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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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
银发客人一看到我就眯缝起双眼，眉毛拧在一起，好像快要发火了。
右脚悄悄向后挪了一步，脚后跟刚好抵到第一个台阶的台面。
他站直了身子，似乎想将我的脸牢牢记住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现在说对不起是不是来不及了？
“刷拉”——
循着声音看过去，门口乌泱泱站了一群人。
“原来你到这么早，狱寺同学。”
声音听着略微耳熟，等他走进店里我才看清楚原来是哥哥的好朋友，沢田家的小哥。
莫名的，悬在我心上的紧张和焦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还不等我和纲吉哥打招呼，一条黑影就从我眼前闪了过去。
“十代目！阔别多日，您近来身体可还安康？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竟因为学业这等不便之事远离您两年之久！实在惭愧……”
银发客人单膝跪地，郑重握住纲吉哥的双手。什么叫真情流露啊！甚至说着说着就还哭了起来。
我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只好捂住嘴以防笑出声。这应该是感动的再会吧……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二次元是一种氛围而不是一种日常了。平时在漫画里看多了这样的场景觉得稀松平常，可在现实生活中亲眼见证还是觉得有点过于夸张了。
他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前一秒凶巴巴的快要火山喷发了，下一秒屁股后面好像要长出尾巴。
“啊哈哈，狱寺同学你还是老样子。”纲吉哥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但无论如何也扶不起单膝跪地的银发客人，于是也只好和他一样单膝跪地保持视线持平，“不过我觉得你把本硕捏在一起只读了两年已经很厉害了……”
纲吉哥向他投去了羡慕的眼神，我也忍不住哇了一声。
“我这学期刚开始就被教授通知补考不合格要重修……”
不愧是纲吉哥，一脸平静地说出了不得了事件！听我哥说，纲吉哥已经很努力在学习了，平日里也总是参加什么小组学生会，可是学习成绩一直不太理想。哎，可怜的娃。不是所有努力都会有回报，这种事我深有体会……
“小舞，中午好。我们今天来山本家聚餐，可能会有一点吵闹，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不会，纲吉哥。”
我撤回右脚，双手不安地扭着围裙。不知怎么的，那个银发客人在纲吉哥跟我说话的时候又盯着我看。
“隼人，你还要在那里蹲到什么时候？我们还要进去歇脚啊？”
“呃啊——老姐——”
直到后面有女声催促，纲吉哥才总算是把银发客人拉起来，堵在他身后的人陆陆续续进到店里。
“小舞，我们来打扰了～”
“小舞～嘎鲁丘！”
“京子姐姐！小春姐姐！”
回应我的是两个姐姐温暖的怀抱，小春姐跟我脸贴着脸这算是无言的海米打招呼。
松开拥抱的双臂，我的两只手被京子姐和小春姐一人一个握在了手里。
“感觉小舞又长高了？”
“小春也这么觉得！话说小舞也没有吃中午饭吧？跟我们大家一起Party吧！”
两个人同时跟我说话，我一时不知道该先回谁比较好，干张着嘴，左看右看，无论哪一边都是和煦如春风一般的笑容。
约过两个姐姐的肩膀还能看到一些不认识的人朝这边投来不经意的目光，我感觉自己的CPU快烧了。
“那个……”
汗流浃背了，过呼吸了，腿软软的，很适合轮椅。
“哈哈！我妹对人多的场合有点应付不来。你们先坐，我去厨房，小舞，你也过来。”
哥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如获大赦。
尽管对两位关心我的姐姐很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很社恐，焦虑得快要原地打洞了。小声跟两个姐姐说“待会儿见”后，就跟在哥哥屁股后面进了厨房。
哥哥好像刚练完棒球回来，汗水已经把他前额的刘海打湿了一半，我赶忙从围裙里掏出汗巾递过去。
“谢啦！”
我摇摇头。
即便是家人，哥哥也常常对我们道谢。
从不将家人的善意视为理所当然，对任何人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总是将自己的心意直接告诉对方。我非常喜欢哥哥这一点，我尊敬、崇拜我的兄长。即便不能成为他，我也依旧将他当做自己的榜样、路标，不断地学习哥哥，模仿哥哥。
没什么学习效果就是啦，哈哈！
“抱歉，家里今天要来很多人，忘记提前跟你说了。如果觉得不自在，去道馆也行，待在房间里也好，我们会尽量不吵到你的。”
