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山风穿芜》昼夜溺水

6、第六章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那个狱寺隼人就是我国三的家庭教师，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还好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哥哥一个人也忙得过来，更不要说小春姐姐和京子姐也会帮忙。
　　等我气喘吁吁地站在体育馆东门时，早就等候多时的步美和小哀她们拉起我直奔检票口。
　　一句“好久不见啦小哀”被风塞回嘴里，我认命地跟两位好友跑起来。
　　总算检完票，进到内场，各个学校的运动员代表队已经在场内开始宣誓了。
　　步美走在前头，对着票根上的座位号，查找我们的座位。
　　小哀一改往日的学霸装扮，今天穿了一身清爽的运动装。很少能看到这样的私服小哀，我没有注意脚下，偷偷地打量着她。一心二用的下场就是，险些被前排观众伸出的脚绊倒。
　　“不好意思……”
　　“啧。”
　　下意识地道歉，余光看到对方是个戴鸭舌帽的胡茬男，吓得我拉着小哀快走两步跟上了步美。
　　“这种比赛不从头坐到尾总感觉有些亏本，不是吗，舞。”
　　游刃有余的语气，她还是一点都没变。小哀率先开了话题，我刚才还忐忑的心脏总算是平复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在意刚刚那个帽子男，也许是我多虑了。
　　“嗯，实在抱歉，家里突然来了客人，我把英二有比赛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待会儿可不能让你那位青梅竹马君知道，不然又要闹喽～”
　　小哀突然对我挤眉弄眼，用玩笑的语气打趣我。
　　步美也找到了我们的座位，视野绝佳的第一排！还连号！
　　我们三个并排，我坐在通路的座位上，小哀、步美依次挨着我坐下。
　　刚坐下步美立刻加入话题：“菊丸君真的呢，逮住机会就会跟小舞撒娇！”
　　我连忙解释：“英二他家里有很多姐姐，习惯了对女生撒娇的，其实我觉得他也经常对他的后辈们撒娇……”
　　“这算什么？撒娇男人最好命？”
　　“噗！小哀你哪里学来的啦！”
　　“那天跟你一起看的综艺节目啊？明明吵着要我陪你看，结果你却先睡着了。”
　　“嘿嘿，因为待在小哀身边很安心嘛！”

　　我非常明白！
　　我非常懂！
　　其实小哀明明是学霸那一挂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女友力爆棚，经常让人产生想要依靠她的念头。

　　“喂——这里这里！”
　　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呼唤声。
　　球场中央的大屏幕上闪过一张张明星种子球员的脸。摄像师举着镜头扫过英二的时候，他一把抓住镜头，给了自己和身后的青学代表队一个短暂的停留。
　　“要支持我们青学喵！你有在看的对吧？”说罢对着镜头送出一个飞吻。

　　通路的另一边似乎是其他学校的支持者，面对这样的英二，那群人淡淡地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轻浮。”
　　“就是就是。”
　　“才不要看青学嘞！”

　　但是青学代表队的支持者们似乎沸腾了，从对面观看区传来好大的尖叫声。
　　不愧是他……
　　这算什么，Fan Service？
　　还不等我们三个小声讨论英二的饭撒，一个响指就将全场静音。
　　大屏幕中的人一头金发，眼角处有一颗非常显眼的泪痣，把神的作品点缀得恰到好处。
　　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麦克风，音量比刚才的英二大多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show time，你们是为了谁而来——？”
　　“冰帝！！”
　　“冠军得主是——？”
　　“冰帝！！”
　　“世界第一的——”
　　“冰帝——！！”
　　有了英二开头，和刚刚那个金发男的拔高，后面的代表队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明明只是个介绍明星球员和各校代表队的短镜头硬生生拉到了快半个钟才结束。
　　各个学校的学生和支持者们也非常会互动，一来一回，连中间的休息时间都被占用。代表队回坐席后，只五分钟不到，裁判就发出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的讯号。

　　“哦，舞，你的竹马君又来找你喽？”
　　“啊？”
　　放下手机，屏幕亮了又熄，上面是师傅问我新来的家庭教师长什么样，教学质量高不高，才编辑了一句“还没开始跟他学呢”就被小哀的手肘怼了一下。
　　我茫然地看着小哀，小哀用手指了指我旁边。
　　扭头，正好望进一双明亮的眼睛。
　　“你来啦喵？”
　　好像真的猫咪那样，英二蹲在通路的台阶上，歪着头定定地看着我。
　　“呜呜……”步美好像要说些什么，但又被捂住了嘴的样子。

