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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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不轨？
“你、你的意思是......？”闻予迟疑着不敢往下说。
习昀叹了口气，揉着他的头发：“小朋友，在感情这方面，你好像比较迟钝？”
迟钝你个头啊！闻予内心咆哮，明明就是我先......
不对。
他突然想起从重生以来习昀对他做的一切。
就更别提什么撩头发啊擦筷子啊这种小事儿了，原来都是铺垫！他早就对自己意有所图了！
“不许叫我小朋友！”闻予红着脸恶狠狠地拍了他一掌，看到习昀皱眉发现自己好像打到了他受伤的地方表情又开始慌张：“没事吧？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事，”习昀突然告白：“我喜欢叫你小朋友，还喜欢你。”
小朋友的脸唰地烧成了远处咔咔闪强光的那盏红灯。
“你......是喜欢，男的吗？”过了很久，闻予才问。
他到现在为止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败在了习昀手里，从前他是避之不及的竞争者，现在......
他说他喜欢自己......
可他是男的。
闻予又想起了贴吧里那个问题。
我喜欢的人是男生，奇怪吗？他们是两个男生，奇怪吗？
“不知道，”习昀说：“我其实从来没想过我会喜欢上男人。”
“那你说你喜欢我！”闻予急了：“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谁会用这种事耍人？”习昀捏了捏他的脸：“我喜欢你，只不过你恰好是男的罢了。”
“那如果我是女的呢？”闻予问。
习昀这才发现，这个小朋友，其实有点幼稚。
“没有那种可能，”习昀说：“我们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性别遇见，就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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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习昀受伤之后，其他人明显感觉到这俩人之间的气氛变了。
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喜欢黏在一起了？
而且经研究发现，闻予现在不管跟习昀干什么，比如做题，说话，都喜欢加点儿肢体动作，搂一下脖子，掐一下脸，揉一下头发……更神奇的是，习昀居然不恼，任由闻予使着性子逗他。
发现这点的韩博为了实验将自己的手贴在赵子晟脸上摸了两下，摸的赵子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反手就是一个大逼兜抽在了韩博头顶。
“你他妈有病吧？！”赵子晟嫌弃地离他三米远：“再对老子动手动脚信不信老子阉了你？”
韩博：“......”你以为我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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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艺术节即将拉开帷幕，习昀受伤后退居二线成为陪衬一员，领唱只剩下闻予，还缺一个人，杨晋峰临时决定，这个位置由孔亭顶上。
孔亭唱歌非常好，刘珈辰说她真人不露相，她满脸娇羞地想要跟闻予贴近一点，可惜没有习昀在身边的闻某像个失魂落魄的傀儡，心不在焉地唱了五分钟，跑调五分钟。
“闻哥，你专心一点好不好？”刘珈辰朝他使劲眨眼睛：“我们文艺委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站你身边，你还装什么坐怀不乱柳下惠，何况我看孔亭好像对你有意思啊？她老偷偷看你呢，要不你俩加个微信啥的，深入聊聊？”
“我的眼里只有学习，”闻予盯着坐在座位上写题的习昀：“学习使我快乐，学习给了我动力，学习打开了我的视界，学习让我的生活丰富多彩。”
刘珈辰：“．．．．．．”
你把这话对杨癫疯原封不动说一遍，杨癫疯绝对激动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习昀抬头朝讲台上瞥了一眼，看见闻予小朋友盯着自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种浅笑都能给小朋友迷得七荤八素，刘珈辰眼睁睁看着曾经厚脸赛城墙的好兄弟渐渐红成了一颗桃子。
“我操，”刘珈辰低声骂了句：“老闻不会发烧了吧？”
闻予唱不下去了。
他好不容易静下心，结果身后的孙涛嗓门大到干扰得他一起跑调，杨晋峰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指着最后一排刘珈辰旁边的位置：“陈子昂，你跟他换。”
“来吧，”刘珈辰愉快地冲他张开双臂：“还得是咱俩穿同一条裤衩攒劲儿，跑调兄弟。”
“我才没跑调，”孙涛傲娇地哼了声：“明明就是你们跑调还怪我，我跟你讲领唱不行，要是我上，绝对惊艳全场！”
孔亭：“．．．．．．”
全班就你一个人质疑别人你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吗？
她转过头刚想对闻予说要不咱俩重新合一遍，闻予已经窜回了自己座位，拿起一本书挡在眼前，私底下却做着色胆包天的事——他伸出手，找到习昀的手之后握了握。
习昀反手握住他的手指。
“怎么了？”他小声问。
“累了，”闻予语调压低，带着温软的撒娇意味：“你觉得我唱歌好听吗？”
