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奶茶店》江畔江月

5、厉鬼客人4

　　我们的老板老刘，一个能在寒冬穿短袖出门的绝世猛男，在李野走后的第两周后回来了。他穿着自己标志的紧绷的白T恤和工装裤，拖着一个装满了帐篷、露营椅及各种露营杂物的车。一回到奶茶店，就迫不及待的让王真给他做了一锅炝锅面。
　　“真舒服啊，”老刘飞快的喝下一碗面条“大真的炝锅面真是太好吃了，当初招大真过来真是没错。”
　　时间距离夜班开工还有半个小时，我坐在他对面也端着自己的面条，快乐的嗦着面条，沉浸在醉碳水的快乐中，拿老刘的话当背景音乐。忽然被老刘在桌底下轻轻的踹了一脚“有事不，到底？”
　　“啊”我当时的表情肯定有点痴呆，老刘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就是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天我从恍惚的状态的出来，正常的继续上班，除了睡的不太好似乎也没什么问题。“除了晚上有点睡不着，也没什么反应。不过石先生这几天也都没来。”
　　“没事，石知行那个东西健康的狠”老刘提起石知行时也是一脸嫌弃“他把那个东西约到我这里，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你上班的时候，要是看见他来了，就通知我，我来找他，非让他赔一笔损失费。”
　　“老板，我看好你”我挤眉弄眼的表达我对老板的支持。石知行来我就是老板的岗哨，老板跟石知行要钱我就是后面的拉拉队。
　　老刘很满意的接收到了我的信号“后续怎么样啊，我回来的时候，路上的出租车司机跟我说案子已经破了？”
　　“是的，凶手就是刘野，总共5个受害者。前面几个都是服务业的失足少女，失踪了很久都没人报案，直到王欣桐失踪。”我放下碗，有些沉痛的说“她是县一中高一的学生，学习成绩还可以人很乖的，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逃课外班。她失踪后她的父母当晚就报了警，警察在红山的半山腰的山洞里发现了她，死的很惨，被打死的，死后双眼被挖掉。”
　　“警察在河边沿着河岸找到三具尸体，在河边的林子里找到一具尸体。李佳跟说我，李野因为精神状态混乱，并没有怎么清理现场。每个死者身上都有很多证据，指纹、DNA、物证要多少有多少。证据链已经钉死了，但是口供方面突破不大。李野的精神状态不行，肯定又精神疾病。这么大的案子，县里和市里都资源不够，现在是省里在协调，也调了著名的精神病理学家，帮他们梳理李野的犯罪动机。”
　　“可惜了”老刘沉默的抽了根烟“看过照片，才发现王欣桐其实我见过。她白天来过咱们店里，特别喜欢喝芋泥牛奶啵啵茶。”
　　一时我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我白天去过王欣桐失踪的书法班楼下，遇见了她的父母相互扶持的站在街边，满脸的迷茫，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这么在太阳下站着。直到旁边应该是陪同的人轻声的劝了几句，才步履蹒跚的上了车离去。
　　“害，幸好听说他们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儿，希望他们能够顶过去。对了”老刘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关于什么动机可以问石知行啊，他擅长猜人心”
　　“李佳说专家已经梳理的七七八八了”其实李佳因为纪律没说什么，但是鉴于我谎称捡到了照片上交，算是个关键证人，因此回答了我几个问题。但是结合我的那段无法解释的经历，可以将原因拼凑的七七八八。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因为我一直拒绝和别人聊这件事，现在反而像开了闸的洪水，把我的推测一股脑说了出来。“李野的家里有两个孩子，父亲在他十四的时候没了，他的弟弟当时十二岁，又再过两年他的弟弟也意外溺亡。母亲自那时起也有点精神不正常，四年后在他二十那年也投河自尽了。警方找到一个笔记本，算是他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一些对他比较重要的事情。他的弟弟和母亲的死在他的记事本上有写到，虽然不是他杀的，但是看他的记录，两个人死亡的时候他都在现场。”
