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山风穿芜》昼夜溺水

4、第四章

　　记得一开始被师傅的气势震慑到，吓得我当场石化，什么反应都没有。我甚至都不怎么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
　　师傅非拉着我说什么，我是百年一遇的剑术天才，必须要跟着他学剑术才行。
　　说实话，这种热情我只在房产销售人员那里看到过……社恐数值在那一刻攀上了顶峰。
　　师傅似乎要在日本待上一周，期间一直住在我家，我一开始还有点怕他，基本上有他没我。只要他在客厅，我就贯彻家里蹲政策，绝不挪窝。
　　后面还是要上学的吗……必须要路过，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师傅见来硬的没用，后面就用软的攻击我。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全套的首刷限定《浪客剑心》和《海贼王》，大方表示这是送我的见面礼。在得到爸爸和哥哥的同意后，我呜呼一声抱着箱子就进屋了。
　　师傅紧随其后，然后指着封面的剑心和索隆问我：“想不想cos这个角色？”
　　“想。”
　　“他们都是有名的剑豪，为了不ooc你要做什么？”
　　“穿肌肉衣！”
　　“还有呢？”
　　“对着镜子做表情练习！”
　　“然后呢？没了？”
　　我摇摇头。
　　“还要学剑术，懂？”
　　“有道理……但我不是这块料。”
　　与运动神经超级发达的哥哥不同，我是连体育小测都在不及格边缘徘徊的菜鸟。
　　我家老爸是一个很有名的刀剑流派的继承者，我也曾有幸目睹据说是天下最强的时雨苍燕流，可惜当我意识到那套剑法不会重现第二次的时候，老爸已经收刀入鞘，留下一个满脸呆滞的我。
　　不知道师傅哪来的自信，他认为我很有天赋，也许他是在恭维我。我认命了，有些事情就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平庸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我说你行就行，别再啰嗦了，明早起跟山本武晨跑。”
　　“我忽然觉得不cos也行——”
　　喜欢一个角色的方式有很多的！
　　回应我哀嚎的是师傅新一轮的心理攻势：“你要是跟我学，我就送你……完结重置版首刷限定的海贼王大全套。”
　　“师傅！！”
　　险些让我漂流在外的大全套失去回家的机会。
　　老天鹅，要知道就因为我出生晚了那么几年，没有赶上漫画连载的黄金时期，后期想要收藏古早完结的漫画都很难很难……更别说我还想要价格合理保存完好的了！
　　真不知道师傅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真是神通广大啊，神！
　　见我满口答应，师傅凶巴巴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眉眼间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哥哥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我桌上，他打趣道：“斯库瓦罗，你这算不算诈骗？”
　　我立刻替师傅正名：“哥！我们剑豪的事你别管了，我自愿的！”
　　“呵呵，想要做剑豪还早着呢，臭小鬼。”
　　如今再去回想，师傅应该是很开心能收到我当徒弟的吧……不然怎么会一直扬着嘴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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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一开始为了能够出好惯用武器是刀剑的角色，有想过报一个兴趣班来的。
　　吃饭的时候随口跟老爸说了一嘴，没有说具体原因，老爸也没问。他听完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改往日的糊涂老爹模样，颇为感慨地看着我：“我们家小舞也到这个年纪了啊！其实你老爸我啊，也是在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开始学习时雨苍燕流的，你哥哥也是。”
　　当时我还不知道时雨苍燕流是什么，也没有追问。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老爸稍微有点严肃的脸，我突然说不出口，“其实我是因为想要出cos才报兴趣班学习剑术的”，有些话错过了说出口的时机，就很难再挑到合适的。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纠结了，老爸先一步安慰了我：“没关系，不用告诉我也可以。”
　　“那……老爸是为什么学了剑术？”
　　“哈哈，是救朋友。”
　　“诶……好厉害啊。”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拿起剑，无愧于自己的内心就可以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我出cos……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没错！无愧于内心！
　　“晚上八……嗯，今晚可能要八点半才关店，有几个熟客因为晋升了要来小酌一杯。小舞九点钟的时候来道场吧。”
　　老爸留下这一句，就风速收拾好桌上的的碗筷，去后厨准备待会晚上开店要用的食材了。
　　“哦！”
　　我应了一声，也赶紧帮忙擦好桌子，顺手把厨余垃圾的袋子封好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说做就做，执行力超强。
　　趁着我对剑术还有三分钟热度，一定要学出点名堂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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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自己家的道场几乎没什么印象，隐约记得小时候被谁抱着来这里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接着我就被接到米花町度过了余下的童年时光，既没有爸妈的参与也没有哥哥的参与。
　　老爸和我都提前换上了衣服，宽阔的场地中央就两个人，还有点怪冷清的。记忆中，道场里是很热闹的。也有可能是我那时候太小，记忆混乱。
　　“认真看小舞，全神贯注，不要溜号。”
　　“是！”
　　老爸一边挥舞着刀，一边解说。
　　招数并不华丽，与漫画中附带特效的剑法相比，果然现实中的剑法更偏实用一些。我站在安全距离，隐隐约约觉得要是再近一步，可能刘海那几根头发就要被削下来了。
　　锋利，迅速，攻守兼备，更多的则看不出来了。以我的三脚猫水平，想要学会这么高难的剑术，怕是得艰苦奋斗才行了。
　　“教完了。”
　　啊？
　　看到老爸收刀我才反应过来，教完了。
　　“能……再来一遍吗？”
　　这次我会好好用手机录像的……对不起。
　　“时雨苍燕流只教一遍，如果记不住就证明它到了消亡的时候。”老爸说起流派消失的话题时就好像在讨论待会吃什么一样轻松，他临走还不忘记鼓励我：“好啦，小舞加油哦！老爸忽然想起店里的卫生还没做完，你也早点休息。”
　　“嗯……好，老爸拜拜……我先一个人练练。”
　　练个锤子……
　　老爸先前说了什么来的？啊对对，哥哥会这个！能不能让老哥再教我一次啊……
　　哥哥应该学会了对吧……
　　时雨苍燕流，不会在我这里灭绝的……对吧……