“好听，”习昀点点头，看似很认真的评价：“和孙涛比起来，确实是天籁之音。”
“你居然拿我和他比？”闻予用力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还比吗？”
“开玩笑的，”习昀握紧他的手：“我不会真的拿你和谁做比较，你就是你，没有可比性。”
“我们现在这样……”闻予垂眸低喃：“好像在谈恋爱……”
教室里的吵闹掩盖掉了他低沉的音节，但还是被耳尖的某人听到。
“傻瓜，把好像去了，”习昀在他小拇指上捏了捏：“我们就是在谈恋爱。”
稍事休息过后，排练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
众人哈欠连天地骑着单车作鸟兽散，闻予冲回宿舍率先洗了澡，然后拿起今晚没来得及做完的卷子挑灯夜战。
即使他现在算一支潜力股，也得认真努力，他要和习昀考同一所学校。
上辈子高中毕业以后，倒是有过几次同学聚会，期间都没见过习昀。
有人说习昀出国深造了，有人说习昀去了别的城市结婚生子，总之众说纷纭。
那时候习昀对他而言是陌生人，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意义，而现在，他是自己喜欢的人，还拥有了一次能够和习昀并肩同行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浪费。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从前那种感受应该不叫喜欢，因为他从没觉得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是这么开心快乐的事。
等习昀洗完澡出来，闻予手边那张原本用来演算的草稿纸已然写满他的名字。
“小朋友，”习昀揉了揉他的头发，递给他一盒用热水烫好的牛奶：“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我要自己写。”闻予早就刷过牙，但他还是插好吸管嘬了一小口又还给习昀：“你喝。”
习昀自然地接过，就着他刚咬了的吸管慢悠悠地喝着牛奶，“你在草稿纸上写了什么？”
他拿起那张草稿纸。
凌乱的，歪斜的，大的小的，画着爱心圈圈的，全部都是他。
习昀忍不住失笑，心底泛起阵阵柔软欢喜，犹如被暖风拂过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你好像从没主动叫过我的名字，”习昀说：“都是叫‘喂’。”
“我没叫过吗？”闻予收回那张草稿纸装傻充愣：“不然你再仔细想想？”
“没叫过，”习昀示意他起来，然后自己坐在他椅子上，将他揽进怀里：“要不你现在叫一声我听听？”
闻予神色慌乱地抬起头，看到赵子晟和韩博的窗帘拉得死死的才稍微松了气：“你胆子要不要这么肥？”
“只是想听你叫下我名字。”习昀向前贴近半寸，侧脸轻轻靠在闻予后背上。
感受到对方的温度，闻予精神瞬间高度紧张，从尾椎骨窜起七分麻意令他本就僵硬的脊柱瞬间绷成一条干净利索的直线。
太近了......
从来没有和谁......挨得这么近过，这么亲密接触过......
宿舍温度高，他洗完澡出来习惯穿着短袖，此时已入半秋，秋老虎收起了凶神恶煞的锋利爪牙，窗户开着条细缝儿，晚风悄然恣意地从缝儿里钻进来，夜凉如水。
闻予却觉得自己像是迷路在了火山当口，猝然升高的温度如同一条条吐着信子的火蛇，热烈而又缠绵地将他裹入其中。
“习......昀......”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份转变之后，这两个很正常的字从他齿间挤出来的时候带着不可思议的羞窘。
这声带着拖沓的机械感，不难听出闻予做过了思想斗/争，不过习昀很满意，面对他喜欢的人，他总是有十足的耐心。
“乖。”习昀将他身体扳正，右手覆在他的后脑勺上往下一压。
那张带着诱人嫣红的薄唇倏地和他拉近距离，习昀眸色深邃如夜，安抚且眷恋地深深吻了下他的唇角。
浅尝辄止。
闻予只喝了一口牛奶，凑过去时习昀还能嗅到浅浅的牛奶气息。
他赝足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唇瓣。
牛奶味的小朋友。
牛奶味的小朋友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烫到发烧，从他怀里跳出去慌手慌脚往床上爬的时候还磕到了膝盖，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儿，清晰分明地狠狠‘嘶’了一声。
“慢点，”习昀无奈叹了口气，轻声道：“毛手毛脚的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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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班排练进度一如既往地奔驰在让领唱倍感疲倦的铁轨上。
女生倒还好说，这些皮猴男生太难控制，尤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跑调大王孙涛，每次他把调带到九重天导致整场合唱陷入戛然而止的恶性循环里时，别说全班同学了，就连杨晋峰都想拿针缝上他的嘴。
合了一遍后上课铃响，正好是班会课，杨晋峰叫了班长和两个个高的男生去了趟办公室，回来后每人怀里抱着一大沓衣服。
“这什么啊？”李昕睁大眼睛：“哇，不会是班服吧？杨老师为了这次大合唱下这么重的本儿吗？”
“我看像，”孔亭是她同桌，俩人脑袋对着脑袋低声讨论：“我看别的班都有衣服，像8班跳现代舞，服装就很统一，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自己统一的......”
