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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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顺说：“就算是大成，也是这样。他们病的是心，心病难医。”
李茵说：“杀人也会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去飞鹤旅店，不划算。”
郭顺说：“让她哥哥去见她。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总不会怪到我们的头上。”
李茵说：“就算是死，也是让他见着了。他还为须倪国卖命的话......”
郭顺说：“最主要是临州百姓，百姓没事，什么都好说。”
李茵看了他一眼，说：“我们的方向一致。在大成，开罪同僚士绅，为百姓说话办事的人是少之又少。”
郭顺说：“这次，汤士铭恐怕是要踩着郡主，上位啊。”
李茵说：“没事。恰好要他替我，挡挡灾。”
郭顺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1]
李茵说：“蔚然，我去厨房给你拿些糕点。”
说完，她离开了。
李茵去了厨房，把糕点一一装进食盒里。
魏宥说：“怎么，谈完了？”
李茵说：“飞鹤旅店的那位妹妹，她有情郎。”
魏宥说：“小沁，我要把他请进来喝茶吗？”
李茵说：“不用。先把那个戏子抓住了。我要当着汤士铭的面，亲自抓了。”
魏宥说：“不把他放在县衙里吗？”
李茵说：“不。抓住他，一刻不能停，带回历城。我在临州，还有一百多个兵士，都是以前我父亲部下的。路烨容不下他们，我一直养着。”
魏宥说：“小沁，怪不得你那么穷。我去历城看望你，一个破亭阁，漏了水，漏了足足两年。你怎么这么能忍？一年俸禄银子，一百两银子。加上你是郡主，一百六十两。一年就有两百六十两，省吃减喝。你还去当铺典当家里的古董，你真是厉害。”
李茵说：“没办法，庆云观上上下下，上百人吃喝我管着。我都吃素食，还要养着他们的父母。你再借我些钱，等升官了还你。”
魏宥说：“我都不敢跟我父亲说，我是借钱给你。我爹以为我养了哪家妓子，借那么多，有一次打我打得老惨了。”
李茵说：“再借点，借了些，就连本带利地还你。”
魏宥说：“你不找远山借点？”
李茵说：“那是情债，还起来要命。”
魏宥说：“我已经叫人埋伏在房府，等着人来投就行了。”
李茵说：“我去找一下汤士铭。这个风头得他出。”
魏宥说：“好家伙，你这是把他架在火炉上烤。”
李茵说：“天下哪有怎么好的事情啊？有名有利，还保命。”
她拿着糕点离开了。
李茵把糕点放到郭顺处，敲了敲林达的房门。
林达开了门。
李茵说：“方便吗？不请我去里面坐会儿？”
林达说：“请。”
李茵说：“刚刚，蔚然说，旅店的那位妹妹有情郎。”
林达说：“小姑娘容易招人骗。蔚什么，是谁？”
李茵说：“郭顺。”
林达说：“给他起这么优雅的名字？你的心思是不是太过了？”
李茵说：“我做事，有分寸。不劳您费心。”
林达说：“行了，我成多余了。”
李茵说：“别这么说。汤士铭这个人，我用不着。总得培养别的人。”
林达说：“行，你总是有道理。”
李茵说：“丁仪说，我父亲死了。”
林达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对不住，我不知道......丁仪胡说八道吧。”
李茵说：“我知道，这五年你受了很多苦。但，我又何尝不是呢？丁仪让你吃药，现在她死了，你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林达低下了头。
李茵说：“这五年来，你寄的信，我，一封都没有收到。到时，等事情了结了，我会去查一下，看是谁动的手脚。”
林达说：“八成是你的好太子。”
李茵说：“事情未出结果，我不作任何评价。”
林达说：“以后，我不会为难郭顺的。”
李茵说：“嗯，我不需要怜悯。父亲死了，只会让我更加强大。”
林达说：“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房府的事情，需要用到我，尽管出声。”
李茵说：“万象寺，现在暂时还不能触碰。飞鹤旅店的那个情郎，先不用找。我们最主要抓住凶手，立即送往历城。”
林达说：“看你这意思，是要我写封信啊。”
李茵说：“我本来，是要姓汤的写。后来，我觉得还是由你来写，较为合适。”
林达说：“写给太子吗？”
李茵说：“嗯，这次你的婚约得以取消，有太子的帮忙。”
林达说：“是要调东宫的兵吗？”
李茵说：“调东宫的兵，太子就有谋反的嫌疑。你想他死，就直说。”
林达说：“我对他，爱恨交加，行了吧。”
李茵说：“太子，他不喜欢魁梧的女子。”
林达翻了个白眼。
李茵说：“笔和纸，我都准备好了。我说你写。”
林达坐在书桌旁，李茵为她磨好墨，然后把笔递给她。
李茵说：“远山，先打个草稿，毕竟是要写给太子。”
林达把阵地转移到草稿。
