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山风穿芜》昼夜溺水

3、第三章

　　久违的梦到了国中一年级的事情。
　　学期的最后一天，班主任为我和另一个要转学的同学准备了欢送会。
　　我抱着大家的留言明信片，哭成了泡发的白面馒头。走出校门迎面就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侦探团的大家、经常打照面的警察叔叔们、小学的班主任小林老师、小兰姐姐和园子姐姐都来为我送行。明明只是3分钟电车，10分钟步行的路程，大家哭得像是我要出国了一样。就连当时非常有名的侦探工藤新一都被小兰姐姐拉过来，还送了我超级限量的签名照。
　　米花町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妈妈曾经的家就在这里，那幢门牌写着“源”的房子里，现在也只有外婆一个人了。
　　那时候身边经常有些怪到离谱的案件发生，我所在的少年侦探团是当地报纸和警署的常客。
　　哪里有案件，哪里就有毛利小五郎的下一句是，如果案件第一目击者是一群小孩，那99%是我们几个，还有1%是我们的同班或其他校友……
　　我的小学和国中都是在米花町念的。
　　刚入学的时候很怕生，被前桌热情四溢的好心女同学问兴趣是什么的时候，受热播动画《怪盗十二面相》的影响脱口而出“福尔摩斯”，所以前桌女生，也就是吉田步美强行把我带入伙……
　　总之，一直到我转校前都是少年侦探队的一员，这个组织一呆就是七年。
　　我们少年侦探团的Leader，江户川柯南同学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举家搬去了纽约，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他是个喜欢在大人面前装天真小孩的实力演技派！明明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哎，还怪想他的“哎呀呀好奇怪”呢。
　　副Leader圆谷光彦同学成绩在年级里一直都是名列前茅，从一年级开始我就觉得他不简单，论聪明我觉得是队伍里的第二名！柯南同学搬家后，光彦同学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前Leader的重任！现在是越来越受女孩子们欢迎了。感觉有望成为新的高中生侦探什么的，就像那个工藤新一一样！
　　副Leader吉田步美同学，可以说是我的手帕交了，要不是她跟我搭话，说不定我中午就要一个人吃饭了……步美人真的很好，转学后头一个礼拜，她担心我不适应新环境，每天晚上打视讯电话鼓励我。
　　那之后少年侦探团再上报纸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她的翻盖手机屏幕上的壁纸，那是我的照片。她用这种方式让我继续参与了大家的活动，并且一直持续到最近。以前在米花町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转学后搬来并盛才开始有了看报纸的习惯。如果版面有少年侦探团，我是一定要把切页贴进日记本里的！
　　副Leader小岛元太同学，听步美说最近他参加了运动社团，暴瘦！长得越来越像小岛叔叔也就是他爸爸了，小岛叔叔超帅……之前家长会有幸看过几次，哇……帅哥。咳嗯，扯远了，元太同学现在也变成受女孩子欢迎的超级元气阳角了，恭喜……
　　编外人员，灰原哀同学，她一直强调自己是编外……但在我心里小哀一直都是正式成员啦！小哀和柯南同学一样，感觉比同龄孩子聪明得多，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天才。每次都会被小哀的知识储备量震惊到，尤其是医学方面。记得她是以成为外科医生为目标，备考东大的天赋型努力选手。感觉东大对她来说一定是唾手可得的目标吧？那我应该在家里挂小哀的画像？
　　梦里的景象还在继续，突然一声响亮的“喂”把我惊醒，我揉着眼睛摸到眼镜，凑近手机屏幕一看……什么啊，才凌晨四点钟。
　　继续睡好了。
　　【滴滴】
　　嗯？Line有新消息。
　　划开消息，上面是我在漫展认识的化妆师，黑羽先生。

