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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齐殊也领着齐枳年往景兰时的院子走,大早上阳光耀眼,弟弟听话懂事,眼瞅着家事似乎也有门路了,齐殊也不禁心情也明媚了几分。

      特别不巧的是,总有不长眼的王八往上凑。

      “齐殊也?你小子是什么时候回妄空境的?”马上就要到景兰时的院子,就见一男子穿着身明黄色的锦绣衣裳,平平的五官镶嵌在他油光满面的脸上,肥硕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活像只扭动的蚕蛹。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蚕蛹,齐殊也只一眼就没憋住笑意,低笑出声。

      他原先也没认出来这是谁,等人走进了定睛一看才想起来,领头的那位大蚕蛹是范意儒。

      他记得范意儒的老爹是在山下做着响当当的酒水生意,家财万贯,门店遍布各地,家里人都是懂礼节的人,不知道这位公子哪来的暴发户做派,齐殊也在脑中一阵思索,只记得前世天下大乱的时候,这位范公子是第一批遭殃的,死状惨烈,唉,不提也罢。

      思及此,齐殊也走上前去,一手搭在范意儒肩上,故作惋惜道:“范少爷,您想吃点什么就吃吧,千万别客气啊,身体最重要。”

      范意儒半天没摸着头脑,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倒是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弟率先反应过来,不住地拍马屁道:“大哥,他这是在捧着您呢,要认您做大哥嘞。”

      “我呸! ”齐枳年闻言突然从齐殊也身后凑上来,啐了一口眼前三人,语气里是满满的嫌弃,“你当我们齐家是什么小门小户吗?谁还不是少爷了,还要捧你们大哥的臭脚,真是恶心死了。”

      范意儒一听这话哪里还能乐意了,顿时眼睛一瞪,眼珠子翻得好似马上就要爆出来,他还没开口,那俩小蚕蛹又先替他叫唤上了,“你这小鬼,真是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 ”

      齐枳年刚还要开口,齐殊也眼疾手快的将他拦在了后面,满脸笑意的讲:“范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和我这弟弟一般见识啊,小孩子说话,您别当真。”

      “哥! ”齐枳年气得在他身后直跳脚,被他悄悄地伸手安抚下来了。

      那范意儒冷哼一声,高傲的像只黄毛大公鸡,他咧开满口牙,笑嘻嘻的奚落道:“齐少爷终于舍得拉下脸来讨好本少爷了?怎么着,是家道没落了?还是最近缺钱花了?”

      齐殊也也回给他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满脸的虚情假意,“不是啊,是我最近缺笑话看了,就是这样巧,一出门就碰见您了,简直是不要钱的荒唐事儿啊,这不是得多看一会儿吗?不能浪费了不是,您说呢?”

      “齐殊也! ”范意儒一听这话,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在变着法的调笑自己,登时眼睛喷火,气急败坏的恨不得扑上去将两人手撕了,“你这小子,敢笑老子! ”

      他那两个小弟又是先他一步大叫着扑了上去,这简直太合齐殊也的心意了,他刚好想试试那使了那芥苍仙草后提升的威力呢。

      他猛地松开齐枳年,倏地就是两道掌借风对了上去,这不是凑巧了吗,刚好一人一掌。

      各一掌呼到两人的肚子上,这掌不轻,那两小弟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于是更加不要命的冲上去要揍齐殊也。

      齐殊也被逼急了,他边嚷着让齐枳年往后退,边抬脚就往人身上踹,其中一人一个翻滚摔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另一人也没多一点站立的时间,被齐殊也扑上去一拳击在胸口,“嘭! ”的一声倒在后面的花圃里,发出一声巨响。

      齐殊也不管他晕没晕,走上前去把他从已经被压成饼的花草残骸上拖下来,骑在他身上,一巴掌甩在脸上,这一下力道极大,那人的脸颊一瞬间肿的老高。

      齐枳年有些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看来兄长是真的生气了,居然发挥出这么大的打架潜力。

      这几下齐殊也是使了足劲儿的,还真不是残害同门,只是没想到两人实力如此浅薄,他站在倒地不起的两人面前,和范意儒大眼瞪小眼的发呆。

      还是齐枳年先反应过来,拉着他就往景兰时那跑,边跑边大喊:“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

      跑什么啊!

