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钓系（快穿）》太空影子

22、小网管

　　应淮穿厚睡衣的这天晚上，正好天气回温了，外头噼里啪啦的下着大雨，家里有些闷热。

　　林雾窝在沙发上看手机，眼角瞥到少年从洗手间出来，他看一眼，又看一眼。

　　应淮察觉到他的视线，擦头发的手顿住，“看什么。”

　　林雾说，“我看睡衣挺合身，就是会不会有点热。”

　　“不觉得。”应淮说。

　　哦，林雾没话了。低头继续发微信，陈溪年前还是回老家过年了，这会子正打算坐火车过来，说要抢明后天的票，让林雾帮着抢一抢，林雾就在12306上给他挂了。

　　又跟陈溪闲聊了几句，陈溪说给他带了老家的腊肉腊鸡，说到时候炖了给他尝尝，保证香死他。

　　林雾说行。陈溪话多的很，语音一条跟着一条，林雾全部转成文字看，陈溪说他家里人让他去相亲，对方也是同一个城市打工的，陈溪不想去，老爹一定要他去，陈溪说他有喜欢的人。他老爹说他说瞎话，有就带回去！别整那些虚的。

　　林雾才知道陈溪之前在厂子里确实跟一个女孩好过，后来那女孩家里要求二十万的彩礼，两人就分手了。

　　林雾没主动问过陈溪感情上的事，没想到他今天倒豆子一样，全倒出来了。

　　那之前他割腕，估计确实是感情上的事了。

　　沙发的另一边陷了下去，应淮坐了下来，他拿着遥控器点开了电视，胡乱按了一会，他把遥控器丢开，转头看旁边的人，“跟谁聊天？”

　　林雾回神，“陈溪。”

　　“聊什么，这么开心。”

　　“就闲聊。说他之前女朋友的事。”林雾道。

　　应淮还是看着他。林雾奇怪，“怎么了？”

　　应淮按开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个群聊，递给林雾，“学校拉的家长群。”

　　林雾低头看，群里面有几条信息，是某某老师发的开学的一些通知。

　　“不是要当我家长吗？不进群？”应淮问。

　　哦哦，这样。林雾反应过来，有点高兴，“那你拉我进群。”

　　应淮：“我没有你的微信。”

　　他说着就把好友添加码点开，递到林雾面前。

　　林雾：“……”

　　他抬头看站在他面前的人，居然感受到几分压迫。总感觉家长群只是幌子，加微信才是目的，那也太迂回了。

　　少年，你有点复杂。

　　林雾舔了一下有点干燥的唇，慢吞吞扫了码加上，没一会就被拉进一个群聊里。

　　看了看上面的通知，说还有两天就开学了。

　　高二下学期了，学习更加紧张，比高一那些早开学一个多星期。

　　林雾认真阅读完，“应淮，你家教还有在做吗？”

　　“怎么？”应淮低头按手机，明知故问。

　　“别做了呗。”林雾道。

　　“家教不行，答应别人了。酒吧的没做了。”应淮道。

　　也行吧。前几天，那小胖子来家里拜年，林雾了解到他初三了，也就剩半个学期就中考了，估计应淮还是想靠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

　　外头的雨下的更急了，风呼呼的，吹着阳台上面的铁皮，雨水砸在上面，砰砰作响。

　　电视停留在首页的界面，几个广告轮番变动着，两人窝在沙发上，各干各的事。

　　林雾拿手机笔记记了一下几个任务的进度和状态，目前就那个偷钱的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往后仰，后脑勺枕在枕头上，皱着眉想事情，他是走一步看一步，总感觉这几个任务多少是有些关联的。

　　就像扯一个杂乱的线团，现在他手上拽着四个线头，不知道哪一根能扯出一些眉目出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复杂了。

　　应淮翻过一页书，拿记号笔画重点。视线时不时飘到沙发另一头的人身上。

　　林雾把杂乱的思绪抛开，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拿了旁边的外套穿上，“我去网吧转转。”

　　“外头下大雨。”应淮皱眉，“而且这么晚了，去干嘛。”

　　两人说话的时候，听到外面有铁门开合的声音。夹杂在雨声里，听不太真确。

　　林雾记得对门没人住的，那家人早几年就移居国外了，房子就空在那里。

　　自从那天那个楼梯循环的噩梦之后，林雾上下楼梯都有些毛毛的。

　　“我怎么听到对面的铁门响，不是没人住吗？”林雾压低声音。

　　应淮好笑，“有鬼。”

