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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周末。
穿着杰森的T恤瘫在沙发上，肚子上盖的毛毯非常柔软，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入，空调运转着向客厅里输出凉风。我平复完呼吸，转身拿起被杰森丢在一旁的Switch继续玩口袋妖怪。
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揽住腰，杰森的额发蹭在后颈很痒，他不满地发出哼声。
哼什么哼，昨晚到现在四次了，昨晚两次，早上一次，现在一次，虽然有一次是用、手，但腰已经开始疼了。
该不会是昨天早上亲他，导致他太xing、奋了吧？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看着屏幕里正在绕着我转圈圈的路卡利欧，在心中倒数15秒。
……4、3、
路卡利欧结束转圈动作的同时，后面的家伙沉默地退开，坐起来把照在我脸上的阳光都挡住了，能听到他抽纸清理的声音，还伸手过来帮我拉好了衣服。
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害羞了。最开始那个月因为尺寸不符加上刚开荤、没节制又痛又累被他抱着洗澡清理擦药的时候还会羞恼到想哭，看到他红红的眼睛又想笑，而现在只会嫌弃太热还动不动就扯坏衣服。
还好，这家伙今天没扯坏我刚买不到一周的短裤。不然再这样下去内衣专柜的服务员都要认识我了。
感觉他好像收拾干净又想躺下来，我转回身抬脚抵在他大腿上，眼睛盯着草丛里的卡蒂狗：“去浇花，把我的康乃馨拿进来。”
今天气温略高，康乃馨还是放在房间里晒太阳比较好。
杰森犹豫了3秒不到就套上裤衩去阳台，毕竟阳台上被暴晒的可都是他的花。在杰森翻窗偷偷将第七个花盆放上阳台的时候我就捧着理查德和康乃馨严肃地对被我抓包“犯案”现场和五盆花一起缩在阳台角落杰森说过，他买的花我都不会帮他养。
康乃馨和理查德不算，前者是我自己养的，后者是我和杰森共同养的。
虽然他“出差”的时候我还是要帮忙照顾整个阳台。
杰森拿了一个陶瓷烟灰缸（这个单纯被他用来砸翻窗进来的小鸟，大家都精准接球所以现在还没坏）垫在茶几上，然后把康乃馨放了上去。
经过杰森的修剪，康乃馨每根枝上都开了黄粉色的花朵，半透明的雌蕊顶端微卷，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
他倒了一些水浇在土里，等待了一会儿确定水渗到了烟灰缸里才转身把理查德也搬上了茶几。
“这是理查德，这是芭芭拉。”他指着仙人球和康乃馨，用像是在讨论什么学术研究一样的语气这样对我说。
“这是我养的康乃馨，你没有命名权。”我操作角色去精灵中心恢复顺便存了档，看向正拿着剪刀检查康乃馨侧枝花苞的杰森，把已经好奇了十二年的问题问出来，“所以为什么叫理查德？”
杰森愣了一下。他很少露出这种愣神的表情，好像也在回忆原因，半晌后“哦”了一声：“当时理查德被花店店员放在很多花中间，就叫他理查德了。”
？
茫然。
因为理查德被别的花包围就像迪克很受女生欢迎？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所以你就从一堆花里挑了理查德养？你和迪克果然才是真爱吧？
“仙人球好养。”杰森补充，“第一盆植物，就挑了最好养的。”
…行吧。
“那为什么要给康乃馨取名芭芭拉？”我也很好奇这个，比起我的康乃馨，和芭芭拉更像的不应该是他后来买的一盆红色太阳花吗。
杰森看了我一眼，把剪下来的花苞丢到土里，又转了花盆一圈才回答：“康乃馨陪理查德的时间最长。”
。这个设定确实是迪克和芭芭拉。
把Switch放到一边，我看着去阳台给别的花浇水的杰森。
落地窗敞开着。热风吹进客厅，和空调的凉气斗争，薄纱窗帘飘起，带起的风声和隐约的城市噪音加上阳光，非常惬意。如果有家长在的话肯定会提醒一句“开着空调呢窗户关上”，但这个家里只有我和杰森，这种时候我只会盯着杰森看。
“康乃馨最多只能活五年。理查德是个仙人球，能活一百多年。”慢吞吞地，用很轻的声音这样说。
说起来…我还想过要立个遗嘱，等死了后要找人帮忙把理查德移栽到杰森的坟墓旁边呢。不过以哥谭的天气可能过几天理查德就涝死了，所以没真的找律师。
“什么？”杰森转头看过来，隔着两扇落地窗看我。
“中午吃什么？”问。
他回头给最后一盆樱草浇了水，走进来拉上玻璃门，“番茄炖肉，蔬菜饼，加个菠菜蛋汤？”
比了个ok的手势，见杰森洗过手后穿好背心拿起印着海绵宝宝的围裙套上，我也起来去冲了个澡，然后拿着游戏机坐在一体式厨房的吧台前看他若有所思地切生姜腌肉。
“在想什么？”我谨慎地等他放下菜刀才问。
杰森看了看我，又低头在酱料里抓着肉块腌制，漫不经心地说：“我在想，下次搞点拉撒路池的水，改良一下估计可以。”
？什么池？撒哈拉路？撒哈拉不是沙漠吗？
“那是什么？”茫然，“要做菜用吗？还是浇花？”
杰森手里的动作停住，他抬头看我，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勾起嘴角笑，脱下一次性手套去拿别的食材清洗，“嗯，浇花。”
“这么讲究的嘛？”
还要拿什么池里的水？浇淘米水、知道苹果皮香蕉皮什么的泡水可以当肥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不讲究，芭芭拉能开这么多花？”杰森将番茄切块转身去热锅，哼了一声。
