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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想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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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的清甜味一直萦绕在房间,久久未散的香气为西尔芙编织了一场关于过去的唯美的梦。
他“看见”了自己住了许久,却未曾见过的爱里亚里的那座山和成片的樱桃树,还有穿着粗布麻衣在树下站着的青年。
那里风带着花香吹来,成群的鸟叽叽喳喳唱着歌,树下的人似乎感受到西尔芙的存在回过头来看向他,模糊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对着西尔芙说道:“你来啦。”
那不是奥涅。
西尔芙从床上坐起,一场迷蒙的梦让他的额角落下一滴滴汗水,他套上衣服,慌乱地摸索地毯上的鞋。
哗啦的雨声中,他打开卧室的大门。
外面电闪雷鸣,一到划破天际的白色闪电几乎照亮整个庄园。
门外高大的身影听见开门声转头看向穿着凌乱,神色不安的西尔芙,他的脸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他闻见扑鼻而来的清甜味,蓦地扯起了嘴角:“怎么了?”
西尔芙倒退了半步,刚睡醒的嗓音沙哑:“睡醒了出来逛逛。”
奥涅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地走向西尔芙,他沉重的盔甲在行走间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外面大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西尔芙敏感地看向前面神色不明的奥涅,试探着开口:“我想回爱里亚的山里了。”
“这里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宫廷里的人,也不想要这么大的房间,我想回山里。”
西尔芙洁白的脸昂起来,巧妙地与面无表情地奥涅相对:“你如果喜欢这里,我也可以一个人生活。”
长久的沉默在他们之间流淌,明亮的闪电过后,前不久刚刚种下的樱桃树倒在花园中,中间断裂的地方清晰可见是一道平滑的豁口。
那是一刀砍断的。
奥涅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剑柄上的流苏,看着西尔芙平静的脸,突兀地问:“你喜欢和我一起生活吗?”
西尔芙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撕开他们之间薄冰一般的表层:“我可以一个人生活。”
奥涅的手顿住,他发出一声轻笑:“西尔芙你想起来了。”
哪有什么樱桃香味这么持久,一个下午过去了,房间还有着浓浓的香气。
塔米尔来这儿就是分明就是一场阴谋,奥涅下午站在花园看着那棵郁郁葱葱的,和他亲自挑选的苹果树模样大相径庭的树时,他就猜到了这一切。
只是他始终不明白弗朗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西尔芙,亦或者是他,甚至于插入其中的塔米尔,都被弗朗授予了什么角色?或者说弗朗到底是在针对些什么?
奥涅看着偏头对着他的青年,下定了决心拦腰抱起纤细的人,一脚将房门关上。
“你想起多少?”他单膝跪地,攥着西尔芙的手,温柔地问他,声音软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西尔芙咬了咬嘴唇,小声说:“你不是他,陪我在上山的不是你。”
“我要去找他。”
奥涅从西尔芙的指间捏到手心,最后圈住他细细的手腕:“你不能去找他,你要一辈子都陪着我。”
“西尔芙,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的话那么轻,却随随便便地就让整个房间陷入沉默。
西尔芙没有想起来所有,他只依稀地记得有个人在千里迢迢的远方等他,他归心似箭,却在此刻全都化成了一声沉闷的叹息。
这些日子他在这也说不上过得不开心,奥涅对他很好,西希娅和老帕特都来看过他,他的亲人也都希望他留在安多尼斯。
但西尔芙有些疲倦,他总是在怀念山上的无忧无虑。
而现在,他知道了一切更是想要离开。
“奥涅,你真的分清楚自己的感情了么?你喜欢弗朗,喜欢我,过去是因为忠诚,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我,我已经不在乎过去了,你也不要在想那么多了。”
奥涅抬起头看西尔芙,他的小殿下此时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我们以后都会找到合适的人。”
西尔芙再一次带着笃定重申山上说过的话,而这一次,奥涅却不再像曾经那般无措愤怒。
他定定地看着西尔芙,最后缓缓说道:“你都猜错了,我很在乎我们的过去,而且我爱你,无关忠诚,无关愧疚,只是我爱你。”
“我不会放开你。”
奥涅将西尔芙压在床上,缓缓解下身上的铠甲,凑在他的耳边啄吻:“你喜不喜欢孩子?我去找桑格要精灵果实,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在安多尼斯生活可以吗?”