　　“有你的头。”林雾白眼。

　　管他是什么，出去看看。林雾打开铁门，楼道里黑乎乎的，感应灯要走出去才会亮。

　　光源是从自家门口照出去的。

　　对面的门关的紧紧的，铁门因为太久没有人动，上面都生了铁锈。

　　林雾往前走了几步，楼道的感应灯就亮了，风从楼道的窗户口呼呼灌进来。

　　突然“砰”一声巨响，身后的铁门被风吹的合上了。

　　林雾：“……”

　　应淮看着他，“别看我，我也没带钥匙。”

　　应淮身上还穿着睡衣。林雾想了想给刘畅打了个电话，问他会不会开锁。

　　刘畅说，我会是会，但是现在有事在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

　　林雾只好作罢，两人打算在网吧睡了一晚。不是舍不得开房，是林雾老早就想在网吧守个通宵，择日不如撞日。

　　网吧除了烟味和槟榔味儿有点重之外，还挺舒适的。林雾找了个包间，把折叠沙发打下来。他塞给应淮一个被子，“这是我白天睡觉盖的。”

　　应淮接过了看他，“你睡哪里？”

　　林雾：“我今晚不睡，”

　　应淮：“那我也不睡。”

　　“你正长身高的时候，不睡长不高。”林雾胡扯，“虽然你现在已经够高了，还是希望你长高一点。”

　　应淮用“你当我三岁小孩”的眼神看着他，“我玩会游戏。”

　　林雾不管他了。

　　现在是十一点，主管还没回去，在柜台那里算账。小白上的晚班，正拿着一个零食筐子给客人找零食。

　　主管算完帐就跟小白说，账上又少了钱，少的不多，“你们收钱找钱一定要仔细，少了要扣工资，虽然不多扣起来你们心里也不好受不是？”

　　小白嘀咕，“我已经很仔细了。”

　　主管说，“过年请的那两个临时工比你们仔细多了，人家怎么不少钱。就你跟雯雯。”

　　两人交接班的时候已经对过账了，主管刚刚只是再算一次白班的账。

　　今天白班是雯雯和王婶在，到底是收钱收少了，还是两人中谁偷拿了。

　　偷拿个几十块干嘛呢？林雾想起雯雯理所当然拿仓库零食吃的情形，拿几十块装自己口袋也是有可能。

　　也许正是因为反正会被扣工资，说不定每个人都私拿一点。

　　网吧里有监控的，但是柜台这里没有。这点林雾也觉得蛮奇怪，为什么柜台这边不放监控。

　　不过想想老板几乎没怎么来过网吧，网吧一直都是主管在管。

　　主管来网吧也少，有时候三五天才会出现一次。

　　主管接电话，电话那头是他女儿，他女儿说害怕，好像听到家里有什么声音。

　　主管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林雾是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睡醒了，听到来交接班的雯雯说主管家里被小偷光顾了，就是他女儿听到声音给主管打电话的那会。

　　据说幸好是她女儿反锁了房门，并且她房间里面有那种门栓，不然后果不好说。

　　林雾从沙发床上坐起来，昨晚不想睡的，后来不知道是外头的风雨声太催眠还是太困，他进来跟应淮讲了几句话，就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应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就躺在边上，身上盖了一个被角，两人隔着半米远。

　　林雾把被子匀在他身上，走出包间听雯雯讲详细的。

　　雯雯啃着包子说，“主管早上给我发信息说的，丢了两部手机，一部手提电脑，家里的现金都没了。”

　　小白啧啧，“我以为年前小偷才猖獗呢，没想到年后也。”

　　几位刚睡醒的小年轻在边上听了个大概，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说附近的小偷确实猖獗，前几天才听到某某小区被偷的传闻。

　　昨晚下过了一场急雨，一早上艳阳高照，气温比昨天还高，九点多，林雾才从网吧出来。

　　应淮已经先回去了，林雾回到家看门敞开着，他走到洗手间门口，应淮在里面洗脸。

　　“你找了开锁的过来吗？”

　　应淮把毛巾拧干了挂好，这才转头看他道，“没有，我拿铁丝试了试。”

　　林雾：“……”所以昨晚为什么不试。

　　“昨晚没想到。”应淮道。

　　我信你个鬼。林雾进房间去，把被子枕套都拆了丢洗衣机。

　　看天气预报过两天又降温了，趁有太阳赶紧洗一波。

　　应淮刷了会题，手机收到一条微信信息，冯初阳发过来的，“那个小网管在不在？”

　　应淮看一眼在客厅沙发窝着玩手机的人，没回。

　　冯初阳又发过来一条，“我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弯了。”

　　应淮眼神冷了一瞬，“你弯不弯关他什么事？”

　　冯初阳没回了。

　　他从应淮回的这条信息里嗅到了不太寻常的气息。

　　冯初阳过年看了一出戏，他三表哥出柜了，带了一个男的回来，这个年过的鸡飞狗跳的。

　　冯初阳跟三表哥讨教，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gay。

　　三表哥说，“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证明你已经是了。”