“嗯。外面的人都是哥哥的朋友吗？”
“嗯，一部分是，还有一部分是尊敬的前辈。啊对，我让老爸出去放松了，今天能拜托你帮忙打下手吗，不用勉强自己也可以。”
“我能！我帮！”
“谢谢小舞。”
哥哥笑着拍拍我的头，然后也动作麻利地系上围裙。
“加油！”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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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京子姐、纲吉哥和哥哥一直是校友，国中的时候还是同班，感情非常要好。店里其他的人我的确不太认识。总觉得缺席了哥哥的成长过程，有些遗憾。
诶——感慨的人好像不应该是我！不对，我为什么要用这么老成的语气感慨这种事啊！
在给自己做好五遍心里建设后，我赴死一般端着盘子走出后厨。
“就说要来帮忙的啦！小舞一个人端三个盘会不会太压榨童工！待会儿说什么小春也要去后厨打下手，只让山本一个人忙前忙后也太过意不去了。”
小春姐说着人已经闪到我跟前，拿了两个盘子走。今天来了8个人，一共摆了三桌。我端着鱼籽寿司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品，纲吉哥那桌缺这盘。
好巧不巧正好路过银发客人的背后。
刚放下寿司盘，就听到他叫我。
“喂，小鬼。”
“狱寺隼人你很没礼貌诶，我之前跟你讲过很多次了吧，人家叫小舞啦！”
小春姐叉着腰站在我旁边，双颊气鼓鼓的样子好像嘴里塞满东西的豚鼠。
一时也顾不上银发客人，也就是这位狱寺隼人的臭脸，我被小春姐的表情可爱到，抬起胳膊用手背挡着嘴偷偷笑。
“就是，隼人怎么这样，姐姐我可不记得把你教成这幅没礼貌的样子啊？”
说话的粉头发外国美女同样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穿黑西装的小孩子。原来已经英年做妈了，我还以为是哪里的美国女子高中生辣妹……
诶，等等粉头发美女的意思是……她是狱寺隼人的姐姐？狱寺隼人是哥哥的朋友，一定年龄相差不多，看起来也很年轻。那他姐姐最少跟他差1岁，孩子这么大了？
我惊讶的目光刚好和粉头发美女怀里的小朋友对上。
只见小朋友勾起一边的嘴角，冷哼了一声。
“总觉得山本的妹妹在想很不得了的事。”
先不说外国小孩看起来有点早熟的事了……这个外国小孩的日语也这么流利？！什么时候日语代替英语成为世界流行语的，我完全不知道啊？
“哦哦，教过的人太多了，我一般不太记得学生的名字。”
狱寺隼人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狱寺同学，我们都叫她小舞，你也试着叫一下吧？山本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大家的家人也是我们的家人，小舞还小，我们理应一并照顾。”
纲吉哥一说这话，狱寺隼人立刻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朝纲吉哥的方向小幅度地弯着腰。要不是桌子限制了他的发挥，我觉得他有可能弯到90度。
纲吉哥有时候会有这种气场来的！
莫名其妙的，让人非常想要乖乖听他的话。
“是！十代目！”
狱寺隼人腾地站起来，他原地转过身低头看着我。
好像真的要准备叫我小舞了……
近距离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不是一般的大。
近到再一会儿，我就能闻出他香水的成分。
心脏砰砰砰地喧闹着，店里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这里。
“小……额……”
“小——舞——很简单的啦！”
小春姐还在一字一顿的教学。
我敢保证，狱寺隼人叫不出我名字绝对不是因为他不会……是因为不熟。
上来就叫这么亲昵，实在太难为情了。
我小声：“可以也叫我山本……”
“那怎么行，他叫山本也是山本呢，啊我是说小舞的哥哥！之后狱寺同学叫‘山本’，到底是山本应，还是小舞应呢，这可不好马上就分辨出来的。”
小春姐分析得头头是道，连京子姐和粉头发美女也十分赞同。
“那又怎么了？反正笨蛋狱寺一直叫笨蛋山本‘棒球笨蛋’啊？”
我已经快不认识“笨蛋”这个单词了！
说话的人是坐在靠门口那桌的青少年，看样子也是外国人。
“有道理啊！笨牛你终于聪明了一回！”狱寺隼人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山本，明天开始，我会负责你的功课。有我在，随便考个东大不是问题的。”
好像让他叫我“小舞”真的很要命，“山本”倒是很流畅就说出口了。不过也没差，我在学校一般就被人叫“山本”来的。最重要的是，我和这个狱寺隼人真的不熟！
诶，等一下……好像有什么被我忽略掉了。
他刚刚说，他要负责谁的功课，随便考个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