　　啊……好近。
　　还未消散的暑气从我衣领中腾地升起。
　　英二原本还想再往前探头，不知道是不是也注意到距离的问题，硬生生卡在半路，踮起的脚又慢慢放回去。
　　“你终于来啦？”
　　“嗯，刚到。”
　　“我是双打1号，别睡着了哦？”
　　“好噢。”
　　其实，按理来说……我和英二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才对。
　　以前，我们滔滔不绝起来，甚至会忘我到不分场合。从幼儿园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十分要好，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话，也会注意讲话的场合。
　　“咔嚓”，快门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也使我的困惑得以解决。也许是因为，英二早就不比从前，现在的他时刻有镜头追随着。无论怎么看，这里都不是讲悄悄话的场合。
　　而且我也过了那个年纪，很难再像国小的每一次假期那样，再度和英二拉着手到处跑了。
　　“哎呀，现在不可以拍啦，现在！”一个黑头发的男生从通路那边走过来，挡在了记着前面。“拜托你，刚刚的需要删掉哦？那位小小姐，可不能被随便拍到的，你懂的吧？你懂的吧？”
　　“谢啦，阿桃。”
　　“英二前辈跟我就别客气了。”
　　再三确认了记者没有留底片后，那个阿桃就让记者离开了。
　　“我们那边还有位置，要不……”阿桃没有具体说是谁，眼神瞥了我一下，“过去坐？”
　　阿桃问英二，英二没有应答，转头看向我。
　　我脸上的热气不知怎么的去而复返，只好也扭过头看小哀。小哀看到我满脸写着求助，憋着笑扭头看向旁边的步美。
　　叼着薯片的步美：“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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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们绕了半个体育馆坐到了青学那边。
　　步美和我实在心疼一排通路的位置，好在换过来他们这边的视野和氛围也很好。
　　主要是氛围，这边几乎都是青学的支持者，估计大家在我不知道的论坛上团票了吧！没办法，看这种比赛不论是小哀、步美还是我，都是外行人。
　　我还是习惯性坐在通路的座位上，小哀和步美依旧挨着我坐。不知道座位是不是早就留好了的，这边空着的座位不多，更别说通路第二排。这样绝佳好的观赛位置，一般来说，是给关系者或球员准备的吧……这样走后门真的好吗……
　　莫名开始惶恐了。
　　“你好，我叫桃城武，你叫我阿桃就好啦。我是国中三年级，也是青学的。”
　　“啊，您好。山本舞，也是国三，和英二……”
　　他扬着笑脸连连点头：“我知道！‘儿时的玩伴’对吧？不用说敬语啦，我们都是国三嘛！”
　　我尬笑着点头。
　　救命啊，不要和我搭话。
　　英二的校友好像有那个社交恐怖症，他惯例和我打完招呼后就开始跟步美和小哀寒暄。
　　“你好你好，我叫桃城武，叫我阿桃就行。国中三年级，青学的网球正选！”
　　“你好，我叫吉田步美，她叫灰原哀，也都是国三。”小哀自从换了座位就戴上墨镜，一副生人勿近不要和她搭话的淡然模样。步美非常贴心地连带介绍小哀；“我们是来陪小舞一起来看菊丸君的比赛的，你们这边好热闹哦！我们那边的观众怎么说呢……”步美嘿嘿笑了两声，“比较稳重呢！”
　　“哈哈哈好有意思啊你！加Line吗？”
　　“好呀，另外……”步美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桃城武，“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请联系我们哦？”
　　桃城武大概也是没见过国中生出门带名片的，双手接过，仔细阅读着：“少年侦探团……哦哦哦——你就是那个有名的！难道她也——”
　　步美将食指比在嘴边：“嘘——”
　　桃城武忙不迭地点头，放低了音量：“待会儿可以请您帮我签个名吗？以及我也是毛利小五郎的粉丝！”
　　那边聊得超级开心呢，我松了一口气。
　　小哀用只我能听见的音量说：“你不会在想‘要是没换过来就好了’吧？”
　　“有一点点。”
　　“反正只是来看竹马君的，前面就算玩手机也不会怎么样的，放轻松一点吧。”
　　“可是，这种比赛从头看到尾比较好吧……”
　　“说到底我们观众也只是来放松身心的，你要是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责任在身上，不能好好享受观看比赛过程的话，竹马君知道了也会后悔强拉你来这边的。”小哀拍了拍我的发顶，“按自己舒服的方式来吧。”
　　“呜，谢谢你小哀——”
　　小哀，好成熟，好喜欢……

　　“呀吼，菊丸大人登场！”
　　一个垫子“啪”地降落在我旁边通路的台阶上，紧接着，英二就以我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坐在了上面。
　　“看不懂的话，我来解说哦？”
　　好近。
　　酒红色的头发快戳到我的脸上了。
　　心跳声吵到连周围观众的呼喊都压下去。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