　　冯初阳操了一句，没声了。

　　三表哥眼神微眯，“怎么，表弟有喜欢的人了。”

　　冯初阳说怎么可能。说完就甩门走了。

　　冯初阳要找罪魁祸首算账，不是那个小网管，他会成为gay吗！冯初阳气势汹汹找上门，在开学前一天看到小网管送应淮去学校，整个上午他看小网管忙上忙下跟应淮一起交学费，领书本。

　　应淮也没有排斥的样子，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细看能看到他时刻把视线粘在小网管身上。

　　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什么时候？他们住在一起，当然是随时都有可能。

　　他在饭堂堵住了人。

　　四中在H市都是有名的，这个学校要么是考进来的学霸，要么钱够多的学渣。

　　食堂因为学渣家长们的捐赠，格外的气派，有部分还是对外开放的。

　　年后气温回升又骤降，昨晚刚落了一场大雪。冷冰冰的，食堂里开着暖气，亮着橙黄的灯光。

　　因为是报道日，多了很多家长，食堂闹哄哄的。

　　冯初阳随便打了一份饭，在那两人对面坐下了。

　　林雾正低头吃面，食堂这个酸辣面还挺好吃的。

　　他没发现对面的冯初阳，应淮看到了，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问他怎么在这里。

　　冯初阳对着应淮道，“你们四中好歹名校，怎么交学费不能转账？还要亲自来。”

　　林雾抬起头，这人从哪里蹦出来的。

　　“现金，就来学校交了。”应淮把碗里的一个鸡腿夹到旁边人碗里，动作很自然，“你怎么在这？”

　　冯初阳盯着那个鸡腿，另一个人很自然的把那鸡腿咬了一口。

　　刚萌芽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死在这一幕里，冯初阳整个都萎靡了。

　　这个时候，他看到家族群好几条信息，说的是三表哥跟姑父打起来了，冯初阳从小在姑姑家长大，对姑姑姑父感情非同一般，看到这种信息头都痛了，冯初阳匆匆又走了。

　　“你那朋友怎么又走了？”林雾吃饱了，放下筷子。

　　“谁知道。”应淮耸了耸肩。

　　两人吃饱了从学校慢慢走回去，林雾边走边踢着路边的积雪玩。

　　“你以前是不是没见过雪？”应淮突然问。

　　“对呀。”林雾说完才想起他不应该没见过雪，原主在这城市生活那么多年。

　　“我们老家没有雪，但是冬天也很冷，湿冷。”林雾转口道。

　　应淮也没追问，路上很冷清，偶尔才过去一辆车，两旁的树光秃秃的立在雪地里。两人走的很慢，散步的样式。

　　林雾闻到一股甜香，前方是一个博物馆。门口有几个移动摊位。有个摊子卖的是一种菠萝香糕，林雾买了一个吃，味道很不错。

　　这么大冷的天，博物馆也有不少游客，林雾来了点兴致，“进去转转。”

　　博物馆就在学校边上，应淮来过很多次了，大多都是学校组织的，以往每次他都感觉无聊透顶。

　　这次不一样，连在一楼参观禁毒教育片他都没感到无聊。

　　二楼有个画展，林雾进去转了转，意外看到王婶，她推着一个轮椅。

　　椅子上的女人很白很瘦，是就不见阳光的那类白，她看起来跟王婶有七八分相似，林雾猜测是王婶的女儿。

　　王婶从来没提过她女儿是个残疾，林雾也就没上前去，他跟应淮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没什么看的了，几个小展厅的东西都很无趣，就很冷清。

　　林雾从楼梯上往下看，看到王婶推着轮椅出来，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他蹲下来跟轮椅上的人说了几句话。

　　那轮椅上的女人看到他格外高兴的样子，可惜那年轻人没一会就走了。

　　女人于是恢复了面无表情，眼神也空洞下去。

　　林雾感觉那年轻人在哪里见过，他就去了王婶家一次，是那次楼梯遇到的那人吧。

　　王婶推着轮椅进了别的展厅，林雾收回视线。

　　从博物馆出来，已经五点多了，马上要闭馆了。他们站的位置很高，正好可以看到博物馆前面那个湖，湖边有个广场，是情侣们比较爱逛的地方。

　　应淮，“到湖边走走。”

　　林雾手机响了，他按了接听，那头是陈溪。陈溪说在他家楼下，他刚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过来，给林雾带了特产。

　　林雾挂了电话，“改天去吧，陈溪在楼下等我。”

　　应淮双手插着兜没说话，内心里的醋比湖里的水还多，“明天就开学了，马上就高三了，压力好大。”

　　林雾：“……行，去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