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山风穿芜》昼夜溺水

7、第七章

　　再怎么迟钝我也意识到了，这是那什么对吧？“情窦初开”什么的……啊啊啊啊啊啊！一想到这样的字眼我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有小蚂蚁在爬！
　　冷静啊我！
　　英二他和从前一样，无论是爱撒娇还是习惯性贴贴，都没有变！
　　心境发生变化的人是我啊！
　　我开始觉得男女有别，我开始觉得英二有些可爱！我开始因为距离拉近而小鹿乱撞，脸红、呼吸急促，眼神乱飘，和少女漫画里坠入爱河的女主角一模一样。
　　胆小鬼明确意识到自己坠入爱河也太悲惨了。
　　身为阿宅我最清楚不过，要是觉得某个角色帅气或美丽并不能说明什么，一旦觉得某个角色可爱，就意味着彻底完蛋了，栽进去了。
　　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话说，“喜欢”是憋不回去的吧？

　　“小舞？怎么了喵，魂不守舍的？”
　　“啊，那个……其实今天我有见到新的家庭教师。”脸上的温度终于褪去，说话也变得自然了一些，“感觉是一位对自己教学能力很有自信的老师。”
　　“诶……”
　　这下魂不守舍的变成英二了。
　　“补习，不要啊……我还没有享受愉快的高中生活呢，我才高一诶！妈咪你好狠的心喵……不应当，我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呜呜。”
　　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还笑我！小舞坏诶！”
　　不痛不痒的拳头打在我胳膊上，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我和英二都没有看如火如荼的单打比赛，好像这一刻我的心境又回到了从前。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比起期待这颗萌芽能够成长，我更希望和英二的友谊天长地久。
　　“你放心，老师的辅导重心应该会在我这边，总之不要太悲观。”
　　“好叭……”
　　场上一阵欢呼声响起，看样子是某个球员拿到分数了。英二瞥了一眼球场，又转过来和我说话。诶，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还说要给我解说呢，他不打算看这场了吗？！
　　“没什么好评价的，对面就是来送的喵，青学赢定了。”
　　这种情况是可以看一眼就能明白的事吗？好厉害啊，我不懂装懂地点点头。
　　第一场单打比赛果然如英二所说很快就结束了，青学胜。
　　第二场双打比赛非常胶着，后面的观众都提着一颗心忍不住站了起来。对手咬分咬得很紧，最后一球之差惜败。
　　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很沮丧，连带着我都郁闷了许多。
　　英二被教练叫走训话，估计是针对对手想了一些什么计策之类的吧？还有一场单打就轮到英二了，我也跟着焦虑起来。
　　“喏，喝点水吧，再咬上嘴唇就要变成英国人了哦？？”
　　“谢谢小哀。”
　　我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甘甜的水顺着进入胃里，晃了两下还能听到响，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诶，话说为什么咬上嘴唇会变成英国人啊？”
　　“这个我知道哦！”步美一副“哼哼我厉害吧”的表情加入话题，“发音方式的关系，上嘴唇看着不太明显，就是‘上嘴唇消失术’！”
　　说着就模仿了那句经典的“一瓶水”：“A bottle of water .”
　　噗，真的诶，步美的上嘴唇消失了。
　　“小舞，我要去热身了，给我加油哦！要很大声哦！”
　　英二应该是和他的搭档一起去热身吧？
　　英二身边站着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多的寸头男同学，见我抬头看他，他还礼貌跟我打招呼：“你好，山本同学，经常听英二提起你。”
　　“你、你好。”
　　推测这位同学是英二的搭档已经是我的极限，再多的一点都没有。我刷地站了起来，求助的目光给到英二，英二立刻会意。
　　“小舞，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搭档，大石秀一郎，叫他大石就好了喵。”
　　不知道是谁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诶——原来英二前辈从来不在青梅竹马面前提到我们呐？”
　　我直接尬在原地。
　　不过仔细一想，确实哦！英二从来不跟我说他学校的男同学谁谁谁怎么样的，都是说学校的女同学…………
　　想到这里，我疑惑的眼神给到英二。
　　不知道为什么，英二一改往日吵闹的模样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因为大石很好啊！所以不可以提吧！”
　　英二的后辈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啊？”
　　？？！！
　　还是太嫩了啊现充后辈君，我已经完全理解。
　　如果我的脸可以安装调色盘，那它现在一定是五彩斑斓的黑。
　　我还以为我和英二……所以英二其实……怪不得从来不提男同学……原来经常说女同学其实是……
　　“噗……哈哈哈！”
　　小哀的笑声压也压不住，难道这种场合真的很好笑吗？啊啊我知道的，如果我是小哀我也要笑掉大牙了！
　　“哦……咳嗯。”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勉强扯了一个笑容，“比赛加油。”
　　“好噢！菊丸大人出发喽！”
　　说着就蹦蹦跳跳地下了台阶，而他的搭档大石在后面叮嘱英二小心台阶，语气温柔……
　　小哀还在笑，她根本没停过：“哈哈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最好别那么想哦？”
　　步美也满脸惆怅：“天啊……不知道该同情谁比较好……上一次让我担心得睡不好觉的人还是高木警官呢。”
　　先别管高木警官了步美，你的好友我啊，短短几个钟内认清了自己的心意然后绝赞秒失恋了。感觉太丢人了，根本不想说。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回家换上道服狠狠挥刀一万下，这样就可以累到原地入睡，不用在脑袋里复盘自己的丢人现眼行为了。
　　“我还是得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小哀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有为竹马君助攻的嫌疑。”
　　“小哀你还是说吧，不然菊丸君好可怜……”
　　“好吧。”
　　“啊？？”
　　小哀和步美在说什么。
　　“‘因为大石很好，所以不可以提’，是说他觉得搭档比自己更受欢迎，如果他要是经常在你面前说搭档的好话，会担心你会喜欢上搭档也说不定？”
　　啊？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啊！
　　感觉脑子快长出来了。
　　所以英二不是gay！只是担心搭档比自己人气高啊！好吧，不是很理解他们明星种子选手的心理活动。
　　“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步美向我投来了怜悯的目光：“不，我觉得小舞你好像没有懂。”
　　“我真的明白了！不要把我说得像笨蛋一样嘛！”
　　“没有说你是笨蛋。”小哀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当局者迷而已。好了，到此为止，不可以再给竹马君提供任何外援了哦？”
　　“步美收到！”
　　我也想收到！
　　我捂着额头哀怨地看着小哀，小哀却墨镜一戴，不再搭理我。
　　步美大概是想到开心的事再次爆发了惊天大爆笑：“对不起，好好笑……”
　　“……”总觉得她在笑我，但我没有证据。
　　我捂着胸口，好像这样就能缓解这里的烦闷一样。哎，感情的事真复杂啊，可惜我没谈过恋爱。过往阅读过的少女漫画无一例外没办法提供参考价值，总之……先当做无事发生比较好。
　　兔子不吃窝边草，兔子不吃窝边草。
　　默念念了几遍，快成心律不齐的心脏总算是平静下来。
　　我将目光放到赛场中央，盯着那颗高速移动的绿色小球。突然，“碰”地一声巨响，左侧支撑球网的杆子应声倒地。
　　“诶？”
　　“嗯嗯嗯？”
　　和其他一脸平静的人相比，我和步美简直算得上反应过度。但是，无论怎么看都很离谱！网球怎么可能把杆子打断呢？杆子不是铁制品吗？总不至于这个是豆腐渣工程？
　　青学这边的人都在感慨刚刚那一球的威力，只有我心有余悸地想“打在人身上就要住院”吗？！
　　诶！网球是这么危险的活动来的吗？
　　英二不会有危险吧！！