西尔芙躺在他的身下,任由奥涅解开长袍,抚慰自己,他抓住身上人的头发,无神的眼睛与他相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奥涅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怜悯。
西尔芙的表情那般平静,说话的语气并不强硬,传入奥涅的耳朵却是如此的冷漠:“可是我不爱你啊,就算有孩子,我们也不是一家人。”
奥涅在他的耳侧发出了一声嘶哑的笑声,他的心早在失去西尔芙的那些年千疮百孔,他早就不再祈求西尔芙的爱,如果西尔芙想走,那就拴住他。
他不相信西尔芙能甩开他。
西尔芙经历了无数情事的身体经受不住奥涅的挑拨,他闷住了□□,却在奥涅坐下去的一瞬间发出来声音。
奥涅起伏着,在西尔芙的耳侧发出细密的喘息。
热气让西尔芙的耳朵变得通红,奥涅看见后发出笑声:“真的好可惜啊,我今天没去找桑格要果实。”
他含住西尔芙的耳垂,摩挲着抓住他握着床单的手放在自己有些凸起的腹肌上:“不然这里今天就会有宝宝了呢。”
西尔芙看不见奥涅的痴态,在黑暗中,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想起曾经那一条条白花花的身体,感受着手心温热的,像绸缎一样光滑的腹部,突然使了大力推开身上起伏的人,趴在床边吐了出来。
身体里的东西突然抽了出去,液体细细地流了出来,奥涅却没管那么多,他赤着身体将西尔芙抱在怀中拍着他的后背。
他脸色淡淡,看着怀里的人什么都呕不出来还在干呕的模样,拿起枕头边的丝绸手帕擦了擦西尔芙的嘴角,在喂完水之后再次将人抱在了自己怀中。
他再度挑动纳入自己身体,西尔芙不安地挣扎,却被奥涅按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你能接受他,也能接受我。”
“就这样睡吧,总有一天你会习惯。”
西尔芙的嘴角是那颗弹软的凸起,奥涅感受到那柔软的嘴唇,挑逗性地去摩擦他的嘴唇,最后在西尔芙的扭动中软了腰,他发出闷吭,哑笑着放弃:“好吧,我们慢慢来。”
他在西尔芙的头顶落下一吻,拍了拍他手下温软的后背:“睡吧。”
不管过程如何,只要结果如他所想,一切都算得偿所愿。
早晨起床时西尔芙还没醒,可能是昨晚累着了,奥涅离开时他还嘤咛了一声。
圣骑士略有些不适地合拢双腿,他套上坚硬的铠甲,看了西尔芙的睡颜良久,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才离开。
“看好殿下,不准再发生昨天的事情。”奥涅扫视了眼门口的骑士,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再度叮嘱道,“让侍从下午给殿下上药。”
他握住手心的剑,接下来,他要去皇廷找人算账了。
此时此刻,弗朗正透过窗户看着远方的森林,一棵棵珍贵的药草浮在他的身侧,将身上若隐若现的黑气压了下去。
药草的光之力耗尽,清香的味道顿时消散,弗朗伸出柔若无骨的手,捏碎这些已经报废的草药,任由化成粉末的它们飘散在地毯上。
他站直身体,空气中属于奥涅的气味从不远处飘来,隐隐约约还带着不同的味道。
弗朗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单手结出一只飞鸟送向远方。
虽然西尔芙没死在坦桑让他感到很可惜,但是死在这里也不是让他很难接受。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