想想以前自己养的时候只能开五六朵小花的康乃馨，我缩缩脖子，接过杰森抽空热的牛奶捧着，看他将番茄炒成酱汁，拿起铲子吹了吹咬了一点尝味道，喉结滚动。
吞咽。
这家伙怎么回事？
杰森拿出冰箱里的肉末挖了两勺加进番茄酱里，盖上锅盖焖。只要做番茄酱杰森都会加点肉末，冰箱冷冻里也一直有腌过炒熟的肉末放着。有时候偷懒只想煮面放一勺进去加上蔬菜，就足够美味了。
他又转回来洗西兰花、茄子和胡萝卜，蔬菜饼是将蔬菜切碎后加进面糊用平底锅烤，成品完全尝不出蔬菜原有味道，所以就算杰森在洗我最讨厌的胡萝卜，我也只是当作没看见。
偷偷抬眼观察了一下杰森的表情。他会在做菜的时候思考一些别的事，可能是家里有哪里需要打扫了明天买什么菜或者晚上的工作，但他总会第一时间发现我在干什么——比如现在，他挑起眉示意注意到我在看他了。
我短暂地、严肃地思考了一下，决定放弃勾手指的动作，毕竟勾完手指先感觉尴尬的是我自己。恰巧有吧台高脚凳的加持，我起身抬起一条腿压在凳面上，双手撑着吧台往前倾。
等、好像不够近。
大腿压在吧台边缘，看着水平线上还远了两个拳头的杰森，我选择默默后退。
…好尴尬。
但下巴被湿漉漉的手捏住往下，靠近的那张脸依旧保持平静的表情。平静只是表象。一贴上这家伙就伸了舌头，非常热情地舔、过来。
阳光，番茄肉酱的香味，油烟机，没拧紧开关的水流声。
以及一个吻。
以前看电视剧或在校园目睹情侣热吻的时候我总会思考，不如说偷偷地想象自己和杰森接吻的样子。可能是在课间没人注意我们的教室，图书馆的角落，楼梯间，甚至韦恩庄园我们的卧室门口或者后花园阿福修剪的灌木边上。虽然每次想象都会断在勾勒杰森表情的那个环节——我推测不出杰森接吻时会是什么表情，因为他总是用凶巴巴或冷淡的眼神看我。
但没有一次想象是我们现在的样子。
沙发上、床边，卫生间里他刷好牙凑过来尝新牙膏的味道，晚上翻窗回来的他一身臭汗拆下头盔压住我的后颈，一起看小说讨论人物形象发现喜欢的人物被虐气的想哭被咋舌的他按着亲……
还有现在的，番茄酱味道的吻。
但比起小时候空想的任何场景都更让我心动。
……？
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杰森退开了一点，在大脑开始思考之前，身体已经凑过去想继续。
被抱住了。
粗重滚烫的呼吸贴在耳边，杰森笑了一下，捏着我的后颈安抚，声音很哑：“做完菜再亲，嗯？”
再亲你个头。
回过神，扒开压着后颈的手坐回去，摸到被杰森摘下来的眼镜戴上转身背对着他打开Switch继续玩，偷偷听身后的响动。
杰森站了五秒的样子，把炉子上的火关小了，然后继续洗菜。
捂了一下脸。
原来热度是会传染的吗？
*
好想变成一只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飘在海里晒太阳吃浮游生物的水母。
趴在枕头上看着5分钟前还压着、我do的家伙、裸、着从浴室里出来穿裤衩，随便捡了件T恤和长裤套上就打算出门，忍不住抓起旁边的玩偶丢——
不行，这是我的拉普拉斯。
放下拉普拉斯抓起粉色的海豚玩偶丢过去，杰森头也不回地单手接住玩偶就拉开门出去了。
盯着半开的卧室门看了3秒，我捂着腰在被子里慢吞吞地翻过身仰躺。身上的汗都被还算有良心的杰森在冲澡前拧了热毛巾过来帮忙擦干净了，躺着也没感觉难受，在黄昏的光线中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会儿。
同居后我周末的作息更混乱了。本来还只是熬夜打游戏看剧凌晨睡中午起，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分段式睡眠，晚上睡到半夜被杰森搞醒快到天亮才累的睡着，十点左右我起来打游戏烧饭，午后再被迫睡一觉，下午他出门，我做自己的事情，晚上烧饭的时候杰森没回来就给他准备一份夜宵，第二天还休息的话半夜又被搞醒，恶性循环。
脚步声。杰森的。
他在家里喜欢趿拉着那双鲨鱼拖鞋走路，可能是怕突然出现吓到我，就学我在家的走路习惯了。顺便一提我的拖鞋是胖胖的黑蝙蝠，杰森不止一次想把我的拖鞋换掉。
睁开眼看走过来的杰森，他把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蹲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黄昏的阴影中那双眼睛变成了和我相似的黑色，看着我。
他好像在期待什么。
总感觉，在我们之间，我永远是先心软的那个。
抬起手勾住杰森的脖子，轻而易举就把人拉下来亲到他的嘴唇，又抱住他：“嗯…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杰森没动。这样被我抱着，额发蹭在耳边，莫名有一种猛兽安静下来后的乖巧感。他安静了半晌，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嗯”声，等我松开手臂才起来，起身前抓住我的手在手心亲了一下。
家门关上的声音。
我侧过身看窗外沐浴着暖橙色阳光的哥谭，拉起被子遮住发热的脸，手按在心口感觉无序的心跳。
然后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一定是被迪克和芭芭拉念叨多了才产生的错觉。
一定是。
杰森好像喜欢我什么的，肯定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撒哈拉路：我几年前一直管拉萨路池叫撒哈拉路，大概是嘴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