　　提心吊胆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英二上场，也许刚刚那场意外只是偶然事件，实际上体育赛事大部分还是比较安全的……吧！大概。
　　广播介绍完两边的球员后，裁判一声哨响，拉开了第一单打的比赛序幕。
　　看英二的比赛可以说是一种视觉享受，我感觉自己不是来看网球比赛而是来看杂技的。无支撑点，靠自身核心力量在球场上做出好多天花乱坠的动作，离谱的是竟然能一边摆造型一边击球。
　　漫画走进现实应该是这样的吧！
　　我再也不嫌弃许斐刚画的情节离谱了，毕竟这里有个真的很离谱的！
　　小哀淡淡评价：“总觉得这种动作会很消耗体力。”
　　诶，这是重点吗！可以一边杂耍一边打球，这种地方不想吐槽吗？如果没坐在青学观众席上我一定要大槽特槽。
　　我原以为在场上炫技的英二已经有点超现实了，没想到对面还有个会复制别人球技的拷贝人。哇……体育竞技真有意思。
　　还不等我喘口气，场上又发生了变化。果然如小哀所说，英二逐渐开始体力不支。这时候，英二开始动也不动地杵在场地中央，只偶尔躲球的时候才移动。这场比赛已经变成了2对1，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单打还是双打。
　　连小哀都摘下了墨镜喃喃低语：“好有趣。”
　　诶，网球是可以这么打的吗……
　　但观众席上的大家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看来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了对吧。
　　手机又响起。
　　拿出来一看是新的好友申请：狱寺隼人。
　　呃，好吧，我的家庭教师。
　　看起来和哥哥他们关系还不错的天才傲娇是吧，我完全明白。
　　通过好友申请后我主动打了招呼。
　　【Line】
　　From 山本舞
　　「狱寺老师你好。」
　　From 狱寺隼人
　　「嗯，我把电子版课件发给你，你今天预习一下，明天上课有不会的直接问我。」

　　【邮件】
　　你有一封新的邮件提醒，来自陌生地址。

　　好快。
　　【Line】
　　From 山本舞
　　「好的，谢谢老师。」

　　我刚收好手机，小哀轻飘飘来了一句：“这时候抬头还真是让你赚到了哦？”
　　赛场中，一直保持待机的英二又突然开始活跃。他喊了一声“充电完成”就和上半场一样，各种炫技。
　　我再次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调整好画面，对准目标按下拍摄。
　　尽管常常见面，我们都不曾留有对方的任何照片，合影或是个人的都没有。上一次同框，还是幼儿园的毕业照。我不想以后见不到的时候只能通过回忆去勾勒英二的轮廓，就这一张也好，不那么清晰也可以，因为记忆会褪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