李茵说：“太子殿下亲启，臣林达，在临州安泠驻扎已近十日。前两日，有一人名为阿殊珞，是须倪人的探子，前来金吾卫投诚。据他供述，准备在临州举行圣战，而对象就是临州百姓。鉴于须倪国与大成重归于好，云游道人汇聚万象寺。臣惶恐，如此盛大宴会，会徒增麻烦和危险。特来向太子请示，应该作何处理。给太子请安，殿下安否。左金吾卫将军，林达。”
林达写完，给她看了看。
李茵说：“林达，你的字有点难看啊，能不能写好看点？不要闹脾气，这事关临州百姓的存活，我们的存活。”
林达认真地写了一些字。
李茵看不过眼，说道：“我来吧。把你的金吾卫将军官印，邮戳拿来。”
林达把官印给了她。
李茵不一会儿就写好字，放进信封，盖上邮戳和官印，交给林达。
林达说：“我把信交给可靠的人，太子殿下会搭理我们吗？”
李茵说：“要是不搭理你，他会想办法阻止你和丁澄的婚事吗？要不是他，你昨晚就和那傻子共度良宵去了。”
林达说：“啧，你搞得丁家都家破人亡了。”
李茵说：“得，丁夫人，您孝顺。去，给丁老爷磕头请安。”
林达说：“房府，是不是准备妥当了？”
李茵说：“没有绝对的。箫归会不会出卖呢，汤士铭会如何呢，谁知道？看天意吧。”
林达说：“房府的角落都埋伏了我们的人。只要那个文芹，进去了。就不用怕的。”
李茵说：“免得夜长梦多，信快马加鞭送过去。另外，我也写一封信给殿下。”
林达说：“写什么？”
李茵说：“情书。”
林达咬牙切齿。
李茵离开，轻轻带上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感觉，那张当票，可能是有一些故事的。
如果把当票交给太子，太子会怎么做？
要不就是去当铺把画册提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把火烧了，大家还是君君臣臣，他是未来的皇帝。到时，美名都是他的。
不行，绝对不行。
如果把当票交给陛下，陛下会怎么做呢？
这案子于情于理，也要给陛下打个招呼。杀条狗，都要向陛下禀报，何况，平真殿住着是自家妹子。
至于，陛下会不会割舍骨肉至亲呢？如果里面的是平真公主，十年前的谋反案就是一个闹剧。武德帝为了江山社稷，大义灭亲这件事就不能记在国史上。
交给陛下，自己就会有回去历城升官的机会，就可以回去庆云观。
活着，就是最大的机会。
于是，李茵写道：“陛下明鉴，清正寺镇抚，李茵，叩见陛下，仰望陛下天恩。如今，臣到达临州已有十日，房亿年的案子有了眉目。臣，打算在明日，即八月二十二日，在房府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疑犯现身。臣探听得知，右仆射房亿年在历城紫龙大街的东林当铺寄存物品，臣尚不知何物。但当票已经到手，臣左思右想，还是把当票交给陛下。另外，万象寺异动，信徒传言平真公主显灵，临州城已经有骚乱的迹象。特来请示陛下，应该如何处理万象寺有关事项。”
落笔：清正寺镇抚李茵
李茵把信纸和当票塞进信封。这件事情是上不了折子，六部都有王善的人，当票又自然而然地飞回到王善的手中。她把信放在魏府后院的草堆中，自然有人去寄。她拿了另外一个信封，封面上写着太子殿下亲启，里面装了一张空白纸。
她敲了敲林达的房门，林达打开了。
李茵说：“你在临州有可靠的人吗？不要惊动金吾卫。”
林达说：“有。送信亭里有我的人。我一会让他把信，交给太子。明日应该就有答复。”
李茵说：“答复？我只需要他再拨些人手过来。这个太子的位置，能不能坐稳，就看他肯不肯配合。现在六部都有王善的人，如果他再不有所作为。我这个老部下，拿根绳子，找颗歪脖子树，吊死得了。”
林达说：“你这是一条道走到黑。你就不看看其他人？”
李茵说：“看你吗？我们都是浮萍，谈什么依靠。永王只想着儿女私情还有钱袋，王善是他舅舅，哪有我说话的地儿。平王，根基太弱，干没两天等着人轰走得了。”
林达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
李茵看着她，说：“只要你这次事情完结了，我看左金吾卫大将军，是非你莫属的。”
林达说：“你何出此言呢？”
李茵说：“各方面人手，这位置大家谁都不想让对方的人上位。陛下，自然是有陛下的考量。薛阿姨托梦，薛家是金陵世家，不能总是让王家牵着鼻子走吧。”
林达说：“历城，就是一个牢笼。容不下好人的。这件事结束后，我们要不远走高飞吧？”
李茵看着她，说：“乖，别说傻话。我们没了身份，等着别人杀了，尸骨都不知埋哪。”
李茵把信给她，继续说：“记得寄出去，千万别忘了。不然我们真交代在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说完，就离开了。
林达离开了魏府，前往了一个送信亭子。
她敲了敲亭子边上的窗户，说：“尤大在吗？”
里面的人说道：“他在跑盐。您是要寄信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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