      “不是! ”齐殊也边被拽着跑边为自己辩解,“我真没使多大力气啊,谁能料到那两只…”

      谁能料到那两只蚕蛹居然如此架不住磋磨。

      范意儒瞥了眼地上的两人,暗骂了声废物,就要去追人,却不料一时着急左脚拌上右脚,整个人倒向前栽了去,摔了个鼻青脸肿,“嗷…”

      这下两名小弟也顾不上前胸疼痛了,忙不迭就要爬起来去扶大哥,就是这样舍己为人的好人也被嫌弃上了。范意儒简直又羞又急,偏偏齐殊也两人跑没影了,他实在没处撒火,只得把满腔怒火撒在了无辜的小弟身上,他龇牙咧嘴的大喊道:“娘的还愣着干什么呢,疼死老子了,我的屁股! ”

      这边景兰时早在院内就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动,观察几人好久了,这会儿慢悠悠推开院门走了出去,就见齐殊也被齐枳年拖着在他面前堪堪停住,齐殊也轻拍掉齐枳年拉着他衣领的手,满脸惆怅地整理衣服。

      他还听见齐殊也在小声的嘀咕,“拉着我跑干啥啊,我能打过他们几个的…”

      景兰时好笑的挑了挑眉,双手环胸盯着两人说道:“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儿?”

      齐殊也猛地抬头瞥了眼眼前人的神色,又赶紧低下头去了。

      接着景兰时看见这位齐大少爷悄摸摸的拱了拱一旁的齐小少爷,示意他来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敢做就要敢说。

      “你,对就是你,”景兰时勉强压下快要溢出唇边的笑意,抬眼朝齐殊也努了努嘴,“齐殊也,当哥哥的躲什么呢?你来说。”

      老妖怪!这厮该不会要给他冠上个残害同门的罪名吧?

      “说啊。”

      齐殊也被逼的没法,只得硬着头皮抬起头,他轻咳一声,装模作样道:“那个,其实没什么,我们俩刚刚在晨练,来的有些急了,还请师尊赎罪。”

      “赎罪?”景兰时往两人身后瞧了瞧,没见人跟上来,于是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们俩练功怎么能说赎罪呢?这么自觉理应表扬才是,跟师尊说说,练得什么功呢?”

      齐殊也直觉有诈,但又不好不答,于是他选择继续装模作样,“就是,就是…”

      齐枳年锁在他身边跟个小鹌鹑一样,根本不敢说话。

      “哦~”景兰时见他打不出来,选择帮他说,他拖长了音调,“就是,就是打架呗?”

      “呃…”齐殊也虽然知道这老妖怪早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的点明。

      光记着上辈子最后闹得怎么不愉快,却忘了平常时候老妖怪是个怎么样的性子。

      要记得前世自己可没几次在口角争论上赢过他的好师尊的。

      真是两面人,老狐狸!

      “喂,”景兰时突然歪了歪身子,朝两人身后喊了一嗓子,“你们几个,还要慢悠悠的走吗?把你们高贵的头颅扬起来,跑快点成不成?”

      齐殊也愣了一瞬,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去,就见范意儒被他两个小弟哼哧哼哧的架着,正在缓慢的往这边移动。

      姑且算是在移动吧,毕竟他们待在原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了,范意儒不停的哀嚎,仿佛动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景兰时实在看不下去,动了动手指,施舍一般将三人瞬移到了面前。

      范意儒一站稳脚跟,就要向下坐,景兰时又动了动手指将他定在原地,笑眯眯道:“你别急着休息啊,礼节呢?”

      范意儒瞪了瞪眼,在景兰时解了法力的一瞬间往前一供,齐殊也眼看他要倒,就见这位人才趁着姿势先给景兰时鞠躬行了个礼,接着一屁股坐下了。

      齐殊也:“……”

      景兰时简直要气笑了,他轻轻踢了踢范意儒,见人还没有要起来的架势,于是开口调笑道:“范大少爷,我看您还蛮会享受的呢?需不需要我为您变做一张软塌出来,好叫您下榻在我这院子口,我还真是蓬荜生辉呢您说是不是?”