“穿校服不就好了？”有人说：“教育史上唯一硬着头皮认可又不得拆除的情侣装，干嘛非要浪费钱搞什么班服啊。”
“普天之下皆你对象有什么意思？像这种活动肯定是要拍照拍视频留念的，作用就是让你老到快入土的时候看到自己青春小鸟回光返照痛哭流涕......”
“好好好，大家安静安静，”杨晋峰拿着小教棍敲讲桌：“想必你们也知道这些衣服就是我为文化艺术节的大合唱准备的，放心，不让大家掏钱，老师自掏腰包，结局怎样不要紧，重要的是参与嘛对不对？我喊谁的名字谁上来领，姜坤......”
“什么时候登记的衣服尺码啊，”闻予问：“我怎么不记得最近有这种事？”
“上学期开学重新发过校服，”习昀说：“班主任那里有登记表。”
想到自己能跟习昀在大庭广众下悄无声息地穿和校服不一样的情侣装，闻予内心无比激动，看杨晋峰的眼神都温柔起来，视线堪堪撞上杨晋峰满脸笑意的表情，俩人都有片刻的怔愣，随即偏开头，各自腹诽。
杨晋峰：“......”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
闻予：“......”还是习惯杨癫疯不笑的样子，笑起来可真杨癫疯。
正好赶上秋季，杨晋峰订的班服都是卫衣，可能还想着配合‘明天会更好’的场景，卫衣前襟画着超大型卡通太阳——一个面卷儿N个点儿的那种，背后倒没什么东西，一片空白，挺好，否则弄些什么中二口号1班同学的大脑神经不见得受得了。
“你们中午回去都试一下，有不合适的早点跟我说，我申请更换货，”杨晋峰说：“最后再提醒大家一点，不要懈怠，文化艺术节过后万众瞩目闪闪发光的期中考试就来了哦——”
他这个尾音拖出了恐吓意味的特效，众人惊悚回魂，手里卫衣上的太阳瞬间演变成魔鬼的微笑。
闻予嫌麻烦，直接把校服脱了将卫衣套在里面的针织衫上，他一扭头，习昀也换好了。
习昀表情少了几分平时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感，窗外零散几束阳光投落进来，令这人俊俏的五官像润玉般色泽温柔，似乎还增添了一点点......可爱？
中午回宿舍，402其他舍友对于俩人同款卫衣提出了质疑。
赵子晟拿着手机好像在看什么视频，听到推门的动静抬起头，眼底的震惊满到快要溢出来：“你俩......什么情况？？？”
“我们班班服，”未等习昀开口，闻予抢先回答：“怎么样，好看不？”
“好看，”赵子晟说：“乍一看我还以为是情侣装，给我吓一跳。”
闻予觉得他现在就是一整个恋爱脑，这种隐秘在群体中的情侣装他十分乐意穿，他迈着小碎步走到赵子晟面前扯了扯衣摆，一低头忽然看到赵子晟手机的视频——4班教室里，桌椅被拉向两边腾出一大片空地，空地中间有个人在跳街舞，是Breaking里经典的风车、托马斯，但......这个人完全毁掉了这两种动作，把好好的酷炫舞步愣是跳成了瘸腿拖把以及异形丧尸。
这人面部表情狰狞过度显得特别恐怖，闻予眯着眼睛往赵子晟手机跟前凑了凑：“谁啊这是？”
赵子晟还没顾上回答，韩博扶着自己快折成两截的老腰回来了：“我日，我要申请休病假！”
闻予上下来来回回扫了他好几遍终于对号入座上了，视频里的人穿着跟韩博一模一样的运动鞋。
闻予：“......”您怕不是在跳舞，是在排练植物大战僵尸？
“太惨了！闻哥你知道被摁在地上擦地板的感觉吗？我感觉我他妈就是只滑板鞋不停的在地上摩擦摩擦......”韩博猛地喝了一大口水，转头跟闻予说话的时候，那口水噗地喷了出来：“你......你们......？？”
闻予真的懒得再解释一遍这是班服，但韩博一副‘我操这他妈什么晴天霹雳瓜是要喂我吃吗’的表情，他决定还是解释一遍的好，省得像他明明没和习昀打架却被传得神乎其神再去虎哥办公室吃罚酒就郁闷了，他可不想三进宫。
闻予刚张开嘴，站在床边换衣服的习昀淡淡开口。
“情侣装。”
闻予：“......”您，别自爆行吗？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