　　“他的弟弟是独自上山采蘑菇贴补家用时死的，看记录是他逃课中途遇到了弟弟，跟弟弟一起下河游泳，弟弟意外溺亡但是他却跑了。弟弟死后第三年，她妈妈收拾老房子的时候发现了他的笔记本，差点当场疯掉，后面很可能用了一些比较激烈的体罚和不断的语言责备。”
　　“再后来，她母亲在他面前投河自尽，他就在旁边看。笔记本上写着，他觉得母亲死亡是对他的另外一种惩罚。从他的十四岁起，一直伴随着死亡。他的父亲死后，他就对母亲展示出超出一般的依赖，但是母亲以死拒绝了他。这两点可能是他虐杀女性的原因。”
　　“他盯上这些女生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让他想起了母亲，尤其是王欣桐跟他母亲长的有几分相似。”一个天生的精神病患者，在一系列死亡面前，放纵了自己的黑暗的欲望，毁掉了无辜者生命。“不过，虽然他的精神有问题，但是严重程度不影响对他罪行的认定。”
　　“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老刘笑了笑“给我一杯芋泥牛奶啵啵茶，三周没回家了，我得回去歇歇。”
　　晚班就是这点好，老板要回家没时间当监工。我将两个吃干净的碗送到了后厨，白理在揉面准备做面包，王真在准备今晚用的食材。我和白班的同事交接了工作，开始了今晚的工作。现在已经接近夏末，傍晚的凉风吹走炎炎的白日，我站在门前仿佛闻到了草木、溪流混合着花的香气，我想我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当然在睡个好觉前，还有今天的工作。
　　晚班的高峰是学生放学的9点钟，那几个学生又准时在9点20分坐到了店里。我看了下，今天一共来了4个人，上次的“小矮子”今天没在。
　　“今晚点什么？”
　　“叔叔，给我们两杯鸳鸯奶茶，再打包两杯拿铁和三杯柠檬水。”这群孩子经常如果打包奶茶和吃的，一般来说晚上有活动。比如去某人家打通宵游戏，去附近的墓地玩什么试胆大会。我把做好的和打包好的茶和咖啡递给他们，有点好奇他们今天要去干什么。
　　“我来了，我来了”小团体中的矮个子，他背着一个大的书包，气喘嘘嘘的从门外跑了过来。
　　喵～我听到一声轻轻的猫叫，是错觉吗？我正准备转身，又一声更明显的猫叫，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盯着矮个子的书包。“这书包里……”
　　“叔叔，是店里不让进来猫吗？”矮个子看我盯着书包，脸有点涨红。
　　这店里还真没有这规定，我们还收散养着附近几只野猫，毕竟有厨房，猫咪可以很有效的帮助清除鼠患。
　　“这个可以是可以”我犹豫了下“但是你要控制好它，万一跑掉了和抓伤其他客人就不好了。”
　　矮个子看到我松了口，也放松下来。“放心，小米它很乖的。”
　　我回到收银台，看到矮个子把猫从包里拿出来，那是只美短，在矮个子的怀里温顺的躺着。他的朋友们正围着猫咪小声的聊着天。我看那边小米受到了有效的控制，就开始忙别的单子。
　　我上完第12桌客人的奶茶，回来时路过小团体这桌。小米忽然向我扑来，我顺势接住了它，抱在怀里，小米开始疯狂的喵喵叫起来。
　　矮个子也吓了一跳，可能是没想到小米会突然不受控制的蹿出。他一边说这对不起，一边下意识的想把小米抱走，一时店里响起猫咪凄厉的嚎叫。
　　小米的爪子勾在我的衣服上，矮个子和他的朋友七手八脚的把小米弄下去，不断跟我说着道歉。小米一回到矮个子怀里立马又变得温顺起来，我一时无语，检查了下有一些抓痕，但是没有破皮。
　　小团体也赶紧道歉结账，把猫塞在包里，快速的走了。
　　回到后厨，百理有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下我的双手，确认没有破皮，才放下心来。虽然有个小插曲，但是今天整体工作还是很轻松的。我下了晚班开着车，想象今晚的好觉。
　　啪嗒，咔嚓，我隐隐的听到有噪音响起，不对啊，我是正在家里睡觉，怎么会又声音？然后感觉身体开始上下的起伏，我感觉我被某人抱在了怀里。
　　我立刻惊醒了，睁开眼睛，我正在半空中离地大概有1米，我嗷的一声叫了出来，但是听见的却是一声猫叫。
　　“小米你怎么了？”我被举起，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眼帘，正是小团体里的矮个子。
　　妈呀，佛祖啊，玉皇大帝啊，三清真人啊，我好像变成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