      范意儒也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自然听出来眼前人的讽刺,他苦哈哈的扬起脸,说:“天人掌门,这不怪我啊,要怪就怪你的好弟子,把我们几个打趴下了都,实在没力气站着了。”

      你还委屈上了?

      齐殊也感到一阵恶寒,他可是从没见过哪个人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这人还能再厚脸皮一点吗?

      他不由得转脸看向景兰时,就见他的好师尊正满脸笑容的盯着范意儒,好像他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似的。

      看样子这小子今天是完蛋了,仙人师尊虽说良师形象不怎么样,但是是非常之护犊子的,虽然齐殊也很不愿意把自己看做景兰时的犊子,但眼下自己势单力薄,还是得及时抱紧大腿才是。

      “范少爷,我记得你虽然不是内门弟子,拜入妄空境也有些年数了吧,”齐殊也觉得景兰时一直维持这种笑眯眯的表情还挺渗人的,干脆不看他,就听景兰时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今日是有什么雅兴跑到我这边来,但你好歹是习武之人,我原以为我这弟子已经蛮弱不禁风的了,这样一看还是你更胜一筹啊,连他都搞不定,我看你这一身…这一身日月精华,也是白长了。”

      齐殊也闻言额角狠狠的抽了抽,死狐狸,这是明里暗里点他呢。

      范意儒听及此,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恼羞成怒的蹬着齐殊也,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没那么凶狠,“弟子不知天人掌门这样说是何用意,但天人掌门万万不可这般袒护自己的内门弟子啊,您这样做那真正蒙难的人该有多寒心啊。”

      “我没什么用意,”景兰时蹙了瞬眉,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冷笑一声,“我只知道你的父母如果知道你在我妄空境好的不学,只知胡搅蛮缠,那才是真正的寒心。”

      范意儒闻言有些慌了,“这……”

      “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起来吧,下次可不会轻饶你了,”景兰时轻轻捏了捏眉心,过了半晌不见有动静,于是怒喝一声:“还不滚吗?非要我叫你去领罚?”

      范意儒身旁站着当缩头乌龟的两人吓得抖了抖,赶紧手忙脚乱的将范意儒拉了起来,范意儒咬牙切齿的看了眼齐家两兄弟,终是狠狠地站起身来,朝景兰时行了个礼,麻溜跑了。

      等看不见几人的身影后,齐殊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景兰时给他治罪呢。刚想开口道谢,一抬眸就看见景兰时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景兰时的表情跟刚刚面对范意儒时简直判若两人,他微微勾起嘴角,一双好看的黑眸里包含笑意,看上去既迷人又危险,“你小子还蛮有胆识的嘛,这么会给我惹麻烦。”

      “……”

      “师尊,不是我找的事儿,是那个范意儒大早上就过来堵我和枳年,我迫不得已才对那两个人出手的,”齐殊也急了,张牙舞爪的解释,“更何况那个范意儒根本不是我打的,我连碰都没碰他,估计是自己摔得就想嫁祸给我。”

      景兰时点了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只是幽幽道:“我看你那两掌还蛮有实力的,自己偷偷练了?”

      齐殊也一瞬间有些汗颜,他怎么觉得今天不是面见景兰时的黄道吉日呢,怎么句句都戳着他的天灵盖问,他总不能说是他偷偷翻院子偷草吃吧?

      于是他打着哈哈,只想赶紧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师尊说的是,我这半月在家中良心发现了,原先简直是过于懒惰,所以自己奋发修炼了,这样看果然还是有些成果。”

      齐枳年此时看他哥的眼中已经冒起了崇拜的光芒,不愧是他的兄长,短短半月时间进步神速,如此这般厉害,不日便能成为天之骄子!

      景兰时眼底笑意未见分毫,转身朝屋内走去,只留下一句,“你明白就好,努力修炼是好事,但吃食上也得注意啊,别乱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别的好说,修炼前功尽弃了可就不好了,进来吧。”

      齐枳年欢天喜地的就要跟着进屋,徒留齐殊也一人站在院外,只觉得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凉透了。

      该死的!这老狐狸果真就连芥苍仙草的事也清楚!这摆明了就是在变着法的调笑他!

      偏偏他还无可奈何,只能蔫蔫的回了句:“是,师尊。”

      然后灰溜溜的跟着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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