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神明陨落之时》洛下清九

4、坠落篇（四）掌控

　　球队通过预选赛以后，训练次数又增加了不少。过了端午以后，天气渐渐闷热起来。
　　【026:沈清越虽然没有看你，但其实余光一直在留意你，他是在试探你。你们两个真有意思，一个光明正大的偷窥，一个不动声色的试探。】
　　【卫殊黎:？这听起来像我的台词。】
　　【026:……】
　　026其实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身为主神为什么要化身成一个小系统来帮这个人。
　　如果是因为欠下了人情，总有办法去还的吧。
　　可是上一次，这个人做的那些事的确有很大一部分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而事实上，026也确实因此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理解卫殊黎的人。
　　或许还算不上这么说，但至少现在，他的确有想成为能理解卫殊黎的人……这种想法。
　　……
　　在自己和周慕成在学校里半官宣以后，沈清越终于确定了。
　　对方根本毫无反应……
　　或者说，没有喜欢一个人应该有的在感情中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无论他和周慕成进展到哪一步，无论两个人已经表现出多么亲密的关系。
　　都没有。
　　沈清越没有想到。
　　这个看起来爱惨了自己的人，竟然对自己并没有【喜欢】这种情感。
　　他开始有点摸不透自己现在该是什么情绪了。
　　他既对于这件事感觉不甘，同时又觉得这件事比他想的更有意思。
　　……
　　在和卫殊黎在走廊上擦肩而过的时候，直接伸手拉进旁边的卫生间，推进隔间，把门关上，然后把人挤在角落，伸手撑在门板上圈锢起来。
　　“今天还看得开心吗？”沈清越的语气里故意表现出一丝不快。
　　他今天和周慕成在图书馆最后一面靠墙的书架旁热吻，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差点做到最后。
　　本来那个地方是监控死角，更不可能有别人。
　　但沈清越知道，这个人肯定在。
　　果然。
　　卫殊黎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似乎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但他从不对沈清越撒谎，又认为自己确实没必要隐瞒他在跟踪和偷窥这件事。
　　收到这样的反应，沈清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是想以这样的方式羞辱对方。
　　沈清越伸手强迫卫殊黎抬头直视自己，眼中尽是审讯之意，“你害怕我吗？”
　　“不。”
　　“你想从我身边逃跑吗？”
　　“不。”
　　沈清越压低声音，又问出第三个问题。
　　“你喜欢我吗？”
　　不同于前两个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即使是被强迫着仰头，卫殊黎还是在听到这个问题以后下意识把头低了低。
　　“我……我不配拥有这种情感不……是所有人都不配。”
　　“喜欢，意味着对您的冒犯，那是一种要从对方那里索取的……自私的情感。”
　　沈清越的确没想到对方不喜欢他居然是这个原因，他追问，“那周慕成呢？你知道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周慕成……”卫殊黎咬咬牙，“您能允许他对您的喜欢，是您对他的馈赠，是您给与他的恩赐，他应该对此感恩戴德才对。”
　　“那你呢？你不想得到我的恩赐吗？”
　　“我的爱，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我对您，是不掺杂任何私欲的崇敬。任何想要向您索取的想法产生，都会是对您的亵渎。”
　　“未经允许就靠近我，试图让我注意到你……”沈清越淡淡戳破他的言行不一，“你已经……在亵渎神明了呢。”
　　“……”对方脸上闪过根本藏不住的窘迫之后，终于挤出一句，“请您惩罚我。”
　　沈清越很喜欢用对方做的那些其实自己默许但表面又装的禁止的事来打压对方，但事实上企图有所回应反而更可信，因为没有人能真的做到无情无欲。
　　沈清越的确对那些恋爱游戏没兴趣。
　　互相消磨时间，互相索取情感，互相从对方身上得到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对他来说，全都无趣至极。
　　让周慕成成为他的男友，对沈清越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向家里交代，又有理由拒绝那些无聊的追求者。
　　沈清越提起修长的手指解开对方的衬衫扣子，指尖熟练地在对方胸前的游走。
　　和跟周慕成一起时不同，他不需要扮演一个和对方互生情欲，互相爱慕的角色。
　　只需要站在高位上，肆意的牵动对方的情绪，肆意的宣泄自己的欲望。
　　没错，他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
　　看到对方身体起的反应，沈清越终于在此时不加掩饰的笑了出来。
　　最忠实的信徒。
　　最虔诚的信仰。
　　最无私的崇敬。
　　终归还是……被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打败了。
　　——
　　那家伙……
　　原来也会露出那种表情吗？
　　沈清越从篮球场旁路过。
　　正好球队在因为过了预赛做下一场比赛的赛前训练。
　　如果能再赢一场，就拿到校队建立以来的最好成绩了。