　　一股莫名的压力突然重重落在我肩膀上，我不知所措地拿着手里的竹刀，无论怎么挥舞，都没有像老爸那样，变成一把钢刀。

　　难道我真的是吊车尾……

　　-

　　原本……我应该每天早晨四点钟和哥哥一起晨跑的，但不知怎么闹钟没有响，哥哥没来叫，我竟一觉睡到了六点钟。
　　生物钟回归到了以前还在米花町的时候。
　　正当我美滋滋地伸着懒腰，下意识想喊阿妈的时候，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点。
　　啊，对，我已经搬回并盛，和老爸一起住了！啊啊啊糟糕了没有晨跑啊！
　　我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快速叠好被子，胡乱把睡衣睡裤薅下来，手脚并用地换上了运动服。等打开房间门时，我总觉得今天的天花板一直在旋转，连脚下的地板都软绵绵的，好像在朝前翻滚。
　　后厨传来阵阵烤面包和热牛奶的香气，我揉了揉眼睛从玄关处扯一个新的口罩就戴上。来不及洗脸了，总之先去晨跑，回来还要给师傅录今天的早课练习视频。
　　“小舞起床了？你要去哪？”
　　老爸手里颠着锅，从后厨探出脑袋。
　　我嘴里含着一块从出餐口顺来的薄荷糖口齿不清地回复：“热身，哥哥怎么没叫我……”
　　“我们都想你多睡一会儿呢！去吧，看点车。”
　　“好噢！”
　　声音又远了，热油泼在菜上发出滋啦啦的声音，香味从后厨一路飘到玄关，我苦着一张脸固定好口罩，拉开了大门。
　　这个时间差不多也该有周末出勤的老顾客来拿早餐了，我反手把营业的木板翻转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绕着既定路线晨跑。
　　晚起毁一天。
　　没错，五分钟内，我的移动电话连续弹出了7条来自师傅的关怀简讯。
　　诸如：你的早课呢？/早课发我。/醒了？/不是看漫画忘了发吧？/人没事？/方便接电话？
　　师傅……我正在用手机录早课！！！马上就好了！！！
　　平时师傅都不太理会我发早课视频的，今天问的额外频繁……
　　终于做完最后一组，我长舒了一口气。
　　完成录制，点击保存，发送……
　　对方几乎是秒接文件。
　　而我还在对话框里编辑，为什么早课迟了的理由……

　　【From山本舞】
　　对不起啊师傅，今早睡过头了，刚刚在用手机录视频没办法回复你。
　　【From SS】
　　嗯，没事。

　　抱着被汗水浸湿的运动服，把昨天换下的和洗衣篓里的衣服一起倒进洗衣机，按下开始按钮，我哼着昨天在英二学校里听到的不知名但朗朗上口的歌进了浴室。

　　夏天的凉还是很好冲的，就算水不那么热也可以洗的很痛快。可惜十月将尽，再往后的几个月就要靠坚强的个人意志冲进浴室里打仗了！

　　将头发吹个半干就收起了吹风机，夏的余韵威力不减，这种半干不干的状态反而更凉快。抬头看了一眼走廊里的钟表，十一点十五，马上就要到店里比较忙的时间段了，我赶紧小跑回屋换上了一套干爽的半袖和短裤，准备下楼到店里帮忙。

　　奇怪的是，走到半腰时却没有听见如往日一般热闹的交谈声。我一边系上围裙，一边放慢了脚步。走到楼梯下半段，忍不住探头去看，店里空荡荡的，甚至连爸爸都不在。
　　“山本？”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是个男声。
　　大概是来找哥哥的吧。
　　走下最后一阶楼梯，我终于看到那个因为楼梯死角而不在我视线范围之内的客人。
　　他和师傅一样有着漂亮的银色头发，但远没有师傅的长。长度嘛，也就是刚刚能扎起来的样子。他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双手插兜靠在台座边。
　　真是好漂亮的一个外国人啊……
　　日本最近也越来越国际化了嘛，外国人也变得多起来啦。
　　“啊！这位客人，请快点把烟掐掉，我爸爸不让人在店里抽烟的！”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