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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坠落篇(五)执行 ...

  •   卫殊黎按灭手机屏幕,放回口袋里,学校论坛早就炸开锅了。
      审判者再次出现,并实施裁决。
      被裁决的对象……正是寻历。
      在铭又一次找上卫殊黎,一路过来听到了诸多流言。
      两人约在上次的更衣室里,在铭打开手机把论坛上放出的照片给他看。
      “你是不是因为被威胁了才退出球队的?到底是谁?这些照片是谁拍的?是威胁你的人吗?”
      照片内容当然是在序章奏起的那晚的厕所隔间里拍摄的。
      沈清越当日拍下这些照片也算是作为一种威胁他的手段。
      但自己已经经按照他的要求退出了篮球队,沈清越还是把这些照片放了出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
      “我说过,这与你无关。”卫殊黎又冷冷地重复一遍这句话。
      在铭还想再追问两句,但不知何时,对方的脸色已变得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你没事吧?”在铭意识到了对方的不自然。但这次,对方连冷言拒绝的话都懒得说了,转身打开更衣室的门走了出去。
      在铭不放心,还是往上跟了跟。
      卫殊黎离开更衣室,在半路看了一次手机,然后加快脚步拐到图书馆背面靠近人工湖的小路上。
      在铭看见他停下来,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似乎已经有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沈清越?”在铭看清了站在卫殊黎一旁的青年的脸,觉得不可思议,他可从来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
      “对,你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在铭终于听清了沈清越说的话,“寻历,去死吧。”
      “!!!”听见这种已经超出了自己接受能力的话,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在铭冲了出来。
      沈清越看见在铭居然也在这里,不禁往卫殊黎那边瞥了一眼,微微皱眉,“已经退出篮球队了,队长居然还担心的不惜跟踪你吗?”
      卫殊黎看出了沈清越眼中的不满,脸色更加难看。
      “沈清越……威胁寻历退队的人就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清越往他这边走了一步,然后又走了一步,向他一步步逼近,直至在铭被逼到平台边,再退后一步就会掉进人工湖。
      明明是在铭的身高还更高一些,他此时却觉得不得不需要仰视才能看见这人的眼睛。
      沈清越好似根本没有听见在铭刚刚对他的质问,“在铭,去年私用职权更改自己的成绩拿到国奖的事,你觉得被爆出来的话,谁最在乎呢?是我吗?”
      “你怎么会……”
      “这件事应该很好查吧?毕竟……登录成绩可以改,原始成绩是改不了的。那些记录了你原始成绩的数据应该都还在吧。”
      在铭立时觉得冷汗直冒,沈清越所说的事,被他以为是自己隐瞒的最好的,他最大的秘密。
      现在居然就这样……被人说出来了。
      “现在……”沈清越又向前一步,“你可以滚了。”
      ……
      “来人啊,有学生落水了!”
      “救命啊,有人掉到湖里了!”
      傍晚湖边散步的人也不少,学校的人工湖修的也不深,就算在铭掉下去也出不了什么事。
      这只是对于他质疑神明的轻微【惩罚】罢了。
      身后慌忙去救人的人和赶去看热闹来来往往,卫殊黎也终于接受了……
      他要被自己的神明所抛弃。
      这一事实。
      ——
      在铭很快就被人救了起来,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回学校重新上课了,对于自己掉进湖里的事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脚滑了,也再没找过卫殊黎谈让他回到篮球队的事。
      以及,把沈清越有着宛若恶魔的一面这个巨大的秘密吞进肚里只字不提。
      ……
      “真可惜,听说校篮球队止步在了半决赛,还以为今年真的有希望夺冠呢。”
      周慕成一边刷学校论坛一边随口说道。
      坐在他对面吃饭的沈清越果然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我记得你和校篮球队的队长是高中同学吧?听说前两天他掉进湖里了?没事吧?是不是因为这个篮球队才发挥失常没进半决赛的?”周慕成又找了个和沈清越有关联的人物引起话题。
      “不知道。”
      沈清越随便敷衍了一句,手机界面一直有消息跳出来,他照往常一样看完,不给任何回复。
      他完全可以直接把寻历拉黑的。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显然,对方这样一直祈求他的卑微姿态他很乐意看到。
      周慕成当然也注意到了,沈清越和某个人一直在保持联系。
      “你对审判者……是怎么看的?”沈清越突然开口问他。
      周慕成一愣,以往沈清越并没有表现出对审判者的任何兴趣,每次自己跟他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怎么突然主动提起来了。
      “你觉得他是对的吗?”沈清越又追问道。
      “我……”周慕成被问住,面上显得很局促。
      沈清越似乎并没想过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抬手看了眼手表,端起桌上的饭盘,“我今晚有事,你一会儿自己回宿舍吧。”
      “清越?”周慕成起身想叫住他,人却已经转身快步离去了。
      都到这个份上,周慕成再不明白也该明白了。
      自己对于沈清越来说根本就全无价值,或者说,在沈清越那里,还有很多比自己价值更高的东西。
      于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好奇过,那个人……那个夺去了沈清越大部分注意力的人,到底是谁。
      ——
      【026:你到底还要和他……和沈清越拉扯多久?】
      026似乎都已经不耐烦了。
      以往只有卫殊黎一个变态就已经可以了,怎么这个沈清越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如果说卫殊黎是个上赶着的抖m,那沈清越不就是现成的抖s,这算什么?天生一对吗?