　　所以居然……笑出来了吗？
　　在那张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表露情绪的阴鸷的脸上，居然表达出了真挚的喜悦？
　　沈清越怎么都觉得很不爽。
　　……
　　“你要退队？”
　　在铭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知不知道，只要下一场能赢，我们就能破校队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这也是我们学校最有希望冲进半决赛的一次。”
　　在铭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给对方两拳，可是说出要退队的这个人，无论自己怎么表达愤怒，都只是毫无波澜的站在那。
　　——他根本就只是来通知自己的。
　　“寻历……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退队？”
　　卫殊黎抬头看他一眼，“这与你无关，以后的所有比赛我都不会再参加了，我再也不会打篮球了。”
　　在铭从来就摸不透这个人的想法，但他至少还是能看出来，这个人是喜欢篮球的，或者谈不上喜欢，但至少他对于打篮球这件事，是主动乐于做的。
　　那到底为什么……？
　　在铭瞟见卫殊黎一直背在背后的右手上似乎缠着什么东西，上前伸手拽起他的胳膊，果然整个小臂都缠满了纱布。
　　他有点被吓到了。
　　“这是怎么弄的？”
　　卫殊黎甩开他的手，不愿意再和他纠缠下去。
　　“我说了，与你无关。”
　　……
　　卫殊黎从休息室走出来，路过篮球场的时候看见沈清越正和几个队员打练习赛。
　　他知道沈清越看见他了，但是特意无视了。
　　【026:只是因为沈清越这么要求你，你不仅把自己的胳膊打断还毫不犹豫就退出篮球队。你不是说过……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是不会珍惜吗？你现在这样只为了沈清越而活，他如果厌弃了你随时可以把你丢弃。】
　　【卫殊黎:沈清越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他不喜欢任何不顺从他的事或人。正因此，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一个被自己牢牢禁锢在掌心里的人。这个人对他越是服从，他就越是满意。】
　　【026:但这和你的任务有什么关系？你是要夺走他的气运，而不是顺从他让他满意。】
　　【卫殊黎:不要着急，序章才刚刚奏响，一个站在平地上的人，无论怎么摔都只会不痛不痒的。】
　　——
　　沈清越又一次检查了一遍卫殊黎存在电脑和硬盘里的备份照片，除了多骂两句死变态以外，他倒是真的惊异于对方对自己的生活已经侵入到了这种地步。
　　教室，食堂，图书馆，社团活动室……
　　只要是自己去过的地方，就有这家伙的身影。
　　而且，远不止如此，包括自己登录过的网页，聊天软件里的记录……
　　在翻到一张似乎是网页截图的图片时，沈清越突然停下，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照片。
　　不会有错的，那就是自己的电脑界面，显示的内容正是自己用“审判者”的账号登陆进去的界面。
　　沈清越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审判者这件事会被人知道。
　　“那家伙！是什么时候！”
　　他拍桌而起，内心已经完全被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产生的愤怒充斥着。
　　“那个人……称我为神明的原因，原来是发现了我就是审判者吗？”
　　杀了他！立刻杀了他！
　　沈清越尽力压制住自己疯狂的想法。
　　别开玩笑了，不管怎么样，自己亲自动手的话都风险太大了。
　　迄今为止，自己都只通过他人之手对那些犯下罪恶的人进行裁决，从来没有让这些事和自己扯上关系。
　　绝不能为了这个人暴露自己。
　　沈清越已经冷静下来了。
　　既然已经被知道了，那就测试一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测试他，究竟能不能成为【执行人】，成为未来替他裁决罪恶之人的……刽子手。
　　——
　　卫殊黎接收到自己留下的文件浏览跟踪记录提醒，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审判者身份暴露这件事，然后打开学校论坛，登入账号。
　　电脑屏幕上，右上角登录的账号ID赫然便是:adjudicator/审判者。
　　【026:窥探？】
　　卫殊黎说出沈清越能窥探他人内心这件事让026很诧异，这次的任务对象居然有这样近乎bug的能力。
　　【026:那你这样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岂不是早就被他发现了。没想到，你这次居然翻车翻的这么早。不过，你才刚来这个世界不久，是怎么知道他拥有窥探的能力的？】
　　【卫殊黎:你要不要猜猜看，赠予他窥探的神明，是哪一个。】
　　【026:……】
　　026反应过来，原来计划……早在卫殊黎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开始了，能窥探别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这种能力不正是某人最擅长的事吗。
　　026已经明白了。
　　【026:虚实之神。是你啊……卫殊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