：“北风，听得到吗？”
　　Jim很快地回答：“很清楚，我已经在指定地点了。你那边如何？”
　　“非常顺利。”电梯“叮”地一下显示到了14层，你走向正对着百货大楼的窗户，调整好狙击枪的位置，“我在14层里了，你看得见我吗？”你冲着窗户玻璃闪了几下红灯激光，得到了Jim肯定的回答。
　　凌晨空无一人的办公楼怎么说也有点瘆人，你打开了灯和窗板，关上办公室的玻璃门。将狙击枪伸至窗外，而人倚在窗台边。月光撒落在你的脸上，白皙的面颊看上去微微发光，而精致的眼眸不见半点怜悯。
　　在敌人和刺杀对象面前，你要努力让自己像一个魔鬼。
　　职业所需，这也是这个社会的残酷性。
　　?
　　一支彩色的蜡烛被点燃，她在等待着被人吹灭......
　　“生日快乐！”......
　　彩带和横幅模模糊糊但尚能辨认，眼前的人群被边缘化，面孔已经看不清，但你知道他们是谁......
　　你很想握住那一次短暂的美好，将之后发生的事暂停......哪怕自己死。
　　“生日.......快乐！！”
　　“砰！”
　　你从回忆中清醒过来，陷得越深越显得像真实的事情，紧接着Jim的声音彻底清醒了你：“伊娃，他们到了。”
　　“收到。”你关上灯，给你的狙击枪上膛，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不要从你的地方出来，他们很可能会有埋伏。”说着你往自己嘴中含了一个冰块，冰凉的触感在你舌上蔓延，Jim“嗯”了一声。
　　不出意外，数分钟之后，在11楼的大厅，一个瘦高的男子和两个身材强壮魁梧的保镖走进大厅，他们手中拎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你估计了一下至少上了两道锁——而坎辛普本人，如今已经面色苍白，眼窝凹陷，头发已经不剩几根，颓废地扎根在他的头皮上，只有眼球还在警惕地望着四周，像一只搁浅的鱼在费力扑腾，随即掏枪打爆了监控。
　　你依稀记得几年前一次出任务时赶上一场商业应酬，在这期间你和他碰了个眼熟，互相交换了名片。“啊哈，没错，我是Britney集团的董事长米伯雷赛尔，小姐你可以叫我赛尔，以后有合作随时叫我......~”那时候的他有点发福，头发整齐的捋到一边，用发胶固定着，嘴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只有眼睛与如今一样仍然充满精明的意味。
　　坎辛普挥手让两位保镖停下，箱子落地，他看了看表——4:31，之后他打开窗户透了透气，留了一个小缝通风。
　　“看来我们的外国朋友晚到了啊。”他戏谑地对身后的一个保镖说，那个保镖没有多言，坎辛普也没想等他的答案。不过他的预判是错误的，过不了一会，一位西装革履的外国男子——应该是法国的——也带着一名保镖走了进来，路过坎辛普时他飞快地给枪上膛瞄准监控，却发现监控已然被损坏，电线无助地垂在一旁。
　　坎辛普哈哈大笑，母庸质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Bonsoir, mec, viens d'arriver à Londres peu de temps après, invite - toi à manger du poisson et des frites plus tard.”（晚上好，老兄，刚到伦敦不久吧，以后请你吃炸鱼薯条。）外国男子用蹩脚的英文回应了他，坎辛普的手轻飘飘地握了握他的手，“La marchandise est arrivée, et l'échange de votre Excellence?”（货已经到了，阁下的交换呢？）
　　你知道坎辛普不可能没注意到外国男子后面的保险箱。而后者示意身后的手下打开保险箱的盖子，客套的气氛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转换，交易者的本性逐渐暴露，钱的味道驱使着他们结束这场虚假的交谈。
　　“Cinq millions de livres sterling, comme vous le demandez.”（如您所要求，五百万英镑。）外国男子此刻也收回了别扭的语言，面色不改地看着装有毒品的箱子。
　　“Nous sommes en combat rapide.”（我们速战速决。）
　　就在他准备让保镖打开箱子时，你已经顺着打开的窗户的细缝瞄准了外国男子的手下，随着扳机扣下，子弹飞快地，悄无声息地向前射出，精准地射中了目标，他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倒下，鲜血绽放在双方的衣服上。
　　外国男子先是嫌弃地吸了吸鼻子，之后立马扑在瘦弱的坎辛普身上，揪着他的领子质问道：“Je croyais que tu n'avais pas... Putain!”（我以为你没有带......***!）
　　坎辛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急着挣脱对方的桎梏，寻找着子弹的发出者，而你早已躲在窗台后，漆黑的狙击枪在夜幕中几乎隐形。外国男子又掏出手枪，这次是对准坎辛普的脑袋。
　　蠢货，不知道先拿货走人。
　　警察是以枪声为信号，但是如果没把握好时间会打草惊蛇，况且枪声会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现在男子的注意力都在狙击者上，他不会立马想到第二发子弹已在路上——至少，反应不过来。
　　坎辛普眼看计划有变，手忙脚乱地拿出枪，“砰”的一声吼，应声倒地的是那名素未谋面的外国男人，枪“咯噔”倒在他旁边，他的血染红了他里面的白衬衫，也染红了坎辛普的衣服。几乎没杀过人的坎辛普瘫坐在地上，毫无疑问他已经有了杀人罪在身。
　　加上打爆监控的那一枪，两枪，正好对应上死的两个人。
　　你猜警察听你的还是听枪的。
　　“警察上去了伊娃。”Jim的声音虽迟但到，你轻轻地笑了一声，收起狙击枪，等待着警察为今天这场好戏的结尾。
　　有的时候故事需要好结局，但好结局绝不会代表不死人。
　　“走吧北风，我们别再打扰警察日思夜想的毒贩了。”
　　你想起身，却从隔壁窗户的倒影上看到背后一个身影，他正用一把匕首指着你的脖子：“别动，动了我想我的刀不长眼......瑞兰哈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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