　　【From 黑羽】
　　这边再跟小舞确认一下，是取消了周日的约妆对吗？因为邮箱出了点问题，内容全部乱码了。

　　哇……乱码了还能读懂我写了什么吗？

　　【From 山本舞】
　　是的！因为要准备高中的入学试验，决定把下半年的活动全部推掉了。非常抱歉之前占用了您黄金时间的预约，您可以重新把那个时间段挂在网页上，没问题的。一直以来非常感谢您！正因为有您精湛的化妆技巧，才完成了我cos角色所欠缺的最重要的一块拼图。希望未来有机会能够再和黑羽先生合作！
　　【From 黑羽】
　　小舞太客气了。小舞的cos非常棒，我的妆造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入学试验加油！希望在下一次Comiket现场碰面。
　　【From 山本舞】
　　谢谢黑羽先生！我会的。
　　[贴图可爱笑脸]
　　【From 黑羽】
　　[贴图兔子加油]

　　黑羽先生是我国中一年级的时候碰巧认识的。
　　因为自己的妆娘跑单，正在犹豫要不要作为游客进去算了。步美觉得很可惜，毕竟票也买了，衣服也买了，当然是素颜也要穿上衣服。
　　“小舞又不是为了成为看板郎‘富冈义勇’才来Comiket的，我们是为了好好享受展子的乐趣才来的呀！况且，集邮什么的，步美不是第一个吗！你就在家里等着我ins的返图吧？即便没有精致的妆容也没关系，无论从哪里看，都能感受到你对推角的喜爱，那就足够了。”
　　我当时被步美感动得一塌糊涂，正要找个女厕所把衣服换了就被黑羽先生叫住了。
　　好心的黑羽先生也是一名化妆师，和他同行的大姐姐再三保证了他的化妆技术后，我就被他带去休息室化妆了。
　　感受到小刷子在脸上掠过，我忍不住开口：“果然还是自己学会化妆比较好，可我还不是该化妆的年纪。”
　　“山本小姐偶尔cosplay要画的对吧？可以学起来的。特别是现在闲暇时间多，对待有兴趣或者想要做的事千万不要延后，因为我们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因为不感兴趣或者感兴趣但没时间而错过。既然现在有想要学化妆的方法，那就现在做，不要犹豫。”
　　步美的眼睛随着黑羽先生的一笔笔勾勒逐渐明亮起来：“哇，好漂亮，嗯！我觉得大哥哥说的话好有道理，小舞别犹豫了！班里不是也有女生在画淡妆吗？”
　　“唔……有道理，那我就先从YouTube上面找一些美妆教程吧？”
　　“好耶，步美可以做免费的模特哦？”
　　“好耶！”
　　“说起来，还不知道山本小姐要cos的是哪个角色？吉田小姐呢？”
　　“诶，大哥哥你不看动画吗？小舞她cos的是《鬼灭之刃》的富冈义勇，我，cos的是怪盗基德啦！”
　　“噗——咳嗯，对不起！”黑羽先生手忙脚乱地补救刚刚画歪的地方，我动也不敢动一下，“说起来我就觉得吉田小姐你这身衣服很眼熟，原来是怪盗基德啊，啊哈哈哈……小妹妹你难道喜欢他吗？”
　　“NoNo，我这个叫了解敌人！”
　　“怎么说？”
　　“总有一天我们少年侦探团会揭露怪盗基德的真面目！”
　　“说得好！！”
　　受步美影响，我也振奋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和黑羽先生同行的大姐姐激动地鼓起掌。
　　至今回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因为，黑羽先生就是怪盗基德本人嘛！
　　-
　　两年前，Comiket现场，鬼灭之刃cos专区。
　　“哇……好厉害这个coser，她cos的是富冈义勇对吧！剑术跟真的一样……水之呼吸好华丽……”
　　在吉田步美的鼓励下，山本舞总算是稍微克服了一点恐人症，在离主场稍远一点的边缘角落舞剑。根据漫画分镜和动画片段，复刻出的水之呼吸。塑料制的刀具周身，隐约有淡淡的蓝色火焰附在上面，乍一看好像真的水呼一样。
　　周围的游客渐渐聚集了过来，有非粉路人询问这是什么角色，旁边的原作粉丝还顺便卖了漫画和动画的安利。
　　与此同时，彭格列旗下的暗杀部队瓦里安的干部之一，S Squalo赴日，由现任彭格列第十代雨之守护者山本武接机。
　　“喂——从刚才我就想说了，这是什么路线？”
　　“来接妹妹和她的朋友，你可以在车上等我，这会儿她们应该要结束了。”
　　“妹妹？哦……就是那个被我吓得趴在被窝里嚎啕大哭的小鬼啊？”S Squalo一回忆起那阵嘹亮的哭声就忍不住挂上嫌弃的表情，“这是做什么的，人这么多？”
　　“是同人展，妹妹喜欢看漫画，会出一些角色的cos。”
　　“哦。”S Squalo理解不能，“就是说扮演成动画片里的角色是吧？你妹多大？”
　　“12岁，明年就要搬过来和我还有老爸一起住了，她一直在米花町念书。”
　　两个人说着就来到了会场外围，S Squalo双手插兜，看着一群背着痛包、身穿奇装异服的人来来去去，心想这地方绝对不要来第二次。
　　“哪个是你妹妹。”
　　因为没有购票无法入场，山本武指着人群中那个因为在道具刀上点火，把塑料刀点燃了，着急忙慌灭火的人说：“那个就是。”
　　“什么啊，还是小鬼头一个啊？”
　　“也才要13岁而已。”
　　“你打败我的时候还只是个14岁的小屁孩。”
　　“小舞学习剑术并非和我同样的理由而是因为兴趣，所以只是报了兴趣班而已。”
　　不知道是哪部分的回忆勾起了山本武的笑意，他忽然朗声大笑几声，惊得其他路人频频回头。
　　听到兴趣二字，再联想到刚才的画面，S Squalo试探性地发问：“该不会是为了扮演动画片的角色吧？”
　　“没错，不觉得这样很好吗？不是不得不去守护被迫拿起剑，而是因为基于兴趣爱好去学习很不赖吧？”
　　“你是想说你是被迫拿起剑你妹妹是主动拿起剑的？那我问你，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你会主动选择剑吗？”
　　“如果没有参加黑手党游戏也许我会专心打棒球。”
　　“喂！棒球脑袋。没有那种如果，你选择剑，同样被剑选择。这是你的命运，这是必然发生的事件。无论你主动也好被动也罢，时雨苍燕流都会在某个时间由你继承下去，当然如果是半吊子的心态说不定会在你这代衰败吧哈哈哈！！”
　　“不可能的啦，时雨苍燕流是最强的。”
　　“你这臭小子——”