      【026:你的任务是要让沈清越失去一切,彻底失败,那么你赋予沈清越窥探的能力,不就是在反向增加自己的任务难度吗?我真的很好奇,这种情况下,你要怎样才能让他失去一切?毕竟……以现在的局势,掌握主动权的人,似乎并不是你。】
      【卫殊黎:你不要误会了。掌握主动权的人,的确是沈清越。可是……造成现在这样局面的人,毫无疑问是我才对。当一个人……拥有了不符合自己能力的力量,会达成什么样的结局呢?026,这才是你我……所应该期待的事。】
      026沉默一阵,终于明白了这次的剧本所编排的是怎样一个故事。
      【026: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没有……
      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卫殊黎绝望地把手机关上,聊天界面里只有一道道绿色方框。
      “你就是寻历?”有人突然站在了卫殊黎的桌子前。
      晚自习已经结束一阵,大多数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再过一会儿,执勤老师就要过来关门了。
      周慕成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简直不起眼到了极点,在学校走在路上他都不会多看两眼的。
      可是,他花大价钱托人去查到的,沈清越除了和几个身边的朋友联系密切以外,就只被人看到和这个人在教学楼偷偷见过面。
      周慕成看着他,忽然想起来了为什么觉得寻历这个名字很耳熟。
      论坛上,审判者上一个裁决的人,不就是他吗?
      周慕成隐隐感觉到某些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也只是很模糊的感觉,什么也抓不住。
      “你和沈清越究竟是什么关系?”
      卫殊黎当然认识周慕成,但对方居然会找上他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他当然是把周慕成当做敌人的,同样是神明的信徒,只有他可以正当的站在神明身边,这当然是不合理的。
      对于这样的殊荣,他居然还不知道珍惜吗?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怎样的【破例】。
      “……”
      周慕成对他这副无视自己的态度很窝火,上前拽起他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拽出来。
      “最近一直给他发信息的人,就是你吧?你为什么……”周慕成想起论坛上这个人被裁决放出的照片,突然转了话锋,“你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像现在这样出现在学校里,被审判者裁决的人……应该去死才对。”
      去死……
      周慕成说了什么卫殊黎根本不在乎,但是沈清越那句“去死吧”却依然宛如魔咒一样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
      见对方还是不回话,周慕成更觉火大,一把把他推倒,手伸进口袋里想找出平时用来削水果的折叠水果刀。
      沈清越看到的刚好就是这一幕。
      “清越?”周慕成慌忙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担心自己刚才做的事都被沈清越看到了,但出乎意外地,他似乎对另一个人怒气更甚。
      沈清越上前,鄙夷地看向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卫殊黎,“什么啊,不过是你而已,居然也敢这样对待周慕成?”
      卫殊黎刚想开口解释,又放弃了。刚刚沈清越明明全都看到了,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自己已经被放弃了,沈清越理所应当地维护周慕成才对。
      “……对不起。”
      “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嗯……”卫殊黎的头越来越低,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又被沈清越按回坐在了地上。
      “错在哪了?”
      “我……我不应该找周慕成的麻烦。”为了承认自己的错误,卫殊黎已经把事实颠倒过来讲了。
      “不对,”沈清越伸手抬起他的头,“他打你骂你,你为什么不反抗?”
      拇指指甲划过,在卫殊黎下颌边的皮肉上留下一道血痕。
      “因为……因为周慕成是你的男朋友……我怕那样做你会不高兴。”
      “记住……”沈清越对上他的眼睛,好像是想把自己说的话变成钢印刻在他脑子里,“你的卑微,你的逆来顺受……都只能对我。既然把我当做你唯一的神明……那就意味着,只有我才有资格驱使你,也只有我才能对你做任何事情。”
      周慕成觉得眼前的沈清越实在太陌生了,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你们究竟是……”
      沈清越起身看向他,脸上是那副他最熟悉的觉得一切事情都很麻烦的表情,“男朋友?从现在开始……”
      “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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