　　山本武眼含笑意的双眼忽然锁定了远处的身影，他低声喃喃道：“嗯？时雨苍燕流……”
　　还以为山本武又要叨叨他家剑术流传史的S Squalo连忙打断：“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
　　“小舞什么时候……学会的？”
　　顺着山本武的目光看过去，那个穿着大正时期服装的少女正模仿着某一招式，但是与时雨苍燕流继承者多次交手的S Squalo很清楚，那招式中有时雨苍燕流的影子。
　　“喂……你们家有剑术才能人看来不止你一个，这个世界因为人才辈出渐渐变得有趣了。”
　　“哈哈，你是想活到老战到老吗？”
　　“不然人生不就无聊死了？”
　　“对你来说肯定是这样吧。”
　　“我说，你们没人教他吗？出招拖泥带水的！”S Squalo冲进会场，不顾工作人员检票的要求直直朝山本舞走过去，留山本武一人在后面跟工作人员解释情况。
　　“喂！！”
　　贯穿鼓膜的怒喝声吓得山本舞浑身打了个激灵。
　　S Squalo抽出佩刀，不顾旁边还有游客在，直接大步流星走到山本舞身边开始比划：“长头发小鬼，出剑要这样！是这样！这是什么软绵无力的手臂？像个只会绣花的老太太！”
　　山本舞被吓到，身体都僵住了，瞪大了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S Squalo。
　　吉田步美率先反应过来，她的声音颤抖着，紧闭着双眼挡在山本舞身前：“不许你欺负小舞——！”

　　1小时30分钟后。
　　山本武一边对工作人员和赶来的安保人员鞠躬道歉，一边安抚了处在暴躁边缘的S Squalo。
　　“明天开始跟我学剑术。”
　　见那个长发外国人盯着自己，山本舞连忙摆手：“诶？不、不用吧？”
　　“这事你好好考虑，我觉得你一定会答应的，对吧小鬼？嗯？”
　　“Squalo，别强迫我妹妹做她不喜欢的事。”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